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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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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仲远只在西山待了两天半左右的时间,在秦王府别院用过宴席后的第二天,便从弘远帝手中,领取了二十万骁勇军的一半虎符,去京郊大营任职去了。

    池玲珑听秦承嗣给她说,池仲远此去骁勇军,等把那二十万军队理顺,最迟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可能三婶儿江氏,也从江阁老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因而,进京收拾陛下赐给忠勇侯府的那处宅子的打算,现在却是不那么紧迫了。

    这一年的八月十五,所有在西山的朝廷大员和贵妇,都没能及时回京,与家人共享团圆,却是都随弘远帝一起,在西山用了中秋晚宴。

    中秋节前两天,宫里赐下的东西,如同流水一般涌进了秦王府中。

    池玲珑这几日也非常忙碌,只因为秦承嗣一个抽风,把有关中秋节前一日晚宴的事情,都交给她亲手操办了。

    秦王府中,每年中秋节前一晚,或是除夕前一晚,都会宴请秦王府的清客和幕僚。

    虽然此番跟随秦承嗣来西山的,秦王府门客并不多,但是,正因为数量不多,能跟来这里的,才是秦承嗣身边真正看重和得用的良才。

    让池玲珑负责那一晚宴席上的所有事情,其实,也就是让她提前履行秦王妃的职责了。

    池玲珑听了秦承嗣这话,便也微微沉默了片刻,随后爽快的应了下来。

    她是秦承嗣的未婚妻,现在她都是他的人了,帮他准备待客事宜,不是分内之事么?

    池玲珑是这么想的,也就当真把这次,秦王府宴请幕僚和清客的晚宴,当成了一次正式升职前的简单试炼。

    在她想来,距离她正式升任秦王妃的职位,也没多长时间了,这次就权当是一次提前的试水好了。

    索性池玲珑此番试水还是很成功的。

    换阿壬一句话,那就是——她平日里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就像朵娇花,倒是没想到,竟还有两把刷子。

    池玲珑:“……”

    宴请过秦王府的幕僚和清客后,中秋晚宴随后也到了日子。

    那一晚,池玲珑随着秦承嗣去了西山行宫。

    这次宴会上,池玲珑倒是没有受的什么挤兑。

    可能是太后娘娘对她的态度太亲近了,让人对她心存忌惮;也或者是,六月和七月的脸色,太冷冽慑人的不像丫鬟了,总之,这一顿公开的宴席,池玲珑用的还算顺畅。

    八月十五过后,天气一下子就转凉了。

    而在又下了一夜的瓢泼大雨后,在八月十七那一日,弘远帝也下旨,第二日就回京。

    三婶儿江氏此时是早已经回京了的。

    而池明瑄和珏哥儿、琳哥儿三人,因为江氏回京后,肯定会忙碌的顾忌不上三人,便将三人留在了江阁老夫人照看。

    在回京的路途中,秦承嗣担心池玲珑路上无聊,索性和江阁老打了招呼,让这姐弟三个,大早起就过来池玲珑所乘坐的秦王王撵中,让他们陪着池玲珑说笑玩闹,等到用过晚膳后,才又将三人送回江阁老夫人那里安寝。

    这一日,在中途驿站用过午膳后,大军再次开拔。

    珏哥儿和琳哥儿因为要午休,睡着之后就被池玲珑吩咐姜妈妈,将两个小家伙,带到后边的马车中,好生看。

    池明瑄则兴致高涨的,一边微微掀开车帘,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也还笑嘻嘻的,小声和正在刺绣的池玲珑说着,“我以前只想着五姐姐以后肯定会是个贤妻良母,没想到,这还没成亲呢,就这么贤惠了啊……”

    池明瑄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最后几个字,说的还尤其的意味深长,拉着长长的尾音,让池玲珑一听险些就要笑喷了。

    “鬼丫头。”

    池玲珑伸手戳了一下池明瑄鼓鼓的腮帮子,摇头失笑。不顾池明瑄眸中那狡诈的宛若小狐狸一样的眼神,却是又自顾自缝制起手中的衣衫来。

    她手中的衣衫,乃是一件黑色的锦绣华服,刺绣的非常细致认真。

    这件华裳是池玲珑一针一线亲自缝制好的。

    衣服缝制起来,虽然费时间,最麻烦的,却是在衣领和袖间的刺绣。

    池玲珑这两天趁着用午膳和午膳的时候,没少赶工;就连晚上,也必定要忙到二更左右,实在困的不行了,才硬着头皮被几个丫头赶回去睡。

    这是她为秦承嗣准备的十八岁生辰贺礼。

    秦承嗣的生日,乃是八月二十五。

    池玲珑知道秦承嗣生日的时候,恰好是中秋节前两天。

    原本她还想着,要熬夜给他缝制全套的衣衫当生辰贺礼呢,虽然这礼物是俗气了点,但是,总归东西是她自己亲自做好的。

    只是,她知道的时候,时间到底有些晚了。

    那几日一边要忙着秦王府宴请清客们的宴席,之后又忙着参加中秋晚宴,收拾回京的行礼。

    秦王府中忙的人仰马翻,虽然她只负责大方面上的事情,一些杂事都交由姜妈妈和墨乙等人负责,但是,那几日也实在是忙的她脚不沾地,晚上脑袋一沾上枕头,立马就能睡着。

    那些时日,没有时间动手为秦承嗣准备生辰贺礼,池玲珑这几天只能加班加点。

    虽说秦承嗣平日里是不过生辰的,然而,池玲珑却总想着,十八岁,这一年的生日到底是不一样的。

    兴许古代的人,都重视女子男子十五弱冠,和二十加冠的年纪,十八岁对于他们来说,再普通不过。

    但是,池玲珑却总也忍不住用现代思维思考问题。

    ——十八岁啊,那是男孩儿女孩儿成年的年纪。

    池明瑄看她急巴巴的动手制衣衫,这两天连和她说笑的时间都没了,用膳的时候,更是火急火燎的,活像是饿死鬼投胎。

    此刻再看着她,满眼温柔的,在手中的墨色锦服上,绣着繁复贵气的云纹,嘴唇嗫嚅几下,到底忍不住又凑到她跟前开口了。

    “五姐姐,不就是一件衣服么,你这么急干什么?”

    又撇了撇唇角,“我姐夫还能缺了你手上这一件衣服穿?行了行了,你休息会儿吧。你不累,我看着你这么刺绣一上午,头都不抬一下,都替你脖子疼。”

    “快松手松手。”池玲珑小心翼翼的,将被池明瑄扯走了一半的衣衫,又谨慎万分的抢回来。

    她哭笑不得的把池明瑄捏出的两个褶皱弄平,才又对池明瑄说道:“我说你这丫头,叫姐夫还真叫上瘾了?”

    轻笑一声,“难怪秦承嗣说你识时务,可不是你识时务?看这小嘴儿甜的,这都谁教的你说的话啊?”

    又微抿了抿唇,看着手中的衣服,满眼都是笑意,“再过两日就是秦承嗣的生日了,你五姐姐穷的很,没有拿出手的东西,只能亲自动手给他做件衣服当贺礼了。”

    池明瑄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随后,掰着指头就开始算日子。

    问池玲珑,“姐夫是八月十二五生日啊?”

    “是啊。”池玲珑点点头,一边给池明瑄说着话,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

    池明瑄又惊异的“啊”了一声,在池玲珑的哭笑不得中,才又一脸谄媚的和池玲珑说道:“难怪人都说,男子的生辰日期,若是带上了二、五、八三个数字,肯定会大富大贵。”

    啧啧两声,又说道:“我之前还以为那是谣言,现在再一想,可不就是那么事儿?看我姐夫就知道了,生辰是八月二十五,把二、五、八三个数字都占全了,果真就是大富大贵的命啊。啧啧,难怪我姐夫这么位高权重……”

    池明瑄摇头晃脑,好像她说的当真就是那么回事儿似地。

    池玲珑先时对她说的话不以为意,后来一听,还真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不由也笑开了。

    接下来的路程,一如之前过来西山时那般无聊。

    索性这时候气温低,沿途秋风徐徐,坐在马车中也自在。

    若不是早晚时,气温较正午时落差较大,要穿上披风御寒;且沿途看到了好风景,不能驻足观看,这也当真就和秋游差不到哪里去了。

    时间一转又过了一天,这一日,大军走到了宛平镇。

    到了宛平镇,再往前走约莫四、五日的路程,就到京都了。

    这一日晚间,池玲珑裹在厚厚的锦衾中,翻来覆去睡不着。

    回京的大军,是在距离宛平镇两里地的郊外驻扎的。

    因为这里没有驿站和客栈居住,不管是弘远帝还是太后娘娘,都住在帐篷里。

    连皇帝都过得这样“简朴”了,池玲珑自然不例外。

    夜渐渐深了,远远的,池玲珑听到了一更的梆子敲响的声音。

    再接着,耳边的虫吟声,好似也完全都消失不见了。

    池玲珑早早的赶了六月等人回去睡觉,她让七月给墨乙传了口信,想让秦承嗣今晚抽空过来一趟。

    谁知,都到了现在这个时间了,秦承嗣还迟迟没有露面,池玲珑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她心中懊恼非常,张开小嘴,便咬住了被子的一角。

    正在心里哀怨的腹诽着,“再等半刻钟,若是秦承嗣还不出现,她就要睡觉”,谁知,竟在她出神这片刻的功夫,有一个熟悉的黑影,已经蹲在了她面前。

    面颊上传来那人熟悉的手感,池玲珑先是惊悚的,差点尖叫出声。

    及时回神后,却又慌乱的一把捂住小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蹲在她面前的人一眼。

    秦承嗣满身风霜,身上好似还带着夜幕下,露水的味道。

    帐篷内黑乎乎的,池玲珑看不见秦承嗣的面容,却还是不甘心的,又狠狠瞪他一眼。

    随即,小手摸上那人略有些冰凉的大掌,自己往被窝里挪了挪,让开了方才自己睡过的地方。

    “上来,睡一会儿再走。”

    沿途行军,秦承嗣要负责所有人的安全,责任重大。

    他的行程非常繁忙,加之顾忌着她的名誉,不好再人前和她厮混,因而,两人自从开始上路回京后,还没近距离接触过。

    池玲珑感情很内敛,并不比秦承嗣开放多少,只是,不得不承认,她早已经习惯了秦承嗣在她身边,甫一见不着他,那种难受的感觉,空落落的,当真犹如猫在心里抓。

    秦承嗣迟疑了一会儿,便脱了靴子和外衫,在池玲珑让开的地方睡了下来。

    他的中衣也透着露水的湿重,只身体却是滚烫的。

    在池玲珑身侧睡下后,自己搓热了手,才抱住了池玲珑,一把将她拖到了怀里。

    池玲珑不小心,嘴巴恰好碰到他锁骨处,结果上齿磕着下嘴唇,一下子就觉出了有铁锈味弥漫在口中。

    池玲珑哭笑不得,这当真是无妄之灾。

    “疼,出血了……”

    池玲珑小声与秦承嗣道。

    那人听了她这娇嗔的呢喃,已经伸到她寝衣里的大掌,又迟疑片刻,才恋恋不舍的,在她挺翘的小屁屁上揉了一把,才又一翻身,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

    说话不及,炙热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先是耐心的,将她唇角上的血珠一一舔净,随后才火热的与她缠绵起来。

    两人都极力压抑着呼吸,池玲珑险些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仅是因为秦承嗣太过火热的激.情,让她承受不住;还有这种,类似偷.情的感觉的,更让池玲珑羞涩的连大口喘息都不敢……

    良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平复下身体的躁动,相依相偎的拥抱在一起。

    池玲珑趴在秦承嗣出了薄汗的身子上,一边摸着他赤.裸滚烫的胸膛,一边还微微往上挪了挪身子,在他耳边小声道:“秦承嗣,生日快乐。”

    秦承嗣的身子陡然一僵,过了好久,才又缓缓平复下猛然间粗重的呼吸。

    他嗓音喑哑的,轻轻“嗯”了一声。

    一边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也闷闷笑起来。

    胸膛随着他的笑声开始鼓动,那种韵律,抓挠的池玲珑一颗心,跳的速度好似也快速猛烈起来。

    秦承嗣舔一下她敏感的耳蜗,带笑的声音,才又轻轻的说道:“准备礼物了么?”

    池玲珑点点头,羞得想要将身子挪离他一些,不想,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能被他发现。

    她不过才刚将小脑袋移开一些,秦承嗣却是又强制的掰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

    他不依不饶的问她,“准备了什么?”

    声音喑哑低沉,却缠绵隽永,如同大提琴在演奏。

    池玲珑当即就又羞得将小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她在心里不停的骂自己没出息,以往两人再亲密的动作都做出过,浑身赤.裸的洗鸳鸯浴也不是没干过,怎么现在她就羞的不能见人了呢?

    唉,其实也不是现在羞臊,池玲珑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主动亲近秦承嗣的时候,她不会脸红,可但凡秦承嗣对她做出一些,稍微不正经的动作,她却总是免不了脸红耳赤,心跳的快的好似要破腔而出。

    她当真太没用了。

    池玲珑心里哀怨不已,开口说出的话,却粘腻的好似带了蜜。

    “我亲手给你缝制了一身锦服,还做了荷包和袜子。”低叹一声,“本来还准备给你做一身中衣,一身寝衣的,可惜,时间太赶了,我一下子做不完这么多。”

    将面颊贴上秦承嗣的面颊微微磨蹭着,池玲珑说道:“今年我知道的晚了,以后,等下一年,还有以后的每一年,我都提前给你准备生辰贺礼,好不好?”

    秦承嗣良久之后,才说了一个“好”字。

    池玲珑嘻嘻笑,觉得自己这么好,秦承嗣肯定要被她感动的。

    却没想到,这男人今天不知道在哪里受刺激了,若不然就是……憋的时间太长了,当真就把脑子憋坏了,现在这人蔫坏蔫坏的,又呼吸粗重的吻了他好几下,随后,竟是又将嘴唇贴着池玲珑的耳垂,闷笑着问她一句话,“下次还准备衣衫?做好了中衣和寝衣,别忘了亵衣……”

    亵衣……

    男人的亵衣,其实,就只是一条小裤裤吧?

    池玲珑一张小脸,在黑夜里看不出有多红,但是,那热度,当真滚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秦承嗣你个流.氓……”

    *

    隔日,秦承嗣意气风发的,穿了一身无论是样式,还是手工,都极其精致的墨色锦服去觐见弘远帝。

    弘远帝见这个外甥,今天如此丰神俊朗,眉眼舒展之下,连脸上的戾气好似都减弱许多,在正午的日光照耀下,这个外甥此刻竟温润如玉的,好似就是个略有些清冷的王孙贵胄,满身清华之气,不由就好奇的问他,“令则,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秦承嗣回过神,条件反射又抿紧唇,连下颌的弧度,也顿时紧绷起来。

    不仅如此,他方才还略有些软和的脸部线条,此时也冷硬如刀。

    那般刚硬的弧度,加之秦承嗣眸中的清冷无波,看的几位皇子大臣,连同弘远帝在内,俱都又开始挂起满头黑线。

    这小子,当真是拽炸天了。

    弘远帝摇头失笑,只觉的自己刚才肯定是眼花了。

    秦承嗣脸上,会露出那般轻松而略有些愉悦的神色?

    啧,白日做梦果真太不靠谱。

    不过,这小子今天看起来,好像确实比平日里英俊几分。

    ……虽然这小子平时也英俊的有些天怒人怨。

    啧,肯定又是他们眼花了。

    弘远帝和几位皇子大臣,心里都隐隐约约觉得,今日的秦王有些不对劲,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包括各家的贵女和贵妇。

    那些个无聊的贵妇们,在路途中,不好公然喧哗吵闹,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然而,在中午用膳之际,这些人也还是可以凑在一起,短暂的闲谈片刻的。

    秦承嗣作为负责沿途安全的总领头人,每日要巡视头尾三次。

    这一日,看见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秦承嗣时,各家闲的要发霉的贵妇,惊愕片刻,也都八卦的聚头在一处,开始火热的闲聊起来。

    “说实在话,秦王这相貌,当真不差。”

    “岂止是不差?姐姐你又不是没听说过,秦王和七皇子,乾世子,乃是京都有名的美男子。啧啧,若不是秦王有那样一个凶名在外,怕是即便他没有秦王的身份,也多的是贵女想要嫁他为妻。”

    “这话说的在理。我老婆子虽说年纪大了,看着秦王这样的,也觉得晃神。哎呦呦,小伙子俊的啊,简直比他去逝的父王,还要俊俏上三分。”

    “倒是可惜了,这样位高权重,又是这么个相貌,原本是连公主、郡主都可以娶的,如今倒是好了,只能娶个庶女王妃,还不都是他那克妻的名声害的。”

    “唉,这世事就是如此,总要让你有些不如意。若是什么事情都让你顺心了,这就不是人生了。秦王这样的,虽说正妃是个庶女,只是,那池府的姑娘也当真是个有福气的。若她果真能镇住秦王,今后为秦王生下一儿半女,秦王那克妻的名声不攻自破,以后,可不是多的是姑娘,要入秦王府给他为妻为妾?”

    “肯定会的,单是秦王那相貌,啧啧,他在这里走上一圈,怕是所有贵女的心啊,现在都落在他身上了。”

    ……

    已成婚的贵妇们,私下里对秦王的相貌议论纷纷,那些娇羞的贵女们,在偶然瞥见一脸冷峻之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承嗣时,也是止不住心肝直跳,小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

    她们虽然都努力装作很正经的模样,那眸子却水汪汪的,简直就像是揉了一湖清泉在里面一样,看的人都要醉了。

    秦承嗣带着十几名侍卫巡逻完毕,再一次经过池玲珑所坐的马车。

    彼时,池明瑄听着外边几个小贵女惊艳的惊呼声,也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池玲珑一眼。

    摇头晃脑的与她道:“五姐姐,你说你现在后悔不?”

    “啧啧,你听听外边那群小姑娘,又是‘咦’又是‘啊’的,就这样的德行,还贵女呢?哼,让我说,这些个姑娘,比之花街柳巷那些卖笑的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歹那些姑娘,是大大方方出来卖的。五姐姐你过来看看这些世家贵女们,说得好听,一个个被教养的贤淑温婉,知书达理。真要是知书达理,看见我姐夫,早就该闭着眼非礼勿视了。你看看她们现在一个个那眼馋的模样,简直就恨不能把我五姐夫给生吞活剥了。”

    看见池玲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池明瑄此刻回过神来,也惊觉自己刚才心直口快的说了什么话。

    花街柳巷?出来卖的?

    池明瑄想到这里,眼皮子眨的简直跟抽风了一样。

    不过,却还是努力装作很正经的样子,不让自己露出心虚的神情。

    虽然她眼神忽闪忽闪个不停,一双眸子更是咕噜噜转着,到处游弋,池明瑄也还是佯作,刚才那些出格的话不是她说的。

    又义正言辞的和池玲珑说道:“五姐姐,你可要把我姐夫看好了。哼,虽然现在你和我姐夫也挺好的,我姐夫也宠你,只是,有外边那群小蹄子虎视眈眈着我姐夫呢,你以后可要把我姐夫看好了。”

    “现在你们定亲都将近半年时间了,你和我姐夫都还无病无灾的,五姐姐我跟你说,现在外边那些人都在传着,我姐夫的‘病’都被你治好了,他们都正想着,要不要送个姑娘到秦王府和你分宠呢。”

    又冷嗤两声,“现在他们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往秦王府塞女人,五姐姐你还傻乎乎的把姐夫打扮的那么,那么英俊潇洒,你这是嫌我姐夫还不够那啥是不是?”

    池明瑄是想说“勾人”两字的。

    但是,一想想她竟然脑抽的,想用“勾人”两字,形容如同活阎王一般杀人不眨眼的秦王,池明瑄到嘴的话又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去,浑身也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她当真是脑抽了。

    池玲珑听着池明瑄的话,不附和她,其实,心里却哀怨的,当真想往秦承嗣身上扎几针。

    看看,这就是她一不小心引来的后果。

    什么衣衫啊,锦服啊,啧,她就不应该给秦承嗣打扮成这么模样,让他出去招蜂引蝶。

    要她说,她就当真应该给秦承嗣披一身麻袋,让那群贵女再去觊觎她男人。

    池玲珑心里越懊恼,脸上的笑容就越甜蜜。

    她这生气的模样,或许外人看不出来,但是,和她好的几乎要穿同一条裙子的池明瑄,可当真是看一眼就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五姐姐轻易不动怒,她若是动了怒,那也会把人好一通收拾的。

    池明瑄又看了看池玲珑的脸色,最后,还是讪讪的爬下马车,找她外祖母去避难了。

    她才不要没眼色的,现在蹙五姐姐的眉头。

    她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却一向最激灵。

    所以说,远离炸弹,她今日下午和晚上还是别在五姐姐眼前露面了。

    去江阁老夫人面前尽孝的池明瑄,不知道,在她走后,池玲珑也懊恼的,将手里的帕子都拧成了一根麻花。

    同时,一边哼笑着,一边也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

    哼,哼哼,再把秦承嗣打扮的这么,这么风.骚,她就是个棒槌!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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