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我的姐夫是太子 > 第四百二十一章:吃不了亏 上不了当

第四百二十一章:吃不了亏 上不了当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朱棣很快得到了诸王的回应。

    对于兄弟和儿子们的进京,他倒是表现了极大的热诚。

    现如今,自分封之后,兄弟父子相疑之事尽去。

    如今,分封在外的藩王日夜仰仗朝廷的支持,而皇帝呢,也不担心诸王与儿子们生出异心。

    在没有了这方面的疑虑之后,亲情便占据了上风。

    何况朱棣老了,人老了,便不免对过去一起长大的兄弟,还有自己的儿子们,添了几分思念。

    他虽有些担心,这样的合作可能不能挣来银子。

    不过依旧还是兴致盎然,钦命太子亲自负责接待事宜,又让人清扫鸿胪寺,以供诸王进京之后的生活起居。

    除此之外,张安世也上了一道奏疏,自是关于商业合作的具体事项。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内,张安世便拟定了细则,而且表示,太平府和商行都做好了完全准备,只要与诸王敲定了细节,便可立即开启合作。

    这些日子,栖霞商行已经开始招募人力了,为未来的合作做准备。

    甚至连钱庄这边,也在拟定未来投资的借贷,为了鼓励通商,对于通商所必须的造船等等买卖,都可采取较低的利率借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份奏疏,朱棣先交文渊阁讨论,文渊阁这边,又与六部会商。

    其实对于此等事,真正懂行的大臣并不多。

    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一种变种的朝贡而已。

    反正横竖都是朝贡,而且这是天子家事,是朱家人自己勾兑,好像和天下人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以,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最终大家一致决定,称颂陛下圣明。

    朱棣心下也只能苦笑。

    现在天下许多的事务,朱棣和群臣似乎都不甚懂,或者说,懂是懂一点的,就是不多。

    而熟知这些事务的人,只有张安世。

    “朕老啦,学不了新的东西,希望将来朕的儿孙们能懂,瞻基现在就在学……”

    说到了朱瞻基,朱棣眼里放光。

    这个孙儿,越发的令他期待了,寻常的龙子龙孙,若是教他去底下干事,只怕早已是叫苦不迭。

    朱棣记的最深的是,当初自己的父皇,太祖高皇帝命自己几个兄弟去凤阳农耕,诸兄弟们都是怨声载道。

    可他的这个孙儿不得了,他对此没有什么抱怨,如今这个三等吏,已成了一等吏,据闻已是一个小衙门里的副司吏,相当于是副手了。

    众臣听了朱棣的感慨,也只能跟着一起干笑。

    回到了文渊阁,胡广便如往常一般,风风火火地去寻了杨荣。

    杨荣依旧还在看着张安世的章程,看的正入神呢。

    “杨公,杨公,这张安世,怎么又跟藩王们勾兑一起了?”胡广急匆匆地道。

    杨荣抬头,声音倒是平静:“可能是……各府县……过于顽固,只区区直隶一地,真正能让他大展拳脚的只是太平府,他担心无所作为,所以联络诸王吧。”

    “引藩王为外援吗?”胡广托着下巴,他现在也开始尝试着,用一种新的思维来思考问题了。

    杨荣却是摇头道:“不会揣测人心就别乱揣测,当真是勾结藩王,可能就是大罪了。张安世胆小如鼠,是干不出这样的事的。老夫的意思是……他这新政,是想要另辟奇径。”

    “噢。”胡广恍然大悟,转而道:“你早说嘛。新政,新政,这话现在在直隶流行得很,每日都能听到这两个字,可这新政到底是什么,老夫有时还是不明白,这不就是做买卖吗?做买卖,怎么就成新政了。”

    他一副甚是不解的样子。

    杨荣道:“那是因为你认为做买卖是轻易的事,自然而然,也就觉得简单了。这买卖与我们为官一样,哪里有这样的容易?何尝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能教买卖做好,为国为民都能生利,这可不比你关起门来读几本书要容易。”

    胡广大惭道:“我只胡口说说,你却这样大的怨气。”

    “说罢,你到底有什么事?”杨荣直直地看着胡广道。

    胡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咳嗽一声道:“确实是有一些事,想要讨教一下,我想着你最是狡猾,不,你最是聪明,或许这事你能看透。”

    杨荣微笑道:“好啦,你别拐着弯骂我了,说正事吧。”

    胡广道:“近一些时日,我许多同乡都修书来询问我关于爪哇的事,说是行的乃是先秦之政,政通人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杨荣端坐不动,一眼不眨地看着胡广。

    他人都麻了。

    却见胡广说的很认同,道:“又闻赵王礼贤下士,对读书人敬若神明,凡有愿往爪哇者,无不以礼相待,还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荣木着脸道。

    于是胡广道:“简单的说,就是许多同乡,想迁去爪哇,可毕竟背井离乡,又有些担心,思来想去,知晓我在入值中枢,所以来信询问,你说……这事……可靠吗?”

    杨荣便深深地看了胡广道:“这爪哇,理应不该是人间乐土吧。”

    胡广歪着脑袋道:“可实行仁政,即便偶有瑕疵,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苛政吧。”

    杨荣似笑非笑地道:“这种事,你相信它乃乐土,它便是乐土……”

    胡广依旧托着下巴,极认真地道:“其实哪怕是再好的地方,哪里有家乡好呢?不到万不得已,谁肯背井离乡?只是这些书信之中,许多人怨声载道,哎……他们是心冷了,已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家破人亡,毕竟……江西布政使司那儿……此前杀了这么多人,现在人人畏之如虎,谈锦衣卫色变。”

    他幽幽地接着道:“可怜我那些同乡,一个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唯恐有朝一日一觉醒来,锦衣卫的驾贴便到了。”

    杨荣抿抿嘴,欲言又止。

    胡广则是自顾自地继续道:“这样说来,他们去了爪哇,未必是什么坏事。”

    杨荣道:“也许是吧。”

    胡广眼眸微微一张,一副似乎找到了知音的样子道:“杨公也这样认为?”

    杨荣却道:“我没这样认为,我只是觉得……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胡广眉一挑,不满地道:“你这家伙,平日里成日维护张安世那个小子,现在也知道张安世的锦衣卫有多恐怖,现在我询问你此事,你又不好拉下脸皮说张安世不好的地方,便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我。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杨荣犹豫了一下,最终道:“胡公,我还是有一言相告。”

    胡广带着几分赌气道:“我不爱听,你继续护着张安世吧。哎……可怜我的乡亲,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何至于此?好在有解公在,解公应该在爪哇还是能做主的,他终究还是读书人,又是江西人,从前在朝中时,他便特别重视乡情,对同籍之人,无不给予便利。现如今托付给解公,也不失为美事。”

    杨荣:“……”

    “杨公怎么不言了?”

    杨荣道:“方才是你教我别说,现在我已无话可说了。”

    胡广眼中透出几分哀怨道:“你就爱在我面前显露你的聪明,在外人面前,便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

    抱怨了一通,又兴冲冲地走了。

    杨荣端坐在桉牍之后,他皱眉,似乎在细思着什么,而后信手拿起了桉牍上的一份小册子。

    这小册子,显然又是解缙近来流传出来的文章。

    杨荣看着这小册子苦笑,摇着头道:“幸赖我乃福建人。”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出海的事,杨荣并不太反感,毕竟出身于山多人少的福建布政使司,自古以来便有离乡出海闯荡的先例。

    当然,闯荡得多了,大家还是知道行情的。

    像爪哇这种吃相如此难看的,肯定是不能去的,否则就是骨头渣都剩不下。

    …………

    接到了旨意,赵王朱高燧又惊又喜。

    于是便急匆匆的,当下登上邮船,却并没有直往松江口,而是先往安南,至安南与汉王朱高煦会合,方才一齐扬帆,往内陆而去。

    朱高燧喜的是,总算可以回去见自己的父母了,说不定……还可敲定一些军械的事宜。

    而惊的事,他和解缙谋划的事……似乎并没有办妥,否则就算是进京,也只是召他进京。

    想到自己的叔伯和兄长们,跟着他一道分一杯羹,朱高燧便睡不踏实。

    他的宏图大志才刚刚走出第一步呢,就被人将腿打折了。

    因而,见着了汉王朱高煦,赵王朱高燧既是欢喜,又不免心里惆怅。

    尤其是同船时,听闻朱高煦絮絮叨叨的讲他的兵法,以及几次征战,朱高燧便只想打哈欠。

    兄长还是没有变,依旧还是没有脑子。

    世上能与他朱高燧相比之人,就只有张安世了。

    与此同时,在送江口,太子朱高炽已抵达了松江,正在此预备迎接他的那些叔伯兄弟呢。

    这松江口岸,如今已是旌旗招展,披红挂绿,甚是热闹。

    直到十月初九这天,从陛下下旨,到此时已过去了半年的功夫。

    第一艘承载着藩王的舰船,终于抵达了。

    一见那船上的旗号,竟是汉王和赵王先行抵达。

    朱高炽心头大喜,当下率属官至码头相迎。

    片刻之后,便有一个宦官先行下船。

    这宦官显然是汉王的宦官,朱高炽依稀记得他,只是此时,这宦官年老了不少,肤色也黝黑了许多。

    见当初那壮年的宦官,如今也头上斑斑白发,面上尽是岁月催人的痕迹,朱高炽既有几分激动,又不免唏嘘。

    那宦官走至朱高炽的面前,拜下,而后道:“太子殿下……奴婢……奴婢……”

    朱高炽皱眉道:“孤的兄弟在何处?”

    这宦官叩首,战战兢兢地道:“太子殿下,两位殿下……病危……”

    若只是病了,倒也无妨,可说的竟是病危,朱高炽骤然之间色变,僵在原地,不发一言。

    身后属官,顿时乱成了一团,有人大呼:“去请良医。”

    又有人拉扯着想要登船的朱高炽,跪下,垂泪道:“太子殿下千金之躯,现今不知所患何症,还是莫要登船为宜,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

    朱棣此时微微抬着头,正看着悬挂在凋梁画栋的廊桥上的几盏宫灯出神。

    亦失哈慌忙过来,道:“陛下……”

    朱棣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指了指宫灯道:“这里多加一些灯,还有各殿也加一些,赵王年幼时曾患眼疾,到了夜里便视物不清,紫禁城上下,多加一些灯,亮堂一些。”

    亦失哈便道:“奴婢真是万死,竟忘了这一茬。”

    朱棣没有怒气,平和地道:“他许多年没有回来了,你忘了这些也是情有可原。”

    朱棣微笑,他甚至显得心情愉悦的样子,道:“不过也不必慌慌张张的,他们登岸,只怕还早着呢,朕想着,该是周王最先到,赵王这个人………没有男子气,听闻朕要召见,他一个人心虚,必要与汉王结伴。”

    亦失哈见朱棣心情不错,便忙不迭地点着头道:“世上哪有父亲这样说儿子的。”

    朱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也就因为朕是父亲,所以才能这样说,他们的身边,哪一个人不是哄着他们,个个都嘴里抹着蜜饯似的,如那张安世一样。”

    亦失哈只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今儿要是回答了,就等于是把赵王和张安世都得罪了,一下子打击了一大片。

    朱棣此时却道:“太子那边……已在赶往江口驻扎了?”

    亦失哈如实道:“早就驻扎了。”

    朱棣点点头,随即道:“还有张安世,等他们进了京,再命张安世也去京城外头迎一下,得告戒一下这个小子,人家初来乍到,别一见面就和人谈买卖,这买卖什么时候都可以谈,这人一来,便琢磨着挣钱的事,不礼貌。”

    亦失哈道:“奴婢以为,芜湖郡王殿下是懂分寸的。”

    朱棣张口,本想说点什么,可似乎又觉得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当下便摇摇头,笑着道:“是啊,朕老了,管的闲事也就多了,朕记得朕当年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碎嘴。”

    亦失哈也笑,没说话。

    朱棣背着手,穿过连廊,一面道:“待会儿还是叫张卿入宫觐见一趟,朕还是有些事要交代一下,不然不放心。”

    亦失哈先给一旁的小宦官使了个眼色,那宦官意会,匆忙去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张安世才姗姗来迟。

    朱棣此时正背着手,在廊下徐行,一面漫不经心地道:“太平府那边,预备得怎么样?”

    张安世便道:“陛下放心,各藩国的资料、特产、矿产,还有地形,臣都让人搜集了,除此之外,商行这边,也拟定了一个巨大的计划,不敢说面面俱到,但肯定是……”

    “朕问的不是这个。”朱棣瞪了张安世一眼,恼怒道:“朕当初和你说,他们觐见了朕,过了几日,太平府邀他们去瞧一瞧,这太平府上下,是否做好了招待的准备,可不要教人扫兴。”

    张安世挠挠头道:“这个……不过是吃一顿便饭的事,理应……”

    朱棣伸出手指,点了点张安世道:“你真的掉钱眼里去啦。”

    张安世诧异地抬头,震惊地看朱棣,而后忙垂头下去。

    朱棣便语气温和了一些,道:“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他们万里迢迢的进京,朕乃天子,有些事,总是不便,要教他们在京城愉快一些,本就指着你呢。”

    “懂了,臣明白。”张安世信誓旦旦地道:“臣这边,一定将他们伺候的舒舒服服。明儿我便寻丘松,丘松鼓捣出来的玩意,绝对能教诸位殿下乐上一年。”

    朱棣:“……”

    不过细细一想,朱棣似乎也了然了什么,当下便算默认,只慢悠悠地道:“丘松这个人,朕总觉得他脑子不甚好,你要看好他才行。”

    张安世道:“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挺正常的。”

    朱棣抿嘴,不置可否。

    行至文楼外,朱棣正待要入殿。

    突然有宦官气喘吁吁地来,见了朱棣,立即纳头便拜,随即道:“陛下……陛下……”

    朱棣最见不得有人这般失态,瞥眼却是通政使司的宦官,当下拉着脸,眼睛落在别处,慢悠悠地道:“何事?”

    “松江口急报……急报……”这宦官叩首,焦急地道:“汉王与赵王殿下,在船中同时病危……说是……说是染了重症……”

    张安世:“……”

    朱棣听罢,一脸木然地站在原地,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宦官说的什么。

    好半响后,他才慢声慢语地道:“什么病?”

    似乎此时他的情绪并不激动,只是……这声音稍稍有些颤抖。

    宦官道:“说是……说是染了什么瘴疾……这只是随行的御医诊断的,其实也无从分晓,不过同船的宦官倒是说,这样的病症,在西洋倒是常见。”

    …………

    第二章送到,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