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害怕走回去（9000＋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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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害怕走回去（9000＋一更）
宋衍愣了愣，抬起头，看着林暮沉。
苏流云也讶异的回头来看，放开了宋衍的手，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留下了宋衍跟林暮沉，两两相对。
林暮沉看着她，招手，“过来。”
她微微向前动了动。
他看着她缓慢的动作，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呃。”她闷哼了声，再睁开眼，他已经近在眼前，样子霸道又执拗，抓着她的手，看了看，“伤到了。”
她抽手，“没事，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
“烫？”他喃喃道，“烫伤会很疼的。”
她抿唇，心里为他那清淡的声音感到微微的悸动。
“还好。”她用力的抽手。
他看着并没怎么用力，但是她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他仍旧仔细的看着她的手，“有没有上药？”
她说，“只是手指，没什么关系。”
其实烫过之后，里面是会隐隐的痛，十指连心，大约会痛上几个小时。
见她恍惚着，似乎心不在焉，他秀眉微蹩，低头，瞧见她又要抽回手去，心里一动，猛然拉住了她的手，放进了嘴里。
她浑身一颤，感到他吸了一口，温热的舌尖，让痛觉瞬间失灵。
咬住了唇瓣，她慌乱的将手抽了回来，身体也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他却仍旧将她拉回来，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手指，“会疼很久的，红成了这样，怎么烫的。”抬起头，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他说，“小时候……我母亲就是这么……痛了，吸一吸，就会好很多的。”
她心下一动。
他说，“还疼吗、”
她有些乱，“不……不疼了。”
这样温柔的他，忽然让她觉得不适应。
脑海中想起之前听过的话。
她忙又从他的手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慌乱的转身，说，“我先走了。”
瞧见她这个样子，他蓦的一怒，起身，“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她停下，却没有回头，“请林总……不要这么亲密的对我说话。”
他滞了一下，沉默片刻，徐徐开口，“怎么，你这个样子……是在害怕吗？”
她低头，吸了口气，终究还是说出口来，“没错，害怕，害怕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你，哪个是假的，害怕我看到的，也不是真的你……”
他表情芷凝在那里。
她握紧了手，刚刚被他吮－吸过的手指，似乎还隐隐传来阵阵酥麻。
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她忙快步走了出去。
他只是站在那里，偌大的办公室，忽然变得空荡，空荡的，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
外面，男男女女们穿梭在办公间里，忙碌着自己的忙碌，宋衍穿过，失魂落魄一般。
她是在害怕，他们告诉她的，是另外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林暮沉，阴狠毒辣的，不留一点余地的林暮沉。
往常，虽然知道他是个混蛋，但是，他在她面前，一直是那么清冷的，却不失儒雅的男人，即便是过去，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听说，听说他害了爸爸，听说他亲手将自己送进监狱，听说他有黑道背景，听说他做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她从没见过啊。
她见到的，是幼时突然跃入了她的眼界里的林暮沉，她见到的，是在乡村里，对她说，我们交往吧的英气少年，她看到的，是他在交往中，对她百般呵护的好男人，她见到的，是别扭的，偏执的，清冷的，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好丈夫。
她见到的，跟听说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但是，那个听说的，才是真的他，是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没错，温柔的假，呵护是假，她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
只是后来，好像再次陷入了他的虚情假意中，竟然就忘了呢。
“宋衍，在干什么呢，再走走出去了。”身后有人叫她。
她愣了愣，回过头来，“哦，没看到，呵呵。”尴尬的笑笑，她拢拢头发，向外走去。
太阳依旧很温暖，但是也很遥远。
宋衍手里捧着咖啡，站在那里，遥遥的看着。
而且很刺眼。
所以，不管那些的听说，还是真的……她都要离他远一点，有距离，就会没欺骗，是吗？
不在一起，就永远不会担心，有一天会分离……
还好，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
节目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开始正式策划，在其他节目中断开始加上广告。
广告的制作由苏流云全程监控，赞助商的招标很快将会开始，这些并不是宋衍的事情，宋衍只管中间的制作，但是仍旧不断地有人来***扰她，想从中套出什么来。
宋衍晓得，既然是林氏跟风尢合作，想必节目从制作到宣传，都会是一流的，林氏本就有自己的电影公司，传媒公司，以及各个经纪公司，可以说是锁链工程，想要挖来一些大牌明星做收视后盾也十分容易，所以谁能冠名赞助，想必会获得机会百分之百的成功，因此各家几乎是抢破了头的想要成功抢标。
在相关手续办理结束之后，招标书正式下发到各个有意向的赞助商和广告公司手中。
节目正式开始后，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外界对于他们的期望十分的高，万一制作出来的节目不能获得高收视率，那么想必会啊骂声一片。
而宋衍在风尢和林氏之间来回的跑着，总是要工作的很晚。
又是一个凌晨才回到住处。
宋衍进门后，发现黎米竟然也在，正窝在她的沙发上看电视，
边换了鞋，她边说，“怎么还不睡觉。”
黎米说，“刚回来没多久啊，睡不着。”
因为她总是赖在这里，宋衍也没觉得惊讶，进了洗手间去洗漱，边说，“不是说你老公回来了，怎么还来这里。”
“回来就不能走了吗。”她轻描淡写的说着。
似乎每当说起她老公来，她总是这样一副口气，不想提起，也不想谈论。
所以即便认识了这么久，她竟然对黎米那个老公，还是一无所知。
宋衍也并不是喜欢询问这些八卦的人，黎米不想说，宋衍也就不再提起，任黎米在这里赖着。
洗好了，她坐过去，说，“这个月房租你要交一半。”但是宋衍还是发现了，黎米近来在这里住的时间，越发的长了。
黎米回过头阴测测的看着她，“这么小气。”
宋衍说，“喂，你不仅住着，还扫荡我的冰箱，安安也要免费共给你调戏，你说……”
黎米仰天长叹，“哎哎你怎么这样，要不，来，我肉偿好了！”说着就要扑过来。
宋衍忙躲开了，说，“喂，喂，你才是小气啊，还是知名主持人呢，房租才多少钱啊。”
黎米眨巴着眼睛，“但是亲爱的，我今天刚买了车，花费了我一年的积蓄啊，现在真的一分钱都没有，来吧，肉偿吧，伺候的好，你再赏我点生活费。”
“什么？买车……”
“好了，你不要骂我，跟你不一样，你忙着养孩子攒钱，我可不要攒钱，享受就是我人生的目的。”
“但是也不要花那么多钱吧……”
“你懂得什么，车一定要买好的，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吗，谁像你，什么都省着，给你儿子攒结婚的钱啊？”
宋衍无语，说，“我才没想那么多，但是也要留着钱以防万一。”
黎米大咧咧的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给安安攒钱，以他那个***的样子，和那个混蛋性子，以后一定会勾搭来没完没了的小姑娘，到时候赶都赶不走。”
宋衍说，“什么叫混蛋性子。”
“本来就很混蛋啊，坏的要死，但是这年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所以你放心好了。”
宋衍心里隐隐的抽动了一下。
混蛋性子吗？
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个正宗的混蛋……
*
第二天，宋衍跟黎米一起去公司，黎米开着她新买的捷豹跑车，样子不知道有多洒脱。
宋衍想，这哪里是女孩子会开的车啊……
因为还有制作方案在宋衍这里，所以宋衍先将制作方案送到林氏，到的时候，林暮沉正来。
最近因为新节目，他每天都会早早的来到公司统筹规划。
但是两个人再没交集。
即便是去做报告，宋衍也会将机会让给苏流云，而苏流云也很乐意往林暮沉那里去，所以两相平静。
看着他进了车里，黎米说，“迈巴－赫，哎，我也想买那辆来着。”
宋衍对车不很懂，眼神看着那边，看着他进了车里，墨色的车窗拉上，他的车消失在眼际。
黎米开着车子，说，“据说，世界上没有两辆相同的迈巴－赫，因为，迈巴－赫做车是有针对性的，客户想要什么样的，他们就给你弄什么样的，啧啧，一对一的服务，难怪会那么受欢迎。”
宋衍听着她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是说，一对一的服务吗？”
黎米愣愣的看着她，“什么？”
“对啊，我们的节目也可以是一对一的服务，一直在想，拿什么让这次节目创新起来呢。”她很开心，说，“走，快回去，要赶紧写下来。”
黎米以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说，“喂，脑子烧掉了，做个节目而已，你真是用生命在做啊，这么激动。”
回去后，宋衍马上去写脚本，黎米则去录影，期间宋衍也要在场，所以忙的不可开交。
黎米依旧保持着她犀利的风格，将嘉宾几乎堵的无处可逃，一边的明星经纪人抱怨说，“哎，这个黎米完全不按脚本来啊。”
宋衍笑着安慰，说之后会有剪切，让她放心。
这时，却出了意外，一个围观的女人，猛然冲进了大厅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了黎米，疯狂的撕扯着，大声的叫着，“还我的孩子，你杀了她，我要你偿命！”
记者的闪光灯疯狂的闪了起来，宋衍愣了一下，忙跟周围的工作人员去帮忙。
拉开那个女人的瞬间，她却又拥上去，撕扯不断的时候一片的混乱。
这时，外面不知来了什么人，冲进来加入了这片混乱中。
“出了什么事。”一个人拉起了宋衍。
宋衍抬起头来，看见竟然是程言语，“你……你怎么来了。”
程言语只是皱着眉，“出去，交给我。”
宋衍却犹豫着转过头，担心的看黎米。
黎米甚至被压在了最下面，那女人拉扯着黎米的头发，一用力，一缕发丝就落了下来，宋衍见她疯狂的拿起了一边桌子上的道具，对着黎米的脑袋打了下去，宋衍一急，从后面用尽全力抱住了那个女人，那女人于是转身就来打宋衍，宋衍抢过了她手里的道具，看见她脸撞过来，闭上眼睛就砸了下去……
看着满手的鲜血，宋衍呆愣的退了回去……
警车声，救护车声，将电视台包围起来。
录制被迫终止，许多人被带去了警察局了解情况。
警局里，宋衍跟黎米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宋衍的手上还沾着鲜血，黏稠稠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黎米看着她坐在那里，抓了抓乱糟糟的碎发，说，“连累你了。”
宋衍看着她，苍白的笑笑，说，“算了，没什么的。”
好在，只是砸到了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有些皮外伤，除了多流了点血，其余没什么大碍。
宋衍说，“不知道我这个能不能算是正当防卫……”
黎米说，“肯定算啊，要不我烧了那法官的家去。”
宋衍看着面前的小房间，世界再怎么变，这个破地方，还是那么狭窄，那么压抑，那么破旧。
她喃喃的说，“以前，我也在这里受审过……”
黎米看着她，不解的说，“呵，你这个善良的好孩子，也受审过？”
宋衍看着她，“算了，没什么，只是小事。”
又想起了什么，她偷眼看黎米，仍旧那么大咧咧的，似乎没什么影响，
那个女人在跑过来时，说过什么，说黎米，害死了……
她看着黎米，问，“你……没事吧？”
黎米笑起来，说，“怎么会有事，有事的不是我，你这个傻瓜。”顿了顿，发现宋衍仍旧看着她，终于，还是低下头去，沉默了片刻，她说，“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宋衍，你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宋衍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三年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比亲人还要多，她了解，黎米这个人，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表面大咧咧的，但是她其实什么都很细心，而且，对没有任何关系的宋衍，还这么照顾。
黎米笑笑，搂着宋衍，“还是姐妹好。”然后，看向虚无的前方，语气淡淡，透着悲凉，“只有你相信我……”
宋衍皱眉，“发生了什么？黎米，你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的。”
黎米说，“没什么大事，你只要知道，姐姐我也不是开心宝宝，姐姐我的生活也很不幸，这就好了……”仰天长叹一声，她说，“我们现在该操心，一会儿怎么跟警察说，明天该怎么像媒体解释……不知道我这个主持人，会不会直接被雪藏，哎。”
是啊，是该操心一下这个问题。
一会儿，警察来叫宋衍，说她需不需要叫律师。
宋衍哪里来的律师。
问黎米，黎米也笑，说没有律师。
警察说，这样的话，不保释，可能至少要拘留四十八小时了。
黎米跳起来，说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他看了眼黎米，说，“就是你要四十八小时，她没事。”
宋汗奇怪，说，“怎么回事？她是受害者啊。”
警察在板子上写着什么，说，“那位秦澜女士说，你换了她保胎用的营养液，导致她流产，现在要以故意伤人罪的嫌疑，留你做详细调查。”
宋衍一惊，侧头看黎米。
黎米脸上带着冷笑，“故意伤人？呵，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
宋衍抓着黎米，“黎米，怎么会……”
黎米看着宋衍，微微低了低头，随即笑道，“刚刚说什么来着，记得，相信我！”
*
记得，相信我。
宋衍来到外面，警察让她做最后的登记，然后说，“你可以走了，宋小姐。”
宋衍拉住了那个警察，“麻烦，那我朋友……”
警察说，“你不用想，你朋友肯定是要调查一下的。”
这时，不远处有人叫，“姐。”
宋衍转过头，看见宋啸正走进来。
她并没有穿警服，只是穿着平常的牛仔裤和半袖，脖子上挂着个蓝色的牌子。
知道她是在这里实习，但是自己被带来，怕耽误她工作，宋衍并没有告诉过她，谁知道她竟然会跑来。
“姐，你没事吧。”
宋啸拉着宋衍，上下检查。
宋衍忙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一边的警察调侃，“原来是小师妹的姐姐，早点说的话，刚刚就好好的招待一下了，真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自己人。”
宋啸等了人一眼，说，“谁跟你自己人，别想打我姐主意。”然后拉着宋衍出去，说，“别理他们，一群色狼。”
宋衍笑，说，“你不要总是这么火爆。”
宋啸也笑笑，说，“下次有事要记得找我，怎么可以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你来了警局，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宋衍看着宋啸，她梳着马尾辫，乌黑的头发，晒的有些黑了，但是却显得很健康阳光，大约最近有些忙。
“哎，我干嘛，我找宋衍，我他妈又没犯事，你看我看什么。”这时，程言语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宋衍愣了愣，回过头，就不看见程言语带着几个人，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周围的警察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他是个恐怖分子一样。
宋啸脸色一变，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程言语看着她，哼了一声，“我进来了又怎么样，小姐，我是合法公民，要不要看证件，我随身携带，我安静守法，昨天副市长还亲自往我们店里送了个牌匾呢，大家可都看着呢，你这样对我，实在有些不太对吧，不都说，警察是人民的公仆吗，你现在那有点公仆的样子，你这样会让人民大众失望的，你这表情明显一副我是你仆人的样子啊，反过来了，有没有。”
他的手下哄笑着附和。
宋啸气的脸上发青。
宋衍忙过去，对程言语说，“程先生，你来找我吗？”
程言语说，“嗯是啊，你怎么样了？”
宋衍说，“我没事，但是我朋友……”
程言语想起来，说，“你怎么认识那么些朋友，你知道她是什么事？”
宋衍摇摇头。
程言语说，“要不她怎么当上的主持人，她老公是你们公司的赞助商，陈囿覃。”宋衍一愣，她对于什么投资商赞助商，都不太知道，之前见过她老公几回，都是远远的，听起来，也只是个银行做基金的，其余的，她不爱说，说起来，就会注意找话题搪塞过去。
“但是，那又怎么样？”
程言语说，“怎么样？今天冲进你们摄影棚的女人，是陈囿覃在外面养的女人，她发现了，也没吵没闹，不声不响的，倒是把这个女人给坑了，孩子刚刚被流掉了，她一气之下，才会去找黎米，刚外面的那些人还在谈论，这个女的也太狠了点。”
宋衍想起刚刚警察说过话，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又想起黎里在里面说过的话。
“姐姐我的生活也很不幸……”
宋衍抬起头，看着程言语，“程先生，你有没有律师？你一定有律师吧。能不能帮我，保释黎米？”
程言语说，“你还要保释她？”
宋衍正色道，“不管她做过什么，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宋啸这时在那边说，“姐，你不好求这个家伙，你想保释的话，我帮你想办法。”
宋衍还没来记得说话，程言语在那边接过去，“哈，你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有钱请律师吗？还是你想要假公济私？”然后他一副夸张的样子，喊道，“听到没有啊，快来看啊，这边有位女警官小姐要假公济私了啊，利用公职放走犯人啊……”
“程言语！”宋啸气的忽然掏出了手铐来。
程言语一愣，忙要躲开，宋啸抓起了手铐，直接一把抓住程言语。
两个人一躲一闪，宋啸眼疾手快，脚上一绊，他险些踩上去，一躲开的功夫，宋啸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一声，给他戴上了手铐。
“我靠，你干什么！”
宋啸瞪着他，一本正经的说，“刚刚你诬陷我，大声喧哗，污蔑我的名誉，所以现在以诬告的罪名拘捕你，你现在有权保持缄默，但是你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程言语暴跳起来，“靠，宋啸，你再敢说一遍！”
“还在这么严肃的警察局，刻意说脏话蔑视警局！告诉你，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录像的。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你……”
“我什么，你有什么可以去跟法官说，看看法官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哼！”
宋衍先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但是又想，或许程言语没人不认识，而宋啸一直扫黄打非，大概也被程言语认识了吧。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宋衍忙过去拉下两个人，拉住宋啸，说，“小啸，你先放开他好不好，别闹了。”
宋啸看着宋衍，“姐，我没闹，他是黑社会，是个坏蛋，我抓他是绝地没错的。”
宋衍愣了一下，支吾着，“但是……但是。”
程言语说，“宋啸，你现在也是在诬告我，你有证据吗，你哪来的证据你就说我是黑社会！”
“哎，这边干什么呢。”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几个人回头去看，发现背后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人，总是看着有些眼熟。
宋啸回过头，低头，说，“楚学姐。”
程言语愣了半晌，也突然反应了过来，“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暮沉那里出来的叛徒啊……”
他这么一说，宋衍也忽然想了起来，这个，这个不是跟在林暮沉身边的张琳吗？
宋啸瞪着歪在那里一脸桀骜不驯的程言语，“喂，你放尊重点，这是我们组的组长，这才是真正的警官，要叫楚警官！”
程言语不屑的哼了声，“楚警官？原来不姓长啊，你说你那时候连个姓都改了，你对得起你祖宗吗，为了当上个警官，背叛了提拔你的上司，说了无数的谎话，自己的姓都改了……”
“程言语，你乱说什么！”
“小啸。”张琳拉下了小啸，看着程言语，“那是我的工作，是我的使命，为了我的使命，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不会后悔，只是我们立场不同。”淡淡的笑笑，她看着宋衍，“你的朋友已经被保释出去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已经被保释了？
*
闹过了一阵后，几个人一起出去，宋啸对宋衍说，“姐你等我一会儿，马上我就换班了，跟你一起走。”
程言语抽了跟烟，哼了声，一身慵懒的说，“哎呦可使不得，大警官跟着一起走，”
宋啸抬头看他，“我说要跟你了吗，你离我姐远点！”
程言语说，“大警官有点越权了吧，怎么还管到了普通民众的人际交往上来了，这太侵犯我们人－权了吧，中国是个讲人－权的国家是不？”
“你……”
宋衍被吵的头痛，只好说，“行了，小啸，快去工作吧，我在这里等你。”
宋啸最后瞪了眼程言语，这才进去了。
程言语还说，“得，这是你妹妹？怎么没点你的温柔气质，啧啧。”
宋衍只是无奈的看着他。
还没说话，就看见一辆车，呼啸过了警局的门边，骤然停在了门边。
车窗拉下来，上面正是林暮沉。
他看着前面，阴郁的侧脸，好似一张冰冷的扑克牌一样。
程言语说，“哎，好啊，还来接我，不枉费我跑一趟，好兄弟啊……”他说着，就要上车。
林暮沉徐徐侧过头来，“你滚！”
然后眼神移到了宋衍的身上，“上车！”
宋衍愣了愣，低头，说，“不必麻烦林总了。”
程言语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说，“哎呀，有什么麻烦的，现在林暮沉什么事都没有，刚泡的那个妞也已经甩掉了，男未婚女未嫁的……”
林暮沉的冷眸飘过去，他又闭了嘴。
林暮沉只盯着宋衍，“我让你上车！”
宋衍笑笑，“真的不用了！”
林暮沉眼睛动了动，寒流闪过，初夏变为深冬，他忽然下车，绕过了车头，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她。
“喂，你干什么，放开。”宋衍叫着。
林暮沉只是垂着深邃的眼眸，沉默着，强硬的将她推上了车。
“放开我，这里是警局门口！”
他却不管，门口有警察经过，看到吵闹，还想过来，却又被后面看热闹的拉过了，低声说了什么，他们便也停了下来，只能远远的，看着林暮沉发动了车子，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看他那个样子，那位女士不会出事吧……”
“什么样子……”
“要杀人的样子。”
程言语听着两个警察的议论，说，“真是，没想到警察也这么八卦了。”
他们看了眼程言语。
一脸骇然，这个不是……不正是警局内部发下的单子上的头号关注分子，现在还在三合会的成员，程言语。
他怎么会亲自来到警局……
程言语哼了声，向外走去。
有女警经过，穿着漂亮的警服。
他几乎能想到，那个女人穿着这制服的样子。
“靠，制服诱惑啊。”嘴里猥亵的说着。
心里却忽然闪现出曾经的画面。
“你叫什么？”
“宋啸。”
“呵，笑话的笑？太贴切了。”
“海啸的啸！”
“哎，为什么叫这个啸啊，好像个男的。”
“因为……”她眼睛看着远方，骨子里似乎都透着倔强因子，“爸爸是想让我常笑，所以叫我宋笑，但是，我要像海啸那样，变得强大，强大到，不用别人的保护，我可以，覆盖着一切……保护着一切，所以，我叫宋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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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缓慢的动作，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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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手，“没事，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下。”
“烫？”他喃喃道，“烫伤会很疼的。”
她抿唇，心里为他那清淡的声音感到微微的悸动。
“还好。”她用力的抽手。
他看着并没怎么用力，但是她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他仍旧仔细的看着她的手，“有没有上药？”
她说，“只是手指，没什么关系。”
其实烫过之后，里面是会隐隐的痛，十指连心，大约会痛上几个小时。
见她恍惚着，似乎心不在焉，他秀眉微蹩，低头，瞧见她又要抽回手去，心里一动，猛然拉住了她的手，放进了嘴里。
她浑身一颤，感到他吸了一口，温热的舌尖，让痛觉瞬间失灵。
咬住了唇瓣，她慌乱的将手抽了回来，身体也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他却仍旧将她拉回来，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手指，“会疼很久的，红成了这样，怎么烫的。”抬起头，看着她震惊的表情，他说，“小时候……我母亲就是这么……痛了，吸一吸，就会好很多的。”
她心下一动。
他说，“还疼吗、”
她有些乱，“不……不疼了。”
这样温柔的他，忽然让她觉得不适应。
脑海中想起之前听过的话。
她忙又从他的手心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慌乱的转身，说，“我先走了。”
瞧见她这个样子，他蓦的一怒，起身，“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她停下，却没有回头，“请林总……不要这么亲密的对我说话。”
他滞了一下，沉默片刻，徐徐开口，“怎么，你这个样子……是在害怕吗？”
她低头，吸了口气，终究还是说出口来，“没错，害怕，害怕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你，哪个是假的，害怕我看到的，也不是真的你……”
他表情芷凝在那里。
她握紧了手，刚刚被他吮－吸过的手指，似乎还隐隐传来阵阵酥麻。
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她忙快步走了出去。
他只是站在那里，偌大的办公室，忽然变得空荡，空荡的，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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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男男女女们穿梭在办公间里，忙碌着自己的忙碌，宋衍穿过，失魂落魄一般。
她是在害怕，他们告诉她的，是另外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林暮沉，阴狠毒辣的，不留一点余地的林暮沉。
往常，虽然知道他是个混蛋，但是，他在她面前，一直是那么清冷的，却不失儒雅的男人，即便是过去，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听说，听说他害了爸爸，听说他亲手将自己送进监狱，听说他有黑道背景，听说他做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她从没见过啊。
她见到的，是幼时突然跃入了她的眼界里的林暮沉，她见到的，是在乡村里，对她说，我们交往吧的英气少年，她看到的，是他在交往中，对她百般呵护的好男人，她见到的，是别扭的，偏执的，清冷的，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好丈夫。
她见到的，跟听说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但是，那个听说的，才是真的他，是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没错，温柔的假，呵护是假，她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
只是后来，好像再次陷入了他的虚情假意中，竟然就忘了呢。
“宋衍，在干什么呢，再走走出去了。”身后有人叫她。
她愣了愣，回过头来，“哦，没看到，呵呵。”尴尬的笑笑，她拢拢头发，向外走去。
太阳依旧很温暖，但是也很遥远。
宋衍手里捧着咖啡，站在那里，遥遥的看着。
而且很刺眼。
所以，不管那些的听说，还是真的……她都要离他远一点，有距离，就会没欺骗，是吗？
不在一起，就永远不会担心，有一天会分离……
还好，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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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开始正式策划，在其他节目中断开始加上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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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晓得，既然是林氏跟风尢合作，想必节目从制作到宣传，都会是一流的，林氏本就有自己的电影公司，传媒公司，以及各个经纪公司，可以说是锁链工程，想要挖来一些大牌明星做收视后盾也十分容易，所以谁能冠名赞助，想必会获得机会百分之百的成功，因此各家几乎是抢破了头的想要成功抢标。
在相关手续办理结束之后，招标书正式下发到各个有意向的赞助商和广告公司手中。
节目正式开始后，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外界对于他们的期望十分的高，万一制作出来的节目不能获得高收视率，那么想必会啊骂声一片。
而宋衍在风尢和林氏之间来回的跑着，总是要工作的很晚。
又是一个凌晨才回到住处。
宋衍进门后，发现黎米竟然也在，正窝在她的沙发上看电视，
边换了鞋，她边说，“怎么还不睡觉。”
黎米说，“刚回来没多久啊，睡不着。”
因为她总是赖在这里，宋衍也没觉得惊讶，进了洗手间去洗漱，边说，“不是说你老公回来了，怎么还来这里。”
“回来就不能走了吗。”她轻描淡写的说着。
似乎每当说起她老公来，她总是这样一副口气，不想提起，也不想谈论。
所以即便认识了这么久，她竟然对黎米那个老公，还是一无所知。
宋衍也并不是喜欢询问这些八卦的人，黎米不想说，宋衍也就不再提起，任黎米在这里赖着。
洗好了，她坐过去，说，“这个月房租你要交一半。”但是宋衍还是发现了，黎米近来在这里住的时间，越发的长了。
黎米回过头阴测测的看着她，“这么小气。”
宋衍说，“喂，你不仅住着，还扫荡我的冰箱，安安也要免费共给你调戏，你说……”
黎米仰天长叹，“哎哎你怎么这样，要不，来，我肉偿好了！”说着就要扑过来。
宋衍忙躲开了，说，“喂，喂，你才是小气啊，还是知名主持人呢，房租才多少钱啊。”
黎米眨巴着眼睛，“但是亲爱的，我今天刚买了车，花费了我一年的积蓄啊，现在真的一分钱都没有，来吧，肉偿吧，伺候的好，你再赏我点生活费。”
“什么？买车……”
“好了，你不要骂我，跟你不一样，你忙着养孩子攒钱，我可不要攒钱，享受就是我人生的目的。”
“但是也不要花那么多钱吧……”
“你懂得什么，车一定要买好的，为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吗，谁像你，什么都省着，给你儿子攒结婚的钱啊？”
宋衍无语，说，“我才没想那么多，但是也要留着钱以防万一。”
黎米大咧咧的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给安安攒钱，以他那个***的样子，和那个混蛋性子，以后一定会勾搭来没完没了的小姑娘，到时候赶都赶不走。”
宋衍说，“什么叫混蛋性子。”
“本来就很混蛋啊，坏的要死，但是这年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所以你放心好了。”
宋衍心里隐隐的抽动了一下。
混蛋性子吗？
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个正宗的混蛋……
*
第二天，宋衍跟黎米一起去公司，黎米开着她新买的捷豹跑车，样子不知道有多洒脱。
宋衍想，这哪里是女孩子会开的车啊……
因为还有制作方案在宋衍这里，所以宋衍先将制作方案送到林氏，到的时候，林暮沉正来。
最近因为新节目，他每天都会早早的来到公司统筹规划。
但是两个人再没交集。
即便是去做报告，宋衍也会将机会让给苏流云，而苏流云也很乐意往林暮沉那里去，所以两相平静。
看着他进了车里，黎米说，“迈巴－赫，哎，我也想买那辆来着。”
宋衍对车不很懂，眼神看着那边，看着他进了车里，墨色的车窗拉上，他的车消失在眼际。
黎米开着车子，说，“据说，世界上没有两辆相同的迈巴－赫，因为，迈巴－赫做车是有针对性的，客户想要什么样的，他们就给你弄什么样的，啧啧，一对一的服务，难怪会那么受欢迎。”
宋衍听着她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是说，一对一的服务吗？”
黎米愣愣的看着她，“什么？”
“对啊，我们的节目也可以是一对一的服务，一直在想，拿什么让这次节目创新起来呢。”她很开心，说，“走，快回去，要赶紧写下来。”
黎米以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说，“喂，脑子烧掉了，做个节目而已，你真是用生命在做啊，这么激动。”
回去后，宋衍马上去写脚本，黎米则去录影，期间宋衍也要在场，所以忙的不可开交。
黎米依旧保持着她犀利的风格，将嘉宾几乎堵的无处可逃，一边的明星经纪人抱怨说，“哎，这个黎米完全不按脚本来啊。”
宋衍笑着安慰，说之后会有剪切，让她放心。
这时，却出了意外，一个围观的女人，猛然冲进了大厅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了黎米，疯狂的撕扯着，大声的叫着，“还我的孩子，你杀了她，我要你偿命！”
记者的闪光灯疯狂的闪了起来，宋衍愣了一下，忙跟周围的工作人员去帮忙。
拉开那个女人的瞬间，她却又拥上去，撕扯不断的时候一片的混乱。
这时，外面不知来了什么人，冲进来加入了这片混乱中。
“出了什么事。”一个人拉起了宋衍。
宋衍抬起头来，看见竟然是程言语，“你……你怎么来了。”
程言语只是皱着眉，“出去，交给我。”
宋衍却犹豫着转过头，担心的看黎米。
黎米甚至被压在了最下面，那女人拉扯着黎米的头发，一用力，一缕发丝就落了下来，宋衍见她疯狂的拿起了一边桌子上的道具，对着黎米的脑袋打了下去，宋衍一急，从后面用尽全力抱住了那个女人，那女人于是转身就来打宋衍，宋衍抢过了她手里的道具，看见她脸撞过来，闭上眼睛就砸了下去……
看着满手的鲜血，宋衍呆愣的退了回去……
警车声，救护车声，将电视台包围起来。
录制被迫终止，许多人被带去了警察局了解情况。
警局里，宋衍跟黎米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宋衍的手上还沾着鲜血，黏稠稠的，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黎米看着她坐在那里，抓了抓乱糟糟的碎发，说，“连累你了。”
宋衍看着她，苍白的笑笑，说，“算了，没什么的。”
好在，只是砸到了那个人的肩膀，那个人有些皮外伤，除了多流了点血，其余没什么大碍。
宋衍说，“不知道我这个能不能算是正当防卫……”
黎米说，“肯定算啊，要不我烧了那法官的家去。”
宋衍看着面前的小房间，世界再怎么变，这个破地方，还是那么狭窄，那么压抑，那么破旧。
她喃喃的说，“以前，我也在这里受审过……”
黎米看着她，不解的说，“呵，你这个善良的好孩子，也受审过？”
宋衍看着她，“算了，没什么，只是小事。”
又想起了什么，她偷眼看黎米，仍旧那么大咧咧的，似乎没什么影响，
那个女人在跑过来时，说过什么，说黎米，害死了……
她看着黎米，问，“你……没事吧？”
黎米笑起来，说，“怎么会有事，有事的不是我，你这个傻瓜。”顿了顿，发现宋衍仍旧看着她，终于，还是低下头去，沉默了片刻，她说，“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宋衍，你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宋衍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三年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比亲人还要多，她了解，黎米这个人，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表面大咧咧的，但是她其实什么都很细心，而且，对没有任何关系的宋衍，还这么照顾。
黎米笑笑，搂着宋衍，“还是姐妹好。”然后，看向虚无的前方，语气淡淡，透着悲凉，“只有你相信我……”
宋衍皱眉，“发生了什么？黎米，你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的。”
黎米说，“没什么大事，你只要知道，姐姐我也不是开心宝宝，姐姐我的生活也很不幸，这就好了……”仰天长叹一声，她说，“我们现在该操心，一会儿怎么跟警察说，明天该怎么像媒体解释……不知道我这个主持人，会不会直接被雪藏，哎。”
是啊，是该操心一下这个问题。
一会儿，警察来叫宋衍，说她需不需要叫律师。
宋衍哪里来的律师。
问黎米，黎米也笑，说没有律师。
警察说，这样的话，不保释，可能至少要拘留四十八小时了。
黎米跳起来，说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他看了眼黎米，说，“就是你要四十八小时，她没事。”
宋汗奇怪，说，“怎么回事？她是受害者啊。”
警察在板子上写着什么，说，“那位秦澜女士说，你换了她保胎用的营养液，导致她流产，现在要以故意伤人罪的嫌疑，留你做详细调查。”
宋衍一惊，侧头看黎米。
黎米脸上带着冷笑，“故意伤人？呵，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
宋衍抓着黎米，“黎米，怎么会……”
黎米看着宋衍，微微低了低头，随即笑道，“刚刚说什么来着，记得，相信我！”
*
记得，相信我。
宋衍来到外面，警察让她做最后的登记，然后说，“你可以走了，宋小姐。”
宋衍拉住了那个警察，“麻烦，那我朋友……”
警察说，“你不用想，你朋友肯定是要调查一下的。”
这时，不远处有人叫，“姐。”
宋衍转过头，看见宋啸正走进来。
她并没有穿警服，只是穿着平常的牛仔裤和半袖，脖子上挂着个蓝色的牌子。
知道她是在这里实习，但是自己被带来，怕耽误她工作，宋衍并没有告诉过她，谁知道她竟然会跑来。
“姐，你没事吧。”
宋啸拉着宋衍，上下检查。
宋衍忙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一边的警察调侃，“原来是小师妹的姐姐，早点说的话，刚刚就好好的招待一下了，真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自己人。”
宋啸等了人一眼，说，“谁跟你自己人，别想打我姐主意。”然后拉着宋衍出去，说，“别理他们，一群色狼。”
宋衍笑，说，“你不要总是这么火爆。”
宋啸也笑笑，说，“下次有事要记得找我，怎么可以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你来了警局，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宋衍看着宋啸，她梳着马尾辫，乌黑的头发，晒的有些黑了，但是却显得很健康阳光，大约最近有些忙。
“哎，我干嘛，我找宋衍，我他妈又没犯事，你看我看什么。”这时，程言语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宋衍愣了愣，回过头，就不看见程言语带着几个人，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周围的警察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他是个恐怖分子一样。
宋啸脸色一变，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程言语看着她，哼了一声，“我进来了又怎么样，小姐，我是合法公民，要不要看证件，我随身携带，我安静守法，昨天副市长还亲自往我们店里送了个牌匾呢，大家可都看着呢，你这样对我，实在有些不太对吧，不都说，警察是人民的公仆吗，你现在那有点公仆的样子，你这样会让人民大众失望的，你这表情明显一副我是你仆人的样子啊，反过来了，有没有。”
他的手下哄笑着附和。
宋啸气的脸上发青。
宋衍忙过去，对程言语说，“程先生，你来找我吗？”
程言语说，“嗯是啊，你怎么样了？”
宋衍说，“我没事，但是我朋友……”
程言语想起来，说，“你怎么认识那么些朋友，你知道她是什么事？”
宋衍摇摇头。
程言语说，“要不她怎么当上的主持人，她老公是你们公司的赞助商，陈囿覃。”宋衍一愣，她对于什么投资商赞助商，都不太知道，之前见过她老公几回，都是远远的，听起来，也只是个银行做基金的，其余的，她不爱说，说起来，就会注意找话题搪塞过去。
“但是，那又怎么样？”
程言语说，“怎么样？今天冲进你们摄影棚的女人，是陈囿覃在外面养的女人，她发现了，也没吵没闹，不声不响的，倒是把这个女人给坑了，孩子刚刚被流掉了，她一气之下，才会去找黎米，刚外面的那些人还在谈论，这个女的也太狠了点。”
宋衍想起刚刚警察说过话，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又想起黎里在里面说过的话。
“姐姐我的生活也很不幸……”
宋衍抬起头，看着程言语，“程先生，你有没有律师？你一定有律师吧。能不能帮我，保释黎米？”
程言语说，“你还要保释她？”
宋衍正色道，“不管她做过什么，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宋啸这时在那边说，“姐，你不好求这个家伙，你想保释的话，我帮你想办法。”
宋衍还没来记得说话，程言语在那边接过去，“哈，你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你有钱请律师吗？还是你想要假公济私？”然后他一副夸张的样子，喊道，“听到没有啊，快来看啊，这边有位女警官小姐要假公济私了啊，利用公职放走犯人啊……”
“程言语！”宋啸气的忽然掏出了手铐来。
程言语一愣，忙要躲开，宋啸抓起了手铐，直接一把抓住程言语。
两个人一躲一闪，宋啸眼疾手快，脚上一绊，他险些踩上去，一躲开的功夫，宋啸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一声，给他戴上了手铐。
“我靠，你干什么！”
宋啸瞪着他，一本正经的说，“刚刚你诬陷我，大声喧哗，污蔑我的名誉，所以现在以诬告的罪名拘捕你，你现在有权保持缄默，但是你所说的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程言语暴跳起来，“靠，宋啸，你再敢说一遍！”
“还在这么严肃的警察局，刻意说脏话蔑视警局！告诉你，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录像的。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你……”
“我什么，你有什么可以去跟法官说，看看法官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哼！”
宋衍先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但是又想，或许程言语没人不认识，而宋啸一直扫黄打非，大概也被程言语认识了吧。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宋衍忙过去拉下两个人，拉住宋啸，说，“小啸，你先放开他好不好，别闹了。”
宋啸看着宋衍，“姐，我没闹，他是黑社会，是个坏蛋，我抓他是绝地没错的。”
宋衍愣了一下，支吾着，“但是……但是。”
程言语说，“宋啸，你现在也是在诬告我，你有证据吗，你哪来的证据你就说我是黑社会！”
“哎，这边干什么呢。”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几个人回头去看，发现背后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人，总是看着有些眼熟。
宋啸回过头，低头，说，“楚学姐。”
程言语愣了半晌，也突然反应了过来，“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暮沉那里出来的叛徒啊……”
他这么一说，宋衍也忽然想了起来，这个，这个不是跟在林暮沉身边的张琳吗？
宋啸瞪着歪在那里一脸桀骜不驯的程言语，“喂，你放尊重点，这是我们组的组长，这才是真正的警官，要叫楚警官！”
程言语不屑的哼了声，“楚警官？原来不姓长啊，你说你那时候连个姓都改了，你对得起你祖宗吗，为了当上个警官，背叛了提拔你的上司，说了无数的谎话，自己的姓都改了……”
“程言语，你乱说什么！”
“小啸。”张琳拉下了小啸，看着程言语，“那是我的工作，是我的使命，为了我的使命，我做过什么，我都不不会后悔，只是我们立场不同。”淡淡的笑笑，她看着宋衍，“你的朋友已经被保释出去了，你不用太担心了。”
已经被保释了？
*
闹过了一阵后，几个人一起出去，宋啸对宋衍说，“姐你等我一会儿，马上我就换班了，跟你一起走。”
程言语抽了跟烟，哼了声，一身慵懒的说，“哎呦可使不得，大警官跟着一起走，”
宋啸抬头看他，“我说要跟你了吗，你离我姐远点！”
程言语说，“大警官有点越权了吧，怎么还管到了普通民众的人际交往上来了，这太侵犯我们人－权了吧，中国是个讲人－权的国家是不？”
“你……”
宋衍被吵的头痛，只好说，“行了，小啸，快去工作吧，我在这里等你。”
宋啸最后瞪了眼程言语，这才进去了。
程言语还说，“得，这是你妹妹？怎么没点你的温柔气质，啧啧。”
宋衍只是无奈的看着他。
还没说话，就看见一辆车，呼啸过了警局的门边，骤然停在了门边。
车窗拉下来，上面正是林暮沉。
他看着前面，阴郁的侧脸，好似一张冰冷的扑克牌一样。
程言语说，“哎，好啊，还来接我，不枉费我跑一趟，好兄弟啊……”他说着，就要上车。
林暮沉徐徐侧过头来，“你滚！”
然后眼神移到了宋衍的身上，“上车！”
宋衍愣了愣，低头，说，“不必麻烦林总了。”
程言语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说，“哎呀，有什么麻烦的，现在林暮沉什么事都没有，刚泡的那个妞也已经甩掉了，男未婚女未嫁的……”
林暮沉的冷眸飘过去，他又闭了嘴。
林暮沉只盯着宋衍，“我让你上车！”
宋衍笑笑，“真的不用了！”
林暮沉眼睛动了动，寒流闪过，初夏变为深冬，他忽然下车，绕过了车头，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她。
“喂，你干什么，放开。”宋衍叫着。
林暮沉只是垂着深邃的眼眸，沉默着，强硬的将她推上了车。
“放开我，这里是警局门口！”
他却不管，门口有警察经过，看到吵闹，还想过来，却又被后面看热闹的拉过了，低声说了什么，他们便也停了下来，只能远远的，看着林暮沉发动了车子，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看他那个样子，那位女士不会出事吧……”
“什么样子……”
“要杀人的样子。”
程言语听着两个警察的议论，说，“真是，没想到警察也这么八卦了。”
他们看了眼程言语。
一脸骇然，这个不是……不正是警局内部发下的单子上的头号关注分子，现在还在三合会的成员，程言语。
他怎么会亲自来到警局……
程言语哼了声，向外走去。
有女警经过，穿着漂亮的警服。
他几乎能想到，那个女人穿着这制服的样子。
“靠，制服诱惑啊。”嘴里猥亵的说着。
心里却忽然闪现出曾经的画面。
“你叫什么？”
“宋啸。”
“呵，笑话的笑？太贴切了。”
“海啸的啸！”
“哎，为什么叫这个啸啊，好像个男的。”
“因为……”她眼睛看着远方，骨子里似乎都透着倔强因子，“爸爸是想让我常笑，所以叫我宋笑，但是，我要像海啸那样，变得强大，强大到，不用别人的保护，我可以，覆盖着一切……保护着一切，所以，我叫宋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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