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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_分节阅读_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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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弃,就先垫垫肚子。”

    柳絮伸手接过我的菜饭混合物,低头,吃了起来。

    饭后,我着手安排柳絮的就寝问题。

    因周围的帐篷皆住满了人,而我又想和柳絮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发展大计,便在自己旁边铺了张软垫当床铺,然后蹬了鞋子,啦他一同坐下。

    看柳絮不太自然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你拘谨什么?”

    话音还没有落,帘子被猛地掀起,白莲那严重喷射着熊熊烈火,将那琉璃般的葡萄眼染成了暴怒的色泽,若随时会爆裂的玻璃,若不伤人,便是碎裂得无法拼贴。那淡紫色的唇,细微地颤栗着,似乎是伫立在极寒之地薄衫之人,仿佛要呵气取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移动不了一下步伐。那白得还人的脸,若坟墓上的花儿,即使绝美,亦摇曳着死亡的气息。

    闪电的瞬间,白莲拔出随身佩带的宝剑,载着波涛汹涌的刺目的恨意,直直刺向柳絮的喉咙!

    也许,在白莲进来的瞬间,我就隐约洞悉了他的行为;也许,在瞧见他眼中的恨意时,我更明白他所欲何为。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拔出‘万斩’,在蜡烛微弱的跳动间,劈向白莲手中的宝剑,想要划开那要人性命的一击。

    只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白莲那削铁如泥的宝剑,竟然被我的‘万斩’削断了剑锋,砍成了两截!而那飞出的断剑,竟然以绝对的意外划向了白莲的颈项,擦肉而过……

    鲜艳的血液突然间涌动出来,滑过白莲精美的锁骨,流入青色的衣领,染成大片刺目红花,与白莲渐渐染笑的脸重合,若低于里的曼珠沙华,绽放着绝美,却宣示着死亡。

    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袭击了我的感官;一种无法掌控的流逝,悄然逆行。

    白莲的笑一点点美艳,颤抖的唇终于能发出沙哑的声音,却若九天外的飘逐,仿佛随时会悄然消散,此世便寻觅不得。那声音,很轻很轻,若鹅毛,却更似雪花。

    白莲说:“山儿,你真想我死啊。”

    我,如遭电击。

    耳边,只剩下白莲无法抑制的狂笑,以及那混淆不清的错乱。眼前,只余下白莲跑出去的背影,以及那被撕裂的帘子。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抱着自己的腿,脑中、眼前、心里,仿佛都是白莲离去前的绝然。

    一种被酸痛情绪塞满的心,有种无法言语的感情,只能躲避在黑暗角落里,狠狠扭结这自己的神经,痛得死去活来才是最好。

    我觉得自己似乎一直没有用心的去了解个噢白莲,从没有听过他所谓的解释,没有给他一种真诚的态度,没有把他当个男人去平等的爱。

    如今,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却如同重锤砸在我的心上,没有所谓的完整,已经是血肉模糊。

    难道说,一定要等到失去,才会惊觉曾经懵懂的可贵?

    难道说,我注定给不了别人一颗完整的心?

    难道说,人类的欲望总是随着得到的多少来逐一递加?

    难道说,我对他,亦不是单纯的……情谊?

    没有穿鞋子,整个人若弦上的箭,疯了般冲了出去,一路找,一直找,终于在隐蔽的林子处看见白莲抽搭的背影,以及……罂粟花的拥抱。

    不知道为什么,脚突然迈不动了。

    作为半吊子艺术家的我,竟然觉得那画面无比和谐,和谐到没有我插进去的空隙。

    只能听着白莲若受伤小兽般的声声嚎叫,听着罂粟花心疼的唤着:“钥儿……钥儿……我的钥儿……”

    白莲撕裂般的沙哑疯吼:“她不要我!她伤我!她丢我!我痛,我痛,六哥,我痛!”

    在那茂密的丛林里,在一轮残月下,灰色的罂粟花紧紧抱着脆弱的白莲:“六哥要你,六哥疼你,六哥永远不丢你,六哥一辈子都会守候着你……钥儿,不痛……”

    罂粟花的疼惜怜爱一遍遍回荡在林子里,为之伴奏的没有细雨,只有我无知不觉的泪水。

    原来,有时候,伤与被伤,都是如此可笑。

    我想,我终于明白罂粟花的闪躲,明白他的无动于衷,明白他的若即若离,明白他的复杂情愫,明白他的……春情一梦。

    明白为什么事事皆出风头的罂粟花,总会被白莲抢去了戏份,甘愿他在旁边唱起低调的配角。

    呵呵……

    原来,感情这东西啊,真是如此的奇妙呢。

    在你以为的情愫下,却涌动着他们的脉搏。

    此刻,我只是希望江米告诉我,眼前的一切,不是她曾经一遍遍兴奋地给我讲述的兄弟之恋。而是我一个人不甚敏感的愚钝与偏激。

    如果,这是一场戏,那么,我注定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丑角。

    作为一个丑角,我应该做什么?

    是杀了他们,然后自杀?还是先自杀,然后让他们悔恨一辈子?

    哈哈哈哈哈……

    也许有人会这么选择,但那不是我,不是那个即使用伪装,也不会承认自己脆弱的我。

    索性,我转了身,举起自己的左手,在哪纤细的臂膀上狠狠咬下一口,让那充斥了血腥的液体涌入牙齿缝隙,堵塞我欲尖声嘶吼的毁灭冲动。然后离开,继续坚强。

    我,可以没有人爱,但,不能不爱自己。

    一百二十四霸业初定

    除了心思,没有行李,与柳絮一起连夜离开了营地,在路上遇见了押镖而来的黑孩与土着怪脸七组合。

    我跳上马车,躺在大箱子上,以为自己睡了过去。

    天色放亮后,我已经站在了船上,变得茫然若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直到船起航,我才恍然觉得,原来,不是他们总搅和在我的身边,是我离不开他们的空间,那是一种在泥潭里挣扎着要靠岸的感觉,在希望与死亡间游走着,靠得不过是一种奢望温暖的勇气。

    如今,我失去了最后的守望,生命,已如断线的风筝,也许高飞,也许沉入海底,也许去找阎王画裸体,最终将是不错的选择。

    但,我已然学会珍惜生命,已经感触了爱情,懂得什么是心疼、伤害,便没有了决然了结自己生命的气力。

    就如同望夫崖的守望,即使明知道盼望不到,却仍旧执着。这,其实是一种让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那么……除了爱情,还有什么是我应该坚持的信念?

    手中攥着尖锐的三角刺,一不小心被那锋利刺到,眼见着鲜血划下纤细和手指,唇边终是绽放了残忍的笑颜。

    是啊……我说过,兄弟的血不会白流!

    挥手,让船直接驶向最近的港口。

    利用现在‘百狮镖局’的保航和‘百货坊’的名号。直接安全登上了岸,将上面生活日用品下面装兵器的箱子搬下船,捆绑在马车上,往邻近边境赶去。

    离战争的地方越近,房屋的价格越便宜,随便置办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房产,将箱子放下,大家聚到一间屋子里。

    我沉思过后,缓声道:“我现在很不爽,要抹了‘猛嗜部落’的脖子来消气。”

    黑孩咧开白白的牙齿:“那就去呗。”

    土着怪脸七人组变兴奋的嚷嚷道:“格老子的,早就看那些没人性狗日的不顺眼了!”

    “对!以俺们现在在道上的名气,定然吓哭他奶奶地裤衩!”

    敢强*奸俺们的女人!砍死!俺到现在都没找到媳妇呢!”

    “跟着阿爹,抹了那些强盗的脖子!”

    “好!”

    “好!”

    “好!”

    柳絮轻声道:“我来调遣经费,准备武器,打理善后。”

    我挺直腰板,站起身,勾唇一笑:“从现在起,叫我……‘刃’。”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号竟然让这些老爷们兴奋得痛哭流涕,还好我躲得快,不然,真要遭遇泪水鼻涕袭击了。

    既然定了目标,便去做,这是我一贯的作风。

    于是,用了半天的时间,我与大家说了简单的行为规则,眼下我们不求应战大部队,但求刺杀一些小头目,让他们人心慌慌,不得消停!

    看了看土着怪脸七人被黑孩调教的成果,一各个的大刀铁锤挥得叫个生猛!没有华丽的招式,却绝对实际好用,应战效果极佳。

    长其跑镖果然将他们历练了出来。

    修整了一天后,我打算去买些骏马,好做突出。

    然,‘猛嗜部落’好像比较照顾我的情绪,况然在天色大黑时,突然出兵来袭,十多匹长腿战马活生生地矗立在眼前,兴奋了我渴望鲜血的残忍因子。

    将脸涂黑,与其他兄弟打个手势,在‘猛嗜部落’意想不到的扫荡中,悄然爬上房檐,看准时机,拔出‘万斩’,迅速扑了上去!

    鲜血顺着颈项喷血,用敌人的温热重新粉刷了整条街道的鲜亮……

    除了马儿,没有留下一张活口。

    初战,告捷。

    看着土着怪脸紧张下的兴奋,我缓缓笑了起来,直到无法抑制猖狂大笑。是的,我不想压抑自己的情感,就放纵在敌人的血液里狂,又有谁能奈我何?

    将马儿牵回了院子,用柳絮打来的温水洗了身子。

    闭上眼睛,浸泡在温热中,感觉那水似乎与人血是一种温度:“柳絮,会按摩吗?”

    半晌,赤裸的肩背上搭上一双充满韧性的手指,轻轻的颤粟一下后,慢慢收拢了力道貌岸然,用力适度的按摩着,缓解着我紧绷的肉筋。

    身子慢慢放松,享受起柳絮的按摩安抚。

    渐渐意识昏沉,舒服得睡了一小觉,醒来后,第一眼,便看见柳絮望着我失神的眼。

    我缓缓张开唇,若自语般问:“没见过我这种嗜血的女人吧?”

    柳絮收起一丝慌乱,站起身,取来大块的干爽棉布交到我手中,然后转身出了屋子,在门关合的一刹那,我听见他的声音如此说:“很特别。”

    我微愣,却也明白了柳絮的赞美,站起身,跨出木桶,将身上的水擦干,钻进被子里躺好,打算休息了。

    门被轻敲,我应了声后,柳絮缓步进来,双手捧着一套黑色衣衫放在我床边。

    我裹着大被,伸出胳膊,癣那质地柔软舒适的黑色衣裤打开,当即心喜的一笑,赞道:“好漂亮!”

    柳絮仍旧不温不火的回道:“在帐篷里看见山儿也做了一件,便沿用原来的样式修改了些尺寸,重新做了一套。”

    我上扬嘴角:“谢谢,我很喜欢。”暗叹柳絮的手真巧,比我可厉害多了,这小针码拿捏得真细致,就如同机器缝制。

    柳絮展颜个天天读,又递给我一张雕刻了符咒的半面铜色面具。

    我接到手里,看了看,又戴到脸上,让柳絮取来镜子,照了又照,感觉非常不错,真够酷地。问:“柳絮,这上面刻得是什么?”

    柳絮回道:“是祈福避祸的符咒。”

    我带着面具,后仰,躺到了床上,扬起没受包裹的唇,笑道:“又变脸了。”

    柳絮没有搭话,只是走了出去,将门关上,留我一个人感受脸上的冰凉。

    接下来的日子,便在一次次的突袭中度过。

    我总是策马狂奔,站到至高点上,用望远镜眺望着打算意欲偷袭‘赫国’边界小村庄的‘猛嗜部落’小部队。

    然后,悄然无声地潜去,占好有利地形,只等着他们来到时,一举将其歼灭!

    我的这种预知能力,让‘猛嗜部落’惶恐,让所有‘赫国’人民兴奋异常,导致‘刃’的名字若狂风般,在朝夕间再次席卷了战争中的纷乱。

    我也曾策马游荡在广阔的草原,竟在无意间撞见‘猛嗜部落’烧杀抢劫某个游牧家族,看样子是想要囤积粮草,为战争做储备。

    唇角勾起嗜血的笑颜,手中攥着黑光凛冽的‘万斩’,在悄然无声无息中,抹了那群禽兽的脖子,救下了这二十多人的游牧大家。

    结果,闻迅赶来救人的队伍中,竟然是由阿达力带队的主要部落。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到了他的领土上。

    阿达力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