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肖瑾停了下来, 额头抵着木枕溪肩膀,轻微地喘着气。

    木枕溪抬手要把她推开,这次使上了力气,肖瑾被她推出了自己怀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

    淡白月光从窗帘透了进来。

    木枕溪还没开口,肖瑾的手碰到了她轻皱的眉头, 温凉柔腻的指腹就这么贴着她的眉心, 像是碰触,又近乎轻柔的抚摸, 从眉眼到鼻梁, 最后是唇畔。

    肖瑾拇指压在上面, 轻轻地摩挲着, 略显浅淡的唇色很快红艳起来。

    木枕溪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抬眸, 对上肖瑾柔情万千的眼神, 心仿佛也跟着被这样密麻的丝线缠绕, 牢牢地将她钉在原地。

    肖瑾一只手圈住她的后颈,一只手松开了她的嘴唇, 改为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

    她慢慢凑近了。

    木枕溪心如擂鼓,没躲, 两人的唇离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吐出的热气。

    肖瑾说:“想我吗?”

    她的呼吸扑在她的唇上,声音在夜色里带着蛊惑。

    木枕溪嘴硬:“不想。”

    肖瑾说:“可是我想你。”

    木枕溪:“……”

    她脑子有些糊涂了,目光只往下瞧着对方红润饱满的唇瓣。

    肖瑾舔了舔唇。

    木枕溪咽了咽口水。

    肖瑾嘴角一丝得逞笑意:“真的不想吗?”

    木枕溪内心天人交战, 向后退了退。

    肖瑾没给她机会,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在她唇瓣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木枕溪呼吸急促,理智摇摇欲坠。

    肖瑾手从她肩膀滑下,一根一根掰开她攥紧的手指,露出狡黠的笑:“忍得辛苦就不要忍了,放纵一次,没事的。”

    她将五指用力地缠进木枕溪的指缝里,手指接着微微收紧挤压,带上了暗示的意味。

    夜色深重。

    两人还是接吻了,从轻风细雨到暴雨滂沱。

    空气都湿透了,玻璃窗上化开雾一样的水汽。

    木枕溪睁开了眼睛,重重地喘息着了几口气,坐了起来,手按着额头。她摸过一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

    木枕溪动了动被子下的两条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回书房拿了套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不仅是内裤,t恤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嗯……梦里很激烈。

    木枕溪拿了个盆,把内裤洗了,t恤泡进水里搓了两把,一起挂上晾衣杆晾了,行动迟缓地回到了客厅。梦境太逼真,她走到地铺旁甚至想闻闻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理智告诉她没有,但情感使她绕开了地铺,直接坐到了沙发上。

    她慢慢地按压自己的太阳穴。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个春-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梦到肖瑾是因为她最近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次数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很正常的现象。

    木枕溪安慰自己。

    她环视了一圈黑暗的客厅,又忍不住羞耻地去回味。

    肖瑾的皮肤、肖瑾的嘴唇、肖瑾的温度,还有……湿度。

    木枕溪两手抹了把脸,晃了晃脑袋,长出了一口气,不能再想下去了,要出事的。

    肖瑾昨晚睡得不晚,夏天人们对睡懒觉的欲望没有那么迫切,于是她刚到六点就醒了。不知道木枕溪醒了没有?肖瑾想着,抱着或许能看到木枕溪睡颜的希望,拉开房间门出来了。

    飘窗窗帘大开,客厅的地铺收拾得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木枕溪?”在客厅转了一圈,又去敲书房的门,都没有回应。

    书房门没锁,肖瑾敲了几下没反应后,耳朵贴门听了听,推门而入。电脑关着,里面同样没人。肖瑾本来应该带上门出去的,视线却落在了书桌左侧上了锁的抽屉上。

    现在木枕溪不在,她要不要……

    肖瑾心跳陡然快了一拍,手搭上了木枕溪平时坐的椅子的椅背,将椅子拖到了书架旁边,踩了上去。她一边回忆,一边在书架顶端摸索着,不出意料让她摸到了冰凉的金属质感。

    肖瑾手已经拿到了这把钥匙,莫名的直觉让她回头看了看洞开的书房门,手指松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把房间恢复成了原样。

    她去刷牙洗漱,刚进行到一半,便听到客厅的大门从外面打开的声音,顿时一阵后怕,幸亏她刚刚及时收手,否则肯定要被木枕溪撞个正着。

    木枕溪穿了件运动背心,外面套了件短袖衬衣,运动短裤,身上还冒着锻炼过后的热气,一边擦汗一边换鞋,放松愉悦的心情在听到盥洗室的水声后荡然无存。

    任谁早上见到昨晚的春-梦对象,都不会毫无波动。

    肖瑾简单漱了下口,从洗手间里探出个头来:“早上好,你去晨跑了吗?”

    木枕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对,是啊。”

    肖瑾笑着说:“你起得好早。”

    木枕溪僵硬地接着她的话:“还好。”

    肖瑾说:“我也想锻炼,我觉得我体质好像有点弱,明天早上晨跑能叫我吗?”她没给木枕溪拒绝的机会,接着补充道,“可以不一起跑,你只要敲我房门把我叫醒就好了。”

    木枕溪还能说什么,微微一笑道:“好。”

    肖瑾把脑袋收了回去。

    木枕溪松了口气,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抹了把脸。

    “那个……”肖瑾又想到件事情,往外迈了一步,出来就看到木枕溪毛巾下被挤成一团、挣扎而痛苦的脸。

    肖瑾:“???”

    木枕溪一秒恢复正常:“怎么了?”

    快得肖瑾差点以为是错觉,她眨了下眼睛,才问:“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

    木枕溪看她一眼,神色如常地回答:“看你选择,你想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楼下有家汤粉店,味道还可以,但去外面吃的话得换身衣服。”

    话音刚落,肖瑾就下了决定:“我要去外面吃。”

    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丝雀跃。

    木枕溪不知道她在雀跃什么,也没问,看看她尚且挂着水珠的脸,像是情动之时的汗水,咽了咽口水,才道:“你洗完了吗?我想冲个澡,一身的汗。”

    肖瑾擦了手出来,说:“我好了,但我也得洗个澡,来得及吗?”

    “来……咳……得及。”木枕溪去书房拿换洗衣服,和她擦身而过,闻到她身上属于清晨的干净幽冽气息,和昨晚截然不同。

    肖瑾歪了歪头,总觉得木枕溪今天有点怪怪的。

    她也回了卧室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木枕溪洗澡的时候她就抱着衣服在阳台的墙边靠着,目光漫无目的地上下左右看。

    夏□□服轻便,而且干得快,家里有洗衣机,但是木枕溪嫌衣服太少、转得太慢,一般不用,洗完澡以后直接就手洗了晾上去,到第二天早上基本干了。

    肖瑾看着看着,目光定格在一件看着就刚洗不久的t恤上,这t恤是昨晚木枕溪穿的,她还穿着进了卧室拿被子,怎么就洗了?洗个t恤就算了,为什么连内裤也一起洗了?

    这么严重的洁癖么?

    肖瑾眯了眯眼,收回了视线。

    木枕溪浑身都是水汽地从浴室出来,约莫是洗澡的时候胡乱绑了头发,手指套着发绳,一端咬在口中,打算重新绑,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眼前,不可避免地遮住了视线。木枕溪不太耐烦地咬着下唇,以指作梳,可那头发却老是跟她作对似的,不是这儿漏了一缕,就是那儿跑了几根。

    肖瑾忍俊不禁。

    她站在原地没动,含笑道:“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木枕溪向后甩了甩长发,索性不绑了。

    肖瑾早猜到这个答案,倒是不怎么意外,随意的口吻问道:“你今早上什么时候醒的?”

    木枕溪说:“比你早醒半个小时吧,怎么了?”

    肖瑾摇头轻笑:“没什么。”又路过木枕溪,语气轻快,“我去洗澡啦。”

    莫名其妙。木枕溪腹诽道。

    一早上接连洗了两个澡的木枕溪把邪念涤荡得干干净净,感觉自己坐在沙发上都快冒仙气儿了,再看到收拾妥当的肖瑾心情镇定得不得了。

    早餐店就在小区附近,步行过去三分钟以内。早上七点,夏季的太阳已经冒了头,这座城市在渐渐苏醒,木枕溪两手抄在兜里,神情和步伐都很散漫,但眼眉舒展,心情尚可。肖瑾和她并肩而行,单手提着手袋,左顾右盼地看着街道两边的店面,不时好奇开口问两句,木枕溪就回答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过分热络,也不过分生疏。

    木枕溪对这种距离感到很舒适。

    对肖瑾来说,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到了一家餐馆的门店,仰头是一块简陋的招牌,写了王记早餐,生意很好,里里外外地坐了不少人。

    木枕溪凑近她耳朵问:“这样的环境能接受吗?”

    肖瑾诧异望她一眼:“你能吃,我不能吃?”

    木枕溪笑了笑,看了张室外的桌子让她先坐下,免得被别人占去了,不忘叮嘱道:“要是有人问你有空座么,你就说还有个朋友。”

    “……”肖瑾怀疑木枕溪把自己当傻子,仍旧答应道,“知道。”

    木枕溪进门里,到窗口点餐去了。

    她前脚进去,后脚就有人盯上了肖瑾的位置,笑着上来问:“这儿还有空位么?”

    肖瑾把手里的包往身旁的凳子上一放。

    那人便离开了。

    木枕溪经常来这家店吃米粉,老板太忙顾不上她,看见她出现在窗口露出个笑容。

    木枕溪:“两碗汤粉,一份全都要,一份……嗯……不要咸菜不要酸豆角不要胡萝卜不要姜丝。”

    老板:“好嘞。”

    木枕溪:“在这儿吃,我们坐在外面。”

    老板:“待会儿给你端过去。”

    木枕溪抬脚出来,肖瑾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坐姿优雅,表情端庄大方,不时淡淡抬眸看一眼门口,抿抿唇。知道的知道她是在等一碗汤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什么名流晚宴上,和周围的人简直两个世界。

    一见到木枕溪,肖瑾身上与其他人的隔阂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她拿起放在对方椅子上的包,示意她落座。木枕溪从善如流,随口问:“刚有人来问你座位吗?”

    肖瑾点头。

    木枕溪:“所以说下次记得提前占座。”

    肖瑾再次点头:“知道了。”

    木枕溪看了看桌面,从桌上的抽纸里抽了几张面巾纸,把整张桌子擦了一遍,顺便又在肖瑾面前的桌面上垫了几张,免得她手不小心蹭到桌上的油——这种小店,总不会那么讲究,尤其是人来人往的,收拾桌子抹布匆匆抹一下就算是“干净”了。

    肖瑾看着她体贴的动作,心里一阵暖意,轻声道:“谢谢。”

    木枕溪:“不客气,换作别人我也是一样的。”

    肖瑾被她后半句话浇了盆凉水,没再吭声。

    “两碗汤粉谁的?!”老板娘一手一碗汤粉,站在门口中气十足地喊道。

    肖瑾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木枕溪举手示意,扬声道:“这里。”

    老板娘脚下生风地过来,放下两碗粉就走了,因为放下动作太快,汤水甚至溅了出来一点,浸在木枕溪刚给肖瑾铺开的纸巾上,洇开来。

    肖瑾:“……”

    木枕溪不以为意,拆了两双筷子,递给肖瑾一双:“吃吧,可能有点烫,慢点。”

    “那我先晾一会儿。”肖瑾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却没动筷子。

    木枕溪记得第一回带她吃这种路边摊,她也是这个样子。木枕溪夹起一筷子粉,吹了吹,甩开膀子吃起来。她的吃相绝对谈不上优雅,甚至有点粗俗,和旁边坐着的那些客人一样,会发出吸溜的声音。

    然而看在肖瑾眼里,除了可爱,就没办法想出别的形容词了。

    肖瑾唇角微勾,看着她连吃了好几口,不由得跟着咽了咽口水,真的那么好吃吗?

    木枕溪为了显得吃得香,当然也确实好吃,吃得快了点,她有点烫嘴,便暂时放慢了动作,一抬眼,看到肖瑾用筷子挑起一根米粉,启口,试探性地往嘴里放。

    木枕溪:“噗。”

    肖瑾看她两秒,眸底闪过恼怒神色,那根米粉从筷子上落回碗里,接着筷子也放下了。

    木枕溪忍俊不禁:“没有笑你的意思,你能不能学学我是怎么吃的,你吃一根能有什么味儿?”

    肖瑾咬了咬下唇,这回挑了三根。

    木枕溪捧场地给她鼓鼓掌:“厉害了,有进步。”

    旁边有人看过来。

    肖瑾脸上有点烫,低头快速地把筷子上的米粉吃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木枕溪当着她的面又吃了一口,故意发出那种吸溜的声音,使坏道:“你得像我这样吃。”

    肖瑾拒绝:“不。”

    木枕溪没勉强,好脾气地笑,说:“好的好的。”

    肖瑾还是安静地吃着。

    木枕溪说:“其实你看大家都吃出声音,并不是粗鲁,是为了表示对这家米粉好吃的赞扬,就跟日本一定要吸出声音是一样的。”

    肖瑾看她一眼,总觉得她在骗自己。

    木枕溪说:“真的,不信我去找老板来问。”

    肖瑾信了一半,但她拉不下这张脸,全程都斯斯文文地小口吃着。

    老板娘又跑出来了,木枕溪趁机扬了下手,说:“结账了老板娘。”

    老板娘脖子上挂着支付二维码,在围裙上擦擦手过来了,先和木枕溪聊了两句,笑眯眯:“小木上班去啊。”

    木枕溪边扫二维码边笑着说:“是啊。”

    老板娘说:“这个是你朋友?”

    木枕溪说:“对。”

    老板娘看向肖瑾:“你觉得我们家粉怎么样?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吗?”虽然这家店小,但是店家做粉,是真心的。

    肖瑾先看了看木枕溪,再回答对方,温声道:“没有,很好吃。”

    老板娘豪爽笑道:“不用不好意思,有意见就提,我刚看你吃得很勉强,顾客的批评才能让我们进步嘛。”

    木枕溪没忍住:“噗。”

    老板娘:“你笑什么?”

    肖瑾脸腾地红了。

    “没什么,我上班去了,下回见。”木枕溪忍笑付完账,在老板娘眼前晃了一下付款界面,拉着窘迫难当的肖瑾离开了。

    木枕溪偏头看着肖瑾通红的耳廓出神,心说这人怎么会连反应都一模一样,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木枕溪眼神柔软下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公园的湖边,肖瑾停住脚步,微咬下唇说:“下次我会记得的。”

    木枕溪视线掠过她额前被风吹落的一缕碎发,自然地用指尖撩起缓缓别到耳后,温柔地凝视她:“嗯?记得什么?”

    她说话的语气……

    肖瑾怔住,长睫微颤,抬眼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

    肖瑾的眼睛里是惊喜和茫然,木枕溪跟着愣了一秒,手触电般缩了回去,脱口道:“对不起。”

    肖瑾神情暗淡了一瞬,立刻收敛情绪,跟着退开一步,淡道:“没关系。”

    木枕溪顿时懊恼得想跳湖。

    叫你手贱,叫你嘴贱。

    肖瑾低垂着眼睫,不说话。

    陷入沉默。

    从公园这条路回了家,之后也是各自无话。上午十点,木枕溪从书房出来,喊在看书做笔记的肖瑾:“我们去医院拿片子。”

    昨天拍的脑ct,已经出报告了。

    医生给的报告单上说没有查出来任何问题。

    木枕溪一手握着报告单,急切道:“可是她经常头疼,怎么会没问题呢?”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头疼的原因很多,有的是仪器检查不出来的,检查不出来才好,要检查出来麻烦就大了,现在头疼在年轻人中很普遍的,心理压力大啊,都有可能造成,不用太紧张。”他转脸问肖瑾,“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头疼的毛病?”

    肖瑾看木枕溪。

    木枕溪:“……医生,她失忆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医生约莫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跟着懵了一下:“什么?”

    木枕溪:“十年前是不头疼的。”

    医生:“……”

    木枕溪想了想,说:“您看还能不能做个其他检查,有没有更详细的,能检查大脑的。”

    医生说:“做个核磁共振。”

    木枕溪立刻问:“现在能做吗?”

    医生:“得预约排队,你先去预约。”

    木枕溪跑进跑出地给肖瑾预约了核磁共振,说是三天后过来。肖瑾没觉得有什么,全程都没什么心绪波动,好像这样的事情她早经历过了很多次,倒是看着木枕溪担忧的脸,涌现出一丝心疼。

    她看着木枕溪不自觉轻握的双拳,努力压抑着泛红的眼眶,想枉顾二人保持距离的约定,去握她的手安抚她,却在抬到半空时,克制地收了回去,咬紧了下唇。

    在医院待了几个小时,木枕溪载着肖瑾回家,路上安慰她:“医生说了,头疼在年轻人中比较普遍,查不出来,说明没什么问题。”

    “嗯。”肖瑾兴致不高地应了声。

    “你可能是国外上学压力太大了,我听说读博压力很大的,都掉头发,你看你头发还那么多,肯定是因为都被脑子承受了,所以才头疼。”木枕溪努力活跃着气氛。

    肖瑾露出一个笑容。

    木枕溪自以为安慰了对方,跟着笑了笑,哪怕那个笑容有些勉强,可肖瑾还是从中看到了她想要的,接着,心口发涩。

    进门的那一刻,肖瑾开口了。

    “木枕溪。”

    木枕溪回头:“怎么了?”

    肖瑾将门合上,面对着她说:“我有一点模糊的记忆,我头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除了疼以外,没有任何问题,你不用担心我。”

    木枕溪想否认我没有担心你,可是今天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只能沉默地望着她。

    “还有,”肖瑾凝视她三秒,微微欠身,鞠了一个很小幅度的躬,“谢谢关心,真的很谢谢。”

    明明我才是那个把你留在原地的人。

    木枕溪喉咙哽了哽,怕说话会暴露哭腔,只用鼻音发出了一个“嗯”的音节,接着便进书房了。

    肖瑾等到脚步声消失,才直起腰,抬起手指抹了一下眼睛。

    家里的氛围好像又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快到晚饭时间,木枕溪设置的闹钟响了,她从专注中抽离出来,搁下了手里的笔,从书桌前起身,拉开房门,鼻翼间却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

    木枕溪疑惑地想:二十七层也能闻到其他家的饭菜香了吗?

    等她彻底迈出房门,才看到厨房里有一道系着围裙在忙碌的倩影。木枕溪驻足,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长睫毛上挂上晶莹的泪光。

    那是她的镜花水月,也是她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