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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刘曹联盟 第十三章 张辽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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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虽然认了主上,可并不代表着万事大吉,他的心意如何也需得时间来证明。

    何况吕布又带着的战斗力不错的直属部曲,要是他翻脸起来,那也更是难以招架。实际上吕布态度变化过程极快,这也因为刘晔的真正实力实在是出人意料,其未必没有担心若不识相则后患无穷的考虑。

    “奉先非为普通将才,吾恨不得立时重用,然而天下多变,此时不宜多作显露实力于外。公台是吾之心腹,你二人从此再是同属,便应当互相勉励配合,不必因前时尴尬之事而心有芥蒂。”

    这是刘晔扶起吕布后所说话语,巧妙地转换过思路,既不立时委任其官职让无论吕布,还是徐州的心腹将领们必定都不会满意结果出现,又将他的想用时间来看看吕布究竟是否真心诚意归降的真实考虑隐藏起来。

    吕布的实际官职被袁绍加了司隶校尉,虽然来路不正,并且有名无实,但此职务实权极大,先时上朝时位置便在三公之前。而更有董卓所封,天子赐诏的温侯爵位。在这种情况下,刘晔无论封何职都不会让吕布满意,而且不利于安抚徐州心腹,如此吃力之事,自然不需去作。

    当然,刘晔所说的不显露太多实力之语也确实是他一贯以来执行的策略。

    幽、徐二地经过秘密征兵,虽然看似实力增强许多,但一则不能以单纯的数字来看待实力,参照黄巾常常动辄百余万,却依旧被少数官军打得接连败阵便可知清楚。而这十九万兵员中,两年内新征之兵又占了大半,有十二万之多,他们更是没有实际的战斗经验,徐州之地则更仅是训练一年,大换装备也需得人数极少兵器司筹备打造些时日,预计得到次年底左右方能打造足够九万士卒们使用的武器装备。

    二则是前时所提到的攻城问题,只攻略于一地城池时,军队的攻城器械不足,没有系统的攻城经验,这都可以通过谋略来补充,但一旦牵扯到大规模进攻别人地盘,攻坚力度不足结果只有一个——不断地被消耗实力!

    再完备严格的训练也不能使新兵成为合格的战士,只有通过实际的战事,用亲眼所见,亲身体验来完成这次蜕变。攻城器械的问题,更非是短时间内能够得到解决。

    不盲目的迷信自己实力,而选择隐藏锋芒,正是有了对自身情况的透彻了解,刘晔才如此选择。

    “主公有何安排请尽管吩咐,布自无有不从。而公台之智,布先前已极是清楚,能再得其帮助,是荣幸之至也!”

    吕布的这句话倒也并非只是虚夸之语,对于陈宫虽然心中未必没有一丝怪责之念,但他属下并无极强专于计略之谋士,何况既然刘晔选择了保密,那么外界所认为依旧是吕布心腹军师的陈宫,自然也会随他作那“客军”姿态。

    “沛国一地虽属于豫州管辖,然则其一直是徐州实际治理之地,前番与曹孟德征战之事,使得被攻下的此处民生凋零。然而经晔之努力,亦纷纷有百姓回归其地,参与屯田编制。现今一郡之地约有百姓三十余万,奉先可暂居于此练军备武、先恢复士气,自有其国相会供应充足粮饷。”

    沛国又属于紧临兖州之地,刘晔如此安排,自然也会让人多作一些联想,仅是从这等小处,刘晔也将他的隐藏实力战略施行得恰如其份,让听过张邈遭遇后的吕布也是心中雪亮,对刘晔更多了一丝敬服。

    “末将亦非为治郡之才,正好可以依着主公吩咐行事。”

    不必管事,而可以“白吃白喝”,只作他本来也想作的操练军士之事,吕布自然真正的无有不从。

    “今日之事只限于场中皆为吾之心腹可知,从出门后不能有任何再与他人告之之事!此点需得牢记,便是亲属亦是不行。”

    刘晔对于保密性的要求一直是极严的,就算心腹们本身没问题,并不代着他们的亲属同样也没有问题。而对于吕布的一干属下的忠诚,除了张辽与高顺二人外,刘晔都是不见得有多少信心的。

    “属下明白!”

    众人纷纷齐齐作礼应答道。既然能够听闻如此机密之事,已然算得刘晔对他们的一种信任,何况仅是管住自己所说话语而已,这要求也并不算过份。

    “咳……现今奉先是为自家之人,晔亦有些为难之处想请帮助,不知汝之意思如何?”

    刘晔眼睛余光扫到了吕布先前已然介绍过的张辽与高顺身上,对于二人的本事,他可算是知之甚详,为此也不怕别人误会便如此问道。

    “主公有长远谋略,又有诸多猛将文臣,尚有极是为难之事?布为属下,自然愿于主公分忧!”

    吕布当然不会想到刘晔的想法,只是奇怪地问道。

    “嗯,晔乃筹备建立水军,无奈军中缺少练兵之将,而陆战之师也需得加强训练,以备不时之需,今奉先来投,吾自然喜不自胜。早闻汝之属下张文远,高子泰二人皆有练兵之能,今欲‘暂借’调为训练所用,后时归还,汝意若何?”

    刘晔如此拉下脸面来求取这二人,自然让众人心中奇怪之极,所谓“早闻”,通过陈宫关系大家是都能接受的,但他们在吕布手下并未得到最多的重用,也不见得在与曹操争战过程中有极为出彩的表现,那么刘晔的这般行动,岂不令人奇异他之所为目的?

    “文远与子泰二人,确实长于治军,今吾大军来投,便算得是为了明面上表示未臣服于主公,都应当作出些姿态来表示吾军借居于此地,非是徒耗粮草。何况布自主事,大小军务,操练之机大有把握,此时借二人于主公,也可让外界少些怀疑,主公高见也!”

    对于张辽与高顺二人,吕布虽然其忠心,但他为主时很奇怪,不希望有大才之人得到重用,凡事亲历亲为,也许便是才能过于人者通病吧,潜意识中怕属下抢去了自己风头。

    这同样也是项羽的作派,吕布在这点上倒是与其一般无二。

    此等情形下以己度人,吕布自然认为刘晔同样是为了隐藏实力的需要故而提出此等要求。毕竟操练水军,在这个时候精于此道之人只怕并没有几人。而演练陆战骑步兵种,刘晔自己却已有十足经验,当然不缺二人。

    是驻于沛国投闲散置,还是用来配合刘晔计划,于公于私吕布都很好作出选择。而他想到的这点,虽与刘晔本就图着两位人才相去极远,但也正说明了吕布并非真正无谋之人!

    对于这等事情却能很快想到这于刘晔的计划有何等好处,先于许多谋士,已是极为难得。

    “奉先真乃通情达理之人!实话也不瞒于奉先,先前子龙所言,吾两州可用之兵有十九万众,其中却是有大半是属近期招募,需得大量整训,方才能形成战斗力。故而训练人手不足。有文远与子泰两人帮助,则其成军进度自会大大加快!然则二人皆属英才,吾却问其本来意见,倒是有些唐突了。”

    虽然早预料到吕布会答应,但如此顺利,刘晔自然是心中多有几分喜意,面上也带着微笑说道。

    “吾等为温侯下属,现今自也为大人属下,能尽些绵薄之力已是高兴之极,岂会有不愿之理?”

    在吕布的示意下,两人皆是作礼回答道。

    高顺与张辽虽然话语不尽相同,但意思却也一般。他二人都属吕布手下一等一的人才,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的关系就应当时亲密如友。两人实际上一个不擅于交际,沉默寡言,另一个也是实事求是,不多理会于客套,平日也无多少聚在一起联络感情机会,也仅是相互服气对方才能而已。

    “奉先来投如此大喜之事,本应再置大宴庆祝,然则因先时之需却得往后补上,来日方长,今日便暂议到此处,此后三日,便请奉先在郯县多作准备,视不足所需,以及有何为难之处则尽数报知,吾自会一一处理。而文远与子泰二人安排,也将在三日后再作任命。”

    以这句话,刘晔满意地结束了此次成果极丰的密议。

    就将帅之才而言,张辽是强过高顺的,具体练兵上,当然又是反之。但刘晔最欠缺的,正是这等将帅之才。

    而张辽又并非死心眼之人,认主后的忠诚也早有历史证明,现在既然“借”到了手上,刘晔自然会多作些工作。无论吕布以及高顺会否在后来有所变故而不能处于自己麾下,甚至转而为敌,刘晔都是不在乎的!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统御帅才更是如此!

    只要能得到张辽,比诸于一个得小心控制戒备的吕布,刘晔情愿选择前者……

    大事忙过,再送走吕布等人进入城中安排住所后,刘晔便又得面对一个令他颇为头痛的问题——

    与貂蝉的见面……

    换了不是有先前这等隐秘故事,刘晔也许会很乐意见到貂蝉这位奇女子,但事情已摆在了面前,刘晔也只能硬着头皮迎头而上。

    自然,本为亲属之人见面就不必放于州府这等严肃场合来进行。

    回到郯县自己居所的刘晔,在洗浴过后,换上一身便服,然后就在偏厅中见到了这位已在此处等候的四大古典美女。

    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的四人,自然并非凡俗,虽然古人与现代人审美观念未必相同,但在最美好事物之上,却也有着共性。

    至少在汉末,刘晔所知之人,与他看待一位女子是否貌美问题上,除却身高问题,基本却是相同的。

    貂蝉有着与蔡琰一样使人第一眼看到,便再难忘记的亮晶晶的眸子。也有着姣好的面容与玲珑有致的身段,令久与妻分离的刘晔就算在年龄渐长,意制力也是渐强,更知道她的身份与自己只怕多有些纠葛不清,却也无法多想时候,也是心中一阵躁动。仅凭此点,便可知其魅力……

    这是刘晔仅是略扫一眼就已看到以及想到的情况,此时的他依旧没有想到应该如何与这位佳人如何说出合适之语。他看到了貂蝉,自然貂蝉也将他看到了眼里。

    仅是微微一顿后,便在刘晔未及反应时候,便面上现出惊喜之色,眼中溢出泪水直接起身扑到了刘晔怀中,激动地说道:“当年兄长离山之时,妹仅有十三之龄,却未想到一别竟有十年之久……”

    貂蝉的如此出格举动,令本就有些异样情绪的脑中双尽在想着应当如何与她说话的刘晔,更是颇有些尴尬不已,如此艳遇却并非是刘晔能够以杂念泰然处之,而貂蝉接下来幽然道出话语,也让他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虽中怀中依旧有着佳人,但却心思清明,有的只是无限的怜惜之情……

    “师父从未告知兄长之往后消息,只是教我好生学习,来日却有用处。妹并不知晓四年后,却是受命前往长安,教王司徒以连环计策反奉先,使他击杀董卓。女子生于世间,便是如此身不由己,我受师父收养之恩,虽有不愿,却也只能听从。”

    “思及前时虽有众多入门拜师之人,但其中能得师父破例收为入室弟子者,妹知连带师兄亦只仅有四人而已,却是从未见过,也仅有兄长前时对我照顾有加,能够使我在那等孤穷无依,再无亲眷情形下,渡过了丧失亲人最为难过的数年时光……”

    刘晔不含丝毫绮念地以手轻抚貂蝉秀发以示安慰,对于这位命运多舛的女子,他心中何尝又少了怜惜之意?轻叹一声问道:“这世上并无绝对公平之事,自然更不会有人人安乐情形。吾失去前时所有记忆,记不起同样丧失亲属之痛,未必不是一件幸事……秀儿,你现今嫁与吕布,可过得还好么?”

    “夫君虽并非十全十美之人,但他却是真正的关心妻子的好丈夫。与兄长相处时日,却是妹之难忘记忆,初时情思不明,却未知当时并非男女之情,后来听闻兄长于幽州得势,更已娶得娇妻美妾,妹方才立时醒悟,这才与奉先完婚,至于前时书信,却也是后来有机会方才写出。”

    貂蝉虽未明确回答刘晔所问之过得好与不好问题,但只从这句话语,却可以想到她是在知晓刘晔已然成亲后,这才下定决心,未必没有迷惘时刻。

    “晔从未有过弟妹,更不论有何照顾之事,虽吾忘却所有往事,但对于秀儿,却又另有一股怜惜之情。听你所言,前时我们有师兄妹之称,却也有真实兄妹之情,再次重逢于乱世,未必不是天意!我有一提意,莫如我们便结为异姓兄妹,有我刘晔在一天,秀儿便永远会有一个可以倚靠之坚实后盾。便算是吕奉先以后对你有何不公欺负,我自会与你作主!”

    确实,刘晔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过亲妹。对于貂蝉自然在抛却杂念后加上这等怜惜心思,故而有了如此打算,却是出自真心了。

    “果然兄长却已失忆,却是本性未改。前时我们皆是年少,兄长便有如此言语,只是当时年幼,却想及只有稍长后,结拜之礼方显得郑重些,故而推下。今逢十年之别,再次相逢,兄长却依旧会有如此想法,妹自无有不从……”

    此刘晔非彼刘晔,这等离奇之事,就算刘晔他自己说出来,只怕都不会有人相信。而对于以前那个刘晔有着极深兄妹感情的貂蝉,自然不会在久别重逢后,第一时间会利用她的女性直觉去分辨真假,而是真情流露。

    在这等情形下,刘晔再说出了与前时不谋而合的话语,自然更令着貂蝉潜意识更加相信他本性未改了。

    “此结拜之事,暂时却不能公之于众了,只可教少数人知晓,作我刘晔之亲属,便是如此无奈,多有些亏待于你了。”

    在结拜这个问题上,刘晔并未想到那种可以借此得到多少好处的政治因素,若是事事都与政治利益牵扯到一起,那日子过得也恁是无趣太累了些。

    “兄长身居要职,又身居乱局,面对敌手众多,自然多有身不由己之事。只需实际如何,却不需要旁人全数知晓。而妹身份也多属他人所不耻,若是公之于众,倒于兄长有些不利了。”

    貂蝉的通情达理尽在此言中道出,此时经过交谈,她的激动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便轻轻离开了刘晔怀抱,倒也不觉得此节有何太过让人浮想联翩,以依旧可见泪痕的面貌仰头看着刘晔认真地说道。

    “秀儿是位难得之奇女子,能得你为妹,晔已感满足,岂会有何不利之说?吾亦并非是在乎那等闲言蜚语之辈,只希望尽一己之力,不仅先能保得亲属家人安全,也能使辖地百姓安居了。”

    刘晔轻轻拭去貂蝉面上泪珠,柔声说出话语尽显一位关心亲属长兄风范,当然使得貂蝉心中又添几分感动。

    “兄长能得今日成就,却不知师父又会如此作想,毕竟如其所言,连环计施行成功,我与他便再无半分关系。不过他并非易与之人,迟早可能与兄长再有交集,十年教诲之恩,只怕并非兄长能够轻易置之不理。”

    思及那位明白施展连环记,貂蝉可能失去什么,前途一片灰暗情况下依旧使她前往的师父,与刘晔那并无映像,多有些敬而远之态度不同,貂蝉的感情是极为复杂的。她亦不认为这位自诩隐士之人,会甘于眼视刘晔如此得势而不利用。

    至于其最后究竟想得到什么,不论是貂蝉还是刘晔,都是无法仅凭其片面所作所为推测出一二。

    “师父如此作为,先时吾曾问于另一位亲自找来同门师弟,现今委身于曹操属下之谋士郭嘉,却连其名号皆未知晓。此时并无外人,我倒有些好奇他究竟是谁,最后又会否择机与我收拾山河,早日使天下太平理想为难。”

    貂蝉的身份现今又与当时的郭嘉不同,算起来她现在虽未与刘晔正式结拜,却也可说是为亲属之人,只是回答一个名号,倒也并非强人所难。而刘晔逢得如此机会,当然也是想着能够借机多了解一下这位有高才,未必没有野心,处处谋划的“师父”,以及他身后的天华门又是如何情景了。

    “师父姓名如何,他却是从未告之于外,只号为‘南华’,又因精于医术丹道,常施恩于各地百姓,故而人皆有称其南华老仙之名。而天华门却属核心人员极少,外围因师父名声,故而多有为其效力士族。此等情形,确为不可小视之力量,而师父行址不定,常换居处,无法预知究竟在何处。至于他所期望之事,妹更是无法猜度……”

    竟然就是那位被吹捧为仙人,更与黄巾之乱首领张角有莫大关系,授其被刘晔转辗得到的《太平要术》的南华!

    此等隐秘之事被貂蝉道出,她并未觉得有多惊世骇俗,可刘晔却是听得心惊之极。

    《太平要术》与《青囊书》的结合,使得刘晔能够在医药之上所得菲浅,如此奇书南华能够传授于外,再结合其常救治于人以收名声作法,自然可知他本身来是精于此道。

    常人钻研于一道,便会穷尽毕生精力未必会有极大成就,但南华不仅调教出郭嘉这等精于人心算计之绝顶谋士,也培养出了刘晔这样精通发明机关之术,又不短于计略武功全才,已足见其人之厉害程度!

    仙人之说,自然纯属虚枉,这只是百姓们的尊称罢了,但其手断如此高明,却使得已将其看得位置不底的刘晔依旧低估其能量。

    先有黄巾之乱使得东汉朝廷统治基础被破坏殆尽,再有借助貂蝉之事让乱政的军阀董卓横死,换上王允却又属不知变通之人,使得汉室威仪经过董卓以及其余部西凉集团之人数次扰乱而丧尽。

    如今诸侯相争,纷扰不休。却然不能说全是南华一人之功,而黄巾之乱就算没能张角,在社会矛盾激化的时候,依旧是不可避免会发生的!但南华使得这个过程加快,更是使规模牵联极大,这也是不容置疑的!

    按其年岁来说,应当已是不小,他,究竟想干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在知道其身份后,便再占据了比先时更高的位置盘旋于刘晔脑海中挥之不去……

    “兄长好像对于师父有何印像,难道却曾得到过近时消息?”

    刘晔的沉默不语,表情微变自然被貂蝉看在了眼里,她倒不认为刘晔这是在故作姿态,慢待于她,却是体贴地问道。

    “确实有些所得,只是难以尽述,秀儿远行辛苦,虽然你我兄妹应当多说些国松话题,但却不必非得在今日了。若方便就在我这里休息安歇,明后日间择机再谈如何?”

    貂蝉面上也透出一股难掩的疲备,从濮阳到徐州这一千余里,她虽坐于车马之内,却也少不得颠簸之苦,更是难以好生休息,说过这些话语,情绪稳定后更是难掩其倦意。刘晔也将想借此机会将再得到的惊天内幕消息好生作下整理,以备万全。

    “此来已得夫君准许,可暂寄于兄长家中,虽然事务繁忙,但兄长切不可太过劳累,以致身体日积月累下被拖垮……”

    貂蝉也确实累了,便作过一礼后,如此轻声答道。

    “嗯……吾自省得,便由下人领秀儿前去房中了,来人!”

    先前与貂蝉的会面,那等尴尬情形,下人和亲卫们自然是知趣地离开内室而至外间,现今便在刘晔传唤下入内,再分出几人送貂蝉到东院中厢房之内休息。

    现时天色已有些不早,一日纷扰,刘晔也颇有些累了,但这时并非是他能安心休息时候。

    躺在榻上的他,脑海中依旧想着许多大事,吕布、貂蝉、张辽、高顺、赵云、太史慈、典韦、管亥等人面孔以及他们中武将们所代表的各自才能与性情,往后应当如何细作安排,达到人尽其用目的。还有南华这位太过让人难以理解的“隐士”,都不能问计于诸多谋士,需得刘晔亲自作出决断。

    ……

    接下来三日,在各处心腹们已知晓吕布投身底细的默契配合下,第一次的拔付粮草等事进行的极为顺利。

    而刘晔与貂蝉的结拜之礼也在第二日,只在极少心腹之人,以及吕布自己知晓情况下进行。

    这个结拜,无论对于刘晔和吕布,即使刘晔先前并没有怀着别样目的,但实际作用却是极为重要和明显的。虽然吕布年纪比刘晔大,但娶了貂蝉却也得私下里称呼刘晔一声“大兄”。

    即使比不得前时两次认主为父,这也算是极为亲近的关系了,毕竟认为义父,却无这等联姻来得实利更大,受约束更小,让人可以轻松接受些。

    而让吕布“暂时”驻军于沛国这等治下有二十一县的极广之地,并借张辽高顺二位“友将”练兵的公文也顺利发了出去。

    这等公开之事,当然也会很快被其余诸侯所知晓。至于他们是如何想法,会不会依着刘晔以及他的心腹谋士们所想的那般“示敌以弱”,显现矛盾,这也得见仁见智了……

    ……

    “吕布屯驻于沛国!”

    曹操与袁绍先后接到了这个信报,至于他们的看法,也确实如出一辄,原因很简单——

    沛国名义上本就不属于徐州治下,而为豫州所属,只是因为豫州黄巾余乱不断,竟有连续数位上任州牧半途而被杀死之事,这里与鲁国一样同属于远离豫州统治中心之地,自然也就被朝廷委任陶谦暂时代管。

    那么吕布驻于沛国,如若讲起道理来,刘晔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与徐州无法牵连上关系。但若拉拢于吕布,使得他在如此西边重地护住徐州周全,却也属极妙之着。

    “进可攻,退可守”,即见刘晔的客气,也见他透露出的防备之意,联想到吕布弑父以及背离二袁的往事,刘晔如此作,自然会让他们这般尽往“好处”想了。

    无论哪一种新政,在成效上未得数年甚至更久的证明,对于守旧观念极强的士族们来说,都是不容易接受的。

    刘晔能够施行成功,也是多靠了曹操大军攻略的配合,诸多因素相加下,方能使得土地名义上属于士族私产,实际上却在州府掌握之中!

    掌握了土地,便直接控制了被束缚于土地上的百姓,无论是征兵还是其余用处,都是得心应手。这一点,就算是曹操,也未必能很快回味过其中道理,更不用说士族支持更多,同样守旧观念也更为严重的袁绍集团了!

    幽徐两州的新兵,正是在这等他人不在意,刘晔又严格保密情况下形成……

    实际上吕布与曹操相争,最后处于一面倒的形势,使得袁绍本来打算地趁着两方相争,最终两败俱伤情况下,他可以渔翁得利算计成空。

    而此时同时又有献帝还都之大事传来,袁绍现时与曹操并未有直接矛盾,而他所占据的并州与青州同样也需得时间来安抚,几年间连续与公孙瓒,黑山,白波以及并州部分自立豪强相争,他也是颇有些吃不消。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没有明显借口,兖州乱势一片,曹操实力虽然心底看不起,但却也不能忽视情况下与其相争了。

    公孙瓒困于易京以及小半涿郡之地已有两年,粮食渐见紧缺,这等情况下他手下兵卒也多有出外劫掠,但刘晔在幽州本就是加强戒备封锁消息,更有张飞坐镇,一直在防备于他。自然公孙瓒所祸害的就多是袁绍了,于是袁绍现时的重心,也是如何干脆将这块公孙瓒经营日久,防备森严又多趁他兵员不备时效黄巾之法劫掠冀州郡县的硬骨头啃下。

    ……

    “文远,汝以为本牧所征,操练一年之新兵,于战力何如?”

    十月二十七日这一天,当刘晔接到赵明和田畴所书“朝廷有任命,需得时日办完,再作回撤”信件后,心思全放于张辽身上的他,倒也并未多想这两人会否以妄语来回复于他,在前时多派出心腹武将们对张辽先攀好交情示好后,刘晔也亲自上阵,拉着已到此处负责操练军士十余日的张辽亲切地问道。

    “身体多为精壮有力之士,训练严格有速,极为遵守纪律,知晓进退有底,可谓基础牢固!然则无杀意,更无杀气,未经战阵总是少了军魂支撑,若能逢得一场血战得胜,必然脱变为精锐之师!”

    张辽身长八尺有余,容貌英武之极,无论是谁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认为其必然是一位绝非凡俗之人。

    而他这士余日间负责训练之一万士卒,也对这位不见多强调严肃纪律,却多有对士卒噱寒问暖,酷似刘晔亲训作为的将领敬服之极,最先那一丝轻视之意,也早被抛于九天之外了。

    实际上张辽不多强调纪律,并不代表着他只知以情义感人,却是因为他眼见在纪律方面便如他对刘晔所语那般,徐州士卒们已作得极好,故而因地制宜而已。

    “铁血为军魂,沙场战余生!这些普通士兵们,何尝又希望自己有多强大,以性命作为资本与敌交锋争战,会使敌人胆寒莫敌?究其根本,却属于乱世所致,不以其之本心为倚凭罢了!”

    虽然心中知道慈不掌兵,以及现时的天下需得一场血与火的洗礼,方才能够重归一统道理,但身为现代人的刘晔依旧不会忘记骨子里那等厌恶战争情绪。所谓仁义之名并不需要刻意做作,他本心便是如此,以这等心思所说话语,自然带给人一种极为特殊的令人感到真诚,值得信赖之感。

    真正用来打动人的,不是多么华丽的词藻,而正是这等以本心来说话的态度!

    “先贤早有所言‘兵者,国之凶器也’,战事相争,有违天和,但由古至今,甚至往后都是不能避免之事,吾等生逢乱世,是为不幸。而有若明公这等仁和之上官,却也是徐州百姓将士之福。不论如何建功立业言辞,真正有心向百姓,打算早早结速这等乱事,这才是为正途。末将以为,只要明公本心不移,终会有这一日到来!”

    对于比他仅大一岁的刘晔,张辽心中也是极为佩服的,他也能听出刘晔话语中隐含之忧虑,不愿为之,却又不得不为之,这本就是人生中极为不幸之事,同赵云等将通过武将们的各种手断,无论武艺还是统御才能,都是互样敬佩,而对于刘晔的知人善用,待下属武将有如弟兄,有过丁原以及吕布作对比的张辽,当然心中不无向往。

    他并未认吕布为主,也许便是前时吕布也只将他当作一位可以在紧要时任用之将,以及他脑海中所根深蒂固之只投身于真正明主心思了。

    “那文远以为,凭着现实幽徐之实力,吾又需得多少时日,方能成功结束这等乱世,还天下百姓太平?”

    刘晔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辽,经过手下心腹们的轮番出动,他已是知晓到张辽不少的性情,对于能否将其收于手下,刘晔倒也怀着极大的期望,只期盼最终结果不会令他失望了。

    “……若依现时局势,便算得一切顺利,十年已是最短时机,何知百姓们再经过十年动乱,又还会剩得几许!”

    征战之事,并非是实力强就一定能够得胜,也并非只是身为主上明智,就一定能够万事顺利。人力有穷情况下,决定战局的往往非是一人之功,而是诸多因素的影响。

    连续征战,在这个年代也绝对是取死之道,每战过后,必须经过一段时间休养补给,如此方能继续成事。

    而十年看似极久,若时机不允许,指不定天下大势都不会发生变化!故而张辽的估测算得上是既客观,同样也是极为乐观的想法了。

    “其实,晔有把握在十年之内奠定将来必定能扫平天下之稳固基础……”

    刘晔轻轻说出的这句话,顿时让张辽眼前一亮,倒也不管什么失礼与否问题,直视着刘晔双目,便欲从这人们“心灵的窗户”中细看他是有夸大成份。

    便他看到却是强大的自信,以及一成不变的真诚!

    “愿闻其详!”

    张辽恭敬的施过一礼,肃容摆出洗耳恭听姿势。他本是并州雁门人,受塞外异族,以及黄巾动乱极深,家中亲属也多有在连番劫难中被害。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心中才会早早有了明确的主见,在还未年满二十之际,吕布强势杀死丁原,投靠董卓不可一世,风光无限情况下,依然选择了默默学习,不断充实自己才能,而不去迎奉主上,认吕布为主。在这点上,张辽是与许多人不同的。

    既使他的婚事也是在吕布的主持下进行,他的择明主而仕的想法,却也从未改变过!

    “或许有人认为晔所言为妄语,但吾却敢料定近年内将会发生之变局,早作谋划下,必然会从中得到些凭藉。这是成事之一,是极为重要的,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通过充足的情报分析,晔可以料准此事,而第二点却属更为重要的!再好的策略,若不得施行之人才,则都是一片空谈。人才之重要性,晔知之甚详,而乱世之中最重要的更是将帅之武将,佐世之文臣!”

    “吾谋士有荀文若,田元皓,以及戏志才,陈长文,张子布等人,已算得齐全,常能为吾分忧。但于将帅之才,却是寥寥。现今勉强算得合格的,只有幽州的张翼德,以及现今渐见成熟,敢作敢为的赵子龙。至于太史子义,却属有将帅之潜质,但需时日方能成熟,而其余典韦,臧霸,管亥则由于性格以及见识所限,注定会成就有限,难当将来必须征战四处,独当一面之能!若能再得一二将帅之才,则晔可算十拿九稳之把握!”

    “比如说,便如文远……”

    亲自当家作主的刘晔,当然会明白一位史书上留下名姓的三国英雄,未必便是真正能够在征战天下过程中放心任用,而不多作担心的将领这个道理。对于真正人才的渴望,从来便没有停止过。

    此次对于吕布的投诚,相较而言,他真正的心思,却正是放在张辽这位若得重用,成就必定会强于吕布这帅才身上。以这等看法,相较于吕布,刘晔当然更希望张辽能够归心,哪怕是得不到吕布效忠,他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匹夫之勇,而又限于局部作战,与一位精明之极,能够统御全局的帅才,孰轻孰重,真正到了刘晔的位置,不需要考虑便能作出最后的决断!

    似乎,刘晔亲自出马,以诚意以及他的志向来招揽人才,从未有过失手。

    这次算是挖吕布墙解之事,为了自己理想,他也并不觉得有多过份和不好意思。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所闻顾全面子的,那便是真正的庸人而已!

    “末将先时通过亲自与曹兖州争战数十次,深服其能,又只从传闻以为明公是为只知仁义,心思偏于守成,未有大志之人。两相比较,认为曹兖州可能是为最终能平定天下之人,可亲历亲闻,方才知晓明公之才德,过于天下心思各异之诸侯多矣!”

    “亡父多教末将知晓节义礼仁,故此吾并未认温侯为主,便是想待一日可仕明主,以自己全力,为平定乱世献绵薄之力。十余日来,明公所委之子龙,子义众将,所为何事,末将也并非不知。能遇明主,便是辽之幸运,为何需作别样姿态故示清高?末将张辽原奉明公为主上,从此再无贰心!拜见主公!”

    在郯县城效专门划出用以练兵,并严格保密,不许闲杂人等靠近的中军大帐之中,张辽大礼下拜刘晔,说出了这句让刘晔真正放下心事,大喜不已的话语来。

    “文远快快请起!至于奉先之处,稍后吾自与他有所交涉,不需急于一时!能得文远,吾在十年内控制大势把握已有七成!然则虽文远之才众人皆知,晔亦心中有数,但却依着规矩行事,先委卿为奋威校尉,待合适时机,自然会作提升!而为大事保密,你我关系却同样需得暂时保密,除却心腹之人不能为他人所知,却是有些亏待于文远了。”

    刘晔高兴地扶起张辽,这等话语间更是将他心中喜意以及快速清楚头脑,作出合适安排表现了出来。

    “能真正为主公解忧,已是末将现时心愿,至于明面如何,主公却不需如此计较,末将心中知晓主公不仅不以吾为降将下属而介意,放心求用更是多为末将考虑之厚意即可!”

    对于刘晔是否是明主的问题,张辽早有几日前便通过分析已得出结论,而刘晔又同样是礼贤下士,折节求贤,解了他冒昧相投,难免使人怀疑其忠诚尴尬处境,其后更有妥善安排,自然是心悦诚服,同样感激不已。

    在这个多有大变的兴平二年最后时刻,刘晔终于真正从吕布的来投中,得到了最为有用之人——张辽,使得他的实力更强了几分。

    在即将进入的建安元年前夕,可谓再让他为自己添了一份安心剂。接下来的,除了天子刘协之事,还有许多大事会等待着刘晔去面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