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哄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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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才从避暑山庄回来的第二日，朝廷上就发生两件大事。
一是查出昨日在承德山庄意图行刺皇上那一批刺客，是混迹在京中多日的潭州水寇。二是有人呈上关于安国公府与潭州水寇勾结的证据。
两件证据确凿的事合在一起，天子雷霆大怒，半句辩解都不愿听，当场革去苏宗的职位，往日同他交好的同僚人人自危生怕引火上身殃及池鱼，可幸灾乐祸的也不在少数。
这事传到苏之蔻耳朵里的时候，她正要走去独兰院给万氏请安，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就听得万氏院子里传来的稚嫩童声。
“伯母，阿姐昨日同苏姐姐和将军一起去玩儿，为什么将军他们都回来了姐姐还没有回来呀？”
苏之蔻心里一紧，顾不得去想苏宗的事，提起脚步往里面走，万氏低低哀哀的声音传来：“书欢，你阿姐她…”
“母亲。”
万氏对上怀里杨书欢天真清澈的双眼，也不愿瞒她，正想着用迂回的话将此事全盘托出，就听见苏之蔻沉稳的声音。
抬眼与她对视一眼，垂眸看向怀里的杨书雁示意，苏之蔻心领神会，缓缓上前走到万氏身边坐下。
抱起杨书欢放到自己腿上，轻声细语哄道：“书欢你知道潭州这个地方吗？”
杨书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眨着眼歪头细想：“书欢知道！夫子曾说过的，潭州人杰地灵，百姓们安居乐业，是许多人都想去的好地方。”
“是呀，书欢说得对。”苏之蔻赞同的点点头，奖赏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而后才一字一句认真道：“你阿姐也曾说过潭州是个很好地方，她对潭州很向往，所以这次我们出门后她就顺便去潭州啦。”
“阿姐？阿姐去潭州？！”杨书欢小嘴微张有些惊讶，晃悠的腿都停在原地，见苏之蔻点点头又不确定的看向和蔼的伯母。
万氏同苏之蔻对视一眼，迟疑的点点头，就见她蹙着小巧秀气的眉，嘟嘴的时候双颊鼓起，像正在闹脾气的小青蛙，稚嫩童真的声音也充满愤慨：
“阿姐！阿姐去潭州玩竟然不带上我！书欢不高兴了，书欢也想去！苏姐姐，你能带我去找阿姐吗？”
苏之蔻被问得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拍拍她的背，又戳了戳她圆鼓鼓的脸，“你阿姐也没带上我呢！不过她也不是去玩的，书欢记不记得我的外祖家在潭州？”
见她认真点点头，苏之蔻又笑着哄：“所以呀，你阿姐是代我拿些东西去看望我的外祖父，因着这次是心血来潮所以比较匆忙为来得及同书欢说，书欢若是想去，过些时日我带你去找阿姐好不好？”
万氏内心轻叹一口气，她看到杨书雁和阿湛常在一起玩耍过，当时也没有细想，只和周老将军打趣两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可这造化弄人啊，她也没想到阿湛竟会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那可是老糊涂的皇帝赐婚给三皇子做皇子妃的永嘉郡主。
她隐隐约约从楚辞的有意无意的话里猜到些，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此事，毕竟那糊涂皇帝做的事是一件不如一件。
风风雨雨这么些年，她倒不怕镇国公府会受到牵连，皇上会对镇国公府发难云云，她只怕此事不成，周湛反而暴露，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可人啊，越害怕什么就越发生什么，不过好在周湛算是平安无事归家，那矛盾也转移到潭州水寇身上，可又觉得不好，毕竟这书雁…
万氏握紧手里的软帕，只觉有些紧张不安，双眸紧紧盯着书欢圆圆的小脸，生怕她听不懂或是不相信不同意，只闹着要见书雁。
杨书欢似懂非懂点点头，却也不闹，“那等阿姐办完事后，苏姐姐再带书欢去潭州找阿姐，好吗？”
“好。”苏之蔻答应得很快，几乎是在她没有说完时就一直在点头应下，又抬手怜爱的摸摸她的头。
万氏看着杨书欢被牵出去的背影，也不管苏之蔻还坐在身边，哀哀的叹了口气，“骗得书欢一时，骗不了书欢一世，她如此欢喜书雁，时间一长定会有所察觉，到时又该如何…”
“到时书雁就已经找到了。”苏之蔻牵着万氏微凉的手，握得紧紧的试图传给她力量，看着万氏哀愁的眉眼笃定说道。
“母亲别担心，书雁若是不出意外，定是会被带到潭州，外祖父一辈子都在潭州经商，积累着不少人脉，定会竭尽全力照顾书雁，书雁一定会没事的。”
说的是照顾而非是寻找，苏之蔻说完就垂眸不敢看万氏温柔和蔼的眉眼。
万氏微怔，虽不知道她为何会这般笃定与确认，也不知道她这般从容与淡定从何而来，可内心的躁郁与哀愁还是被安抚下来，本能的选择相信她。
哄好书欢又哄好万氏，苏之蔻才耷拉着肩走出独兰院，虽书雁的婚事算是得到解决，可这心里还是并不十分舒坦，总感觉胸口堵着一团会动的棉花，让她这情绪上不去也下不来。
叉着腰抬头望了望一碧万顷的天，苏之蔻重重叹了口气，就见水梅匆匆走过来，“夫人，易渊公子来拜访，现在正在中厅等着。”
苏之蔻郑重的点点头，快速往中厅走。
白易渊被下人引到中厅刚一坐下，就有下人恭敬端来茶水和糕点，全程规规矩矩连抬头看他一眼的眼神都没有。
知道这偌大的镇国公府是之蔻在掌家，独自坐在中厅的白易渊眉眼染上浅浅的笑意，耳尖捕捉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从容放下茶杯转头望去。
“之蔻。”白易渊看清来人，在她要开口前就忍不住先出声唤她。
苏之蔻面上带着笑意，声音也充满雀跃，“易渊！你怎么来啦！先前我说过那么多次叫你来做客你都不来，怎么今日…”
所有的话在看到白易渊手边放着的包袱时戛然而止，苏之蔻茫然的盯着包袱，又转头看向白易渊，声音有些颤，“易渊，你…”
“之蔻，之蔻我要走了。”白易渊嘴角还是噙着温温润润的笑，朝她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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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查出昨日在承德山庄意图行刺皇上那一批刺客，是混迹在京中多日的潭州水寇。二是有人呈上关于安国公府与潭州水寇勾结的证据。
两件证据确凿的事合在一起，天子雷霆大怒，半句辩解都不愿听，当场革去苏宗的职位，往日同他交好的同僚人人自危生怕引火上身殃及池鱼，可幸灾乐祸的也不在少数。
这事传到苏之蔻耳朵里的时候，她正要走去独兰院给万氏请安，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就听得万氏院子里传来的稚嫩童声。
“伯母，阿姐昨日同苏姐姐和将军一起去玩儿，为什么将军他们都回来了姐姐还没有回来呀？”
苏之蔻心里一紧，顾不得去想苏宗的事，提起脚步往里面走，万氏低低哀哀的声音传来：“书欢，你阿姐她…”
“母亲。”
万氏对上怀里杨书欢天真清澈的双眼，也不愿瞒她，正想着用迂回的话将此事全盘托出，就听见苏之蔻沉稳的声音。
抬眼与她对视一眼，垂眸看向怀里的杨书雁示意，苏之蔻心领神会，缓缓上前走到万氏身边坐下。
抱起杨书欢放到自己腿上，轻声细语哄道：“书欢你知道潭州这个地方吗？”
杨书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眨着眼歪头细想：“书欢知道！夫子曾说过的，潭州人杰地灵，百姓们安居乐业，是许多人都想去的好地方。”
“是呀，书欢说得对。”苏之蔻赞同的点点头，奖赏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而后才一字一句认真道：“你阿姐也曾说过潭州是个很好地方，她对潭州很向往，所以这次我们出门后她就顺便去潭州啦。”
“阿姐？阿姐去潭州？！”杨书欢小嘴微张有些惊讶，晃悠的腿都停在原地，见苏之蔻点点头又不确定的看向和蔼的伯母。
万氏同苏之蔻对视一眼，迟疑的点点头，就见她蹙着小巧秀气的眉，嘟嘴的时候双颊鼓起，像正在闹脾气的小青蛙，稚嫩童真的声音也充满愤慨：
“阿姐！阿姐去潭州玩竟然不带上我！书欢不高兴了，书欢也想去！苏姐姐，你能带我去找阿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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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认真点点头，苏之蔻又笑着哄：“所以呀，你阿姐是代我拿些东西去看望我的外祖父，因着这次是心血来潮所以比较匆忙为来得及同书欢说，书欢若是想去，过些时日我带你去找阿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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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着腰抬头望了望一碧万顷的天，苏之蔻重重叹了口气，就见水梅匆匆走过来，“夫人，易渊公子来拜访，现在正在中厅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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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蔻。”白易渊看清来人，在她要开口前就忍不住先出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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