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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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事？说什么事？”
一见到岑雁开口，岑芳那眼底的不屑，就全都又涌出来了。
她十分看不上地瞥了岑雁一眼，皱眉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说完，她就又看向了岑大海，“二弟，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咱们家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岑雁一个小娘子，都可以随随便便对大人的事情评头论足了？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她！”
“大姐长时间不回来，可能不太了解家里的情况。”
岑大海从听到岑芳对自己女儿那种鄙夷的口吻，眉头就紧皱了起来，“如今我们二房，都是小雁当家，大姐想借钱，跟我说没用，得小雁点头才行。”
“她当家？她点头？那要你这个当爹的干啥？！不想借钱就直说！亏得你小时候都是我照看着长大的，如今我才知道你却原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岑芳本就对二房没有耐心，一听这话，只当他是根本不想借钱找的托辞，当即就恼了。
她这还扯到幼时照顾岑大海的恩情。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岑大海闻言，脸上就浮现一抹愧疚，忙解释道。
“哼，那你倒是说说，二房你跟弟妹都尚健在，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当家，这算什么事？”岑芳见他话语软下来，气势也跟着稍稍软化了一些。
“小雁长大了，可以当这个家了，文娟做事没有主见，见识也短浅，不适合当这个家，至于我，这次受了伤，一条命都差点没了，都是小雁想法子才把我救了回来，那几天二房一切重担都落到她肩头，她也就这么扛起来了，比起我和文娟，还是小雁更适合当这个家。”岑大海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岑芳毕竟是他的长姐。
长姐如母。
这一点，他跟岑大江的想法是一样的。
如果说岑大海对岑老汉和岑老太，以及老岑家其他人都已经失望透顶了，那么也就是对于岑芳，还有着一种孩童时期的孺慕之情。
他尊敬这个在他小时候看顾过他的长姐。
也可以说，岑大海为人十分的长情，懂得感恩。
他此时说这些，就是希望长姐能够理解他。
二房一直以来过得不容易，让岑雁一个孩子来当这个家，任谁看了都会起恻隐之心。
但凡岑芳真的把他当弟弟看待，都不会再步步紧逼下去。
然而，他的渴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就是磕坏了脑袋？有这么严重吗？严重到你连说句话，借点银子给你亲姐，都不行了？”岑芳根本不体谅他，当即就是轻飘飘的语气，讥讽地说道。
岑大海一听，眸子里之前残存的光芒，就一下子熄灭了。
要说这话也没有多难听。
岑芳一个脏字都没有说，更不是像对付高氏时那样凌厉。
可他就是一下子，突然觉得失望透顶。
这一切，岑雁都看在眼里。
她刚刚没有插话，就是想看看后头岑芳跟老爹之间到底会怎么样。
现在看到老爹一脸的失望，就有点心疼他。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好事。
如果不是对老岑家每一个人都失望彻底的话，他又怎么能同意分家呢？
“大姑，你口口声声叫我爹借你银子，那这银子也不是不能借。”岑雁这时候，终于开口，她顿了顿，冲岑芳笑得一脸无害，接着就直接伸出了手。
“你这啥意思？”岑芳凝眉，看不懂岑雁是要做什么。
“还钱啊。”岑雁一本正经地道，“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大姑，这些年来你来来回回，借我们二房银子，我刚刚趁你跟我爹说话，赶紧算了一下，发现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两，要不你先把这个银子还了？只要大姑你还了钱，我立马就可以再把钱借给你！怎么样？”
“我呸！”
不等岑芳说什么，岑老太首先就是朝着岑雁啐了一口唾沫。
她恶狠狠地瞪着岑雁，“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你们二房哪有五十两银子能借给你大姑的？！”
“怎么没有呀，奶奶，我这就跟您一笔一笔，仔细说说。”岑雁一点也不害怕岑老太，说着，就掰着手指，一笔一笔地算起账来，“更早的我是记不住了，所以我单说记事以来，也就是从我六岁之后的。
“我六岁时，让哥儿病了，大姑回来借钱，当时我爹刚好分到那一季卖粮食的银子，也不多，就五两银子，这银子还没在手里焐热呢，就借给大姑了，大姑当时说得好，只要让哥儿病一好，这银子马上给我爹送回来，可如今让哥儿都十岁了，也没见着银子大姑给我爹拿回来。
“我八岁时，大姑父说买不起笔墨纸砚了，大姑回娘家要银子，又是我爹去县城干活，赚了六两银子，大姑一伸手，我爹又借出去了。
“同年，我爹和娘成亲，娘带来的嫁妆都被爷奶收走，娘手里倒是还放了十两现银，是预备着过年用的，大姑刚入冬就又回娘家，说大姑父次年要去参加县城的考试，只要考上了就能去香尧县几个有名的书院读书，又把这十两银子借走了！唉，只可惜啊，到如今，大姑父都还没有考到书院里，这一点，可真是比不上我翰堂哥！人家今年才十九，可是都已经在县学读了一年书了！
“还有……”
她一笔笔详细罗列起来，算到最后，却是勾唇一笑，“这才发现，我还少算了五两呢，这加起来不多不少，竟然是刚好五十五两银子，大姑啊，你先把这五十五两银子还给我们二房吧，我刚好拿去把婚事退了，我保证，只要我这婚事一退，我立马就想法借银子给大姑！”
岑雁用词犀利，有些话，就是专门往岑芳跟赵无延的心窝子上戳。
等她说完，岑芳跟赵无延都是脸上无光。
而岑老汉则和岑老太听得眉头直皱。
怎么突然觉得，岑芳找二房借钱这么多次，也同时找他们大房借了啊？
而且岑芳好像的确是不怎么回娘家，可只要一回来，就是伸手要钱的……
问题是，这个赵无延也实在是太不成气候了！
都不知道资助他多少银子了，他到现在连个书院都考不进去！
真是废物一个！
“说事？说什么事？”
一见到岑雁开口，岑芳那眼底的不屑，就全都又涌出来了。
她十分看不上地瞥了岑雁一眼，皱眉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说完，她就又看向了岑大海，“二弟，不是我说你，什么时候咱们家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岑雁一个小娘子，都可以随随便便对大人的事情评头论足了？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她！”
“大姐长时间不回来，可能不太了解家里的情况。”
岑大海从听到岑芳对自己女儿那种鄙夷的口吻，眉头就紧皱了起来，“如今我们二房，都是小雁当家，大姐想借钱，跟我说没用，得小雁点头才行。”
“她当家？她点头？那要你这个当爹的干啥？！不想借钱就直说！亏得你小时候都是我照看着长大的，如今我才知道你却原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岑芳本就对二房没有耐心，一听这话，只当他是根本不想借钱找的托辞，当即就恼了。
她这还扯到幼时照顾岑大海的恩情。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岑大海闻言，脸上就浮现一抹愧疚，忙解释道。
“哼，那你倒是说说，二房你跟弟妹都尚健在，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当家，这算什么事？”岑芳见他话语软下来，气势也跟着稍稍软化了一些。
“小雁长大了，可以当这个家了，文娟做事没有主见，见识也短浅，不适合当这个家，至于我，这次受了伤，一条命都差点没了，都是小雁想法子才把我救了回来，那几天二房一切重担都落到她肩头，她也就这么扛起来了，比起我和文娟，还是小雁更适合当这个家。”岑大海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岑芳毕竟是他的长姐。
长姐如母。
这一点，他跟岑大江的想法是一样的。
如果说岑大海对岑老汉和岑老太，以及老岑家其他人都已经失望透顶了，那么也就是对于岑芳，还有着一种孩童时期的孺慕之情。
他尊敬这个在他小时候看顾过他的长姐。
也可以说，岑大海为人十分的长情，懂得感恩。
他此时说这些，就是希望长姐能够理解他。
二房一直以来过得不容易，让岑雁一个孩子来当这个家，任谁看了都会起恻隐之心。
但凡岑芳真的把他当弟弟看待，都不会再步步紧逼下去。
然而，他的渴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就是磕坏了脑袋？有这么严重吗？严重到你连说句话，借点银子给你亲姐，都不行了？”岑芳根本不体谅他，当即就是轻飘飘的语气，讥讽地说道。
岑大海一听，眸子里之前残存的光芒，就一下子熄灭了。
要说这话也没有多难听。
岑芳一个脏字都没有说，更不是像对付高氏时那样凌厉。
可他就是一下子，突然觉得失望透顶。
这一切，岑雁都看在眼里。
她刚刚没有插话，就是想看看后头岑芳跟老爹之间到底会怎么样。
现在看到老爹一脸的失望，就有点心疼他。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好事。
如果不是对老岑家每一个人都失望彻底的话，他又怎么能同意分家呢？
“大姑，你口口声声叫我爹借你银子，那这银子也不是不能借。”岑雁这时候，终于开口，她顿了顿，冲岑芳笑得一脸无害，接着就直接伸出了手。
“你这啥意思？”岑芳凝眉，看不懂岑雁是要做什么。
“还钱啊。”岑雁一本正经地道，“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大姑，这些年来你来来回回，借我们二房银子，我刚刚趁你跟我爹说话，赶紧算了一下，发现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两，要不你先把这个银子还了？只要大姑你还了钱，我立马就可以再把钱借给你！怎么样？”
“我呸！”
不等岑芳说什么，岑老太首先就是朝着岑雁啐了一口唾沫。
她恶狠狠地瞪着岑雁，“我看你是想银子想疯了！你们二房哪有五十两银子能借给你大姑的？！”
“怎么没有呀，奶奶，我这就跟您一笔一笔，仔细说说。”岑雁一点也不害怕岑老太，说着，就掰着手指，一笔一笔地算起账来，“更早的我是记不住了，所以我单说记事以来，也就是从我六岁之后的。
“我六岁时，让哥儿病了，大姑回来借钱，当时我爹刚好分到那一季卖粮食的银子，也不多，就五两银子，这银子还没在手里焐热呢，就借给大姑了，大姑当时说得好，只要让哥儿病一好，这银子马上给我爹送回来，可如今让哥儿都十岁了，也没见着银子大姑给我爹拿回来。
“我八岁时，大姑父说买不起笔墨纸砚了，大姑回娘家要银子，又是我爹去县城干活，赚了六两银子，大姑一伸手，我爹又借出去了。
“同年，我爹和娘成亲，娘带来的嫁妆都被爷奶收走，娘手里倒是还放了十两现银，是预备着过年用的，大姑刚入冬就又回娘家，说大姑父次年要去参加县城的考试，只要考上了就能去香尧县几个有名的书院读书，又把这十两银子借走了！唉，只可惜啊，到如今，大姑父都还没有考到书院里，这一点，可真是比不上我翰堂哥！人家今年才十九，可是都已经在县学读了一年书了！
“还有……”
她一笔笔详细罗列起来，算到最后，却是勾唇一笑，“这才发现，我还少算了五两呢，这加起来不多不少，竟然是刚好五十五两银子，大姑啊，你先把这五十五两银子还给我们二房吧，我刚好拿去把婚事退了，我保证，只要我这婚事一退，我立马就想法借银子给大姑！”
岑雁用词犀利，有些话，就是专门往岑芳跟赵无延的心窝子上戳。
等她说完，岑芳跟赵无延都是脸上无光。
而岑老汉则和岑老太听得眉头直皱。
怎么突然觉得，岑芳找二房借钱这么多次，也同时找他们大房借了啊？
而且岑芳好像的确是不怎么回娘家，可只要一回来，就是伸手要钱的……
问题是，这个赵无延也实在是太不成气候了！
都不知道资助他多少银子了，他到现在连个书院都考不进去！
真是废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