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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第268章 :我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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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远歌很无辜:“我是想说来着,看到十三说不出口。再说,定国侯一向很宠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在定国侯身边五年,前些日子又因为替定国侯收拾刺客暴露身份,你们差不多也该猜得到。”

    面对那样的男人,任何女人都很难不动心。

    十七不服气:“才五年而已,十三守着她十多年!”

    肖远歌耸耸肩:“不一样。那个人可是定国侯,大启国除皇上以外最尊贵的男人。这种事,不是拿时间可以衡量的。”

    十七怒了:“你——”

    “十七。”十三出声打断十七,神色黯然,“他说得没错。那个人,跟我们不一样。”定国侯能给她自由、给她安逸的生活,他没一样给得起。所以就算守了她那么年,他还是什么都教不会她。

    十七难过地低下头:“吵醒你了?对不起。”

    十三苦笑,没有答话。

    肖远歌也不再多说,抬脚朝门外走去:“醒了就起来吧,差不多到晚膳时候了。她和定国侯都在。”

    十三别过脸:“你们去吧。我累了,想多睡会儿。”

    肖远歌并不强迫他,点头答应:“也好。”

    十七不放心,对十三说道:“我陪你。”

    “让他一个人静静。”肖远歌打断十七的话,又对十三说道,“她是真的很高兴见到你,十三,别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十三抬起手臂遮住眼睛,看不清楚表情:“我知道。”

    找到她了,他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她还是她,仙女一般漂亮,泉水一般清澈,可她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珍宝。她变得如此生动,却是为着另外一个人。那人有尊贵的血统,最优渥的身份,杀伐决断,足矣让世间的男子都自惭形秽。

    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那个人会给她最至高无上、最简单纯粹的幸福。

    肖远歌进门的时候,南宫雪若正被侯爷抱坐在怀里,红红的双唇微肿,有被咬过的痕迹,颈间还有明显的吻痕,很容易就猜到刚才在卧室里,蓝烈倾对她做了什么事。她发现肖远歌和十七过来,没见到十三,不由奇怪地问:“十三呢?”

    十七神色复杂:“他有点累,先睡了。”

    蓝烈倾对十三的缺席很满意,不再为难南宫雪若,夹了她喜欢的菜喂她。南宫雪若顺从地吞下,眼神期待:“我的相思糕呢?”

    蓝烈倾继续给她布菜:“先把这些吃完。”

    南宫雪若一边吃一边问十七:“你们这次是什么任务?”

    肖远歌笑嘻嘻地接过话:“那是我找人给闲阁下的单,无须理会。”

    “噢。”南宫雪若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蓝烈倾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不断夹菜给南宫雪若。依他的了解,呆会儿相思糕拿上来,她绝对不会再看这些菜一眼。有喜欢的食物是好事,偏食可不太好。所以他特意吩咐,甜点要到最后才拿上来。今天也一样,估计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示意下人将糕点拿上来。南宫雪若果然捧着不撒手。蓝烈倾眼睛里带着笑意,一边看着她吃,一边给自己夹菜。

    南宫雪若只吃一小块就不吃了,抱着碟子从蓝烈倾怀里跳出来,开始往外走。蓝烈倾很意外:“去哪里?”

    她回答:“去看十三。他不吃东西就睡觉,夜里会饿的。”

    蓝烈倾顿时又黑了脸,向肖远歌和十七示意:“回来,让他们去。”

    南宫雪若不敢反抗,乖乖走回来,一脸心疼地把相思糕递给十七:“这个很好吃的,拿去给十三。”

    蓝烈倾的目光跟着凉凉扫过来。十七胆战心惊: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他不敢接南宫雪若的碟子,只好推托说:“十三不喜欢甜食。”

    “咦?”南宫雪若歪歪脑袋,不太相信,“他不喜欢?真的很好吃哦。”她想了想,又从桌上拿起一盘珍珠鸡:“还是我去拿给他吧。”说完就跑出去。

    蓝烈倾重重扔下筷子,脸色不善。如果他有心,会有很多种手段除去碍眼的人。只是这一次,也许只是可笑的赌气,也许是可耻地想证明什么,他不想用任何手段。

    “十三!”南宫雪若推开门,放下盘子直奔床边,“起来吃东西,吃完再睡嘛。”

    十三睁开眼,看见门口跟过来的定国侯,慌忙起身行礼:“侯爷。”

    蓝烈倾沉着脸,没叫他起身。十三垂下眼睛,只好直直跪着。倒是南宫雪若眼尖地看见十三衣襟上一团暗渍,像是干涸的血迹,顿时大急:“你受伤了?”她顾不上其他,直接扑上去扯十三的衣服,想查看他的伤势:“伤在哪里?疼不疼?”

    十三脸一红,赶紧按住她的手,总算没在侯爷面前被她扒掉衣服。他盯着她,眸色深沉:她还是关心他的。南宫雪若犹自不肯安分,使劲挣扎:“让我看看,伤在哪里?重不重?”

    蓝烈倾站在她身后,沉着脸质问南宫雪若:“我说过什么?”

    南宫雪若顿时安分不少,声音怯怯地:“不准看别的男人,不准在别人面前脱衣服。”说完又小小声地反抗:“十三又不是别人,再说,我脱他的衣服是想看他伤到哪里,又没有脱我的。”

    蓝烈倾拧眉:“还敢顶嘴?”

    南宫雪若被他吓到,脖子一缩躲到十三背后。十三隐瞒了呕血的事,低声安慰她:“我没事。是别人的血,不小心沾到的。”

    南宫雪若放下心来,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十三最好了,向来都不会欺负我。侯爷最坏,就知道凶人。”

    蓝烈倾危险地眯起眼:“嗯?”

    南宫雪若心虚地瞄了他一眼,继续往十三背后缩。十三看着她撒娇,心情也晴朗起来,露出点笑意:“别惹侯爷生气。”

    南宫雪若手上用力,硬把十三从地上拉起来。十三使不出内力,拗不过她,被她拖着往桌边走。她说:“干嘛要跪着,来吃东西。这个相思糕很甜哦,是我最喜欢吃的。”十三跪的不是她,可是她不知不觉就替蓝烈倾做了主。

    蓝烈倾冷冷看着,没有出声阻止。十三顺着南宫雪若的话拿起一块,见她眼巴巴地盯着,轻笑一声递给她:“给你吃吧,我不喜欢这种东西。”

    她没有直接接过来,确认地问了一句:“不喜欢?那你要不要尝一口,真的很好吃哦。”

    十三笑着摇头。她便不客气地接过来,把珍珠鸡往他面前推:“唔,我多拿了珍珠鸡给你,你吃这个。”

    十三温柔地答应:“好。”

    蓝烈倾摔门而去。十七一直站在门外听动静,看到侯爷走远,抬脚要进门,被肖远歌拉住:“让他们单独呆会。”十七止步,只是叹气。

    房内,十三问南宫雪若:“侯爷对你好不好?”

    南宫雪若气鼓鼓地:“一点儿都不好,就知道欺负我,还把我关起来,去哪里都要盯着我,去外面还不准把脸露出来。侯爷最坏了!”

    十三笑得有些伤感:是怕她一个人会出事吧?她居然还学会了撒娇。刻意地忽略她颈间的吻痕,十三继续逗她说话:“四年前,积云寺那件事,侯爷有没有怪你?”

    说起那件事,南宫雪若顿时得意起来:“他才不敢!那次他下手太重,还要我断掉红丹。我躺了好几个月,他都快吓死了,几乎天天陪着我!”

    因为喜欢才会紧张,因为紧张才害怕。侯爷真的很喜欢她。十三又是伤感又是欣慰,问她:“前些日子侯爷遇刺的事,是不是真的?”

    南宫雪若连连点头,说得眉飞色舞:“当然是真的!蓝烈倾在议事厅布置军机要务,有人在我的甜点里下药,我发现不对,就去找蓝烈倾。跟你说啊,那个书房里总共藏了六个人,全被我找出来啦!我是不是很厉害?”

    十三静静看着她,赞同地点头:“你一向是最厉害的。”原来定国侯遇刺的时候,她原本不在身边,是她自己主动找过去的。

    南宫雪若得意完,又露出气愤的神情:“蓝烈倾那个混蛋,我明明救了他,他不领情就罢了,居然骂我多管闲事,还没收我抢来的武器。”

    十三微笑着没有说话。蓝烈倾是个极其精明的人,未必没有布置。就算南宫雪若不闯进去,那些人也未必伤得到他。他把南宫雪若留在身边藏了四年,她这一闯便暴露出来。虽然很危险,但是,幸好她闯了,才让他终于又见到她。

    “为什么要救他?你不是说他很坏吗?”十三又问。

    “啊?”南宫雪若被问得愣住了。是啊,为什么要救他?蓝烈倾是个混蛋,明明只会欺负她。

    十三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心里泛起涩意。对她来说,蓝烈倾已经从当初无关紧要的任务目标,变成重要的人了。也许她自己还没有发现,但是,他明白。他太了解她。

    没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他想。

    十三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嘱咐:“以后乖乖听侯爷的话,别总是惹侯爷生气。”

    她懵懵懂懂,知道十三不会害她,所以就算不明白,也还是点头答应:“好。”

    肖远歌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南宫雪若再不过去,侯爷大概要发飚,便敲敲门,跨进房间。十三没有理他,他不以为意,直接同南宫雪若商量:“帮我劝劝十三,让他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南宫雪若奇怪地反问:“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肖远歌向她解释:“当然不是,十三还是闲阁的人。上次你说想他,我才想办法把他带出来的。看我对你多好,所以你也帮我一个忙,帮我劝劝他好不?”

    “为什么?”

    “他回闲阁的话,就没有空再来看你哟;如果跟着我,我就叫他常常来看你,怎么样?”

    南宫雪若动心了:“真的?”

    肖远歌郑重点头:“当然。”说完他在心里补充道:只要侯爷不反对。他可没这个胆子,瞒着侯爷把十三送到南宫雪若面前。就连这次也是得到侯爷默许的。否则他才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南宫雪若听不到他心里的话,高高兴兴地劝十三:“以后你跟着他好不好?要经常来看我哦!”

    十三深深注视着她:“好。”只要她开心,叛出闲阁也不算什么大事,他愿意。

    肖远歌料定十三不会拒绝南宫雪若,听见他痛快答应并不意外,继续同南宫雪若商量:“十三和十七都中毒了,我知道怎么解,但是有几味药不好找,一时间凑不齐,你可以去求侯爷,帮他们拿到解药。”

    南宫雪若顿时紧张起来:“中毒?什么毒?”

    肖远歌安抚她:“别担心,离毒发还有段日子。我把药方写给你,你拿去找侯爷,他能救他们。”十三不愿意求定国侯,下意识地想拒绝,被肖远歌用眼神制止。十七远远站在门口,他还不想死,所以也没有反对。

    南宫雪若催肖远歌:“你快点写。”

    肖远歌早有准备,递给她一张写满字的纸:“别急,早写好了。”

    南宫雪若安慰十三:“你不会有事的,我去找蓝烈倾,他一定会救你。”她接过药方,匆匆忙忙地离开。十三甚至来不及说话,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他注意到,她很少称蓝烈倾为“侯爷”,几乎都是直呼名字。

    十七很无语,问肖远歌:“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找定国侯?他不是和你定有盟约吗?”

    肖远歌眨眨眼睛:“你觉得定国侯像是慈悲为怀的人吗?”

    十七果断摇头:“不像。”

    “那就对了。他只答应不阻止我,可没答应要帮我。”

    十七默了一片刻,又问:“红丹呢?当年你怎么戒掉的?”

    肖远歌抛过来一只细白瓷瓶:“明天开始停服。平日吃几粒红丹,就吃几颗这种药丸。眼下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还在配制,连服三个月才可停药。”他早已经看出来,十三重新依赖上了红丹,而且药性极深,所以特意提醒。

    蓝烈倾看到药方的时候很生气,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南宫雪若于是也很生气,死命挣脱他的魔爪,扬言为了照顾十三,以后要跟十三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