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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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画自己不知道, 他那张艳丽的小脸搭配清澈见底的目光,说出这种话时多具杀伤力。

    手掌紧贴细腻的面颊,稍稍有些发僵, 无声对视片刻, 越歌放下手, 一把将江画搂进了怀里。

    “唉...”

    他颇为无力地叹了口气:“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江画被抱住动不了, 竭力转去眼珠:“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话里有话?”

    自从发现越歌真心觉得他蠢后, 江画就有点捕风捉影了, 他现在比以前敏锐不少,尤其是对越歌这种突然的、意味不明又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总觉得在含沙射影。

    直到车子开到学校,他还在缠着越歌追问:“你刚刚想说什么,我脑袋怎么了!”

    越歌摇头,先一步下车, 江画非跟他走一边车门,蹭到右侧下车时,被伫立等候的越歌揉了揉头发。

    “怎么长的, 这么好看。”

    越歌应付的脸不红气不喘。

    江画仰着头,嘴唇动了动, 最后别过头骄矜一哼,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

    “...比你好看点。”

    越歌忍俊不禁,轻笑着摸他的脸:“好看多了。

    “切。”

    其实男人刚才说得话江画都听到了, 而且听得很清楚,记忆很深刻。

    越歌的爸爸最近去世,那男人觉得事情和越歌有关,说他杀掉了自己老爸。

    这事儿就怎么听都离谱。

    江画只见过越天成一次, 对他的印象非常模糊,只记得那人很瘦,走路摇摇晃晃的,就像喝醉了酒,五官虽然不错,却和越歌一点都不像,气质更是天差地别。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江画再想起苏伯母的五官,乍看不觉得,细看却都是越歌的影子,起码有七分像。

    虽然得知了越歌的身世,但江画并不清楚具体缘由,不过越歌的老爸,说实话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看起来对越歌也不好,但毕竟是亲生父亲,越歌其实不太好受吧...

    毕竟越歌打架这么厉害,阳明区的小混混都不敢招惹他,他却愿意给越天成钱花,为此还打好几份工。

    他走路分神,险些撞上迎面走来的两个搬书的学生。

    越歌皱眉把他揽到里侧,语气不太好:“专心看路。”

    江画眨了眨眼,消化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越歌跟他说什么都温声细语的,哪像现在这么真实,亏他当时脑子秀逗,天天为越歌没脾气而发愁。

    越歌掠过几抹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手臂没放,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以前那样?”

    “...也不算。”

    “没事,怎么样都行。”

    反正怎样都不费力,只是变个态度的事。

    如果不是以前做过的事掩盖不干净,早晚会显露违和,只是态度的话就是瞒江画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题,只看他想不想而已。

    江画却不领情,甚至听着来气,停下问:“什么叫怎么样都行?”

    “你更喜欢以前,看得出来。”越歌跟着停下脚步,有些不解地回头:“你不是想恢复原样?”

    是有那么段时间,江画把以前的越歌和现在的越歌区分开了,当成了两个人。

    但那时候不是没复合么,又不是现在!

    “谁说我更喜欢以前了!我...”

    江画恼怒之下不由拔高了音量,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注视后,终于意识到什么,倏地捂住了嘴。

    他快步向前,嗔怒瞪了越歌一眼,越歌这次确实不明所以,不过很会看眼色地跟了上去。

    临近上课,走得越慢,走廊里学生越少,当走到二楼拐角,基本没什么人影了。

    江画这会儿气头上,也不顾越歌会不会说真话了,终于憋不住问起越天成的事。

    “你爸爸怎么了?早上那人是谁?”

    越歌并不意外他问起,倒是意外他问起的时间,比想象中晚了很多。

    “意外事故,死了。”越歌看了眼手机,还有五分钟上课。

    他看向江画怒意未消,先挂上一分忐忑同情的小脸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路过建筑工地,意外被高空掉落的钢筋砸中了头。”

    “砸中头...?”

    江画暗自咋舌,这也太倒霉了点,但如果是这个原因,怎么想好像都和越歌扯不上关系。

    虽然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可能,当下江画无形间却松了一口气。

    他表情轻松不少,接着问:“既然是意外,那个人为什么说你啊,他想干嘛?”

    越歌扯了下嘴角,眼含讥诮:“可能因为越天成是他认的干爹,赔偿金却跟他没关系吧。”

    “干爹...?!”江画人傻了。

    刚才那老男人怎么看都五十多岁了,认越天成当干爹?!

    越歌‘哦’了声,平静改口:“说错了,干哥。”

    江画:“...”

    江画突然发现越歌不仅擅长撒谎,嘴巴也特别毒。

    如果判定为意外事故,发生这种倒霉事确实需要赔偿,他下意识问:“赔偿金是多少?”

    越歌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

    一开始,江画还不明所以,又过了几秒,他眼睛渐渐瞪大。

    “不、不会是一百万吧?”

    越歌不置可否,如果江画就这样误会,他只会顺水推舟,以免牵扯到更大的麻烦。

    他迈步走向教室,边走边解释:“建筑方不想闹大,私下解决数额就会高些。”

    “多高,真的一百万?”江画追上去问。

    “差不多吧。”

    “...”

    如果刚才江画还觉得这事儿和越歌无关,现在他属实不确定了。

    太巧了,越老爹出事时正是他被绑架的时候,也正是越歌需要一大笔钱的时候。

    万一真是越歌...

    江画脚步慢了下来,他看着越歌走在前面的背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复杂难言。

    越歌察觉到他不走了,停下转过头。

    “停那干什么,快迟到了。”

    江画走去把人扯到墙边先机警地四下扫过,确定近处没什么人后,才用小得不能再小的气声紧张问:“是不是你做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越歌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我那天在学校。”

    “真的?真的是意外?你发誓跟你没关系...?”

    他目光灼灼,一眨不眨地盯着越歌的眼睛,只要捕捉到一瞬的躲闪就能确定,但越歌眼波平静得不像话,甚至有那么点似笑非笑,像是觉得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很有趣似的。

    江画紧张得声音直打颤:“你认真点!真不是你么?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啊,他不是你爸爸么?”

    “我那天在学校为运动会收尾。”越歌反问:“他一直想卖了我,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江画怔住:“卖了你?”

    有些时候,装可怜是个好办法。

    就算江画不信,打算换种方式听到真相,在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是他的伤疤后,以江画的性格,即便他醉酒,应该也不忍心追问了。

    越歌垂下眼,因为有些事做的太过火,担心吓走兔子,他暂时没法改掉说谎的习惯。

    何况这些本来就是真的。

    如果探究太多,依照江画的性格,说不准还会觉得原因在自己,因此产生多余的罪恶感。

    “对,最好是你这种傻乎乎的小少爷,要么就是他的一些债主,够他吃喝嫖赌就行了,他可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为什么要难过?”

    越歌拉长尾音:“至于卖去干什么...”

    怕江画不理解,他倾身凑近,吻了吻江画的嘴角,温凉的眼尾挑起几分妖冶。

    “就像这样,脱光了上床什么的...”

    “别说了...!”

    几句话诱发了想象,江画脸色变了又变,一把捂住越歌的嘴,义愤填膺地说:“这是什么爸爸,简直就是人渣!”

    难怪越歌过去每年都有奖学金,却把闲暇时间都用在打工上,原来都是给这种人渣花了。

    这会儿他已经气得忘了原本的想法,使劲摇晃越歌:“你不是很会打架吗!为什么要忍他!你不管他不就好了!”

    越歌无奈道:“他总是我爸爸。”

    “可...”

    “除了他,我没别的亲人了。”

    “不是还有苏...”

    话说到一半,江画闭死了嘴。

    在a市上位者的圈子里,苏家现下的掌权人是对恩爱出名的神仙眷侣,据说结婚十多年,只是因为苏伯母怕黑,除非出差,否则苏伯父绝不会在外留宿。

    说起来江父江母也很恩爱,不过因为江父长得太凶,江母又美艳异常,两人站在一起,明明是对门当户对的亲事,看着愣是像黑道大哥和他的情妇,强烈的既视感下,也没人关注这两人感情怎么样。

    老妈平时就总拿这一点来挤兑老爸,以至于江画都听说过许多苏家的事。

    他常去苏家玩,一直很喜欢温柔可亲的苏伯父和苏伯母,还曾回家问江父能不能换个爸爸,搞得江父备受打击,情绪影响工作,那段期间一连谈崩了好几桩生意。

    没想到温柔都是假象,苏伯母是会抛弃亲生儿子的母亲。

    到底因为什么?苏伯父知道这件事么?

    上课铃已经打响,江画飞快上前抱住了看起来有些落寞的越歌。

    “...没事,你还有我。”江画轻轻拍了拍越歌的后背,软声安慰:“没事的。”

    在江画看不见的角度,越歌眼中泛起笑意,闪烁着暖色的眸光。

    “对。”

    江画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犹豫了一下,终是一咬牙,羞赧道:“其实刚才我生气了。”

    “什么时候?”

    “就刚刚啊,你说我喜欢什么样你都可以的时候。”

    越歌顿了顿,问:“为什么生气?”

    “你当自己是影帝啊!”

    一说起这个,江画就忍不住郁闷,推开越歌,忿忿盯着他瞧。

    “谁说我更喜欢以前了,不都是你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在越歌发愣的时候,江画又抱了上去,以此掩住自己羞耻得快滴血的脸。

    “我喜欢你,所以怎么样都行。”

    反正和以前比除了说话难听点,小事上没那么有耐心,也没多少不同。

    “我说和你以前不一样,就是抱怨两句被骗的事罢了,又不是要你变回白莲花。”

    江画捂着脸降温,色厉内荏地警告:“我是提醒你别骗我了,不然怎么样都不行。”

    “...哦。”

    越歌偏头清了清嗓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