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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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塘，护国军阵地。
秦苦娃皱着眉头向邓建勋道：“团长，卑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联军可能真要撤退！”
邓建勋慎重地问道：“对敌情的判断可是事关全局，如果发生误判，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小秦，你过来看。”邓建勋摊开地图，向秦苦娃道，“如果我们龙塘的正面防线出现了问题，六国联军主力就可以长驱北进直达清远，清远城里只有八师的两个团，外加一个缺编的警卫团，以五千人面对三万联军的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所以，我的意见，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秦苦娃道：“可是团长想过没有，如果联军主力真的从龙塘撤走，回到广州，我军再要想消灭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巨大的！之前的广州战役已经证明了这点，有舰队炮火的支援下，攻克广州是很不明智的。我的意见，一定要趁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击六国联军，既便不能消灭其全部，也要消灭其中一部，这次华莱士搞了个两翼齐飞，正好给了我军这个机会！团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邓建勋被秦苦娃说得有些意动，消灭其中一路联军可是个巨大的诱惑！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对联军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可风险同样巨大，万一联军继续北上，龙塘的正面防御就会出现缝隙，洋人就可能从一团把守的中路取得突破。
“这个，我看是不是先向师部请示一下？”
“不行，团长，你跟师长一说，这事八成没戏！”秦苦娃道，“师长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没有校长的命令，他敢擅自行动吗？等你请示师部，师长再请示总参谋部，然后总参谋部再下令，逐级传达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洋人早回广州了！团长，快下决定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邓建勋犹豫道：“这个，我还得仔细琢磨一下你的战略构想……”
“团长，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还是留在路上慢慢琢磨吧！”秦苦娃催促道，“有重机枪的累赘，行军速度对我军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能多争取片刻时间就得争取，也许，最后决定战役胜负就是这片刻之差啊。”
邓建勋断然道：“那好，立即传令，全团撤出阵地，火速南下！一定要抢在洋人之前袭占花都，给老子像钉子一样钉在洋人南逃广州的必经之路！”
****
护国军第一师师部。
师长赵大刀正在参谋人员、副师长等人研究联军可能的下一步动向，警卫员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告：“师长，一团失踪了！”
赵大刀愕然道：“你说什么？”
警卫员道：“师长，我奉命去一团阵地找邓团长传达师部的命令，可到了那儿却发现阵地全空了，一团的人全都不见了！”
赵大刀脸色一变，干紧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摸着光头骂道：“这个邓建勋，搞什么玩意？这种关键的时候，他居然擅自撤出阵地！哼，真是太可恶了！”
一边骂着，赵大刀一边似想起了什么，急问道：“那隶属一团的秦苦娃的重机枪营呢？”
“师长，也一起消失了！”
“坏了！”赵大刀吓了一跳，连连跺脚道，“六国联军大举进攻在即，身为防御中坚的重机枪营却擅自撤出了阵地，这简直就是……就是……来人，立即将这消息火速通报总参谋部，三团长，你们三团立即顶上前线，填补一团留下的空缺。”
三团长虎吼道：“是！”
赵大刀想想还不解气，厉声向警卫员道：“去，立即让警卫连的人四出寻找，哪怕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一团给我挖出来！就算他们躲到天边，也得把他们揪回来！”
****
广州通往东莞的官道上，杨载福率领湘军押着从洋人手里夺来的大炮大摇大摆地行军，一路也曾遇上几队保安军的人马，都让湘军给惊跑了。广东保安军这些软蛋，一看见湘军那么多的大炮，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李元度策马赶到杨载福身边，问道：“大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回梅州吗？”
杨载福道：“曾大帅让我们去投护国军，他老人家的话我们不能不听，可就这样投了护国军，只怕秦汉不会看重我们，弄不好要将我们老湘营拆散！所以，我想先建一件大功，等我们成了有功之臣，他要再将老湘营拆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元度道：“可是曾贞干的九师和铁汉军的八师，也不是秦汉的湘楚嫡系，不照样保留了原有建制？”
“谁说的？”杨载福反驳道，“曾贞干原有两万多人马，结果被缩编成一个师不说，还有一个团到现在都驻留湖北没有归建呢！铁汉军的八师以前就是秦汉的老部队，结果呢，不照样被秦汉抽走好几个营，其中就有一个营被用来扩编他的警卫团了。”
李元度道：“要说罗副帅那的几万新兵，被缩编那是肯定的，可我们老湘营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汉，秦汉想来还不至于动什么手脚吧？”
“谁知道呢。”杨载福道，“还是先建一两件功劳再说，现在我们手里有了这么多大炮，先顺道打下东莞再说。”
李元度道：“也好，万一秦汉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把队伍拉回梅州去，撇开护国军单干！现在我们手里有了洋枪洋炮，还怕个球啊。”
****
广州伪国民政府总统府，现在已经成了康应龙的临时指挥部。
“团长，城里的保安军已经被全部击溃，除了几百人跑掉之外，剩下的一千多人已经统统被我们俘虏了。”
“团长，铁甲舰上的洋鬼子已经被全部肃清了，好家伙，你快去看看吧，那玩意可真他妈的大，这么沉个铁家伙，也不知道咋整的，竟然能在水中飘起来，真他妈的邪门。”
“团长，在醉香楼抓获了好几十个鬼子军官还有两百多个鬼子兵，这些鬼子军官和鬼子兵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我已经让弟兄们一刀一个给咔嚓了。”
各路捷报流水般传进康应龙的指挥部，形势一片大好。
“干得好，弟兄们干得好啊！”康应龙大声道，“今天，我们团替护国军长脸了！大元帅一定会重重奖赏我们的！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怎样把广州城守住！洋人一定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但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再夺走广州，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洋人得逞。”
“誓死保卫广州！誓与广州共存亡！”
康应龙几句话就将麾下将士们的激情煽动了起来，嗷嗷叫着要和洋鬼子决一死战。
“好，现在马上把军火库里的几尊大炮拉到城头上去，一定要加强四城的防御。”（未完待续）
龙塘，护国军阵地。
秦苦娃皱着眉头向邓建勋道：“团长，卑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联军可能真要撤退！”
邓建勋慎重地问道：“对敌情的判断可是事关全局，如果发生误判，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小秦，你过来看。”邓建勋摊开地图，向秦苦娃道，“如果我们龙塘的正面防线出现了问题，六国联军主力就可以长驱北进直达清远，清远城里只有八师的两个团，外加一个缺编的警卫团，以五千人面对三万联军的猛攻，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所以，我的意见，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秦苦娃道：“可是团长想过没有，如果联军主力真的从龙塘撤走，回到广州，我军再要想消灭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巨大的！之前的广州战役已经证明了这点，有舰队炮火的支援下，攻克广州是很不明智的。我的意见，一定要趁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击六国联军，既便不能消灭其全部，也要消灭其中一部，这次华莱士搞了个两翼齐飞，正好给了我军这个机会！团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邓建勋被秦苦娃说得有些意动，消灭其中一路联军可是个巨大的诱惑！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对联军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可风险同样巨大，万一联军继续北上，龙塘的正面防御就会出现缝隙，洋人就可能从一团把守的中路取得突破。
“这个，我看是不是先向师部请示一下？”
“不行，团长，你跟师长一说，这事八成没戏！”秦苦娃道，“师长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没有校长的命令，他敢擅自行动吗？等你请示师部，师长再请示总参谋部，然后总参谋部再下令，逐级传达下来，黄花菜都凉了，洋人早回广州了！团长，快下决定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邓建勋犹豫道：“这个，我还得仔细琢磨一下你的战略构想……”
“团长，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还是留在路上慢慢琢磨吧！”秦苦娃催促道，“有重机枪的累赘，行军速度对我军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能多争取片刻时间就得争取，也许，最后决定战役胜负就是这片刻之差啊。”
邓建勋断然道：“那好，立即传令，全团撤出阵地，火速南下！一定要抢在洋人之前袭占花都，给老子像钉子一样钉在洋人南逃广州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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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军第一师师部。
师长赵大刀正在参谋人员、副师长等人研究联军可能的下一步动向，警卫员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告：“师长，一团失踪了！”
赵大刀愕然道：“你说什么？”
警卫员道：“师长，我奉命去一团阵地找邓团长传达师部的命令，可到了那儿却发现阵地全空了，一团的人全都不见了！”
赵大刀脸色一变，干紧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摸着光头骂道：“这个邓建勋，搞什么玩意？这种关键的时候，他居然擅自撤出阵地！哼，真是太可恶了！”
一边骂着，赵大刀一边似想起了什么，急问道：“那隶属一团的秦苦娃的重机枪营呢？”
“师长，也一起消失了！”
“坏了！”赵大刀吓了一跳，连连跺脚道，“六国联军大举进攻在即，身为防御中坚的重机枪营却擅自撤出了阵地，这简直就是……就是……来人，立即将这消息火速通报总参谋部，三团长，你们三团立即顶上前线，填补一团留下的空缺。”
三团长虎吼道：“是！”
赵大刀想想还不解气，厉声向警卫员道：“去，立即让警卫连的人四出寻找，哪怕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一团给我挖出来！就算他们躲到天边，也得把他们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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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通往东莞的官道上，杨载福率领湘军押着从洋人手里夺来的大炮大摇大摆地行军，一路也曾遇上几队保安军的人马，都让湘军给惊跑了。广东保安军这些软蛋，一看见湘军那么多的大炮，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李元度策马赶到杨载福身边，问道：“大帅，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回梅州吗？”
杨载福道：“曾大帅让我们去投护国军，他老人家的话我们不能不听，可就这样投了护国军，只怕秦汉不会看重我们，弄不好要将我们老湘营拆散！所以，我想先建一件大功，等我们成了有功之臣，他要再将老湘营拆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元度道：“可是曾贞干的九师和铁汉军的八师，也不是秦汉的湘楚嫡系，不照样保留了原有建制？”
“谁说的？”杨载福反驳道，“曾贞干原有两万多人马，结果被缩编成一个师不说，还有一个团到现在都驻留湖北没有归建呢！铁汉军的八师以前就是秦汉的老部队，结果呢，不照样被秦汉抽走好几个营，其中就有一个营被用来扩编他的警卫团了。”
李元度道：“要说罗副帅那的几万新兵，被缩编那是肯定的，可我们老湘营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汉，秦汉想来还不至于动什么手脚吧？”
“谁知道呢。”杨载福道，“还是先建一两件功劳再说，现在我们手里有了这么多大炮，先顺道打下东莞再说。”
李元度道：“也好，万一秦汉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就把队伍拉回梅州去，撇开护国军单干！现在我们手里有了洋枪洋炮，还怕个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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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伪国民政府总统府，现在已经成了康应龙的临时指挥部。
“团长，城里的保安军已经被全部击溃，除了几百人跑掉之外，剩下的一千多人已经统统被我们俘虏了。”
“团长，铁甲舰上的洋鬼子已经被全部肃清了，好家伙，你快去看看吧，那玩意可真他妈的大，这么沉个铁家伙，也不知道咋整的，竟然能在水中飘起来，真他妈的邪门。”
“团长，在醉香楼抓获了好几十个鬼子军官还有两百多个鬼子兵，这些鬼子军官和鬼子兵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我已经让弟兄们一刀一个给咔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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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好，弟兄们干得好啊！”康应龙大声道，“今天，我们团替护国军长脸了！大元帅一定会重重奖赏我们的！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怎样把广州城守住！洋人一定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但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再夺走广州，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洋人得逞。”
“誓死保卫广州！誓与广州共存亡！”
康应龙几句话就将麾下将士们的激情煽动了起来，嗷嗷叫着要和洋鬼子决一死战。
“好，现在马上把军火库里的几尊大炮拉到城头上去，一定要加强四城的防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