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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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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营那段时间里,自己军政一把抓,不服气可以,咱们训练场上见,不服单得比服你。自己有贺叔和高叔护着,亓国良和李剑飞他们捧着,一个营的官兵围着。只可惜,自己在二营呆的时间太短了,从去到走,满打满算加起来才八个月。

    那个年代,全国上下在“批林批孔”,自己却让亓国良把全营的伙食变换出花样,以调动指战员们军事训练的积极性,差一点偏离了政治轨道。长辈们怕我接受不了,不想硬来,找了个我没上过几天学的借口,单保送我去上大学。

    上学先考试,自己的文化底子太薄,能教会全营人学俄语常用话,根本不懂中学的数理化。自己接到通知,正在愁眉不展之时,李剑飞叫来了杨铠和吴亮,两位姐夫介绍我认识了胡中舟。我们一见如故,说话特别投机,还有我的老班长周玉新,一起复习了半个月,三个人就走进考场。自己靠战友们递纸条,才顺利通过大学校门的关卡。

    要去上学了,自己在营里念念不忘的只有李剑飞和亓国良。除了私人感情,自己怕两位兄长的心里有什么自己看不见,摸不着,听不懂的隔阂,发生了冲突不应该。

    想来想去,如果调开两个人,他和他总不会见面就干架。

    回忆起往事,自己的这个想法确实小看了两位兄长,他们到现在依然如故,见了面先敬礼,握手要握双手,说话还是那么地亲热。不过,我调开他们没有半点错!

    说起话来简单,把亓国良调回军部理由千万条,无论公与私,条条都能站得住脚,我没费吹灰之力,两位伯伯就点了头。然而,自己想调动李剑飞是给他往上调职务,差一点就能磨断了自己的舌头根!

    “大伯,伯伯,我在二营是有陪练的,你们认识,就是李剑飞,我贺叔和高叔眼里的红人。他单爱学习,每天写日记,训练不怕苦,拼刺刀身上没有伤能拼全师第一?团结搞的好,他们连三班长吃黄瓜吃多了拉肚子,他一直替他站了四班岗,跟我学补鞋,现在补的比我还好。贺叔说他是块材料,当了一年排长就提他当了副连长,高叔说他不象娇生惯养的城市兵,营里的指战员都夸他是员虎将。他父亲七0年就‘三结合’了,母亲官复原职,哥哥当工人,小弟弟插队都入了党,嫂子是车间的团支书,革命的队伍里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大伯递给伯伯一支中华烟,笑眯眯地给我倒了杯白开水,继续听我说下去:“昨天上午,他战术动作走了样让我臭训一顿,下午去洗澡,一见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今天一来,我就找兰兰姐给他买了两条前门烟。”

    “铁柱子,三儿学坏了!”

    大伯一句话,逗的伯伯笑出了声。我一见两位长辈心情舒畅地点上烟,接着说:“大伯,伯伯,你们同意调回来国良哥,单缺个营长,提谁当营长并不重要,关键要提拔一个生龙活虎的营长,象我强哥一样。二营是咱们军里的标兵营,哪天毛主席他老人家来视察,一见营长出生革命家庭,年青帅气,军政精通,经过军长和政委细心培养,他老人家想到革命事业后继有人,人民军队战无不胜,一定把‘批林批孔’进行到底,全人类才能实现共产主义,肯定要多住两天!”

    “老哥哥,等三儿上学回来还去二营,一定能当好教导员!”

    伯伯哈哈笑道,我趁机话转正题,说:“大伯,我是革命的后代,现在调我去农场,下午就能报到,上地就会干活。伯伯,应该提一提李剑飞,为师里培养个人才!”

    话一出口,两位伯伯便默不作声。自己只好给长辈倒水泡上茶,点上刚从服务社买的中华烟,从头数道了李剑飞的长处和短项,一口气说道十一点半,中间还撵走进门汇报工作的几位处长。当自己感到口干舌燥,嗓子快要冒烟时,两位伯伯还是光笑不点头。自己干脆把门一锁,提了把椅子,坐到门前,跷起二郎腿,点了支中华烟。

    “三儿,回大伯家吃饭。”

    “不去!”

    “三儿,你大伯母知道你考上大学,给你准备了点儿全国粮票,让你回家去拿,还有话要说。”

    “不听!”

    大伯无奈地笑了,给我端来一杯白开水,又坐回写字台前。

    “三儿,”伯伯起身走过来,说,“小李子表现一直不错,是你们师重点培养的对象,你贺叔和高叔心里比你有数!他跟你是一年的兵,六九年兵当排长的多得是!啥事情也容不得人商量,说吃就要端,你知不知道性急吃不上热豆腐?”

    “现在就商量!”我说。

    “三儿!……”

    “伯伯!”我起身打断伯伯的话,说,“调我去二营跟谁商量过?初九斌斌叫我回家吃饭,初十就让我去二营报到,去了刚知道我晓波哥头一天去住了院,国良哥正月初四上任当了营长,一个副营长借调到师部,另一个回家抱孩子,我要知道挨处分也不去二营!在我们通信连多舒服,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学到业务技术。借上提了一级去二营单认了,刚搞出点眉目,又让我去上学,*着我上考场作弊,让人知道了该怎么议论我?今天不答应提李剑飞,我就不去上学去!”

    沉默。沉默了片刻,窗外传来下班的号声,两位伯伯点了支烟,坐到一起,相互咬了咬耳朵。

    “三儿,”伯伯笑眯眯地起身说,“你贺叔和高叔前几天还说起过小李子,不是因为你!回去别吭声,营长有人选,提他也是越了级!”

    “越不越级我不管,九月三号报到,上学前必须见到命令!”

    大伯听我说罢,把我叫过去,让伯伯狠狠地打了我的屁股一下,两位长辈的笑声传到了窗外。

    实话实说,自己能在军里耀武扬威,没有长辈们当年的“大伞”罩着绝对办不到。进了大学校门,自己去糊弄梅梅,任凭她喜怒笑骂,借上老处长认我这个小老乡的关系,单想调进报社,能避开在军里挡风避雨的“打伞”。不过,除了李剑飞,我敢在任何一位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女的长辈们面前走“硬”后门去提拔他,仅此一个人!

    二十多年过去了,李剑飞提起往事才让自己想起去*两位长辈的难忘经历,不由得可笑自己。

    战友们上了战场,齐心合力,同仇敌忾,打了一场漂亮仗。然而,枪声未停,骤起骂声,差一点就同室*戈,怪都怪当时太年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