25中文网 >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 第七百八十章敛尸

第七百八十章敛尸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敛尸,就是要把死人全身上下都擦一遍,把该复原的复原,该缝合的缝合,弄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才能给死人穿衣裳。

    仵作把肠子翻出来,没有完全塞进去,还露了一点在外头。

    陈皮想着这好歹是将军的儿子,将军还在战场上为国杀敌呢,就又把肠子取出来,重新盘顺了,再塞进去。

    这一盘,他恨得咬牙切齿。

    肠子连着胃,胃在肠子的上方,竟然被扯得有些撕裂了。

    当时,案子的真相还没有查清,他也不知道这肠子是郑家小儿子自己扯出来的,只当是哪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干的,在心里好一通骂。

    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到了。

    “过了十几天后,我们几个敛尸的在一起谈起郑家的案子,其中有人说起那块藏在肠子后面的牛皮,我……”

    陈皮闭了闭眼,“我才知道那肠子是郑家小儿子自己扯出来的。”

    他立刻就觉得事情不对头。

    那天他替郑家小儿子擦手,右手手心干干净净,只有手背上有血渍。

    左手倒是一手心的血,但肠子扯出来的方向,明显是向往右边。

    为什么这样呢?

    他反反复复想着那天进到海棠院的情形,忽然想明白了郑家小儿子为什么左手一手心的血。

    因为他右手握着刀,小腹受了伤,只能用左手捂一下。

    但问题又来了。

    既然确定不是左手,那郑家小儿子是怎么右手心一点血都不沾,就把自己肠子扯出来的?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啊。

    如果不是他扯出来的,那又有谁会扯他的肠子?

    还有……

    那半块牛皮,真的是郑家小儿子自己塞进去的吗?

    想到这里,陈皮浑身冷汗直下。

    “冷汗下来的同时,我就想到了第二处蹊跷的地方。”

    晏三合:“是哪里?”

    陈皮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是那具被烧焦的女尸。”

    晏三合:“大的,小的?”

    陈皮:“大的。”

    娘?

    谢知非耳膜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不仅生疼,而且嗡嗡作响。

    娘的尸体,怎么会有蹊跷?

    要有蹊跷,不应该是淮右的尸体吗?

    他盯着陈皮,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

    “大的女尸哪里有蹊跷?”

    “那两具烧焦的尸体是在西厢房的床上,小的躺在里面,大的躺在外面,火明显是从床头开始烧的,所以大的一双脚没烧着。”

    谢知非死死的咬着牙关,声音有些发抖:“蹊跷在她的脚上?”

    “是。”

    陈皮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那双脚的脚背很干净,脚底却是脏的。”

    “什,什么意思?”谢知非感觉心脏被什么死死攥住。

    “我,我不知道……”

    陈皮又有点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就……就……脏了呢?”

    一具烧焦的尸体,脚却是白白嫩嫩的,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陈皮一下子对这双脚格外在意。

    做白事的人,分男人、女人。

    男人为男人敛尸;

    女人为女人敛尸。

    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否则就是这个惯例。

    也不知道那些当官的人是怎么想的,海棠院里,竟然就派了他一个人来。

    所以,这是他做白事以来,唯一见过的女人的脚。

    用清水擦拭的时候,他发现这女人的脚底很脏,不仅沾着灰,还有一块泥巴。

    “我当时就想,太奇怪了,这妇人不是都搂着女儿睡觉了吗,怎么脚上还有脏呢?”

    谢知非猝然一僵。

    奇怪的又何止这一处,娘对淮右素来不怎么喜欢,连她的房间都极少去,更别说母女二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七月十四,是他和淮右的生辰。

    爹为了给他们庆生,亲自去酒楼拎回了十几个好菜,还买了好些个酸酸甜甜的蜜饯给淮右。

    淮右还塞了一颗到他嘴里,差点没把他的牙酸掉。

    这是海棠院四个人没有被蒙汗药迷倒的真正原因——他们没有吃府里的饭菜。

    四个人的生辰宴很温馨。

    吃完,爹陪着娘在前院散步消食,他和淮右去了后院,他打算为她捉几只萤火虫,放在帐帘里。

    结果空手而归,只抓了几只蛐蛐,淮右嫌弃的不行,冲他撇撇嘴便回房睡觉。

    这丫头二更过后,是一定要上床睡觉的,雷打不动。

    他还在床边闹了她一会,见她实在困得不行,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醒来发现娘的房里竟然还点着灯。

    怎么还不睡呢?

    他撒完尿,就往娘的房里去,一偏头,发现大门开着,爹背手站在院子里,背影沉默的如同一座山。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过去。

    爹听到脚步声,扭头问:“怎么还不睡?”

    “被尿憋醒了。”

    “去睡吧,夜里别蹬被,小心着凉。”

    “噢!”

    他想转身,不知道为什么,爹像山一样沉默的背影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上。

    “爹,等我练好了功夫,会给你争气的。”

    爹一愣,眼底露出笑,“好!”

    他见爹笑了,这才放心离开,可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动静。

    他转头一看,只见爹一个箭步冲到兵器架前,伸手抄起大刀,就往院外冲。

    他三岁跟爹习武,从未见过爹冲得这般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难道,前头出了什么事?

    他什么困意也没了,到兵器架前拿起自己的刀,提刀便追了过去。

    他们一走,海棠院只剩下娘和淮右。

    他记得很清楚,娘明明是在自己的房里,怎么最后却出现在了淮右的床上,还光着脚?

    谢知非喉结滑动,“多半是她发现了女儿房里不知怎的起了火,情急之下……”

    “这对母女明明是在睡梦里,被人杀死的啊!”

    “被人杀死的?”

    谢知非的声音都呲了,“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陈皮:“她们母女俩就躺在哪里,没有挪动和挣扎的痕迹。”

    谢知非心跳剧烈,“致命的伤口在哪里?用的是刀?剑?还是匕首?”

    “伤口在脖子那里,用的是刀。”

    陈皮:“我一摸就摸出来了,就是尸身被烧焦了,黑黝黝的,看不大出来。”

    谢知非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比晏三合的脸还要白。

    案卷上竟然什么都没有写,只有一句烧死。

    只有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