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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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炀没坐多久,就被空姐要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坐好。

    他满脸通红的下来,忍痛坐下,时不时偷偷动两下,显然是不舒服。

    樊渊侧眸看了看他,把毯子叠起来,眼神示意顾炀。

    顾炀看了眼毯子,没动。

    樊渊收回毯子,开始脱外套,他把外套叠的方方正正的,又碰了碰顾炀。

    顾炀盯着樊渊手里的外套,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稍稍起身。

    樊渊把衣服垫在顾炀屁股下面,收回手时顺势勾着顾炀的脖子把他拉过来。

    “毯子你不坐,就想坐我衣服?”

    顾炀被樊渊按着后颈,视线乱瞟,不敢对视,偏偏还嘴硬。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

    樊渊捏着顾炀的后颈,有点好笑的贴着顾炀的耳朵:

    “我就带了一件外套,你小心点坐啊。”

    “谁要坐了!”

    顾炀嘴上说着不坐,屁股却坐的牢牢的,还嘴硬直到下飞机都没再跟樊渊说话。

    一下飞机,他腾地站起来往外走,把樊渊远远丢在后面。

    樊渊拖着两个人的行礼,看顾炀在前面走的姿势别扭,上前拉住了顾炀。

    顾炀看着气,但还是乖,被樊渊拉住就不动了。

    “走路就走路,你扭什么?”

    顾炀瞪大眼睛,抬脚踹了下樊渊的小腿。

    “我哪里扭了?我只是屁股疼!还不是因为你!”

    樊渊低头盯着顾炀看了一会儿,生气中的顾炀全身都是鲜活劲儿。

    他突然转身,微微弯下了腰。

    “干什么?”顾炀语气依旧不好。

    樊渊侧头,手背在身后勾了勾:“不上来?”

    顾炀眼睛一亮,樊渊要背他!

    不等樊渊说第二句,他立刻扑了上去,双腿环上去,被樊渊用手臂勾住。

    那些生气啊、打定主意不理樊渊的念头,顷刻间烟消云散。

    顾炀将脑袋贴在樊渊后颈,来回蹭了两下,双手揪着樊渊肩膀的衣服。

    樊渊本就被顾炀坐的皱巴巴的外套,更加皱了。

    顾炀双腿往前踢了一下,兴奋的喊:“驾!”

    樊渊往前走的步伐顿住,微皱眉头:“你当我是马?”

    顾炀双腿立刻紧紧盘着樊渊的腰,防止樊渊后悔要放他下来。

    “怎么啦!当一下马怎么啦!让我骑一下不行吗?”

    樊渊:“你想骑我?”

    顾炀得意洋洋:“不是正在骑吗?”

    樊渊语气有点危险:“是吗?”

    下一刻,顾炀就被樊渊一个旋转,抱到了身前。

    他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抱着樊渊的脖子,双腿被樊渊拖着,两个人的姿势从背着,变成了正面抱着。

    顾炀脸色微红:“你干什么!这里全是人!”

    樊渊不为所动:“全是人怎么了,你不是想骑我?给你正面骑的机会。”

    话落,樊渊就这么正面抱着顾炀往外走。

    机场出口全是人,顾炀羞的全程没把脸从樊渊的脖颈里抬起来。

    直到上了出租车,他才从樊渊身上爬下来,哪怕屁股再痛,也不肯坐樊渊身上了。

    樊渊逗他:“不骑了?”

    顾炀看了眼司机师傅,立刻上前捂住樊渊的嘴不让他说。

    樊渊的嘴唇贴着顾炀的手心,唇角勾起的弧度顾炀都能清楚感觉到。

    他知道樊渊在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手心,那热气似乎带着活力,顺着手心一路钻到了心口。

    他心口跟着热了起来,紧接着双腿也跟着发热。

    顾炀心想坏了,立刻放下手,按了按自己的双腿。

    樊渊很快意识到问题,问他:“要变了?”

    顾炀委屈的点点头,颇为埋怨的看了樊渊一眼。

    樊渊不顾顾炀挣扎,把他抱到了怀里,像哄小孩似的颠了颠。

    “忍一忍,马上到宾馆了。”

    司机师傅一路上数次偷偷往后看,心里有点鄙夷,忍不住表现在了面上。

    到了宾馆,樊渊抱着顾炀下车,转身视线落到司机师傅身上,冰冷刺骨。

    司机师傅被吓了一跳,一脚油门出去,没等拐弯就因为超速被交警给拦下了。

    樊渊已经抱着顾炀走进学校给订好的房间,两张狭小的单人床并排放着,空间也不大。

    顾炀撑到樊渊关门,双腿立刻变成了蓝盈盈的鱼尾巴把裤子撑破了。

    “我的裤子!”

    樊渊锁好门,抱着顾炀看了眼浴室。

    小宾馆的浴室就在屋子里,隔出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面只有基础的淋浴,还是透明玻璃的。

    顾炀看着淋浴喷头,尾巴甩了甩,啪啪啪的拍樊渊的手臂。

    “怎么办?没有浴缸!”

    说着几颗小珍珠跟着砸了下来,顾炀立刻伸手去捞,还是掉在了地上。

    小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这像是一个开关,让一变成人鱼就情绪过分敏感的顾炀哭了起来。

    他揪着樊渊的衣领,尾巴来回乱拍,哭的双眼通红,不停地控诉着,说一些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话。

    “没有浴缸,没有水,好难受!”

    “我讨厌你,不给我生小人鱼!”

    “我要小人鱼!”

    樊渊这才发现顾炀不只是变成了人鱼,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繁殖期。

    顾炀揪着樊渊的衣袖,又去拽樊渊的衣领,手指掐到了樊渊的肩膀,留下几个印子。

    樊渊把顾炀放在单人床上,正要起身,被顾炀紧紧揪住了袖子。

    “你要去哪里?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你要给我生小人鱼的!”

    樊渊见顾炀眼尾泛红,明显意识已经模糊了,偏偏双手拽他拽的很紧。

    他没办法,只能脱了外套,外套刚脱下来,顾炀立刻眼尖的抓住了樊渊衬衫的袖子。

    樊渊这次做了准备,干脆利落的把衬衫也脱了,光着上身去浴室。

    他把浴巾翻出来,用水彻底淋湿,也不拧干,直接拎了过来。

    一转身,就看到顾炀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扣着床边,看着他的眼神哀怨又依赖,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

    见樊渊回来,他立刻翘起嘴角,笑的又乖又得意。

    就像在说:看吧!你不舍得扔下我的!

    顾炀拍了拍鱼尾巴,樊渊一靠近,他立刻想揪樊渊的衣袖。

    但樊渊现在光着上身,顾炀没衣服拽,只能去拽樊渊的腰带。

    樊渊任由顾炀拽着腰带,弯腰将湿淋淋的浴巾裹在了顾炀的鱼尾巴上。

    浴巾带着温水的热度,裹在干涩的尾巴上分外舒服。

    顾炀立刻不拍尾巴了,揪着樊渊的腰带侧躺在床边,脸颊通红,神情茫然,偏偏面上一副享受的模样。

    此时的顾炀,倒是终于有了点安静美人鱼的模样。

    但也就安静了两分钟,立刻又开始闹腾。

    他去拽樊渊的腰带,去抓樊渊的手臂,另一手乱挥着,似乎急切的想要什么。

    樊渊干脆压着他,眸色又黑又沉,轻声问他。

    “你还要什么?”

    顾炀看着近在咫尺的樊渊,身体抖了抖,小声说:“想要抱抱。”

    樊渊二话不说展臂抱住他,顾炀身上的浴巾把这张单人床染湿,樊渊躺上去,衣服也跟着湿透。

    顾炀躺在樊渊怀里,脸颊贴着樊渊的胸膛,比他微凉的皮肤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后又开始折腾。

    樊渊的耐心在此刻十分充足,他干脆任由顾炀折腾。

    顾炀半坐起来,脱掉自己的上衣,跟樊渊一样光着上身,又躺回了樊渊的怀里,胸膛贴着胸膛,开心的蹭了蹭。

    樊渊沉默着躺了一会儿,突然起来把自己的上衣穿上了。

    顾炀不满的揪着樊渊的上衣,嘴里委屈的哼唧:“不行,不行的,不要这个。”

    樊渊这次说什么都不肯任由顾炀闹腾了,手掌伸进湿润的浴巾里,按在顾炀的人鱼屁股上,掐了一下。

    顾炀一抖,立刻不动了。

    看来就算是变成了人鱼尾巴,该疼还是会疼。

    樊渊没把手收回来,按在那里吓唬顾炀。

    顾炀老实了,樊渊也累了,他抱着顾炀,两个人不知不觉的睡着。

    天色渐渐沉了,顾炀睁开眼睛的时候,大脑还有点迷糊。

    他缓了好一会儿,发现他和樊渊光溜溜的躺在一个被窝里。

    樊渊双眸紧闭,呼吸沉稳,仍旧在熟睡。

    顾炀悄悄动了动,发现屁股上搭着樊渊的手。

    他心脏剧烈跳动,小心翼翼的从床边滑了下去,一出被窝就觉得冷。

    顾炀左右看看,没看到行李箱,就轻轻把被子从樊渊身上拽下来,裹到了自己身上。

    被子转移,露出了樊渊的身体。

    顾炀松了口气,樊渊是穿着衣服的,只是上衣没系扣子而已。

    可他为何和樊渊挤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

    顾炀转身,看到另一张床褶皱凌乱的床单,以及扔在地上的被子。

    他神情惊愕,走到床边摸了摸,沾了一手湿。

    湿的!

    怎么回事!

    不会是他……

    天呐!

    顾炀还没缓过神来呢,肩膀就搭上了一条手臂,随后腰也被揽着往后倒。

    他被樊渊重新抓回了另一张床上,跌坐在了樊渊腿上。

    樊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又折腾什么?明早比赛,赶紧睡。”

    顾炀没转身,小心翼翼的从樊渊身上往下滑。

    “我睡另一张床就行……”

    樊渊紧了紧揽着顾炀的怀抱:“那么湿,怎么睡?”

    若是平时,顾炀很乐意钻樊渊的被窝。

    但他现在对变人鱼时的记忆模糊,此时正是最不好意思、最羞涩的时候,便有些推脱。

    “我换个床单就行,应该有备用的。”

    樊渊此时有些清醒了,嗤笑一声,下巴重重压在顾炀肩膀上。

    “行啊顾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情呢,用过就丢?”

    一道惊雷在顾炀脑海里炸开。

    用过就丢?

    什么用过?

    用过什么?

    顾炀僵硬的转头,顾不上从身上往下掉的被子,与樊渊的黑眸对视,整个人都慢慢染上薄薄的红。

    “我和你……”

    樊渊轻笑,复述他的话:“你和我?”

    顾炀抿了抿嘴角:“那、那个……了?”

    樊渊语气微妙:“哪个?”

    顾炀伸出两根手指,互相绞了绞,指尖都是红的。

    “就这个啊。”

    樊渊突然捞起往下掉的被子,把顾炀从头到脚包进了被子里,扔回床上压着。

    “顾炀,你除了想这些东西,就不想想明早的比赛?”

    顾炀被压在被子里动弹不得,还有点茫然:“啊?”

    樊渊搂着被子卷,长腿也压了上去。

    “没什么,睡吧。”

    顾炀躺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发现他问了什么,在被子里拱了拱,无声哀嚎。

    樊渊看着面前的被子卷,勾了勾唇角。

    夜深,天还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