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错娶毒妃,王爷认栽吧 > 【068】温柔意切,是利还是害?

【068】温柔意切,是利还是害?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068】温柔意切,是利还是害?

    “臣叩见皇上。”

    就着那高高在上的人,容戟朝地一拜。

    以秦闻和容戟的兄弟交情,放在以往两人独处时,秦闻早就不耐烦他的虚礼了。

    今天却丝毫没动作,甚至也不准备开口让跪在地上的容戟起身说话,就那么寂静对峙着,谁也没有率先开这个口。

    皇帝英俊的相貌倒映在杯中茶水中,剑眉星目,薄唇向上捎抿,形成一个略带嘲讽,又带些痞气的微笑。

    了解秦闻的人,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会知道此刻他正压抑着熊熊烈火,只待找个发泄口宣泄他体内的郁积窝火。

    等着这种山雨欲来的狂风暴雨,容侯身形如雕塑般不动。

    “你——”

    高高在上的帝王认输了,扣着茶杯的手放下,改成漫不经心地随意敲打案角,修长的手指上,一枚硕大的暗红玉板指闪烁着幽暗不明的光亮。

    他淡淡地扫视着底下的容戟,虽没特地的看,却似乎将底下的人瞧得无以遁形的地步。若是其他人,早就在他的视线下吓得凛凛然了,何以像容侯这般坚定。

    当他知道这样的神色无法逼压下面的人时,帝王竟有种无力的挫败感,下面的人似乎早就料定他不会动手,或者容戟早已将生死摆眼前,压根就不会顾忌你高高在上的帝威。

    如同一记铁拳打在棉花上,无力之极。

    “容戟你非要我认输不可吗?”皇帝高大的身形一起,衣料磨砂的声音无端让人有些不适的迫感。

    听皇帝的自称变了,容戟在心里稍松了口气。

    他们是儿时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但他们之间隔了那些东西便是君与臣。再亲的兄弟,也会被踏着血骨往上站的时候,更何况他们之间只有一道友谊。

    “请皇上取了微臣的性命。”

    听他这话,他容侯今天就是来送死的。

    “容戟!”帝王突然暴喝。

    容戟心里一跳,凛然而跪,暴风雨终于是要袭击了吗。

    但容戟并没有等来暴风雨,等来的却是帝王的压抑,一只手将他拽了起来。

    “皇上?”容侯惶恐退后,可皇帝手里的劲一提,他根本就无路可退。

    “容戟,朕到不知,你竟将人藏得这么深,从朕的皇宫到宫外,你到是做得面面俱到。只可惜,你那命硬的女儿就不该长成当年的模样,也难怪你千方百计掩藏起来。如果不是朕亲眼所见,你是不是准备藏到死的那天?怎么,你还想让朕再杀一次吗。”皇帝怒涛横冲,拽着容侯的手正咯咯直响。

    容侯一点也不怀疑皇帝会在下一秒取了自己的脑袋,就算他们兄弟做得再亲,在欺骗之下,他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天音是无辜的,还请皇上饶过天音,微臣愿以死抵罪。”

    秦闻眼中充血丝,怒瞪容戟,几乎是要在近距离下瞪死他。

    感觉帝王急剧的怒喘,容戟觉得自己必死无疑,而他也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她确实是无辜的,可朕没说要放过她,当年也好,现在也罢。容戟,你想死?可朕不答应,朕要让你好好看着你的女儿如何毁灭——”

    “皇上,天音只是……”容戟大急。

    “闭嘴,”秦闻狠狠地将容戟甩了出去,雷霆震怒,一脚抬起就朝着容戟身上踹去,可见皇帝到底有多怒。

    容戟竟也不躲不闪,任由那一脚踹下来。

    秦闻的功力就不弱,甚至还在容侯之上,这一脚下来可非同小可。

    等皇帝将容侯踹了出去,再提腿时却生生刹住了,只是容戟却没注意到帝王面上那痛苦的神色,跪在地上垂着头。

    “朕现在不想看到你,滚吧。”秦闻捏着拳道,似乎一下子将全身的气力都用尽了般。

    “皇上。”

    “朕让你滚,”皇帝刚刚压下的积火又冲了上来。

    容戟站了起身,静静站在皇帝的身后,却怎么也不肯离去。

    似乎知道他的臭脾气又来了,暴躁的皇帝猛地将桌上的茶壶朝容戟身上砸了出去,“朕让你滚出去,没听见吗。”

    “啪”的一声,那茶壶砸在了容侯的额头上,一抹血迹顺着额头淌了下来,那样子有些惊心。

    皇帝见他不躲不闪的受下来了,气得身体一抖,鹰潭的黑瞳猛地收缩,压着什么破体而出的情绪。

    容侯也没在意额头的伤,直挺挺的沉着道:“微臣告退,还请皇上保重龙体,若恨微臣,微臣这条命随时可拿去,只求皇上看在微臣的苦劳份上,放过容侯府老小。”

    皇帝盯着他没出声,或者是怒得没法出声了。

    容侯转身而出,劲瘦的身形显出了几分无力的沧桑感。

    柴公公见容侯一身狼狈的出来了,吓了一跳,这还是头次看到皇帝对容侯发如此大的怒火。

    “侯爷,奴才让人准备止血的膏药……”

    “不必了,”容侯冷淡地放下一句,大步朝宫外走。

    柴公公看着容侯挺直的身形,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冲容侯发这么大的火,但接下来到圣上面前伺候可就得绷紧着皮肉了。

    “啷当!”

    我们的皇帝在容侯踏出元和殿,将高高的案台踹得个唏吧烂。

    柴公公就着殿门的缝口瞅了眼,吓得大气不敢通,平常时稳健的步伐都哆嗦了下。

    皇帝的脾气阴晴不定,全褚国的人都知道。

    秦闻将自己摔在了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元和殿,突地暴喝:“去,将容天音带到朕面前来。”

    柴公公马上连滚带爬的扑进来领命,“奴才马上将寿王妃喧进宫。”

    “等等,”皇帝又出声叫住离开的柴公公。

    柴公公又复回身来,“皇上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朕现在不想见了……”皇帝落下了这句后就没声了,但柴公公知道皇帝的话还没说完。

    皇帝似乎在踌躇着,语气有些闷怒,“让太医院将最好的续肌膏送过去。”

    聪明如柴公公忍不住脱口而出:“送往何处?”

    “啪!”

    一只龙鞋直接砸在了柴公公的脑门上,柴公公吓得身子一抖。

    “没眼力劲的狗东西,要你何用。”

    “奴才愚钝,请皇上降罪,膏药可是要送往容侯府?”柴公公冒死问。

    本以为会等来皇帝一阵震怒,却奇异的听到皇帝阴凉凉,平稳八面的声音传来,“别看这人如此,他最看重那张臭皮囊,哼,想当初可不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将朕身边的女人勾得神魂颠倒……”说到此处,皇帝的脸色再次勃然大变,“***才,还忤在这干什么,滚出去。”

    柴公公再次连滚带爬滚出元和殿,心里不由纳闷,既然皇上您老人家嫉妒人家容侯,干嘛还送什么续肌膏?不如送瓶毁容膏算了。

    没人给皇帝骂了,皇帝非常的郁气,开始集召大臣们进宫,一个个战战兢兢进宫,然后再一个个面如死灰,像是被车辗过一遍的飘出来。

    这事是容侯开的头,大家在进宫面圣前可听说了,容侯被皇帝砸伤了脑袋,不是容侯将皇帝惹怒的又是谁?是以,大家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容侯。

    朝中官员,早被骂,晚被骂,总之一天到晚都有人被骂得狗血淋头,这口气还得咽得死死的,谁叫骂人的是当令圣上。

    而我们的容侯如今正闲散在家中,说是砸破了脑袋,在家中休养。

    我呸!就你那点小伤小痛,能和他们这些顶着肺结上朝的人相比吗?

    容侯被皇帝打骂出宫的消息传到容天音的耳朵里,总觉得有几分异样,皇帝和容侯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还真值得探究。

    “咳咳……容侯是父皇身边推心置腹的人,容侯当年与父皇的交情谁也说不清楚,此事寿王府不可议传。”

    秦执看着通报消息的家奴,不痛不痒地吩咐了句。

    现在朝里朝外,谁人不说这事。

    大多都是在传容侯这个皇帝近臣已经被弃了,有些早就被容侯压制多年的臣子,因这件事整日笑容满面的。

    容侯这件事到将咸宜宫的事给盖过去了,那夜的惊魂犹在,皇太后被吓出了些毛病,如今正躺在咸宜宫内养着呢,至于真与假就不得而知了。

    容天音鼻观鼻,眼观眼的,越发的觉得秦执对自己的老爹有防备。

    容侯向来只听从皇帝的,一些重任也由皇帝亲自授命,谁知道在这件事上,那两个人是不是在演戏?

    “父亲不是那么鲁莽的人,想必是皇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殃及了父亲,”看在容侯对自己的疼爱份上,容天音觉得自己就该替容侯说句话。

    秦执温言道:“岳丈大人的为人,满朝文武百官都清清楚楚,你无须忧心。”

    容天音有些奇怪地看着秦执,谁说她置疑容侯的为人了?

    她眼神转了转,父亲来寿王府和她说的那些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容天音想起宫里那间奢华的屋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明明华丽得让人曜眼,明明有人按时清理,可那里边的一切都给容天音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就好像是刻意摆着给某个人看的……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太过刻意了。

    “小音在想些什么,如此出神,”耳畔突有热气拂来,吓得容天音拿薰香的手抖了抖,倏地回头。

    秦执精致仙美的五官近在眼前,容天音压下心口的跳动,反应过来道:“没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爹爹,父亲到底犯了什么大错惹得龙颜大怒。”

    皇帝对容侯的事到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任由他在容府闲散。

    “若真不放心,为夫陪你回府看看便是,”秦执温言一笑,提议着。

    容天音还真有这个打算,对秦执这种特定的善解人意,容天音并没有异样感,觉得这样也是个机会,顺道出府瞧瞧有什么可值得捞取的东西。

    那天晚上明显不能将她想要的发挥出来,那几个人竟然还能跑。是她的毒不够毒,还是他们的武功太厉害了?

    “王爷您身子还虚着,就不用陪妾身出门折腾了,万一有个好歹可就难办了,”笑话,要你陪着出门,岂不是没了自由。

    秦执也没勉强跟着,“身边带上几个武夫,宫中的袭击虽缓过了,外面仍是不安全。”

    容天音本意是要拒绝的,但表现明显又怕这人怀疑,勉强接受了他安排的武夫跟随。

    能得秦执松口,容天音赶紧离开清筑院。

    往日跟着的贴身侍婢变成了霜雪和清苒,两人本就水火不容,加之清苒对容天音敌意重重,出府后两人的矛盾就地扩大了,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

    容天音也不去介入,清苒虽然嚣张,但能击败霜雪留在秦执身边这么久,也是个聪明人。

    她的身边需要的是有眼力劲的人,不是傻头傻脑,或是一些举此不清的人。

    清筑院内外霎时寂静,义晋屏退了众人,替秦执掩紧了门扉。

    暗格内走出一道身影,看着靠傻而立的人道:“王爷,太子府已动。王妃可要人紧盯?毕竟王妃的身手相当神鬼莫测,若是容侯是圣上暗派调查的人,只怕王妃还是一颗极俱有力的一枚棋。”

    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每个朝代都频频上演,像容侯这样存在的人,就是专替皇帝暗中查访的人选。

    只是发现哪个皇子胆敢结派生事,暗中做出威胁帝位的勾当,立即拔除。

    所以,他们怀疑容侯和皇帝这一出是演给某些人看的。

    不管猜测得对不对,他们都不能太冒然。

    “她这次回府,带回来的消息才是主要,不能让她有事。”拢了拢披风,秦执悠悠远远的声音从窗边传过来。

    容天音是容侯最疼爱的女儿,想要探知最真实的实情,也唯有从容天音这里找缺口了。

    现在只要猜测容侯对容天音说的话有几分真罢了,他们再从这真与假中找出疑惑他们的问题。

    太子府想必也十分想知道,皇帝和容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单是太子府,整个朝里朝外都想知道。

    是以,这次回府的容天音再次“巧妙”的碰上同样回府探视的容花月。

    “妹妹也是要回府探视父亲?”掀着帘子要下马车的容花月看着停在前面的容天音,柔笑问道,那模样就像是得意的孔雀,虽然容花月自持将自己的情绪收得极好。

    “妹妹?”容天音眯着眼眸,上上下下看着一身亮丽装扮的容花月。

    向来自诩才貌双全的容花月此时在容天音面前,竟显得矮了那么一截,早就在咸宜殿上见过了容天音的真容。

    现在阳光下将那张惑人心弦的脸看在眼里,容花月那涂了豆蔻的手紧紧捏着丝帕,漂亮的眸子散着淡淡的冷意,脸上却是动人的笑容。

    这张脸大部分都与容侯长得像,仔细看去,光洁的下巴处有一点淡红的痣,介于喉咙和下巴之间,淡淡的,不仔细难见到。

    容天音略微抬头时才隐约看得见,看得久了,会从那红痣看到些妖艳的东西闪烁。

    容花月眯了眯眼,她是个注意细节的人,在容侯下颔她也曾隐约见过这样的红痣。

    “皇祖母说规矩便是规矩,辈份之间该怎么叫也就该怎么叫,妹妹可是忘了?”这一声妹妹长妹妹短的,叫得好生不欢。

    容天音当然记得皇太后那句话,太子比寿王年长,容花月嫁过去就是容天音的皇嫂,理应是该叫一句妹妹。这是辈份的排法,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不介意辈份的容天音正拿那双幽美的黑眸仔细瞅着容花月,被容天音看得浑身一毛,容花月正待张嘴,就听容天音随意的声音传来:“太子妃替太子打理整个太子府,想必十分累吧。”

    呃?容花月疑惑她怎么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

    “太子妃看上去比在侯府时憔悴了些呢,如此劳模范,确实是当得上姐姐这个称号!其实我呢也不介意自己再年轻一些的,姐姐可要好生保重身体啊,特别是这张脸,太子英俊潇洒,外面的女人个个貌美如花的,眼睛又毒,姐姐可别让后院起火啊……”

    容天音说话颠三倒四的,说得又直白,容花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早就扭曲得狰狞了起来。

    容天音这是在讽刺她老了,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说老。

    更何况容花月现在就是占着这一层,才将太子的心暂时掳了下来,当初太子可没想过要娶她容花月,若不是非要在两姐妹之间选择,容花月根本就不可能是太子妃。

    容花月皮笑肉不笑的:“妹妹且放心,姐姐自有分寸。”

    “哦,那妹妹我就放心了!”容天音似笑非笑地瞅着容花月那些因压抑情绪而扭曲的脸。

    美人莹莹如玉,笑得春风得意,如同一道染了亮丽色彩的风景!

    容花月更是咬牙,这张脸……

    容侯府的下人呆呆愣愣地将突然变成美人的容天音领进府,完全忘了曾经狰狞难看的容大小姐。

    林氏直直盯着与女儿同行的容天音,眼底闪着嫉妒的光。

    自咸宜宫上容天音现了真容后,林氏就知道当年为什么容侯会允了容天音的行为。

    孩子长到几岁时,她就知道容天音越长越像容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氏对容天音的防备也渐渐落下,开始面对那张满是胭脂粉的丑脸。

    现在想想,是容戟故意隐藏的吧。

    林氏又想起当年容侯娶她的原因,整张脸都唰白了。

    “娘亲!”容花月迎上林氏的目光,见其脸色难看,面上难掩担忧的扶着林氏的手。

    “娘没事,你们回来就好!”林氏勉强露出笑容来,对容天音也仿若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

    容天音嫁了个克妻短命鬼,以为会一命呜呼,没想到她命硬不说,现在还露出这副尊容来迷惑人,委实让这对母女恼恨不已。

    嫁给寿王那会,没少被人津津乐道,现如今只怕又有人给她容天音搭上一条命中带福,祸水美人的美名号了。

    不论是容天音丑样还是美貌,都将她才貌双全的女儿风头给盖了过去。

    也难怪林氏会对容天音不舒爽,可偏偏在人前她必须装得慈母般相待。

    “母亲,”容天音对这女人并没有好感,但众目之下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

    林氏面有僵硬地点点头,然后道:“侯爷知道你们要回府,早就等着了。”

    两人点头,随着林氏走。

    父亲知道她们会回来?

    容天音多了个心眼,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或者说她回府就是件不太妥当的事情。

    林氏说的是你们,而非你。

    被疼宠的容天音回府看望是当然,可容花月虽然是容侯的女儿没错,可容侯对容花月并不如容天音那样亲昵。

    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回府探视的,起码不会让父亲意识到容花月会这个时候回府。

    容天音思来想去,最后只能落在太子和寿王两人之间的利益上。

    果然,女人的筹码就是利益吗?

    容天音被筹码这个词激得浑身不舒服,秀眉一皱。

    容侯一生只娶了四个女人,两个嫡妻,两个摆设的大妾小妾。

    从古代男人妻妾成群的典列来看来,容侯算是很委婉的一个了,起码不会有风流史之类的发生身上,洁身自好的程度总让那些想往他府上塞美人官员无可奈何。

    一阵轻风吹起纱幕,薄茧长指捞住处,行出只用纱幕隔住的书案方圆,落坐在石桌边。

    容天音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容侯办公的地方了,可是每次都有点震撼,绕着一大水塘而筑的圆形两层塔式的楼阁,一楼四面是淡色的纱幕,空间极宽大的地方摆设雅致又奢侈,一楼全是容侯使用办公的地方,四面临水,只有一条曲桥远远的通过来。

    容侯其实也是个极会享受的人,而且比皇帝还懂得享受!

    别看这简单的样式,一楼的上下都设有机关,容侯办公的地方怎么可能会简单。

    明媚天,容侯会把阻挡四面的围墙撤消,然后就是今天他们所见的这个样子。

    隔着石桌,一角衣袂从碧玉簟上垂下,遮了一半荷花图案。

    容天音仔细观自己这个疼宠自己的父亲,这下才发现,这个父亲当真有种魅惑女人疯狂的资本。

    明明三十而过,可是在他的脸上却找不着太多的岁月痕迹。

    这样的男人,若放在现代的生活里,那可是黄金汉。

    当然,放在这个年代,容侯仍旧吸女无数。

    很难想像得到,这样的人会清心寡欲,不沾花惹草。

    容侯屋里的两名妾室长得并不出色,都是中庸之姿,听说那还是皇帝亲自替他挑选的……

    做为容家人,而且还是受皇帝重用的人,传宗接代的重任自然压得沉沉的。

    不得已,容侯便才答应纳了两名妾室,皇帝挑选的,他自是没话可说,自然而然的受之。

    “侯爷。”

    面对自己的男人,林氏早已换上那副柔情似水的深情款款。

    容侯淡淡地应下一声,没等两个女儿开口,淡淡道:“都坐吧。”

    夫君的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林氏脸上的笑意减了些。

    容天音看在眼里,不由感叹,古代的女人就是依附男人而活的生物,没有自我,确实可怜啊。

    当然,她并没有要同情林氏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一句感慨。

    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块,气氛霎时尴尬了。

    容天音没有享受尴尬的嗜好,率先开口:“爹,您老人家怎么得罪皇上的?这会儿罢工在府里,是不是被剥削了职务?”

    容侯一愣,就是旁边的林氏和容花月也惊讶的看她,仿佛她说了多么愚蠢的话似的。

    要知道,古代的女人若没有一个强硬娘家后台支撑着,在有权有势的夫家很难立足。

    所以容天音这么问,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只不过话里有些太过直白了。

    “爹和皇上闹了些脾气,过后就不会有大碍了。”

    是吗?

    为什么她会在父亲的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暗然,看着就不像只是闹一场别扭那么简单。

    “你们母女也许久没说说话了,本侯与天音说会儿话,下去吧。”容侯根本没看林氏多么苍白的脸色,直接打发她们母女俩离开。

    容花月身子僵了僵,在铁青的脸上勉强挤出些笑来,“父亲,女儿还有些……”

    林氏赶紧将女儿扯住,对容侯道:“侯爷,妾身和月儿就先说会话。”

    容花月抿紧了唇,没再开口,虽然容侯看着好说话的人,可是那张脸摆出淡漠的表情时,却让人不寒而粟。

    容侯点点头,声音到是温和了些,“好好和你母亲说说话,以后得了空常回府看看。”

    明明是父女,说话却如此的客套,她容花月当真是他容戟的女儿吗?

    容花月觉得很委屈,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比容天音做得好,什么都比容天音出色。她容花月就是容侯的骄傲,可就算是她容花月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容侯的关注。就算有,也是微乎其乎。

    “是那病小子让你回府的。”

    等那对母女俩一走开,容侯就恼恼地问出这句话。

    容天音愣了愣,她回府确实是秦执先开的口,但她本意也是想回府看看这个对自己好的父亲。

    “没有,是女儿担心爹爹的!”

    “哼,”容侯淡淡地哼了下,“皇上对他愧疚,但本侯可对他没有。”

    容天音闪了闪,捕捉着容侯的话里有话,聪明的她没有多问,笑眯眯地讨好着压着怒的父亲,“爹,您老人家的伤没事吧?”

    见女儿用担忧的眼神瞅着自己,容侯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不少,“只是砸破了脑袋,过几天便全消了,你能回府看望爹,有心了。”

    顺着视线看过去,果见容侯的额头位置多了层淡淡的伤疤,显然是用了上好的膏药原因,伤口愈合得很好,是活肌的好膏药。

    只是……

    容天音盯着容侯的脸,瞳孔微缩到一种不可察觉的程度。

    难道看到女儿脸上有这种神情,容侯愣了下,叹息道:“你爹这次本意是想将你好好保护好的……”顿了顿,容侯再道:“放心吧,爹不会让你有事的。皇上正值壮年之时,底下那些孩子就蠢蠢欲动,爹也是为了你好,接下来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当年的夺嫡,内忧外患……爹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将你娘亲保护好,差点连你也……”说到此处,容侯脸上神色暗然,眼中有容天音也看不懂的伤。

    “爹,”容天音动容地叫了声。

    这个爹是真心为她好的,真心待她的好父亲。

    曾经孤寒一身的容天音,心里边被注进某种柔软的亲情。

    也许,这就是父爱吧。

    感觉真不错!

    “这次爹不会让你再出事了,”容侯语气一转,“秦执这小子看着温和,淌着得还是皇家的血液,那人是怎么样的人,想必秦执也不会偏差到哪里去。”

    警醒人的告诫话语听在容天音的耳里,让她忍不住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父亲看人的眼力劲这么强,只怕连秦执那点伪装都拆除得一干二净了。

    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拉帮结派,向来是皇帝心中一大忌讳。

    正如容侯所说,如今的褚国皇帝正值壮年,再坐个几十年的皇帝都没问题,怎么可能让你们底下这些小免崽子爬到他头顶乱蹦。

    容侯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是从小建立起来的,彼此的了解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样。

    皇帝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容侯这个人才是最清楚,有什么重大决断的事情也由容侯来做一份参考。

    可见,秦闻对容戟的信任度有多么的强烈。

    秦执,原来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容天音心里边是有些失望的,毕竟那个人对自己挺温柔的,起码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露,她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见女儿这副模样,容侯知道女儿听进去了,也会想了。

    自嫁了人后,容侯觉得容天音懂事了很多,性子也不像以往那样野,或许这是秦执的功劳。

    容侯虽不看不好秦执,可在女儿的这件事上,他还是挺感激那小子的。

    容侯虽不看不好秦执,可在女儿的这件事上,他还是挺感激那小子的。

    “爹这里你也不用太担心,皇上不闻不问的放任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会要了你爹的命,”至于你的命,确是难说。容侯一双眼暗了暗,对皇帝的话他深心不疑,当年可不就是差点就将他的天音弄死吗?若不是他拼了命从边关回来……今日便没有了容天音了吧。

    容天音眼神闪动了两下,父亲这是在向她透露实情?

    说实在,容天音心里是惊讶的,父亲似乎真的信任着她这个女儿。

    容天音一时别有兹味地瞅着这个便宜父亲,难得深沉了起来。

    父女俩这次没有说太多话,容天音就出府了,容花月却留下来在府中过夜,似真的有种要与林氏长谈的打算。

    出了容侯府,容天音就见到容花月那华丽的马车停在最显眼的地方,容天音想起那天容花月端红酒要陷害自己的情形,瞳仁闪过冰寒。

    长年孤寒,隐于黑暗的容天音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善念,别人敢打她的主意,她便回敬你几分。

    而她这个几分,足够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了。

    “寿王妃,您这是做什么?”

    没等容天音靠近那辆马车,太子府的随从就已经一脸防备地拦下了她。

    “哦,就是想看看太子妃座驾到底有多么漂亮!既然不给看,那本妃也就不勉强了,”容天音乌瞳闪了闪,嘴角含着笑意。

    那随从脸红了红,寿王妃随便看看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在容天音转身之际,一几不可见的利光射进了太子妃的座驾。

    那随从纳闷地看了看容天音走过来又转身离开的背影,便终是没有多想。虽然容天音变漂亮了,知道她性情的人根本就不敢招惹她,免得殃及祸害。

    “王妃,马上回府,还是?”霜雪打着车帘子,用眼神询问容天音的意思。

    容天音回头扫了眼一直跟着自己的几个武夫,有些无奈,想起自己早出来的缘由,打发着道:“到南集市那边看看!”

    寿王府就在东集市那个方向,容天音的意思是要停留在外了。

    清苒凉凉地开口说:“王爷吩咐了,让王妃出了容侯府就即刻回府。”

    容天音低首盯了清苒好一会儿,似笑非笑地道:“哟,你到是忠心,但清苒妹子是不是忘了如今你的主子是谁?”

    清苒身子震了震,脸色青了又白,咬牙切齿道:“王爷只是担心王妃在外面有危险,特地吩咐奴婢一声,还请王妃勿恼。既然王妃想随处看看,奴婢也不敢阻拦。”

    容天音好笑地看着这个清苒,这人到是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只怕秦执不是担心她有危险,而是怕她在外面惹事生非,给寿王府丢脸吧。

    毕竟容天音的前科就摆在那里,也怪不得秦执会担心。

    容天音却想不到,她这一趟南市,会遇到后来与她纠葛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