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 477.第477章 他是我弟弟

477.第477章 他是我弟弟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冷笑:“幸而是见到你了,将来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死不死,我都不会再惦记。可若见不到你,即便你拆了京城,我也会念叨你一辈子的。枉你是得道高僧,这一点都看不透。”

    他笑道:“如今不过是一俗人。”

    “管你生的熟的,赶紧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还是我来说吧。”容朔似乎也急了,或是怕我逗留太久不合适,坐下来絮絮将事情的始末告知我,我听得心头一阵阵发寒,偶尔抬眸去看边上的明源,他依旧气定神闲,宝相安宁。

    如母妃所言,明源本是荣惠长公主的私生子,先帝子嗣繁多,荣惠长公主也不过是众多女儿中的一个,生母又是普通妃嫔,如果没有那一场政治联姻,我这位姑姑也会像其他公主那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偏偏当年皇爷爷需要有女儿出嫁来完成他的政治理想时,膝下仅荣惠姑姑在适婚年龄,也是那一年皇爷爷才开始注意这个女儿,但只发现她聪慧逼人、娴静稳重,却不知女儿早早种下情根,而那一断情,又偏偏是最要不得的孽缘。

    奉旨迎娶姑姑的正是彼时手握天下三分兵权的蜀中异姓藩王施骜,施家本是我朝开国功臣,先祖江山既定后,削弱不少功臣世族的势力,唯独没有动施家,几代帝王也本着世族子弟多骄奢的想法,被动得等待施家走向败落最终收回兵权。不曾想传至施骜这里,本已外强中干的施家因一场战乱迅速重新强大起来。

    缘起当年蛮夷入侵,皇爷爷尚年轻,朝中可倚靠之臣若离京御敌,朝中即如空巢,皇权难稳,彼时施骜入京请命,皇爷爷别无选择唯有应允。就在他为战败做打算时,前方捷报频传,施骜出师三月凯旋,不仅肃清来犯敌寇,更乘胜追击,将****领土向外扩展,重振施家雄风。皇爷爷大喜,一时引为重臣。

    一晃十六年过去,施骜渐渐拥兵自重,目无皇权,而皇爷爷业已皇权稳固,膝下诸子长大成人,便有了收回兵权之意,为免施骜起疑心,在他发妻过世之后即刻下旨赐婚,硬是将二八年华的女儿嫁给了比自己还年长的人。

    姑姑嫁离京城,谁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然婚后两年边关又起战祸,施骜奉旨领兵出征,可仗打赢了,施骜这一去却再没有回来,贯胸一箭成全了他沙场枭雄的宿命。皇爷爷表其功勋,如同以往地命其子承袭王位和兵权,按耐收回兵权之欲,静候时机。

    孰料一年后,彼时还是皇子的父皇收到姑姑的密信,求她前往蜀中相助,父皇不敢隐瞒,禀告皇爷爷后奉命秘密前往,不想竟是被托付一才出生不久的男婴,可怎么算这孩子都不可能是施骜之后。

    姑姑当初和父皇说了什么,不得为外人所知,但父皇回京半途,便传来姑姑身亡的消息,未抵京城,皇爷爷已下旨问责施骜之子****虐杀嫡母、伤害皇嗣之罪,三日后又以施子不服欲抗旨谋反为由,问罪九族。

    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父皇一路担心施家借此起兵谋反匆忙赶回京城,可当他抱着婴儿出现在皇爷爷面前,同时一道加急密折传入京城,竟是施子及施家族中嫡系老少均自缢而亡,施家军几大将领也已在入京呈交兵权的路上。

    据说当时皇爷爷只是对父皇笑笑道:“这孩子是福星,留下吧,既是佛门之人,就归佛门去。”因此父皇奉命将那孩子送入护国寺,知道内因者少之又少,彼时恰父皇一部下病故,发妻殉情,那孩子便顺理成章成了旧部遗孤,而当时施家兵权覆灭朝野撼动的大事之下,一个小婴儿的存在便微不足道了。

    多年之后,众人也只知道护国寺有个年纪轻轻法号明源的得道高僧,却不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小婴儿。

    故事听完,来不及细究后事,我问明源:“你算到自己这样的命运吗?”

    他笑:“你不是早就断言我是忽悠人的?佛家子弟不过是侍奉佛祖,传教于人罢了,所谓神通,不过是世人信仰所致。”

    我道:“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

    他颔首,我又问:“你几时晓得这些事的?”

    “知道自己生母是何人,是去年。”明源笑道,“他们告诉我父亲是谁,但我觉得不可信,可人家笃信,于是麻烦纷至沓来。”

    我听得云里雾里,问:“他们是谁?”

    “施骜的旧部下。”明源苦笑道,“他们认定我是母亲与施骜之子有染而生下的孩子,换言之,我是施家唯一的血脉。”

    “他们找你做什么,光复施家?”我益发觉得事情理不清,不知道这些往事和眼下的事有什么牵连。

    容朔在一旁冷声道:“那些人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却好像知道所有事,目标直指明源。试想近四十年的光阴,就是施骜当年手下的小兵卒,如今也要在花甲之龄,更莫说那些部下,只怕早已过世,可来寻明源的,皆是二三十岁的青壮,这难道不奇怪吗?”

    好像有些明白,却又不敢去想那些事,还是容朔直白地挑明,“其实明源的身世真的无所谓,那些人利用的,也只是他和皇室的一丁点关系,想以此挑出事端,他们的目的不在明源也不在施家,幕后主使真正想要什么,恐怕不得不当面问了。”

    我的心突突直跳,憋了半晌才道:“难道说,是泓昶?可他还是个孩……”

    “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三年前就能让我带兵劫你们的船只,三年后还有他做不到的事吗?”容朔的眼角竟含了一丝恨意,“我不知道祖父对他灌输了什么,可祖父曾对我说,他最大的错,就是听信谬论,将我送去南方求好养活,以至于如今什么都指望不上我。”

    “容朔!”我有些心疼,不晓得说那句话来安抚他。

    “容家在朝中的势力远比你我想象得更庞大,皇上对姑姑的珍爱是成就这些的根本原因,即便父亲成为当年立储之争的牺牲品,即便姑姑去世,对爷爷而言,只要泓昶在,就没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我无法想象年事已高的他,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为何仍不灭野心,为何仍不能清心寡欲。”容朔愤愤,叫我看得发愣,他更道,“父亲也好,祖父也好,他们不仅不去体会姑姑的感受,甚至把姑姑当作满足权欲的筹码,我无法理解权利究竟能给人带来多少愉悦和满足,只能认为他们走上了这条路,除了继续走下去或死,再没有退路了。”

    凌乱的心平静下来,我只静静地看着他,明源就在我身边,可我已不会再眼里只有他,甚至还会忽略他。仅是三年的误会和归程的厮磨,容朔不知不觉就占据了我的心,当我意识到这一切时,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母妃说,这叫爱情,即便和明源再十五年,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屋子里静静的,三人都没有说话,还是我笑着打破沉默,问明源:“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就躲到这里来了?”

    他笑而不语,淡然望着我。

    “他们威胁明源若不还俗,就血溅护国寺。”容朔道破个中缘由,似乎因捅破了明源身份和所在地这层纸,他开始对我知无不言。

    听到这句话,我想起泓曦所说库银被劫,山道血流成河的事,不敢想象泓昶会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或参与者,他才十七岁……

    “初龄。”容朔见我脸色大变,有些担心。

    我摇头:“姐姐说,争储没有对错,只有立场,可是泓昶他一定要如此决绝吗?我不敢信。”

    容朔道:“所以我们要做的,是避免这些事发生,至于泓昶究竟如何,只有等皇上做决断。”

    我颤声问:“如果一切如你们所说,父皇会杀泓昶吗?”

    他们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

    那一****问父皇这一切是否和明源有关时,他回答我不知道,而不知道的背后却是如此曲折的故事,那今日容朔和明源的“不知道”,又要带给我怎样的局面?

    “回去吧,你在宫外不安全。”明源说着已起身,褪下手中念珠绕在我的手腕上,“虽然你总说我忽悠你,可事实如此,该发生的总要发生,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有归宿,福祸报偿,只看什么因什么果,不必太计较。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那念珠在手腕上沉甸甸的,我反驳他:“你说的轻巧,那为何不在护国寺待着,要躲到这里?”

    他笑笑,不接我的话,只对容朔道:“辛苦了。”

    容朔似有些骄傲,不言不语,只等明源再催我走,才护着我离开。深知不能横生枝节,我爽利地离去,只是到路上才问容朔:“他在那里安全吗?”

    “他死不了,他们要杀的,又不是明源。”容朔一边这样说,一边紧紧跟随在我身边,警惕周围的一切,直到将我送至宫门,才松了几分精神。

    他本要一路送我到内宫之外,却是这时候,六哥不知从哪里回来,且说我回京几日了,竟是头回与他见面,六哥的模样几乎没变,一举一动仍是从前的孩子气,果然迎面就重重扣我的额头嗔骂:“臭丫头,你索性别回来了。”

    我吃痛不已,又在容朔面前,羞得就差跺脚了,哼哼道:“我那日回宫,也不见你来找我啊,偏说我不是。”

    六哥当然不会真的怪我,却似乎有些故意无视容朔,拉着我直往宫门离去,我只能趁空朝身后挥挥手,也不晓得那个家伙能不能看见。走了半程,六哥忽然问:“初龄,你觉得容家的人可靠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他定神看着我,半晌却是叹了口气,接着什么也没说,一路把我送到符望阁后就要离去,反是我叫住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和其他人一样,六哥也是这般敷衍的回答。

    “那……”我不敢随意起事端,只问,“你从哪里回来?”

    “五哥府上。”

    “又怎么了?”

    “又?”他蹙眉,但没有细问我,只是回答,“耿夫人托我送些东西去。”

    “那你见到五哥了?”

    “嗯……嗯,见到了。”六哥很笨,每次说谎,脸上就硕大的“骗人”二字,可他从来瞧不见。

    这一问一答,我们俩都尴尬起来,好像彼此都有一肚子话,却因为说不得,各自憋得委屈。正不知如何化解,匆匆奔来涵心殿的小太监,瞧见我忙道:“皇上请公主过去呢。”

    “父皇怎知道我回来了?”

    我没好气地问一句,而这样的话本不需要答案,一边说罢,都不及与六哥辞别,就径直往涵心殿方向而去。不知六哥有没有驻足在那里看着我离开,可宫里的气氛着实压抑得令人窒息。

    路上小太监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屡次凑上我,屡次又退下去,我不耐烦,忽地停下转身,将他吓了一跳。

    “有话就说!”

    他忙道:“其实奴才说不说都一样,只是想这会子告诉了您,您一会儿瞧见了心里有个准备。”见我蹙眉嫌他啰嗦,忙又道,“七皇子和八皇子在涵心殿外罚跪,都一个时辰了。”

    大概是麻木了,我竟然表现得很淡定,只是重新往前走,而后问他为什么。从小太监口中知道,父皇今日突然巡查书房,却见到泓曦伏案而眠,本就有些生气,结果随意抽了几本书问,泓曦竟答得含糊其辞,盛怒之下都懒得罚他,是泓曦自己到涵心殿前请罪自罚,至于泓昶,说是作为哥哥没有带好泓曦,一并过来跟着跪。

    小太监还讨好地说:“两位殿下兄弟情深呐。”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并不因那些事恨泓昶,事情没有查清前,即便是容朔那样说,我也要留存几分疑惑,他不是恶人不是敌人,他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