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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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宋竟背影决绝，转身离开包厢，下楼，目不斜视的踏出了莳花馆的店门。
宵徐步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莳花馆后，宵觉得，不止是周围的空气更为清新了，甚至是路边的那些玩家们看起来都仿佛顺眼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莳花馆，身后，莳花馆内的小厮npc尽职尽责的对着两人的背影摆手唤：“客官您嘞走好，有空下次再来——”
宵微笑，笑容未及眼底。
绝.对.不.会.再.来.了。
同一时间，两人前脚才刚离开莳花馆，身后，蔷薇之沉几人立刻后脚跟上。
几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家会长的身后，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而在这其中，丁酉脸上的表情最为的苦大仇深。
丁酉躲在角落里，瞅着自家会长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愁的几乎能挤出水来了。
丁酉嘴巴扁了又扁，特别是一想到自家会长在他们面前那冷酷又无情的模样，简直恨不得要当场掉眼泪了。
丁酉在角落里缩着身子，扭头看向旁边的几人，小声开口：“真的要我去吗？”
旁边的四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丁酉看着他们毫不犹豫的点头动作，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更为的愁闷了。
丁酉抱着一丝期冀，小声说道：“可是我嘴笨，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惹到会长生气了怎么办？要不还是……”
丁酉话说到这，蹲在他旁边的秋之剑客和无礼人立刻想也不想的伸手拍向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没关系，我们相信你。”
剩下的软白白和蔷薇之沉也跟着一齐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表情‘信任’。
不，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成是：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随着那句斩钉截铁的我们相信你，丁酉脸上的表情瞬间陷入了绝望之中。
丁酉眼前昏暗，只觉未来无望。
会长肯定会动手杀了他的……一定会……
另一边。
街边热闹非凡，有npc在吆喝的声音，还有玩家正和npc对话谈论任务内容的声音，以及玩家之间聊天的声音。
宋竟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轻车熟路的穿过人流，目不斜视的朝npc专属客栈的方向走去。
宵一身青衣，手持纸扇轻晃，徐步跟在他的身后。
身为第一土豪兼并第一高手，宵经过之处，路边的玩家无不回头侧目。
但正主的视线，却只在前方的某位npc的身上。
宵慢慢悠悠的跟在宋竟的身后，目光灼热的注视着他那修长挺直的背脊。
宵不急不缓的跟了一段路，然后，突然间将手中的折扇一合，五指收拢，握在了手中。
接着，宵将扇头一转，伸出胳膊，用扇头的部位轻轻的在宋竟背脊骨的地方戳了一戳。
宵的力道极为巧妙，把控在一个不会太轻，但也不会将人弄疼，十分合适……而又令人发痒的力道。
宵突然动作，走在前面的某位npc猝不及防，而正好背脊骨又是极为敏感的部位，于是当即背脊一颤，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抖了一抖，脖子也跟着一并僵直了。
宵站在宋竟的身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竟瞬间僵直的白净脖颈，眼角微弯，低低的闷笑了声，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真可爱。
如果不去莳花馆的话，那就更可爱了。
前方，宋竟停下脚步，缓缓地回头。
宵跟着一同停下了脚步，站定。
宋竟站定回头，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宵那带着盈盈浅笑的脸，接着视线缓缓下移，看向宵的手心。
他看到了一把银柄云纹纸扇。
宋竟瘫着脸，没说话，一把伸手，直接抓住了宵手中的扇把。
宵勾唇微微一笑，在宋竟握住扇子的瞬间，便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
宵松手，纸扇瞬间落入了他的手中。
就这样，宵任由对方轻巧的将价值好几万的限量版纸扇给夺了过去。
宵面色不改，眼神宠溺。
不过就只是一个价值几万块钱的扇子罢了，宋竟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他。
同时间，宋竟在面无表情的抢过扇子后，看都没看一眼，毫不犹豫的抬手向后一抛，果断的扔到了身后。
至于具体扔到了哪个位置，他没去看，宵也没去看。
周围有幸围观了全程的玩家们惊呆。
一把价值足足好几万的限量版扇子……就这样……被人眼也不眨的给扔了？
身后，躲在角落里同样围观了全程的蔷薇之沉几人也一时间惊呆了。
卧槽……价格先不说，那可是限量版的啊！整个游戏里不超过二十把的扇子！就这样给扔了？？？？
众人惊呆，反观扇子的正主宵，依旧气定神闲，一派淡定，就好像那把扇子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一般。
看着自家会长那风淡云轻的神情，蔷薇之沉几人已经完全的可以确定了。
他们会长——
已经完全的陷进去了。
想到这里，几人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不由变得极为的凝重。
蔷薇之沉、软白白、秋之剑客、无礼人四人一齐回头，表情沉重的拍了拍丁酉的肩膀，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
宋竟这边。
价值好几万的限量版扇子被扔，周围的玩家见宵站在原地没动，脸上也没反应，于是误以为宵是忘了扇子的存在，便热情的出声提醒道：“宵神，你的扇子……”
宵头也不回，轻描淡写，“不要了。”
出声提醒的玩家瞬间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
不止是那几个出声提醒的玩家，周围听到这话的玩家也呆住了。
卧槽……就这样不要了……
这就是传闻中《aoi》第一土豪的财大气粗吗？
不过，仅只呆滞了片刻，周围的那些玩家们便迅速的缓过了神来。
“卧槽，刚才扔的是哪个位置来着？”
“别跟我抢！”
“有种凭本事得！”
“啊啊啊啊啊几万块的限量版银扇——”
“谁拿手里我就打谁！！”
周围的玩家扭头就跑，忙去找扇子去了。
宋竟在扔了扇子后，本觉得舒心不少，但一见宵压根就不在意，再加上周围旁边玩家的反应，于是那点舒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但下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没空和宵在这浪费时间。
因此，宋竟拧眉瞧了宵一眼，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可宵叫住了他。
“小白羽。”宵突然开口。
宋竟没理。
宋竟置若罔闻，宵泰然自若，继续开口问道：“你们明天是不是放假？”
明天系统统一停服维护，不止是玩家没法上线，同样的，npc也一样没法上线。
既然没法上线，那么也就不存在工作的事情。而既然没法工作的话，自然而然的，也就迎来了放假。
简而言之，就是停服维护=放假。
闻声，宋竟脚步一顿，回头。
宋竟停下脚步，再次回头，微微的眯上眼，静静地同宵对视。
他没有开口，等着宵把话说完。
“你不回答，我就当是了。”宵慢悠悠的说。
“……”
“明天放假打算做什么？”宵漫不经心的又问。
“……”
“要是没事做的话……”宵声音拉长，循循善诱，“我请你吃法餐怎么样？”
“……”
“要是你更喜欢吃西餐也行。”
“……”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告诉我电话号码和地址。”
最后这才是正真的目的所在。
宋竟没说话，木着一张脸，定定的凝视了宵片刻。
他无法理解宵的行为举止。
从开始到现在，宵的每一个行为举动他都不能理解。
——在明确的知道他是npc的前提下。
如果是在不知道他是npc的情况下，那么宵的行为举止他还能稍稍的理解上半分。
但如果知道……
除了吃饱了没事做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能解释这一切的理由了。
而一想到宵大概可能只是因为吃饱了撑的而来纠缠他……
不，肯定是因为吃饱了没事做才来纠缠他。
所以，宋竟就一直对宵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什么耐性。
宋竟定定的凝视了宵半晌，随着又一声的‘小白羽’，他面色一凛，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严肃冷峻起来。
宋竟下巴半抬，眼神冷漠，声音里仿佛裹着凛冽的寒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吧。”宋竟淡淡开口。
宵微怔。
宋竟瘫着一张脸，声音平板，“公司里有明确的规定，npc绝对不得和任何玩家私下亦或者是线上有联系，任何玩家都不行，一旦被发现，后果自负。”
宵眉心一簇，下意识的问：“什么后果。”
宋竟语气平静，波澜不惊，“删除角色数据，立刻离开公司，不得再踏入公司半步。”
闻声，宵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表情也跟着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
这并非是宋竟为了诓骗宵而编出的谎话，而的确是公司里的规章条例。
他们真人npc里规章制度的第一条，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条里写着：绝对不得和任何玩家在线上亦或者是线下联系，从而暴露自己是真人npc的身份，一旦被发现，立刻从公司开除，删除所有的角色数据，并永不再录用。
一开始时，公司里的员工们都不太能理解，不过只是和玩家私下里联系罢了，有必要到这么严重的程度吗？
但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公司里的某位挑战npc不小心向玩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被一个一直都没能从他那通过挑战的玩家给人肉到了地址，继而气愤的将他给砍进了医院后，公司里的员工们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条例并不是过分，而是必要的。
后来，那名被玩家给砍进医院的员工虽然得到了公司的抚慰金以及医药费补助，但同时，也被公司给毫不犹豫的开除了。
因为公司里的规章从一开始就特别注明了，真人npc绝对不得向玩家暴露自己现实里的身份。既然触犯了规章制度，那么被开除公司，也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宋竟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又有钱还又闲的好工作，目前，他还暂时不想换工作。
而且他就算真的要换工作，他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向玩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从而不得不去‘换工作’。
另外……
他为什么要向宵暴露自己现实里的身份？理由？
宋竟将公司的规章制度和惩罚一字不漏的如实告知给宵，宵听罢，表情渐渐严肃，旋即陷入深思。
同时间，不远处听到这番话的蔷薇之沉几人却是愈发的笃定宋竟就是系统ai了。
就和那些才刚进入公司，去当真人npc的员工的想法一样：不过只是和玩家私下里联系罢了，这有什么？有必要开除吗？这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他说的这些谁信啊？
而且，就只是见一面吃个饭罢了，他们会长又有钱又帅，难道还能把他怎么着了？总不可能劫财劫色吧？他们会长又不缺这个。
再说了，游戏里不知有多少妹子和汉子想要跟他们会长吃饭，要他们会长的号码，还想要跟他们会长勾搭上，他应该觉得荣幸才是。
但现在，这个宋白羽不仅没有觉得荣幸开心也就算了，还特么瞎掰出个什么压根就不可能会有人信的公司规定，除了这丫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个系统ai的答案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蔷薇之沉几人对于宋竟的话嗤之以鼻，满是不屑。
不过不得不说，制作aoi的开发创作团队实在是太厉害了，能将npc制作到如此逼真的程度，逼真到系统ai连这种瞎话都能说出来，太厉害了。
他们几人缩在角落里，盯着自家会长的方向，理所当然的想：他们会长一贯聪明，这种借口，还有这个反应，肯定能看出这个宋白羽压根就是个系统ai的。
蔷薇之沉几人如此笃定的想着。
他们脑子里正想着，这时，宵从沉思中回神。
宵回神，慢悠悠的抬头，眼中的神色却是极为认真。
“是么。如果要是真的被公司发现给开除了……那我养你。”
说完，又特地漫不经心的补了句。
“我有的是钱，养一个大活人一辈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
宋竟沉默，然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怪异而又疑惑的神情。
嗯，他确定了。
宵……不正常。
同时间，蔷薇之沉几人也一时间沉默了。
嗯，他们也确定了。
他们会长……彻底的陷进去了。
9.
宋竟背影决绝，转身离开包厢，下楼，目不斜视的踏出了莳花馆的店门。
宵徐步跟在他的身后。
出了莳花馆后，宵觉得，不止是周围的空气更为清新了，甚至是路边的那些玩家们看起来都仿佛顺眼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莳花馆，身后，莳花馆内的小厮npc尽职尽责的对着两人的背影摆手唤：“客官您嘞走好，有空下次再来——”
宵微笑，笑容未及眼底。
绝.对.不.会.再.来.了。
同一时间，两人前脚才刚离开莳花馆，身后，蔷薇之沉几人立刻后脚跟上。
几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家会长的身后，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而在这其中，丁酉脸上的表情最为的苦大仇深。
丁酉躲在角落里，瞅着自家会长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愁的几乎能挤出水来了。
丁酉嘴巴扁了又扁，特别是一想到自家会长在他们面前那冷酷又无情的模样，简直恨不得要当场掉眼泪了。
丁酉在角落里缩着身子，扭头看向旁边的几人，小声开口：“真的要我去吗？”
旁边的四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丁酉看着他们毫不犹豫的点头动作，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更为的愁闷了。
丁酉抱着一丝期冀，小声说道：“可是我嘴笨，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惹到会长生气了怎么办？要不还是……”
丁酉话说到这，蹲在他旁边的秋之剑客和无礼人立刻想也不想的伸手拍向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没关系，我们相信你。”
剩下的软白白和蔷薇之沉也跟着一齐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表情‘信任’。
不，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成是：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随着那句斩钉截铁的我们相信你，丁酉脸上的表情瞬间陷入了绝望之中。
丁酉眼前昏暗，只觉未来无望。
会长肯定会动手杀了他的……一定会……
另一边。
街边热闹非凡，有npc在吆喝的声音，还有玩家正和npc对话谈论任务内容的声音，以及玩家之间聊天的声音。
宋竟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轻车熟路的穿过人流，目不斜视的朝npc专属客栈的方向走去。
宵一身青衣，手持纸扇轻晃，徐步跟在他的身后。
身为第一土豪兼并第一高手，宵经过之处，路边的玩家无不回头侧目。
但正主的视线，却只在前方的某位npc的身上。
宵慢慢悠悠的跟在宋竟的身后，目光灼热的注视着他那修长挺直的背脊。
宵不急不缓的跟了一段路，然后，突然间将手中的折扇一合，五指收拢，握在了手中。
接着，宵将扇头一转，伸出胳膊，用扇头的部位轻轻的在宋竟背脊骨的地方戳了一戳。
宵的力道极为巧妙，把控在一个不会太轻，但也不会将人弄疼，十分合适……而又令人发痒的力道。
宵突然动作，走在前面的某位npc猝不及防，而正好背脊骨又是极为敏感的部位，于是当即背脊一颤，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抖了一抖，脖子也跟着一并僵直了。
宵站在宋竟的身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宋竟瞬间僵直的白净脖颈，眼角微弯，低低的闷笑了声，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真可爱。
如果不去莳花馆的话，那就更可爱了。
前方，宋竟停下脚步，缓缓地回头。
宵跟着一同停下了脚步，站定。
宋竟站定回头，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宵那带着盈盈浅笑的脸，接着视线缓缓下移，看向宵的手心。
他看到了一把银柄云纹纸扇。
宋竟瘫着脸，没说话，一把伸手，直接抓住了宵手中的扇把。
宵勾唇微微一笑，在宋竟握住扇子的瞬间，便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
宵松手，纸扇瞬间落入了他的手中。
就这样，宵任由对方轻巧的将价值好几万的限量版纸扇给夺了过去。
宵面色不改，眼神宠溺。
不过就只是一个价值几万块钱的扇子罢了，宋竟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他。
同时间，宋竟在面无表情的抢过扇子后，看都没看一眼，毫不犹豫的抬手向后一抛，果断的扔到了身后。
至于具体扔到了哪个位置，他没去看，宵也没去看。
周围有幸围观了全程的玩家们惊呆。
一把价值足足好几万的限量版扇子……就这样……被人眼也不眨的给扔了？
身后，躲在角落里同样围观了全程的蔷薇之沉几人也一时间惊呆了。
卧槽……价格先不说，那可是限量版的啊！整个游戏里不超过二十把的扇子！就这样给扔了？？？？
众人惊呆，反观扇子的正主宵，依旧气定神闲，一派淡定，就好像那把扇子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一般。
看着自家会长那风淡云轻的神情，蔷薇之沉几人已经完全的可以确定了。
他们会长——
已经完全的陷进去了。
想到这里，几人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不由变得极为的凝重。
蔷薇之沉、软白白、秋之剑客、无礼人四人一齐回头，表情沉重的拍了拍丁酉的肩膀，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
宋竟这边。
价值好几万的限量版扇子被扔，周围的玩家见宵站在原地没动，脸上也没反应，于是误以为宵是忘了扇子的存在，便热情的出声提醒道：“宵神，你的扇子……”
宵头也不回，轻描淡写，“不要了。”
出声提醒的玩家瞬间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
不止是那几个出声提醒的玩家，周围听到这话的玩家也呆住了。
卧槽……就这样不要了……
这就是传闻中《aoi》第一土豪的财大气粗吗？
不过，仅只呆滞了片刻，周围的那些玩家们便迅速的缓过了神来。
“卧槽，刚才扔的是哪个位置来着？”
“别跟我抢！”
“有种凭本事得！”
“啊啊啊啊啊几万块的限量版银扇——”
“谁拿手里我就打谁！！”
周围的玩家扭头就跑，忙去找扇子去了。
宋竟在扔了扇子后，本觉得舒心不少，但一见宵压根就不在意，再加上周围旁边玩家的反应，于是那点舒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但下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没空和宵在这浪费时间。
因此，宋竟拧眉瞧了宵一眼，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可宵叫住了他。
“小白羽。”宵突然开口。
宋竟没理。
宋竟置若罔闻，宵泰然自若，继续开口问道：“你们明天是不是放假？”
明天系统统一停服维护，不止是玩家没法上线，同样的，npc也一样没法上线。
既然没法上线，那么也就不存在工作的事情。而既然没法工作的话，自然而然的，也就迎来了放假。
简而言之，就是停服维护=放假。
闻声，宋竟脚步一顿，回头。
宋竟停下脚步，再次回头，微微的眯上眼，静静地同宵对视。
他没有开口，等着宵把话说完。
“你不回答，我就当是了。”宵慢悠悠的说。
“……”
“明天放假打算做什么？”宵漫不经心的又问。
“……”
“要是没事做的话……”宵声音拉长，循循善诱，“我请你吃法餐怎么样？”
“……”
“要是你更喜欢吃西餐也行。”
“……”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告诉我电话号码和地址。”
最后这才是正真的目的所在。
宋竟没说话，木着一张脸，定定的凝视了宵片刻。
他无法理解宵的行为举止。
从开始到现在，宵的每一个行为举动他都不能理解。
——在明确的知道他是npc的前提下。
如果是在不知道他是npc的情况下，那么宵的行为举止他还能稍稍的理解上半分。
但如果知道……
除了吃饱了没事做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能解释这一切的理由了。
而一想到宵大概可能只是因为吃饱了撑的而来纠缠他……
不，肯定是因为吃饱了没事做才来纠缠他。
所以，宋竟就一直对宵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什么耐性。
宋竟定定的凝视了宵半晌，随着又一声的‘小白羽’，他面色一凛，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严肃冷峻起来。
宋竟下巴半抬，眼神冷漠，声音里仿佛裹着凛冽的寒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吧。”宋竟淡淡开口。
宵微怔。
宋竟瘫着一张脸，声音平板，“公司里有明确的规定，npc绝对不得和任何玩家私下亦或者是线上有联系，任何玩家都不行，一旦被发现，后果自负。”
宵眉心一簇，下意识的问：“什么后果。”
宋竟语气平静，波澜不惊，“删除角色数据，立刻离开公司，不得再踏入公司半步。”
闻声，宵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表情也跟着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
这并非是宋竟为了诓骗宵而编出的谎话，而的确是公司里的规章条例。
他们真人npc里规章制度的第一条，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条里写着：绝对不得和任何玩家在线上亦或者是线下联系，从而暴露自己是真人npc的身份，一旦被发现，立刻从公司开除，删除所有的角色数据，并永不再录用。
一开始时，公司里的员工们都不太能理解，不过只是和玩家私下里联系罢了，有必要到这么严重的程度吗？
但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公司里的某位挑战npc不小心向玩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被一个一直都没能从他那通过挑战的玩家给人肉到了地址，继而气愤的将他给砍进了医院后，公司里的员工们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条例并不是过分，而是必要的。
后来，那名被玩家给砍进医院的员工虽然得到了公司的抚慰金以及医药费补助，但同时，也被公司给毫不犹豫的开除了。
因为公司里的规章从一开始就特别注明了，真人npc绝对不得向玩家暴露自己现实里的身份。既然触犯了规章制度，那么被开除公司，也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宋竟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又有钱还又闲的好工作，目前，他还暂时不想换工作。
而且他就算真的要换工作，他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向玩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从而不得不去‘换工作’。
另外……
他为什么要向宵暴露自己现实里的身份？理由？
宋竟将公司的规章制度和惩罚一字不漏的如实告知给宵，宵听罢，表情渐渐严肃，旋即陷入深思。
同时间，不远处听到这番话的蔷薇之沉几人却是愈发的笃定宋竟就是系统ai了。
就和那些才刚进入公司，去当真人npc的员工的想法一样：不过只是和玩家私下里联系罢了，这有什么？有必要开除吗？这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他说的这些谁信啊？
而且，就只是见一面吃个饭罢了，他们会长又有钱又帅，难道还能把他怎么着了？总不可能劫财劫色吧？他们会长又不缺这个。
再说了，游戏里不知有多少妹子和汉子想要跟他们会长吃饭，要他们会长的号码，还想要跟他们会长勾搭上，他应该觉得荣幸才是。
但现在，这个宋白羽不仅没有觉得荣幸开心也就算了，还特么瞎掰出个什么压根就不可能会有人信的公司规定，除了这丫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个系统ai的答案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蔷薇之沉几人对于宋竟的话嗤之以鼻，满是不屑。
不过不得不说，制作aoi的开发创作团队实在是太厉害了，能将npc制作到如此逼真的程度，逼真到系统ai连这种瞎话都能说出来，太厉害了。
他们几人缩在角落里，盯着自家会长的方向，理所当然的想：他们会长一贯聪明，这种借口，还有这个反应，肯定能看出这个宋白羽压根就是个系统ai的。
蔷薇之沉几人如此笃定的想着。
他们脑子里正想着，这时，宵从沉思中回神。
宵回神，慢悠悠的抬头，眼中的神色却是极为认真。
“是么。如果要是真的被公司发现给开除了……那我养你。”
说完，又特地漫不经心的补了句。
“我有的是钱，养一个大活人一辈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
宋竟沉默，然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怪异而又疑惑的神情。
嗯，他确定了。
宵……不正常。
同时间，蔷薇之沉几人也一时间沉默了。
嗯，他们也确定了。
他们会长……彻底的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