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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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晚上，凉风习习，静谧的氛围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是他们谁都不会对对方发脾气，就算是再沉重的心事，也只是暗自压在心口，微笑着好像毫不在乎。
十六夜轻轻按上门后，站在门口静静地发呆。
有些事情，再不摊开说，看似平静的表面迟早会裂开，就像是破镜难以重圆。
她根本不清楚，贤对于黑暗的拒绝到底深到什么地步。
十六夜一转身扑到了软软的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事实上，不管她有多么纠结，该来的还是要来——她依旧是要上学，不得不说这一点实在让人郁卒。
当十六夜再次踏着熟悉的脚步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打算拉开门的时候，门被猛地打开，小小的奇巧丝扑倒在她的身上，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似是控诉般地看着十六夜，“临也，你好久都没来找我玩了。”说着，她扭了扭，像是在撒娇般扯住十六夜的衣袖。
“我知道了啊……”十六夜拿她的无赖无可奈何，“以后总会……”
“没有以后了……”奇巧丝叹了一口气放开她，鼓了鼓腮帮子，“我们马上要回西班牙了。”
十六夜愣了愣，侧过头往里面一看。
办公台上干净明亮，角落里的一点杂物被处理得很彻底，平时总是被奇巧丝东拿西放的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
很干净，却也冷清。
“真高兴在回国前还能再看到你。”费尔南迪斯老师拖了个拉杆箱，轻轻柔柔地朝十六夜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呢。”
“临也……”小丫头一脸不情愿。
十六夜摸了摸她的头，“我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前些日子你不是在京都吗？不过来到日本居然还没有来得及去京都一趟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老师一下拉住奇巧丝搂在怀里，“以后还要你来当向导啊……”
十六夜欣然，“可以，不过作为交换，如果我去西班牙的话，还请老师尽尽地主之谊才好。”
“那是当然。”
“临也你一定要来啊……”奇巧丝不舍地朝十六夜挥了挥手。
十六夜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微微抬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老师。”
费尔南迪斯老师转过头来。
“如果……有一件自己真的很想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要知道的话，就可能会伤害到很多人的利益，这种时候……”十六夜小心地想着措辞。
“你一定要知道吗？”老师反问道。
十六夜咬着唇略有迟疑地点点头。
什么事情都被瞒在骨子里的感觉可不好受，自己是这样，其他人也一定……
“如果你认为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话，就去做吧……不过……尽量减少损失才是最好的。”老师本来想说出劝阻之意，可一看到十六夜有些执拗的表情，还是不禁顺了她的意。
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的……
“啊，但是违法违纪的事情可不能干。”老师突然想到什么，再次郑重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十六夜无奈地笑笑，然后躬了躬腰，“那么，恭送老师了。”
“走了，奇巧丝。”
自己一定想要知道的事情啊……
十六夜下定决心后，就快步走向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请了一天的假。
有些事，也许做了会后悔，不做也同样会后悔，还不如……搏一搏。
一天到晚在谜团中挣扎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十六夜，又要一个人去数码世界吗？”黑迪路兽看十六夜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不禁问道。
“嗯，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十六夜坐了下来，却是不急着出发。
“你在查什么？”黑迪路兽跃到了电脑桌上。
“上次不经意听到的，守护着京都的四大神兽，听闻京都是很接近于一些平行世界的地方，所以想看看……这些神兽是不是也和数码宝贝有那么一点关系……”十六夜头痛地扶着额，“好像是没什么进展。”
“不能问玄内老人吗？”
十六夜握着鼠标嗤笑一声，“他要是肯透露，何必等到现在？说白了，还得自己去找答案。”
十六夜慢慢站起身来。
说不得，这次得瞒着贤他们一个人行动了。
然而当十六夜到达数码世界的时候，神色很是震惊。
黑暗战斗暴龙兽破坏圣石不是第一次了，见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却隐隐约约的，从圣石上方显出一个朦胧的挣扎的身影，身上布满了锁链，扭曲着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十六夜立足在沙丘上，心中略微划过不祥的预感。
“又是你……”黑暗战斗暴龙兽慢慢地朝十六夜走过来。
“我也不是特意要来看的，别说的好像我在窥伺你一样。”十六夜皱了皱眉，略微不满地说道，直到黑迪路兽拉了拉她的衣袖，才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等等！”黑暗战斗暴龙兽叫住她，“你好像很生气？”它竟然以一种疑问的语气问着十六夜，“为什么？”
十六夜停住脚步，耸了耸肩，“你的错觉。啊……对了，你为什么要破坏圣石，麻烦会很多的。”
“那和我无关。”黑暗战斗暴龙兽略显霸气地回了一句，“就算是这个世界毁掉都和我无关，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存在的意义而已。”
“嗯？”十六夜托着下巴感兴趣地看着它，心中原本存着的畏惧感竟然淡了下去，“就算为此付出意料不到的代价吗？”
“代价？我没有什么代价可以支付的，你们要管是你们的事。”黑暗战斗暴龙兽不屑地回话。
“那么……死了呢？”十六夜轻飘飘地说着。
“那也没有关系。”黑暗战斗暴龙兽竟然真的很认真地回答了十六夜的问题。
“真是任性啊……”十六夜感叹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她嘴角微微翘起，“不过既然目的是为了和刚刚出现的数码宝贝战斗的话，我倒是很感兴趣。”
十六夜朝着太阳的方向伸了个懒腰，“究竟会有什么事呢？我真的很好奇啊。”
“你要来帮我吗？”黑暗战斗暴龙兽闻言，迟疑地问道。
“我可不是为了帮你，该出手的时候我还是会出手的，我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十六夜轻笑。
“为此……”十六夜转过头来，“在你找到你存在的意义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嘛……虽然以你现在的实力实在是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是了。”
黑暗战斗暴龙兽沉默了一下，“在此之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每次你来就是为了问问题啊……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一询求的话怎么来得及，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自己慢慢领会。”十六夜双手交叠，无奈地看着它。
“自己去领会吗？但是这对于我太重要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有心！”黑暗战斗暴龙兽此刻捂住自己的心口，双眼似是因为疼痛而眯了起来，“为什么……那天我会因为踩踏了一朵小花而心痛！为什么！”话到最后，它愤怒地咆哮起来，随手一击就把不远处的沙石毁了个干净。”
十六夜讶异地一抬眸，“心痛？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珍惜世间生灵啊……该说是人……呃……兽不可貌相吗？”
“珍惜吗？我也不清楚。”黑暗战斗暴龙兽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一定要和它战斗，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战斗？”十六夜扁了扁嘴，“不过是选择了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罢了。”
“呐，十六夜，为什么要对黑暗战斗暴龙兽许下那样的约定呢？那样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跟他们对上的。”黑迪路兽又想不明白了。
“嘛，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么。”十六夜再次给了黑迪路兽一个爆栗，“我想知道，贤对于黑暗的看法是怎样的。”
“那也不至于……”黑迪路兽有些反对。
“不走到最后一步谁能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十六夜挑眉，“贤他太害怕黑暗了，所有对于这方面的问题他都避之不谈，长久积累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的，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也就是你想看看如果真的对敌的话，贤的反应？”黑迪路兽稍稍有些明白了。
“怎么说呢？把真相用力撕开展现在众人面前，是很残忍的吧，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了解彼此之间真正的看法。”十六夜摊手，“贤总是什么都不说，我很担心啊。”
“十六夜，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话怎么办？”
十六夜突然沉默，连开玩笑的心情也提不起了，张了张口，有些无可奈何的惆怅，“呵……真要那样的话……也没办法啊，自作自受而已。”
就像是黑暗战斗暴龙兽的执拗一样，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
她不过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罢了。
那天的晚上，凉风习习，静谧的氛围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是他们谁都不会对对方发脾气，就算是再沉重的心事，也只是暗自压在心口，微笑着好像毫不在乎。
十六夜轻轻按上门后，站在门口静静地发呆。
有些事情，再不摊开说，看似平静的表面迟早会裂开，就像是破镜难以重圆。
她根本不清楚，贤对于黑暗的拒绝到底深到什么地步。
十六夜一转身扑到了软软的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事实上，不管她有多么纠结，该来的还是要来——她依旧是要上学，不得不说这一点实在让人郁卒。
当十六夜再次踏着熟悉的脚步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打算拉开门的时候，门被猛地打开，小小的奇巧丝扑倒在她的身上，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似是控诉般地看着十六夜，“临也，你好久都没来找我玩了。”说着，她扭了扭，像是在撒娇般扯住十六夜的衣袖。
“我知道了啊……”十六夜拿她的无赖无可奈何，“以后总会……”
“没有以后了……”奇巧丝叹了一口气放开她，鼓了鼓腮帮子，“我们马上要回西班牙了。”
十六夜愣了愣，侧过头往里面一看。
办公台上干净明亮，角落里的一点杂物被处理得很彻底，平时总是被奇巧丝东拿西放的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
很干净，却也冷清。
“真高兴在回国前还能再看到你。”费尔南迪斯老师拖了个拉杆箱，轻轻柔柔地朝十六夜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呢。”
“临也……”小丫头一脸不情愿。
十六夜摸了摸她的头，“我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前些日子你不是在京都吗？不过来到日本居然还没有来得及去京都一趟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老师一下拉住奇巧丝搂在怀里，“以后还要你来当向导啊……”
十六夜欣然，“可以，不过作为交换，如果我去西班牙的话，还请老师尽尽地主之谊才好。”
“那是当然。”
“临也你一定要来啊……”奇巧丝不舍地朝十六夜挥了挥手。
十六夜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微微抬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老师。”
费尔南迪斯老师转过头来。
“如果……有一件自己真的很想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要知道的话，就可能会伤害到很多人的利益，这种时候……”十六夜小心地想着措辞。
“你一定要知道吗？”老师反问道。
十六夜咬着唇略有迟疑地点点头。
什么事情都被瞒在骨子里的感觉可不好受，自己是这样，其他人也一定……
“如果你认为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话，就去做吧……不过……尽量减少损失才是最好的。”老师本来想说出劝阻之意，可一看到十六夜有些执拗的表情，还是不禁顺了她的意。
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的……
“啊，但是违法违纪的事情可不能干。”老师突然想到什么，再次郑重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十六夜无奈地笑笑，然后躬了躬腰，“那么，恭送老师了。”
“走了，奇巧丝。”
自己一定想要知道的事情啊……
十六夜下定决心后，就快步走向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请了一天的假。
有些事，也许做了会后悔，不做也同样会后悔，还不如……搏一搏。
一天到晚在谜团中挣扎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十六夜，又要一个人去数码世界吗？”黑迪路兽看十六夜慢条斯理地打开电脑，不禁问道。
“嗯，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十六夜坐了下来，却是不急着出发。
“你在查什么？”黑迪路兽跃到了电脑桌上。
“上次不经意听到的，守护着京都的四大神兽，听闻京都是很接近于一些平行世界的地方，所以想看看……这些神兽是不是也和数码宝贝有那么一点关系……”十六夜头痛地扶着额，“好像是没什么进展。”
“不能问玄内老人吗？”
十六夜握着鼠标嗤笑一声，“他要是肯透露，何必等到现在？说白了，还得自己去找答案。”
十六夜慢慢站起身来。
说不得，这次得瞒着贤他们一个人行动了。
然而当十六夜到达数码世界的时候，神色很是震惊。
黑暗战斗暴龙兽破坏圣石不是第一次了，见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却隐隐约约的，从圣石上方显出一个朦胧的挣扎的身影，身上布满了锁链，扭曲着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十六夜立足在沙丘上，心中略微划过不祥的预感。
“又是你……”黑暗战斗暴龙兽慢慢地朝十六夜走过来。
“我也不是特意要来看的，别说的好像我在窥伺你一样。”十六夜皱了皱眉，略微不满地说道，直到黑迪路兽拉了拉她的衣袖，才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等等！”黑暗战斗暴龙兽叫住她，“你好像很生气？”它竟然以一种疑问的语气问着十六夜，“为什么？”
十六夜停住脚步，耸了耸肩，“你的错觉。啊……对了，你为什么要破坏圣石，麻烦会很多的。”
“那和我无关。”黑暗战斗暴龙兽略显霸气地回了一句，“就算是这个世界毁掉都和我无关，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存在的意义而已。”
“嗯？”十六夜托着下巴感兴趣地看着它，心中原本存着的畏惧感竟然淡了下去，“就算为此付出意料不到的代价吗？”
“代价？我没有什么代价可以支付的，你们要管是你们的事。”黑暗战斗暴龙兽不屑地回话。
“那么……死了呢？”十六夜轻飘飘地说着。
“那也没有关系。”黑暗战斗暴龙兽竟然真的很认真地回答了十六夜的问题。
“真是任性啊……”十六夜感叹了一句，“不过，我很喜欢。”她嘴角微微翘起，“不过既然目的是为了和刚刚出现的数码宝贝战斗的话，我倒是很感兴趣。”
十六夜朝着太阳的方向伸了个懒腰，“究竟会有什么事呢？我真的很好奇啊。”
“你要来帮我吗？”黑暗战斗暴龙兽闻言，迟疑地问道。
“我可不是为了帮你，该出手的时候我还是会出手的，我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罢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十六夜轻笑。
“为此……”十六夜转过头来，“在你找到你存在的意义之前，我不会让你死的，嘛……虽然以你现在的实力实在是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是了。”
黑暗战斗暴龙兽沉默了一下，“在此之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每次你来就是为了问问题啊……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一询求的话怎么来得及，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自己慢慢领会。”十六夜双手交叠，无奈地看着它。
“自己去领会吗？但是这对于我太重要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有心！”黑暗战斗暴龙兽此刻捂住自己的心口，双眼似是因为疼痛而眯了起来，“为什么……那天我会因为踩踏了一朵小花而心痛！为什么！”话到最后，它愤怒地咆哮起来，随手一击就把不远处的沙石毁了个干净。”
十六夜讶异地一抬眸，“心痛？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珍惜世间生灵啊……该说是人……呃……兽不可貌相吗？”
“珍惜吗？我也不清楚。”黑暗战斗暴龙兽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一定要和它战斗，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战斗？”十六夜扁了扁嘴，“不过是选择了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罢了。”
“呐，十六夜，为什么要对黑暗战斗暴龙兽许下那样的约定呢？那样的话，你很有可能会跟他们对上的。”黑迪路兽又想不明白了。
“嘛，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么。”十六夜再次给了黑迪路兽一个爆栗，“我想知道，贤对于黑暗的看法是怎样的。”
“那也不至于……”黑迪路兽有些反对。
“不走到最后一步谁能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十六夜挑眉，“贤他太害怕黑暗了，所有对于这方面的问题他都避之不谈，长久积累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的，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也就是你想看看如果真的对敌的话，贤的反应？”黑迪路兽稍稍有些明白了。
“怎么说呢？把真相用力撕开展现在众人面前，是很残忍的吧，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了解彼此之间真正的看法。”十六夜摊手，“贤总是什么都不说，我很担心啊。”
“十六夜，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话怎么办？”
十六夜突然沉默，连开玩笑的心情也提不起了，张了张口，有些无可奈何的惆怅，“呵……真要那样的话……也没办法啊，自作自受而已。”
就像是黑暗战斗暴龙兽的执拗一样，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
她不过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