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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非礼凌羽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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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娶华如眉?”洛倾凰挑了挑眉毛,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诧异。刘子轩如此花花公子的性子,就是当年蒙受圣宠的君语嫣愿意下嫁,他都没有愿意娶,这个时候,怎么会求娶华如眉?

    华如眉是现在的兵部尚书华正的女儿。而华正是她一手扶持上来,忠心于君倾宇的人马。刘子轩在这个时候求娶华如眉,莫不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么?

    “刘子轩是个聪明人啊。”君倾宇看出了洛倾凰眸中的诧异,勾唇笑道,眼中带着几分欣赏,继续说道,“他和君语嫣关系暧昧,是为了表明他和刘昊立场不一致。不娶君语嫣,是不想明确立场。刘昊虽然一直支持君贤齐,可是他却摆出一副纨绔不堪的样子,对于政局从来不关心,以此撇清关系。”

    “而如今,局势已经明朗,他便求娶华如眉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次你派人去评定侵扰事件的用意,他怕是也已经看出来了,因此才急着像你表明忠心?”洛倾凰听到君倾宇的话,接着说道。

    “凰儿说的不错。”君倾宇听到洛倾凰的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悠悠说道。

    洛倾凰听了君倾宇的话,却是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刘子轩利用君语嫣的感情,为的就是表明他和他父亲的政治立场是不一样的。如今看到你对付朝中异派势力,他也只是表面自己的忠心,却未曾想过维护他父亲的利益。如此小人,纵然聪慧,亦不可重用。”

    听到洛倾凰的话,君倾宇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墨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高深而看不透的情愫,悠悠说道,“凰儿可知道方才刘子轩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洛倾凰挑眉问道。她虽然可以猜到刘子轩此举的用意,可是她毕竟不是神,哪里知道刘子轩会对君倾宇说些什么呢。

    “他求我放他父亲一马。容许他父王告老还乡。”君倾宇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高深,悠悠说道。

    洛倾凰听了,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抹深色,蹙着眉头说道,“就算可以解释他对他父亲,那么对于君语嫣的利用总是事实吧?”

    “刘子轩故意花名在外,对君语嫣也不过是几句调笑而已,他也不曾想过君语嫣会爱上他。”君倾宇望着洛倾凰,眸中闪过了一丝无奈,悠悠说道,“朝堂之上,从来都是黑暗的,无奈之事更是不胜枚举。刘子轩如此行为,也无可厚非。更何况,真小人远比伪君子要来得可靠。”

    “你打算重用刘子轩?”洛倾凰听了君倾宇的话,脸上的鄙弃之色也消失了不少。她真是可笑,双手都已经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竟然还去指责别人的算计和利用么?

    “凰儿以为不可?”君倾宇挑眉看了洛倾凰一眼,自然而然的问道。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后宫不可干政。

    对他而言。没有后宫,只有和他平等的妻。也是他唯一的妻。

    “你既然决定重用,自然是笃定可以控制住他。而他又的确有几分谋略,并且重用他还可以收买人心,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洛倾凰悠悠说道。

    “今日就是和亲之日。”君倾宇听洛倾凰同意,便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转换了话题,继续说道,“司澈在西决几日,已经表明了锦国与西决和凌国的友好立场,对于西决和凌国的几番刁难,司澈也都处理的很好。只等和亲之日一过,司澈便可回来。”

    “如此最好。”洛倾凰听了,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君倾宇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但是其中的危机和凶险,怕也只有柳司澈清楚了吧。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西决的方向,希望柳司澈可以平安归来。

    西决皇宫。

    凌羽琉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嫁衣上面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看起来娇媚而夺目,她的脸上化着极为精致的妆容,几乎将她的表情都全部掩盖。她的唇角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看起来端庄贤淑,只是乌黑的眸子里面却带着浓浓的哀伤,甚至还有一丝扭曲的恨意。

    欧阳彻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立在凌羽琉的身边,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邪魅笑意,狭长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玩味的笑意,望着凌羽琉的目光看似温柔,其实却没有任何温度,仿佛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的妻,而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柳司澈作为锦国的使臣,坐在下首第一张位置,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清楚楚。他的唇角带着清雅的笑意,乌黑的眸光澄澈而明晰,里面带着一丝无奈。

    这样貌合神离的婚姻,全部的意义怕也就是为了两国的合作,为了能够在纷争的时代得到生存下去的地位吧。

    在他看来,唯独感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以用计,却不可以将感情作为算计。他不爱凌羽琉,便不会娶她,即便她心甘情愿被利用,他也不愿。

    凌羽琉的目光望到柳司澈的脸庞的那一瞬间,带着触痛和苦涩,她穿着嫁衣,远远的望着柳司澈。那样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好像走几步路就可以触碰到,可是这几步路,却比万水千山还要难走。她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追逐,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离她这样遥远。或许是恨他的吧,可是她更恨的,是那个他爱的人,是那个夺走了他的心,让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的人!

    洛倾凰!

    想到这三字,凌羽琉便觉得弥漫在心中的恨意一刹那全部涌现出来。这一次的锦国使臣,明明应该是洛倾凰和君倾宇的。为何换成了柳司澈?!

    柳司澈不会不知道这次出使的凶险,他是为了君倾宇么?或许更多的是为了洛倾凰吧!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可以做到如斯地步,既然他绝情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好留情的了!

    她要毁了整个锦国,毁掉一切可以庇护洛倾凰的势力,总有一日,她要将洛倾凰所用的光芒一丝丝的剥去!

    “师兄。羽琉敬你一杯。”平复好情绪之后,凌羽琉迈着高雅自若的步子,走到了柳司澈的身边,眸中带着淡淡的哀愁,固执的将杯子举到了柳司澈的面前。

    柳司澈看了凌羽琉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直觉的想要拒绝,却念着三年的同门情意,也为着心底那丝丝歉疚,他站了起来,对凌羽琉笑道,“羽琉,祝你幸福。”

    听到柳司澈的话,凌羽琉的眼中几乎要流下泪来,她哀伤的望着柳司澈,盈盈水目里面充满了悲切,唇角勾着苦涩无比的笑容,望着柳司澈,一字字问道,“祝我幸福?柳司澈,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啊!”

    柳司澈听到凌羽琉的话,身子微微一震,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脸上清雅疏离的笑容也变作了关切和歉意,他望着凌羽琉摇摇晃晃的身子,劝道,“羽琉,你喝多了。今日是你新婚之日,你不能失态。”

    “不能失态?”凌羽琉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望着柳司澈,眸中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复发,似是哀伤,似是苦涩,又似乎隐隐带上了一丝决绝,她笑着说道,“我就偏要失态!你不喜欢我,天下有的是人喜欢我!我的身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

    听到凌羽琉如此说,柳司澈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望着凌羽琉,乌黑澄澈的眸子里面浮现出一丝悲悯,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责备和担忧,说道,“羽琉,不要这样贬低你自己。你不是一向心高气傲么?怎么能够说出这样贬低自己的话来?!你可是凌国的公主!”

    “心高气傲?”凌羽琉听到柳司澈的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眼泪似乎就蕴含在眼睛里面,下一秒就要流出来一般,她笑得有些疯狂,只是声音却很小,“呵呵呵呵呵呵…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心高气傲过?我即便是放下了所有的自尊,你也不屑一顾,不是么?”

    “羽琉,别闹了。快回去把。你在这里站得太久,西决皇帝怕是会不喜。”柳司澈听到凌羽琉的话,眉头微微蹙了蹙,却是抿唇说道。

    “不喜?”凌羽琉听到柳司澈的话,却还是一个劲儿的笑,她说道,“不喜么,他才不会呢。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我!他啊,他的眼里只有这天下,女人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司澈,你这是怕了么?怕和我扯上关系?”

    “羽琉,你醉了。”柳司澈望着凌羽琉摇晃的更加厉害的身影,蹙了蹙眉头,说道。

    “不!我没醉。柳司澈,我要证明给你看,我凌羽琉的魅力!”凌羽琉挣开柳司澈搀扶她的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大红色的嫁衣好像一层轻纱一般从她的身上滑了下去,露出她雪白细嫩的香肩。

    柳司澈看到凌羽琉如此做,连忙伸手替凌羽琉将衣服拉了上去,蹙着眉头,声音里面带上了几分冷意,对凌羽琉说道,“羽琉,不要闹了。”

    凌羽琉却是固执的如同孩子一般,拼命的挣扎,在挣扎之间,凌羽琉大红色的嫁衣被扯破,发出裂帛的声音,原本就已经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这一看之下,都露出大惊失色的样子。

    柳司澈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什么,乌黑的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寒冷,他望着凌羽琉,一字字说道,“羽琉,你算计我?”

    凌羽琉看到柳司澈冰寒的眸光,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漂亮的凤眸里面闪过一丝挣扎,但还是在下一秒叫了起来,“柳司澈,你放手!我如今已经是西决的皇后了,你居然想要轻薄我?”

    听到那一声裂帛之声,众人的眸光里面本就带上了几分暧昧和质疑,如今听到凌羽琉这一声叫唤,更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柳司澈。

    柳司澈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只是淡定自若的立着。紫衣的衣冠依旧散发着高雅柔和的光芒,将他衬托得出尘淡雅。他墨黑的眸子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他的唇紧紧抿着,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起来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对于凌羽琉的指控,他没有辩解,只是将为凌羽琉拉住衣服的手松开,淡漠的望着凌羽琉。

    凌羽琉的计谋算不上十分高明,若是换了旁人,柳司澈绝不可能着了道。可是正因为是凌羽琉,是他一直当做妹妹的凌羽琉,是他觉得亏欠了许多的凌羽琉,他才会疏于防备。

    凌羽琉故意和他敬酒,故意说那么多话来让他觉得内疚,为的就是让他疏于防备,让他不忍心。

    这一招,将人心计算的如此精准,果然是师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师父曾经说过,羽琉虽是女子,可是论起谋略智慧来,也不比他和君倾宇差很多,今日,他算是真的领教到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凌羽琉会将这算计用到他的身上。

    凌羽琉望着柳司澈漠然而没有一丝表情的脸,突然感觉到害怕。从前的柳司澈纵然疏离淡漠,纵然对她没有情意,可至少是温和的,淡雅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彻骨的冷漠。

    她这么做,令柳司澈失望了么?

    几乎在那一瞬间,凌羽琉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欧阳彻的手环上她的腰,问她可有受惊的一瞬间,她的眸中又闪过了一丝决绝。

    是柳司澈将她的爱践踏在脚下。是柳司澈逼得她嫁给欧阳彻。她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要觉得愧疚?!

    觉得失望又如何。反正不管失望不失望,他的心里从来就不会有她。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那么她又何必要在乎?!

    “锦国丞相,朕希望你可以给朕一个交代!大庭广众非礼朕的皇后,贵国可是不将西决和凌国放在眼里了?”欧阳彻将凌羽琉搂在怀里,一副震怒的模样,望着柳司澈,语气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柳司澈只是淡淡的望着欧阳彻,依旧是一派优雅淡然的样子,只是乌黑的眸子分明多了几分寒意。

    这分明就是早就设计好的陷阱。欧阳彻如今不过是在装模作样而已,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有效果。何况,难道要他说是凌羽琉自己将衣服脱下来,而他不过是替她拉好衣服而已?

    就算他可以说的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这也绝对不可能让西决和凌国放弃以这件事做文章。

    “是司澈醉了。一时失态,此时乃是司澈一人之失,与锦国无关。”柳司澈沉吟了半晌,抬起乌黑的眼眸,无波无澜的望着欧阳彻,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说不出的镇定和优雅。

    其他不明内情的人纷纷质疑。柳司澈来西决这几日,他们对于柳司澈的谋略智慧也是有所见的,如此聪慧绝伦又优雅无双的男子,怎么会做出轻薄凌羽琉的事情呢?

    纵使凌羽琉美艳无双,柳司澈也绝对没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做出如此有失分寸的事情啊,对于柳司澈说醉酒的话,不由加深了几分相信。

    “醉了?!”欧阳彻听到柳司澈的话,挑了挑眉毛,这是他和凌羽琉设计的好的陷阱,他如何能够让柳司澈轻易的撇开?他又望着柳司澈,咄咄逼人的说道,“朕看锦国丞相清醒的很,哪里有半分醉态?朕听闻锦国丞相可是千杯不醉呢!锦国丞相此言莫不是在搪塞朕?!”

    “司澈不敢。司澈酒量虽不错,但也禁不起多饮。西决皇帝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凌国两位皇子。司澈在我国皇帝大婚之日,可是醉的不省人事的。”柳司澈不卑不亢的应道,端的是清雅高贵,一句句清晰无比,从容不迫。

    听到柳司澈的话,欧阳彻的脸色沉了沉,寒声说道,“朕不管是你真醉还是假醉,今日之事,锦国必须给我西决和凌国一个交代!”

    凌羽琉此刻靠在欧阳彻的怀里,脸色不是很好看。眼中带着如同毒蛇一般扭曲的恨意。在我国皇帝大婚之日,醉的不省人事!是啊,那一日他是醉了,怕也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喝醉吧!为的,都是洛倾凰!

    若是他能够在她的婚礼上也醉了,那么她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会继续这场婚礼!

    “不管是否喝醉,的确是司澈失仪。司澈任凭处置。只是司澈已经言明,此事纯属司澈之过,与锦国无关。”柳司澈听到欧阳彻的话,表情依旧是从容不迫的,甚至不能够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慌乱。

    欧阳彻听到柳司澈的话,脸色更加阴郁,他如此设计,可不是为了设计柳司澈,而是为了设计锦国,岂容柳司澈撇得干干净净?

    “锦国丞相乃是锦国的代表,如何能与锦国没有关系?朕会立刻将此事告知锦国皇帝,朕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欧阳彻装出一副盛怒的模样,望着柳司澈,丝毫不退让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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