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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追你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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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课的铃声刚响,陆白白的手机就适时地叫了起来,她打开来看,原来是薄云西。

    陆白白拿起手机只往外跑。

    云西,她想了一晚上的云西,要不是怕影响他休息,她一早就给他电话了。

    刚才又在忙沙氏的事情,倒把这件事暂时忘了。

    “云西,你怎么样了?”陆白白的声音里饱含着关切。

    这个叫云西的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她与他休戚相关,生死与共。

    以前,她还傻傻地没有体会到,但昨天的场景真的吓坏她了,那时那刻,她真怕会失去他!

    她不能想象自己的人生里会没有云西!

    不知何时,这个叫云西的男人已经住进她的心里,不可或缺!

    电话里,薄云西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带着磁性,低沉平静,听不到一点慌乱和不安:“我挺好,昨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云西,我昨晚上真的以为会失去你……”说着说着,陆白白的声音竟然哽咽了。

    长了这么大,陆白白哭的时候几乎没有。

    小时候,跟着彪哥学拳术,彪哥一拳打在她眼上,打了一个乌眼青,都没见她哭。

    莲花乡的孩子,只会流血不流泪,被人打了,打回去就好。

    下一拳,陆白白就以拳换拳,直击彪哥面部,打得彪哥嘴角都流血了。

    彪哥却没生气,只夸她打得好!

    可是昨晚上,她为什么却只想哭泣?

    “我的白白担心我了?”薄云西的语气中竟还有些调侃。

    “云西!”她又叫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好了,好了,白白乖!”隔着屏幕,薄云西的声音又轻又柔,似乎他的手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头发,那样子像极了安抚家里的猫咪。

    好一会儿,陆白白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明才分别一天,她却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乍见心欢,小别思恋,久处仍怦然。

    樱姐告诉她的,那么她是爱云西的吧?

    “估计还要再等两天,我还要去沙勒一趟,有点事要处理。”

    沙勒?陆白白的心一震。

    提起沙勒,她就不自由自主地会想到席千瑶。

    “是要见谁吗?”她没有明说,轻声问道。

    “有个人是要见一下。”

    果然是,陆白白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不好了。

    “我不允许你见她,她是个坏人。”陆白白脱口而出。

    薄云西听得一怔:“谁是坏人?”

    “席千瑶啊,我们刚查到他们家的公司生产的幼儿面霜里添加了激素,有很多孩子因为用那个面霜变成了大头娃娃。”

    薄云西面色一沉,还有这等事?本来想细细问一下,可又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是去见她,是另外一个人。”

    “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吧?”

    这是陆白白最担心的,薄云西很少和他说生意上的事情,怕她担心。

    他的女人,他只要她开开心心地就好,别的,由他来承担。

    “不会,顾巳他们跟着,不用担心。”

    “那好吧,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哦,否则,否则……”她连说了两个否则,却想不出薄云西到底害怕什么。

    “否则怎么?”

    “否则我就去找你!”

    薄云西轻笑,“我要去天涯呢?”

    “追你到天涯!”

    “知道了,记住你说的话啊。”薄云西的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得意。

    白白,是在乎他的吧?

    Tempt的包房里,一个头发谢顶的中年油腻男躺在沙发上,喝得醉醺醺的酒气熏人。

    桌上是一壶残酒,两个酒杯,三碟零食。

    王靓只穿了一件吊带裙装,嘴里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你真的就是那个大明星王靓?”

    王靓吐了一个烟圈,嘴角上扬:“如假包换!”

    男人邪笑了一下,双脚互相蹬掉鞋子,顿时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鼻而来。

    王靓皱眉看了一眼,用手连连扇鼻子:“熏死人了,你是原始人啊,多久没洗脚了?”

    “来吧,大明星,给我按摩。”男人把脚伸了过来。

    王靓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我给你按摩,你脑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你不知道我为你花了多少钱吗?这点服务都是基本服务。”

    “放屁!”

    王靓忍不住爆粗口了。她是什么身份?为这么一个臭男人按摩?简直太狗屎了。

    男人也急了,爬起来对着王靓就是一巴掌:“老子花钱就是让人伺候的,你他娘的不伺候人来干什么?”

    这一巴掌直接把王靓打傻了,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儿呆都没反应过来。他竟敢打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她呢。

    安哲源告诉她让她来这里躲几天,等舆论风声过去再东山再起。她是来度假的,不是来伺候人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涨红了脸,起身把桌上的酒瓶酒杯碟子全都扒拉到地上,指着男人的鼻子只骂:“给我滚出去!老娘陪你喝杯酒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他么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男人竟然甩脸又给了她一巴掌:“就你这张蛇精脸你以为我真喜欢啊?老子告诉你,老子来这儿就是要把你这种烂货踩在脚底下,你以为还真是喜欢你啊?”

    王靓彻底疯了!她噗通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奶奶的,老娘不活了!快来人啊,打人了,出人命了,救命啊!”

    她的哭叫声尖利而刺耳,很快,就有人闻声而来。

    来的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大的框架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王靓认识他,会馆中心的经理,她们都叫他张哥。

    一见张哥来,王靓坐在地上哭得更凶了,一头扑到张哥脚下,死死地拽住他的两只脚:“张哥,你可得替我做主啊,他打我!”

    男人也气哼哼地说:“张经理,你这里都是什么人啊?来之前进行过培训没有?什么玩意儿啊?”

    张哥一脚踢开了王靓:“你怎么伺候的?”接着,又向男人连连赔不是:“牛总,对不住您了,这个新来的,还没调教好。一会儿找人好好教训教训她,替您出出气。您看要不再给您换个?服务得很周到,包您满意。”

    男人狠狠地瞪了王靓一眼:“就这货色连三等都算不上,我可不一开始瞎了眼了?”

    “还不快滚!”张哥训斥王靓。

    王靓又羞又怒,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地走了。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就打安哲源的手机。

    铃声响了五遍,终于接通了。

    “哲源哥哥,我要回云城,这个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不行,现在网上都在声讨你呢,你还得再忍一段时间。”

    王靓急了,冲着电话就吼起来:“忍,忍多久?我不管,我必须离开这里。”

    “你眼瞎吗?不看报道的吗?大头娃娃事件曝光了,你做的代言,现在全民都在攻击你,你还想回去,你是猪吗?用点脑子好不好?”

    安哲源也不是好脾气,连吼带骂。

    从小到大,王靓一直都被人惯着,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我不管,把我逼急了我可管不住这张嘴。”王靓叫嚣着挂了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安哲源气不打一处来。天天捕蛇今天还被蛇咬了?敢威胁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安哲源越想越气,本来这个王靓他就不怎么喜欢,偏偏还是个没脑子。

    什么事情到她那里准坏事,既然这样,不如做个了断。

    何况席千瑶刚刚才告诉他,王靓就是个替死鬼!

    替死鬼,替死鬼,不死怎么替人顶缸?

    活人总会开口说话的,死人永远不会!

    扣扣!

    “进!”

    安哲源阴沉着脸,仿佛一张大铁锅。

    进来的是一个刀疤脸,左脸颊下方醒目的一个刀疤,让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可怕。

    “老大,你找我?”

    安哲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下,脑袋靠在椅背上,双腿搭在桌上。

    “上次任务你是不是失败了?”

    刀疤脸低了头,讷讷地说:“对方是个狠手!”

    安哲源一脚把桌上的烟灰缸踢到地上:“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任何借口!”

    刀疤脸头更低了,一个字不敢再说。

    沉默良久。

    安哲源才盯着刀疤脸缓缓开口:“这次再给你一个任务,等级层度几乎为零,你不会再失手吧?”

    刀疤脸扬起头,掷地有声:“我敢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好!这次再失败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安哲源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刀疤脸忙趋步过去,耳朵凑过去,把任务仔细地记了下来。

    离开阳城,薄云西踏上去沙勒的飞机。该来的终究回来,该见的人也终究会见。

    阳城到沙勒,要飞两个小时。一路上,薄云西都很沉默。

    飞机穿入云层,从舷窗外可看到蔚蓝的天空,还有近在咫尺的白云,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仿似万道霞光。

    薄云西躺在座位上,微闭眼睛小憩。昨晚上几乎一夜没睡,他也有点困了。

    他的身后坐着顾巳和有一有二,别的闲杂人等一概没有。

    连薄云西都敢动,估计这帮人真是狗胆包天!这次势必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之前已经打通了关系,就差最后一步棋了。

    中午十一点,飞机在沙勒降落。

    薄云西和顾巳他们几个下了舷梯,出了大厅,早有人过来迎接。

    薄家在沙勒也有企业,所以来接的也是各大企业的负责人。

    “薄总,您是要先去酒店呢还是先吃饭?”其中的一个负责人问。

    “都回去吧,薄总还有别的事。”

    顾巳上前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只让留下了两部车,毕竟他们这次另有目的。

    打发所有人离开,薄云西上车直奔艺馨茶室,距离月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薄总,这次他会同意吗?”顾巳开车问道。

    “应该不会再拒绝了,毕竟能对付沙霆皓的也只有他了。”

    艺馨茶室贵宾001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盘坐在首席位置上,面前摆放着茶桌,茶盘,茶壶还有两个青玉色茶盅。

    茶壶咕嘟咕嘟地冒着气,屋内一片水汽。老人低头看了看时间,还差一分钟。

    倒数十,九,八……二,一。

    门推开了,薄云西走了进来。

    “薄总果然准时,再晚一分钟我就走了。”

    老人抬起头,他的左眼戴了一个眼罩,只有右眼目光炯炯,熠熠生辉。

    “和秋老见面,云西怎么敢迟到?”

    老人正是沙勒鼎鼎有名的秋源。

    秋源原来是沙勒皇族子孙,虽在沙勒没有担任职务,但却很有威望。秋老说句话,顶沙勒半片天,秋老跺跺脚,沙勒就得震一震。

    也正因为如此,秋老也得罪了很多人,他那只左眼就是被人暗算刺瞎的。

    “秋老的身子骨还很硬朗?”

    薄云西在秋老对面坐下。

    顾巳轻轻关上门,在门外守着。

    “托你的福,这把老骨头还都好着呢。”

    秋老提起面前的茶壶,头道茶先浇在一个貔貅上。貔貅立即如洗了澡似的直冒热气。

    第二道茶,秋老才倒入两个茶盅中,双手抱拳:“请!”

    薄云西毕恭毕敬地端起茶盅,闻了闻茶香,又抿了一口:“确实好茶。”

    秋老微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别的,默默地饮茶,尽兴地享受茶味。

    茶过无味的时候,薄云西才从包里取出一沓子文件放到秋老面前:“所有的都在这儿了,您过目一下。”

    秋老翻了几页淡淡地说:“这些我也都查到了。”

    “那您的意思?”

    秋老叹了口气:“从老沙家开始,我和他的父亲就是朋友了。他父亲临死前特意交代我照顾好他。我也答应了。”

    听这话锋,秋老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心里虽这样想,但薄云西表面却没有带出来,也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地喝茶。

    商场如战场,第一要素就是要稳住。

    “Tempt这个会所从开始有我就知道了,里面的权色交易我比你清楚得多。沙霆皓也就靠着这个没少给自己拉人脉,找合作机会。至于Bet嘛,这么大的一个黑市交易中心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要真的一点不知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秋老顿了顿,倒了一盅茶饮了:“之前我还找人旁敲侧击了一下,指望他能收敛着来。明面上他也敬我是个长辈,至于背后嘛……”他那只眼睛只盯着薄云西:“我的这只瞎眼就是他的手笔。”

    薄云西暗自吃惊不已。秋老这只眼睛到底是被谁刺瞎的,这些年来一直成谜。薄云西也派人调查了很久,可即使是顾巳,也一点眉目都没查出来。

    那个杀手像风一样消失了。

    但秋老却早已知道了,还一直保持着缄默。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秋老果真慈悲为怀!”

    秋老淡笑:“也谈不上慈悲,老了,心性早没那么大了。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秋老倒了最后一盅茶一饮而尽:“只是凡事都有个定数!”

    此时,薄云西只好站起来:“叨扰了!”

    秋老抱拳:“请便!”

    推开门,薄云西走了出来,心中长叹,原本以为这次稳操胜券,不想秋老死活不肯管这件事,这倒是失算了。

    看薄总的表情沉静如水,也看不出是成了还是不成,顾巳只好低声问道:“秋老同意了么?”

    “没有,他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巳笑嘻嘻地说:“这是多一事少一事的事情吗?我看这个老儿也是越活越乌龟了?当初的杀伐果断到哪儿去了?原来只是传说。”

    “沙霆皓最近有什么动静?”

    顾巳笑说:“没什么大的动静,他们在云城正在积极联系孙家,似乎要合作的意思。薄总,这点还真是好玩。他们在我们云城兴风作浪,我们却跑到沙勒端他老巢来了。”

    薄云西若有所思:“孙家,可是新上市的孙氏生物制药公司?”

    顾巳点头:“正是他家,最近势头挺足的。”他眉头一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还有一点,席千瑶这两天和薄佑熙打得挺热乎。”

    薄云西双眉微挑:“哦?她们在一起了?”

    “我们的人跟着席千瑶的时候发现的,她们见了三次,倒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一起逛逛商场喝喝茶。”

    这点很值得推敲!前几天,老太太特意打电话告诉他,把薄佑熙安排进一家商场当经理。他当时还诧异呢,薄家自来传男不传女,未雨绸缪,为了不让女儿带着女婿来薄家分一杯羹,所以薄家的女儿是不能进入薄氏企业的。

    老太太还真是又破了一回例!

    一家商场算不得什么,毕竟薄家旗下的商场百十处之多,但一旦开了先例,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盯紧点!”

    “我已经吩咐过了。”

    自打和Tempt会所闹掰了以后,王靓索性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接客了。每日吃吃喝喝刷剧,倒也挺惬意的。

    张哥派人叫了她机会叫不动索性也不叫了。

    这天夜里,王靓边喝酒边看真人秀,嘴里还不停地挑刺儿:“傻逼一个,我以前上节目的时候可比她强多了。”

    突然,电视屏幕一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