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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164昏君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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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白韶掬也没想到,皇上竟会拿帝王之尊严与身份来开玩笑,他不可思议朝皇上看去,而皇上挑了挑眉悻悻睇了白韶掬一眼,就好似对他说,白卿啊,你莫不是忘了朕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白韶掬心中燃烧起一团熊熊愤怒烈火,可这气无处撒,夏婉安过来安慰似得

    当然在场最难堪的当属楚长歌,她今日被封为一国之后,那人对自己都不曾如此亲密相待,却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对那伪太监又搂又抱,成何体统?

    如今皇上已消灭秦遇一党,一统大局,哪怕他今日行为伤风败俗、有害风化,那些一品元老也不敢多嘴,更何况她这个新封的皇后,她咬紧牙关,生生把这口气吞进肚里。

    听荷恨恨瞪了那秦小鱼一眼,这个女子运气也真是好,皇上竟如此护着,不过她要是惹了皇后娘娘,皇上也不会放过她,不管怎么说她跟皇后娘娘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一点髹。

    古有著名的同性恋西汉哀帝专宠男宠董贤,最后这位荒唐天子把自己玩到了坟墓里,断送了一个好好的西汉王朝。

    而大宁王朝的怀帝非异性恋,而是双性恋,这个事实由皇上亲自公布于众,真是罕哉,奇哉,震惊了整个朝野,但大家又能说什么,怀帝向来狠辣,多说一句只怕也会招致杀生之祸,在鸦雀无声中,大家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可又纷纷担忧,怀帝是否也会如西汉哀帝一样把大宁王朝给败了。

    小鱼看得出众臣是敢怒不敢言,但在此危急关头,昏君又再次出手相帮,她心中无不相帮,可是再一看楚长歌,她心中又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来。她轻轻推开皇上,捡起地上的太监帽,拍了一拍,重戴到脑袋上,把这一头三千青丝藏在帽檐下,她会牢记自己身份蠹。

    吴闾留了个心眼,多瞧了一眼秦小鱼,她确实是个如花似玉的美太监,也难怪皇上喜欢。

    可白韶掬并不肯服输,今次是个难得机会,倘若失去,以后再夺小鱼只怕难于登青天,“皇上,秦小鱼究竟是何身份,臣认为凭皇上一人为秦小鱼担保还不足以服众,还是让吴姑姑验一验方妥当。”

    这个白韶掬还真是不依不挠,慕容肆一皱眉,“朕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白卿认为谁为秦小鱼担保才可信?”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想把臣之妻寻回而已,还望皇上体谅臣寻妻心切。”

    除却白韶掬这朝中已无人敢跟皇上抬杠了,直来直去的窦一帆也认为让吴闾检验一下更保险,煽风点火之下,众人又议论起来,季显知还算敬佩几分秦小鱼,又念在她曾救过他的女儿,至始至终他一直没有吭声,已是做到仁至义尽。

    这时,岳东睿抬脚走了出来,“白大哥,你是有所不知,鱼总管曾与我一起泡过温泉,她全身上下我那是看得一清二楚。我敢以人格担保,秦小鱼她就是个少了命根子的太监。”

    说着,岳东睿邪恶狷狂地勾了勾唇,又朝秦小鱼挤眉弄眼起来,让秦小鱼再次陷入尴尬境地,小鱼心中腹诽,说到人格,这里最没人格的最能耍无赖的男人就是岳东睿。

    大家又有所明白,这秦小鱼啊不止勾搭上了皇上,还与岳东睿有一腿。这个岳小侯爷向来风流,那也是男女通吃的,据说府里也养着男宠呢,这下好了,不止跟皇上共用一个秦妃,还共用一个秦小鱼,这姓秦的倒特别受宠啊。

    皇上恶狠狠唬了一眼岳东睿,又看向白韶掬,沉声道,“就像白夫人说的,朕的九千岁与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夏家小姐只不过是相像而已。你若是再做纠缠,可就别怪朕发飙了。”

    有岳东睿趟这趟浑水,白韶掬还真是一敌不过两,也是,这二人毕竟是兄弟,联手时自当不容小觑。再者,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死咬着秦小鱼就是夏嫣,就连夏婉安也不站在他这边,这一局胜负已定。

    他也算识趣,以免皇上真的发飙,不便多做纠缠,只道,“是臣眼拙,错把秦小鱼认作夏家二小姐,还请皇上切莫怪罪!”

    皇上没理白韶掬,直接宣布退朝。

    这一出结束,皇上携着皇后与秦小鱼等人出了大殿,一众人纷纷议论,这大宁王朝多了一个九千岁,又得了皇上重宠,大家对这九千岁可都要忌惮几分了。

    岳东睿一掀袍,飞快出了去,追上了皇上等人步伐,向皇上禀道,“皇上,臣有要事与您商议。”

    楚长歌耳朵一竖起来,这两人一定有什么秘密,否则为何不在殿上说,要私下商议。

    皇上各顾左右一眼,命楚长歌和秦小鱼退下,小鱼心想,这两人神神秘秘的,究竟所谓何事?

    待秦、楚二人离开,皇上淡哼一声,“看在今日你替她说话的份上,有什么便只管说罢,朕自会答应。”

    他这兄长不愧是个聪明人,而他在殿上帮秦小鱼,就是为了后面好说话。

    岳东睿笑了笑,“臣有两件事要求皇上。这第一,就是臣母亲在宫外候着,想拜访下太后,这第二么,南心身子不大舒服,臣想请九千岁过府一瞧。”

    “大东,你这才帮了朕一次,就一下提出两个要求?你可真是贪心!”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叫他“大东”,而那人早已驾崩,那人就是先皇,而此刻,慕容肆也这么叫他,他心脏猛地一缩,既觉熟稔又觉亲切,终究他们是流着同一血脉的兄弟,才会有这份亲切感吧。

    他愣怔一下,又听得慕容肆扬唇浅笑,他们几个兄弟,就数皇上与燕王长相最为温润,若说燕王一笑起来是如春风入夜滋润万物,那末这人更甚,他一拍他肩,笑道,“我以前一直不知父皇为何总是亲和地称呼你为‘大东’,直至祭天大典那日,我才明白这其间原因。你竟也是父皇的儿子?其实我早该猜到,你就是我慕容家的血脉,我总觉得你身上有几分太子擎的气质。你与太子擎都遗传了父皇的面相,更为硬朗一些。”

    岳东睿不明白为何这人突然说起了这些话,还以“我”自称,这不像是他认识的慕容肆。

    又听得他道,“大东,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连结发夫妻都送给了你,只是这两件事而已,我怎会不答应呢?让你母亲进宫吧,至于秦小鱼,我会派戚蔚随你们一道出宫。”

    这人果是老谋深算,先以秦南心套住他,让他使哥回马枪攻打秦遇,现在他以兄弟亲情为枷锁,想要囚住他,继续为这人效力,他心底冷声一笑,面上却装作恭敬,“多谢皇上厚爱,东睿必定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跟在皇上身边的戚蔚也领命一声,他明白皇上命他跟随,是保护秦小鱼周全。

    ……

    已至秋日,秋风送爽,御花园的秋菊海棠尽数绽放,争相斗艳。

    这条路是去悦仙宫的必经之路,小鱼回来好几日,但一直病着,都没功夫去看看她的老朋友小安子,还有上次从丞相府救出来的海棠。

    但她走这条路吧,后面两个女人偏偏不放过她,跟了过来。

    她实在不想理那主仆二人,脚步加快些许,可听荷却跑了上来,双手一张,拦住了她的去路,凶神恶煞道,“秦小鱼,你给我站住,皇后娘娘有话要对你说。”

    “抱歉,本督主不想听你们皇后娘娘说话!”

    小鱼也是凶悍,伸手就要推她,听荷已吃过一次亏,这次自然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小鱼轻易推倒,听荷抓住了小鱼手臂,“什么督主不督主的?分明就是个女子,还扮太监?若不是有皇上替你撑腰,你什么都不是!”

    这婢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挑了下眉,挽起唇,勾出华丽的笑容,“对啊,我就是有皇上撑腰啊,你们嫉妒羡慕恨也是白搭!”

    “哟……本宫堂堂一国之后,是六宫之主,莫不是要羡慕你这一事无成的假太监,岂不笑话?”

    出声之人就是保持着端庄仪容从后面缓步走来的楚长歌,小鱼看着楚长歌这副模样突然有点想笑,这人女人头上戴着重重的纯金凤冠,一跑凤冠就会掉下来吧,而她一事无成一身轻松岂不比楚长歌乐得逍遥自在?

    于是她顺应心意,从善如流咧嘴笑道,“皇后娘娘,走得再慢一点吧,否则凤冠会掉。”

    被小鱼这么一激,楚长歌脸色一红一白,煞是好看,待得楚长歌走到自己身前,小鱼又笑道,“娘娘,你说吧,奴才自当洗耳恭听。”

    “秦小鱼,你看这御花园中花开得多艳,可临冬,统统会凋谢,只有红梅独自傲立于寒冬之中,迎着风雪盛开。”

    小鱼明白楚长歌的意思,她秦小鱼就是这些杂花,楚长歌才是傲雪红梅,无人可比。

    “你可知皇上寝宫后院所植之树皆是古梅,为何在这宫中梅花饰物是御用之物。本宫来告诉你,因为本宫最喜之花便是梅花,皇上曾夸我清逸秀妍,有梅之神韵。皇上赏梅是在想我,有梅伴着皇上入眠,便是我伴在他身边。无论他封你九千岁也好,还是他今日为维护你所做出格之举也罢,那不过是他要偿还你曾为他做出的牺牲罢了。还请你不要一厢情愿,对皇上有非分之想。”楚长歌红艳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最后她还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本宫为皇上生了个儿子,已有三岁。这就是皇上偏袒我,重罚你的原因。本宫是他唯一子嗣的母亲,你说他真正爱的是谁?而你秦小鱼,哦,不,我该叫你夏锦才对,你只不过是个插足者而已!”

    楚长歌从袖中掏出相同的梅花手绢,在她面前轻轻一抖,这便由听荷扶着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小鱼愕然,楚长歌已知晓她真实身份,是慕容肆告诉她的?还有,他们真的有了个三岁的儿子吗?

    所以,她真的只是个插足者?

    秋风吹过,吹乱小鱼鬓角乱发,小鱼又兀自傻傻笑了起来,脸色却愈发苍白,她一开口,冲着前面不远处头戴凤冠的女子吼道,“楚长歌,你若不害怕,又何必总对我提点说教?”

    是啊,若不害怕,又何必总是要对秦小鱼说这些,正因为她捉摸不透那男子的心,所以她才会慌,才会怕,楚长歌步子微微一顿,一捏手中帕子,再迈开步子往那似无尽头的道路走去。

    小鱼才吼完,又开始愤愤大骂慕容肆,“该死的昏君,竟然跟楚长歌三年前就把小人给造了出来?还赏我什么该死的梅花手绢!”

    心中愤怒,就把那条破手绢从怀中给扯了出来,怔怔看着那洁白帕子一角的红梅,心一横,就往地上一扔,用力踩了几脚,就把这帕子当做了楚长歌和慕容肆一般,狠狠地踩在地上,发泄她心中怒火,“臭不要脸的慕容肆,逢人就送梅花手绢,你是搞这玩意儿的批发么?”

    看着地上那帕子满是她的脚印,脏脏不堪,她紧紧握着拳,决计不会去捡,既是脏了的东西,何必去捡?跟那个脏得不能再脏的男人一样!

    她扭头就走,全然不知身后有人从茂密树丛中走了出来,楞楞看着地上那被她踩脏了的帕子,一脸僵硬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