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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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来的又密又急，许玖玥原本还在纠结下午要不要进城展一眼白家庄捌両臺的装修，这下好了，这种天气，难得有借口犯懒。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回想刚刚帮银丝奶奶敛被子的情形，她本想跟奶奶说一声再去，可奶奶的气场态度让她做出先斩后奏的决定。
跑向晾衣绳途中，她设想，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至于因为碰了她的被子打她一顿吧，若是真的嫌弃她，大不了赔老太太一床新被子好了。
所有假设都不存在，又不是悬疑剧，老太太只是性子隔路并不是不识好歹，许玖玥干着头发跑出单元门，顶着水雾跑回来时，银丝奶奶还未下到平地，在一层的三级台阶上挪蹭。
许玖玥没递上被子，试探着问：“奶奶，我帮您拿上去吧？您住几层？”
银丝奶奶面无表情地伸手抽走：“谢谢，我自己能行。”
许玖玥强压搀扶她的念想。
“唷九丫头，你在家啊？”对门奶奶家的保姆张阿姨开门迎上二人。
许玖玥笑着回应：“嗯是张阿姨，今儿休息。”
保姆：“啊没事儿，我就是早上买菜回来看见你晾床单来着，怕下雨没人给你收，想出来看看。”
银丝奶奶经过保姆时，眼皮都没抬一下，保姆朝着许玖玥挤眉弄眼，她只是笑笑便回了家。
下雨天最适合喝点小酒看看小片儿，可惜许玖玥有干不完的活儿，没那个闲情逸致。
收起对银丝奶奶的好奇，坐回阳台餐桌开工。
她先将与李茂等人的会议记录整理成案，后又将上次白家庄小卖部卖盲盒时获取的各路朋友、客户的地址整理成表，刚鼓捣完，还没来得及亮化格式，马薇发来视频邀请。
马薇那边也有进展：“小九，我现在给你捋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流程，蔺总说t恤样品下周三能出来，我们提交上去定稿后周四下午四点去广告公司拍白底宣传照，周五一早出发去密谷中心拍视频，周六带密谷中心的孩子们去津海参观海洋馆……月底王老师会带孩子们参加少儿法律知识竞赛，比赛在琼岛cncc会议中心，如果取得名次，要奖励孩子们去椰城玩一天然后转战东海宣传募捐……我们已经接洽了滇南zf，那边有意批地设立中心，近期会安排一次实地考察……港城甄氏集团通过旅游局向基金会捐款500w华币，要求今年落成莞城中心并冠名……”
马薇真的说了好多，许玖玥逮了个机会插嘴道：“姐！姐！这么多活动我都要跟着去吗？等6月初诺华重新开业我还得上班呢啊~”
马薇：“我就是先跟你念叨念叨，这仨月前期宣传肯定忙，需要你配合的活动我会提前通知你，等宣传走上正轨，后面的事宜我们跟进，你先准备好下周的拍摄，注意休息，别生病。”
任重道远，身体已经不完全是自己的了，没资格生病。
‘噔??~’姗姗又发了几个店的工资提成结算表过来，她敛了敛心神，投入工作。
……
仁馨终于在呼家楼消防大队堵着大队长一伙人了，门卫说大队长在，叫她等着。
创业不易啊，她顶着一口气非要自己迎难而上，结果一步一个坎儿。
烦躁地想着，门卫的背影还没消失，就看见两辆洒水车、一辆云梯车呜哇呜哇地从院里驶出，门卫跟在消防车旁紧跑慢赶去按抬杆儿钮。
气势磅礴的红车像擎天柱一样打仁馨眼前开走，仁馨都懵了，这是又扑了个空？
“姑娘，大队长出任务去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门卫打着伞站在仁馨身侧通知。
仁馨慢半拍回过神，侧过头一脸问号：“下雨天也能着火？”
门卫还挺自豪：“下冰雹也不耽误救火。”
仁馨认命叹气，回到小粉里琢磨了一会儿，放弃抵抗，给仁澍打去电话：“哥，我医院消防审批没过，你得给我找找人。”
仁澍语气轻快：“找你二哥，我在采尔马特呢。”
仁馨：“什么特？”
仁澍好像跟身边的女人说了句什么，又道：“瑞士，最快下周末回去，你要是着急就找你二哥。”
仁馨无奈：“行知道了。”
仁澍突然又问：“诶诶，你二哥跟小九怎么样了？”
仁馨更无奈：“不知道，没问，我最近一直在扑消防大队长。”
仁澍语气含笑：“你让小九再晾丫一阵儿，我们笑话他还没笑话够呢。”
仁馨扶额：“不用我说，九爷没那么容易原谅他。”
仁澍疑惑：“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编了个假身份诓人，不就是简历没说全嘛。”
仁馨咬了咬下嘴唇，无奈道：“诶呀行啦你啥都不懂，你怎么那么八卦啊，玩儿你的去吧，挂了！”
挂断电话仁馨给徐郅恒打去电话，他那边好像是机场的背景音：“馨儿。”
仁馨吭吭唧唧：“二哥，认不认识消防系统的人，我医院等着开业呢。”
徐郅恒：“我正好要找你呢，我待会儿发你个电话，这哥们儿是做消防设备的，他们家都是消防系统的，你就说我给你的电话，我现在在武进，晚上到了燕城找你。”
仁馨燃起希望：“得嘞得嘞，你找我干嘛？”
徐郅恒：“正事儿，晚上见面说。”
挂断电话仁馨等了几秒徐郅恒就把电话给她发过来了，这几秒内她回味了一下徐郅恒在电话里磁性的声音，还是挺喜欢他的，可一想到他喜欢九爷，忍不住泛酸却并不心痛。
怎么有种追星的感觉呢？人设明明是个浪子，游戏人间游的好好的突然宣布从一而终了，有点不可思议……
低头瞟了一眼徐郅恒发给她的姓名电话，这哥们儿有个很积极的名字——项前进。
……
许玖玥怀疑自己可能得了多语症，闹心的时候就想一个人呆着，心情舒畅时就想跟人说话，憋着难受。
大姨妈没什么胃口，她蒸了一锅大小不一的红枣糕，敲响了对门的房门，想找奶奶和保姆阿姨唠会儿嗑。
对门都没铺地板和地砖，就水泥地，除了厕所，几乎没什么装修，但保姆阿姨拾掇的挺利落。
许玖玥觉得燕城很多老人想的挺开，穿的住的无所谓，吃得吃好，自己不方便就雇人伺候，不拖累儿女，保姆一个月5500的工资一点儿不心疼。
她将红枣糕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给奶奶，眉眼弯弯：“奶奶，这是木糖醇的，您放心吃。”
奶奶笑着接过：“什么醇？我闻着是枣儿味儿啊~”
保姆给许玖玥切了个橙子，笑着解释：“就是糖分少，您敞开了吃。”
许玖玥不是爱管闲事儿的性子，但银丝奶奶身体不好也没个人帮衬，她实在忍不住想问问。
许玖玥问保姆阿姨：“张阿姨，今儿门口碰上那奶奶是几层的啊？我看着她腿不大好呢。”
保姆阿姨开启小脚游击队模式：“就我们楼上的，我在燕城干这么多年保姆了，从没遇上过燕城有性子这么古怪的人，从来不出来跟院儿里的邻居聊天，就一人在家呆着。”
许玖玥：“那她买菜怎么整？”
保姆：“居委会给送，她一个礼拜给居委会300块钱好像。”
许玖玥蹙眉：“我看她手的颜色也不太好，也不知道居委会注没注意，应该带她去看看医生。”
保姆一惊一乍：“你不知道，她肝癌，她有儿女，也不来看她，就是因为这套房，这房是老头儿留给她的，据说老头儿爬过雪山，越过草地，给陈首长牵过马，这房国家让白住三十来年了，前年老头走了以后国家给两条路，要么搬走收回，要么交点钱房改，好像没多少钱，就三十多万，老太太没有，想跟儿女借，儿子说全出了，但是房子得写他名，老太太可以住着，死了归他，女儿不干了呀，说也要一半。
就这么闹了好几个月，国家也不能死乞白赖催，去年头十一，有一天她儿子女儿在楼道里一边骂一边下楼，站院儿里还没完，有邻居上前劝，她女儿就给抖搂了，说老太太偷着把房子卖给中介了，150w卖的，她跟中介签了租赁合同，一个月3000租金再付给中介，她只要不死，就一直住着，国家的钱交完，她又买了块特好的双穴墓地，背着儿女给老头从火葬场领出来下葬了，哪个陵园都不告诉儿女。”
保姆阿姨表达能力不是很强，许玖玥听着这些啰乱家事本能排斥，她绕开话题：“张阿姨，您说那奶奶肝癌，那怎么不去住院啊？”
保姆：“不想治了呗，手里就这点儿钱，嚯嚯了就不活了呗。”（liǎo）
许玖玥若有所思，保姆突然挑眉瞪眼：“九丫头，你可以跟中介联系买她那房啊，买完你就是她房东，这房价蹭蹭涨，该出手时就出手！”
许玖玥根本没往那想：“拉倒吧，太贵了，中介150收的，估计至少得卖180，再说我听我客户说燕城今年年初改了新政策，社保必须上满5年才能买房，我年限不够。”
保姆阿姨不放弃，取了张纸写了个电话给她：“那，这是中介那小伙儿的电话，老太太不让人进屋看房，楼上跟我们这屋格局一样，就是少个扩建的阳台，小伙儿领过两拨人来我这儿看房，都说太小，楼太老，说白了还不是嫌贵，你找中介打听打听，他指定有办法。”
许玖玥捏着纸片儿回家，坐回案前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给马薇发去语音，将孤寡老人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想问问她认不认识相关机构可以来关怀一下。
马薇好半晌也没回，祝又又发来贺电：“小九，我姐夫他们公司在阳城的新项目开盘啦，你怎么着？回去一趟还是直接让舅舅舅妈过去看？”
祝又又堂姐祝婷的老公王石磊是江山秀苑的股东，远舟只做商业地产，不启住宅盘，江山秀苑则相反，只做住宅，而且都是低密度复式或洋房，建筑质量和设计格局都非常好，一线城市地价贵，地也少，江山秀苑这几年主攻新一线和二线城市中高端住宅，在东三省口碑非常好。
祝又又洼里翡翠苑的房装修完后，许玖玥溜达着过去看了一眼，一层带院带地下室的洋房弄好了真的特适合老人住，尤其舅妈那种半大老太太，没事儿还能种点菜，她跟祝又又提过想在阳城给舅舅舅妈整一套跟翡翠苑差不多的，祝又又果然上心，一直让她姐夫帮着留意。
燕城的房一时半会儿够不上，阳城的还不抬抬胳膊就能够着。
她很开心：“我没工夫回去，我让我师兄偷着去办，交完首付签完合同，我舅舅舅妈不同意的话四五十万就得打水漂！办贷款写他俩名，估计他俩那岁数也就能贷个十年，一个月五六千块钱，我还！”
祝又又提问：“你舅舅要是非写你名怎么办？”
许玖玥咯咯笑：“我早就打听好了，我拿玖福记做了经营贷，在二线城市就没法再贷款了……”
这场雨来的又密又急，许玖玥原本还在纠结下午要不要进城展一眼白家庄捌両臺的装修，这下好了，这种天气，难得有借口犯懒。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回想刚刚帮银丝奶奶敛被子的情形，她本想跟奶奶说一声再去，可奶奶的气场态度让她做出先斩后奏的决定。
跑向晾衣绳途中，她设想，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至于因为碰了她的被子打她一顿吧，若是真的嫌弃她，大不了赔老太太一床新被子好了。
所有假设都不存在，又不是悬疑剧，老太太只是性子隔路并不是不识好歹，许玖玥干着头发跑出单元门，顶着水雾跑回来时，银丝奶奶还未下到平地，在一层的三级台阶上挪蹭。
许玖玥没递上被子，试探着问：“奶奶，我帮您拿上去吧？您住几层？”
银丝奶奶面无表情地伸手抽走：“谢谢，我自己能行。”
许玖玥强压搀扶她的念想。
“唷九丫头，你在家啊？”对门奶奶家的保姆张阿姨开门迎上二人。
许玖玥笑着回应：“嗯是张阿姨，今儿休息。”
保姆：“啊没事儿，我就是早上买菜回来看见你晾床单来着，怕下雨没人给你收，想出来看看。”
银丝奶奶经过保姆时，眼皮都没抬一下，保姆朝着许玖玥挤眉弄眼，她只是笑笑便回了家。
下雨天最适合喝点小酒看看小片儿，可惜许玖玥有干不完的活儿，没那个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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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薇那边也有进展：“小九，我现在给你捋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流程，蔺总说t恤样品下周三能出来，我们提交上去定稿后周四下午四点去广告公司拍白底宣传照，周五一早出发去密谷中心拍视频，周六带密谷中心的孩子们去津海参观海洋馆……月底王老师会带孩子们参加少儿法律知识竞赛，比赛在琼岛cncc会议中心，如果取得名次，要奖励孩子们去椰城玩一天然后转战东海宣传募捐……我们已经接洽了滇南zf，那边有意批地设立中心，近期会安排一次实地考察……港城甄氏集团通过旅游局向基金会捐款500w华币，要求今年落成莞城中心并冠名……”
马薇真的说了好多，许玖玥逮了个机会插嘴道：“姐！姐！这么多活动我都要跟着去吗？等6月初诺华重新开业我还得上班呢啊~”
马薇：“我就是先跟你念叨念叨，这仨月前期宣传肯定忙，需要你配合的活动我会提前通知你，等宣传走上正轨，后面的事宜我们跟进，你先准备好下周的拍摄，注意休息，别生病。”
任重道远，身体已经不完全是自己的了，没资格生病。
‘噔??~’姗姗又发了几个店的工资提成结算表过来，她敛了敛心神，投入工作。
……
仁馨终于在呼家楼消防大队堵着大队长一伙人了，门卫说大队长在，叫她等着。
创业不易啊，她顶着一口气非要自己迎难而上，结果一步一个坎儿。
烦躁地想着，门卫的背影还没消失，就看见两辆洒水车、一辆云梯车呜哇呜哇地从院里驶出，门卫跟在消防车旁紧跑慢赶去按抬杆儿钮。
气势磅礴的红车像擎天柱一样打仁馨眼前开走，仁馨都懵了，这是又扑了个空？
“姑娘，大队长出任务去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门卫打着伞站在仁馨身侧通知。
仁馨慢半拍回过神，侧过头一脸问号：“下雨天也能着火？”
门卫还挺自豪：“下冰雹也不耽误救火。”
仁馨认命叹气，回到小粉里琢磨了一会儿，放弃抵抗，给仁澍打去电话：“哥，我医院消防审批没过，你得给我找找人。”
仁澍语气轻快：“找你二哥，我在采尔马特呢。”
仁馨：“什么特？”
仁澍好像跟身边的女人说了句什么，又道：“瑞士，最快下周末回去，你要是着急就找你二哥。”
仁馨无奈：“行知道了。”
仁澍突然又问：“诶诶，你二哥跟小九怎么样了？”
仁馨更无奈：“不知道，没问，我最近一直在扑消防大队长。”
仁澍语气含笑：“你让小九再晾丫一阵儿，我们笑话他还没笑话够呢。”
仁馨扶额：“不用我说，九爷没那么容易原谅他。”
仁澍疑惑：“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编了个假身份诓人，不就是简历没说全嘛。”
仁馨咬了咬下嘴唇，无奈道：“诶呀行啦你啥都不懂，你怎么那么八卦啊，玩儿你的去吧，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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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馨吭吭唧唧：“二哥，认不认识消防系统的人，我医院等着开业呢。”
徐郅恒：“我正好要找你呢，我待会儿发你个电话，这哥们儿是做消防设备的，他们家都是消防系统的，你就说我给你的电话，我现在在武进，晚上到了燕城找你。”
仁馨燃起希望：“得嘞得嘞，你找我干嘛？”
徐郅恒：“正事儿，晚上见面说。”
挂断电话仁馨等了几秒徐郅恒就把电话给她发过来了，这几秒内她回味了一下徐郅恒在电话里磁性的声音，还是挺喜欢他的，可一想到他喜欢九爷，忍不住泛酸却并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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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瞟了一眼徐郅恒发给她的姓名电话，这哥们儿有个很积极的名字——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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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玖玥怀疑自己可能得了多语症，闹心的时候就想一个人呆着，心情舒畅时就想跟人说话，憋着难受。
大姨妈没什么胃口，她蒸了一锅大小不一的红枣糕，敲响了对门的房门，想找奶奶和保姆阿姨唠会儿嗑。
对门都没铺地板和地砖，就水泥地，除了厕所，几乎没什么装修，但保姆阿姨拾掇的挺利落。
许玖玥觉得燕城很多老人想的挺开，穿的住的无所谓，吃得吃好，自己不方便就雇人伺候，不拖累儿女，保姆一个月5500的工资一点儿不心疼。
她将红枣糕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给奶奶，眉眼弯弯：“奶奶，这是木糖醇的，您放心吃。”
奶奶笑着接过：“什么醇？我闻着是枣儿味儿啊~”
保姆给许玖玥切了个橙子，笑着解释：“就是糖分少，您敞开了吃。”
许玖玥不是爱管闲事儿的性子，但银丝奶奶身体不好也没个人帮衬，她实在忍不住想问问。
许玖玥问保姆阿姨：“张阿姨，今儿门口碰上那奶奶是几层的啊？我看着她腿不大好呢。”
保姆阿姨开启小脚游击队模式：“就我们楼上的，我在燕城干这么多年保姆了，从没遇上过燕城有性子这么古怪的人，从来不出来跟院儿里的邻居聊天，就一人在家呆着。”
许玖玥：“那她买菜怎么整？”
保姆：“居委会给送，她一个礼拜给居委会300块钱好像。”
许玖玥蹙眉：“我看她手的颜色也不太好，也不知道居委会注没注意，应该带她去看看医生。”
保姆一惊一乍：“你不知道，她肝癌，她有儿女，也不来看她，就是因为这套房，这房是老头儿留给她的，据说老头儿爬过雪山，越过草地，给陈首长牵过马，这房国家让白住三十来年了，前年老头走了以后国家给两条路，要么搬走收回，要么交点钱房改，好像没多少钱，就三十多万，老太太没有，想跟儿女借，儿子说全出了，但是房子得写他名，老太太可以住着，死了归他，女儿不干了呀，说也要一半。
就这么闹了好几个月，国家也不能死乞白赖催，去年头十一，有一天她儿子女儿在楼道里一边骂一边下楼，站院儿里还没完，有邻居上前劝，她女儿就给抖搂了，说老太太偷着把房子卖给中介了，150w卖的，她跟中介签了租赁合同，一个月3000租金再付给中介，她只要不死，就一直住着，国家的钱交完，她又买了块特好的双穴墓地，背着儿女给老头从火葬场领出来下葬了，哪个陵园都不告诉儿女。”
保姆阿姨表达能力不是很强，许玖玥听着这些啰乱家事本能排斥，她绕开话题：“张阿姨，您说那奶奶肝癌，那怎么不去住院啊？”
保姆：“不想治了呗，手里就这点儿钱，嚯嚯了就不活了呗。”（liǎo）
许玖玥若有所思，保姆突然挑眉瞪眼：“九丫头，你可以跟中介联系买她那房啊，买完你就是她房东，这房价蹭蹭涨，该出手时就出手！”
许玖玥根本没往那想：“拉倒吧，太贵了，中介150收的，估计至少得卖180，再说我听我客户说燕城今年年初改了新政策，社保必须上满5年才能买房，我年限不够。”
保姆阿姨不放弃，取了张纸写了个电话给她：“那，这是中介那小伙儿的电话，老太太不让人进屋看房，楼上跟我们这屋格局一样，就是少个扩建的阳台，小伙儿领过两拨人来我这儿看房，都说太小，楼太老，说白了还不是嫌贵，你找中介打听打听，他指定有办法。”
许玖玥捏着纸片儿回家，坐回案前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给马薇发去语音，将孤寡老人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想问问她认不认识相关机构可以来关怀一下。
马薇好半晌也没回，祝又又发来贺电：“小九，我姐夫他们公司在阳城的新项目开盘啦，你怎么着？回去一趟还是直接让舅舅舅妈过去看？”
祝又又堂姐祝婷的老公王石磊是江山秀苑的股东，远舟只做商业地产，不启住宅盘，江山秀苑则相反，只做住宅，而且都是低密度复式或洋房，建筑质量和设计格局都非常好，一线城市地价贵，地也少，江山秀苑这几年主攻新一线和二线城市中高端住宅，在东三省口碑非常好。
祝又又洼里翡翠苑的房装修完后，许玖玥溜达着过去看了一眼，一层带院带地下室的洋房弄好了真的特适合老人住，尤其舅妈那种半大老太太，没事儿还能种点菜，她跟祝又又提过想在阳城给舅舅舅妈整一套跟翡翠苑差不多的，祝又又果然上心，一直让她姐夫帮着留意。
燕城的房一时半会儿够不上，阳城的还不抬抬胳膊就能够着。
她很开心：“我没工夫回去，我让我师兄偷着去办，交完首付签完合同，我舅舅舅妈不同意的话四五十万就得打水漂！办贷款写他俩名，估计他俩那岁数也就能贷个十年，一个月五六千块钱，我还！”
祝又又提问：“你舅舅要是非写你名怎么办？”
许玖玥咯咯笑：“我早就打听好了，我拿玖福记做了经营贷，在二线城市就没法再贷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