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侯门纪事 > 第四百三十四章 掌珠玉珠有喜

第四百三十四章 掌珠玉珠有喜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nb魏行往林公孙家里去,换的是便衣。他刚进去,街口一个乞讨的叫花子嘿嘿笑了两声,冷捕头搔着满头的乱发,自得又自语:“看看我几时没有对过?这一回我对了不是,这两个混蛋是早就认识。鲁驸马和马丞相那天同时出现在刑部,是约好的。”

    &nb白雪把他的低语声遮盖住,冷捕头原地又坐下来,伸个破碗,扯着变声的破锣嗓子:“老爷奶奶,给口儿吃的吧。”一面认真的盯着林家大门。

    &nb凡是狐狸就有尾巴,冷捕头心里乐开了花。

    &nb……

    &nb“你来了?”林公孙见到魏行大喜过望。他的喜色看在魏行眼里,魏行暗暗皱眉。

    &nb这样的草包,王恩为什么要认识他呢?

    &nb原因呢,魏行也大约知道。

    &nb……

    &nb王恩勤王进京,和魏行商议趁着乱劲儿中,虽然太平也还需要时日恢复。

    &nb就像皇上从造反平息就着手郡王与国公们的矛盾,直到现在还在整理。

    &nb几十年,有些甚至是上百年的仇怨,要归整需要时间。

    &nb魏行和王恩是进京后认识,一拍即合。一个是精明文官,一个是脑子转得飞快的武将。有如一见钟情的男女,一见投缘,这个无法解释。就跟解释一男一女见面就深爱一样地难。

    &nb王恩难免也见到定边郡王的族人,林公孙主动找的他。林公孙懊恼后悔痛哭流涕,把定边郡王说得一文不值,怨自己眼睛瞎,怎么就跟了定边?

    &nb王恩和魏行当时是无事不说,把林公孙举荐给别人是魏行想到的。定给鲁驸马,是鲁豫到处谋求官职,魏行无意中发现,看出鲁驸马的不聪明,而且他又是皇家人,关键时候可以给皇帝抹一鼻子灰,突出一下自己和王恩,魏行把林公孙托关系给了鲁豫。

    &nb托的那个人不是亲厚的关系,就是三长公主府中出来的,当上一个小官职,他对驸马的心思了如指掌,但他官卑微小,帮不上忙。

    &nb魏行请他喝酒,魏大人的官不高不低,巴结丞相无人说他,因为他官职不高。要是再高一级去巴结丞相,难免引起别人奇怪。

    &nb请小官吏们吃酒呢,也不会有人认为别有用心。换成是袁训柳至马浦到处请小官吏们吃酒,又和他没有公事来往,如果不是主人的个性豪爽的话,也会有人猜测原因。

    &nb魏行一个外官,官职又卡在中间,多结交人像是自然。

    &nb装着无意:“最近功劳很多,可惜我捡不来。”

    &nb小官就问何事。

    &nb魏行道:“有这样的一个人,住在哪里哪里,一心想吐露点儿什么,可惜我为他撑不了腰不是。”

    &nb小官眼睛一亮,回去问过鲁豫,他已经知道地址,就上门去结识。魏行事先告诉王恩,王恩转告给林公孙,会有人来见你,就这样把林公孙引荐给鲁豫。

    &nb事后魏行才知道王恩帮忙林公孙,是林公孙对他说过,他要保住家产,王恩又想保住定边郡王小老婆的三间铺子,他们在这个地方上一拍即合。

    &nb本以为是在鲁驸马身边顺利安下一个人,没想到王恩脑子转得太快,在昭狱里收到小老婆的衣角,以为她们身份暴露,以为林允文用她们来威胁自己,自尽身亡。

    &nb林允文是从哪里出来的,是怎么成为仙师的,王恩最清楚。他们两个人是旧相识,还曾让林允文帮定边郡王私下里算过命势。

    &nb王恩在的时候,魏行没发现林公孙除去告密,别的全然不会。在今天他看出来鲁豫步步要指点,魏大人认了,他挑中鲁驸马的时候,鲁驸马就不精明。但林公孙其人,却是王恩一直说他掌握多少定边的私事,在今天他过了明路的成为定边郡王反叛以后,魏行才看出林公孙也一般。

    &nb……

    &nb对着林公孙虽然皱眉,但魏行既然来了,不得不帮忙:“遇到什么麻烦事情?”

    &nb林公孙苦笑:“鲁驸马只想露脸面,把我逼的苦。”他摊开双手:“我投奔他,只想有个功名,有个安稳饭碗,没想到他拿我榨了一出又一出,骨头里都出油,他还不肯放过我。”

    &nb抱起头:“动不动他就要把我送出去受审,说我肯定还知道定边郡王的话没有说,我过不下去,过了年他再这样,我不在这里呆了。”

    &nb魏行在肚子里骂他一声窝囊,面上是和风悦色:“这有什么难的,不是现放着林允文在鲁驸马手上?”

    &nb“别提他!鲁驸马为他更恨我。你对我说的话,我转告他。他跑去从柳侍郎手里夺了人,弄得尚书恨他,柳侍郎现在撒手不管。他对我说,宫闱内幕,都要死人,但杀了林允文又觉得可惜,现在又没能耐对太后发难,刑部里都等着看他笑话,他见天儿的对我发火。”

    &nb林公孙呻吟一声:“这日子没法子过了。”

    &nb魏行让他逗乐,笑上一笑:“你傻吧?你不知道林允文是什么人?”林公孙撇嘴:“装神弄鬼骗人钱。”

    &nb“不对吧,他还是有几分门道的。”魏行意味深长:“你去对鲁驸马说,放着林允文在手里,他要多少功劳都有。直接告诉他,想出来让林允文自己想主意。”

    &nb林公孙眼睛亮了:“真的能这样?”他眼前出现希望,面色随着亮起来:“鲁驸马就是想知道谁是官场上的败类,我不敢说,你知道我在京里举目无亲,林允文那骗子都能帮我从昭狱里传话,我不敢得罪他。要是能说?”

    &nb“说吧,为什么不说?”魏行微微一笑,都太太平平的,他还怎么升官发财?

    &nb把林公孙安慰一番,魏行回去见马浦,却是另一种面容:“鲁驸马正是骑虎难下,幸好我去了。”

    &nb马浦不敢小瞧他以后,有些话就肯听听魏行的主意。

    &nb“这事情真奇怪,我约柳至几回他不见面,我想对他说说联手帮娘娘,也就没办法说。”

    &nb马浦沉吟。他知道自己和鲁豫闯上去夺了案子,柳至疑心重重。事后想对柳至做个解释,说这件事情由鲁驸马出面,让他去得罪太后不是更好?

    &nb但头一回没约到柳至,第二次约柳至,柳至出京公干。柳至是说一声走人,刑部里尚书都不管他。柳家有马浦认识的人,去留下话,说丞相为那天的突兀深表歉意,有话可以再说。随后,柳至有回京,但家里呆上一天,随后又不知去向。

    &nb相对于鲁侍郎兢兢业业守衙门,柳侍郎是天南海北。

    &nb马浦满腹疑窦:“我都不知道柳至对鲁豫有这么放心,他就不担心鲁豫把娘娘再扯进去?”

    &nb魏行也觉得纳闷儿啊,这是怎么了?你家娘娘还关在宫里,你柳侍郎跟没事人一样,办别的案子去了,从表面上看,没留下一个盯着这案子的人。

    &nb魏行的脑子就是和别人不一般,他想到不可能的一个心思,在心里反复掂量过,干笑说出:“柳侍郎不会不想帮娘娘吧?”

    &nb马浦让打蒙住,张口结舌,和魏行相对瞪眼半天,脱口道:“是啊是啊,这里面必然有古怪。这里面……”

    &nb他说不下去。

    &nb他要说的话魏行知道,魏行接下去:“娘娘在宫里的大太监,叫柳义的,原来是六宫总管,在后宫里太监最高的官职,死在皇上御书房。另一个叫柳礼,昨天也让杀死。丞相您关注这案子的所有证人,昨天宫里有消息报给您。”

    &nb下面不用再说,马浦明白过来,愤然跳起:“这个柳至!他没有半点儿丞相风范!他是想做什么!”

    &nb“他怕太后,这是必然。”魏行添油加醋。

    &nb马浦阴沉着脸:“也许,他还怕忠毅侯。”

    &nb魏行不接话,马丞相对阮梁明等年青太子党身居要职处处不满,不用魏行挑唆,马浦心里的愤怒早就满当当。

    &nb马浦在房中焦躁不安,说出好几个可能。

    &nb“他为保太子?不敢对太后做什么,明里不敢也罢了,暗里也忍着?”

    &nb“反正,柳至不会是吓破胆子的人。”

    &nb“他让太后威胁?太后总不会针对皇后以后,还放任柳家?也许,这里面还有忠毅侯参与?”

    &nb“忠毅侯和柳至,可以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nb魏行听他说到这里,又微微地笑了:“这样不是更好。”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话他不用明说,马浦同样微微地笑了,仿佛看到美好的明天。

    &nb袁柳本就有旧仇,再次争斗起来,朝堂之上一塌糊涂,把两家连同皇后太后一起葬送,太子殿下也许跟着玩完……权臣从此出山岗。

    &nb也许不玩完,权臣也要出山岗。

    &nb这就算商议完毕,让魏行出去,马浦对着他的背影同样深思。他还是最近几天来的看法,这个人不简单。

    &nb要么为自己所用,要么为自己的祸害。不过他实在精明,眼下用得着他。

    &nb魏行像是没看出丞相对他的猜忌,每天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而马浦和他猜测的越来越证实,直到腊月接年根儿的时候,马丞相也没有约到柳侍郎。

    &nb……

    &nb腊月二十八的那天,老国公还在家里犯愁,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几个月里,他脑海里就转悠着几句话。

    &nb这信怎么写?

    &nb如实写舅父临老入花丛?这一个阿训还能接受吧。

    &nb但如实写舅父养病入花丛……。阿训是大将军大尚书,岂不是让他瞧不起。

    &nb他背后一定说舅父没出息,不好生养病,就捣鼓那事儿。

    &nb酒后贪欢不丢人,病中贪欢怎么想怎么不对味道。

    &nb老国公夫人走进来,见到他还是愁眉苦着脸,小心翼翼道:“梁山王妃到了。”

    &nb“哦,准备招待。”老国公没放心上,随口就是一句。他的眸子,失神的还是对着窗外白茫茫大雪看去。

    &nb老国公夫人见状,再小声道:“王妃今天不在城里,她说喜欢婉秀家里的小镇,车驾径直去城外。”

    &nb老国公还是没有想到,随口地道:“好,那今天省事情。”等老国公夫人寻把椅子坐下来,“啊!”老国公一声大叫。老国公夫人无奈:“您总算想到。”

    &nb“梁山王妃?那不是和宝珠好的很。”老国公目瞪口呆。

    &nb老国公夫人轻声道:“拜过姐妹呢。还有,就是王妃不告诉宝珠,公子们也就要进家,他们能不给京里写信?你呀,还是你说我写吧,免得婉秀先接到别人的信,她难道不怪你瞒着她?”

    &nb老国公涨红脸,支支吾吾:“写,写,”一说给袁训写信报喜讯他就这模样,国公夫人再次轻轻叹气,不再催促他。

    &nb国公夫人也有难为情的地方,和国公难为情的有一点一模一样。就是国公到今天为止,腰还是坐不起来。勉强撑住可以,但看着他费事劲儿,怕影响他养伤,谁会让他坐着装他好了,有孩子这就很正常。

    &nb大同城里都出来闲言碎语,暗指国公夫人几十年不得宠,这一回把国公霸占在房里,病了也不放过他?

    &nb又不是没儿子在膝下是不是?

    &nb都暗指国公夫人补亏空。

    &nb这就国公难以启齿,国公夫人难以见人。两个人房中日日相对,又多一条可以聊的共同话题。

    &nb支吾半天,国公又想不再提这事情,拖上一天是一天,房外有人回话:“国公爷和公子们进家。”

    &nb老国公直了眼睛:“这么快就回来了?”

    &nb梁山王萧观就在附近,这个年龙氏兄弟回家来过。老国公瞬间窘迫得面上紫涨,他是不但没有写信给袁训,就是龙怀城也没有说。

    &nb国公夫人安慰他,拿帕子给他拭额头急出来的微汗,低低道:“姨娘们难道不给公子们写信?”

    &nb他们俩个还不知道龙二龙三已经知道。

    &nb汗还没有拭完,外面有重重的脚步声。回来的龙氏兄弟清一色的武人,走路跟地上砸坑似的,又步子快,都着急见父亲这一段时间养病可好,迅雷似的到房外。

    &nb丫头和八奶奶迎上前去,八奶奶含笑盈盈,心想八爷这一进去瞧见,指不定该有多喜欢。

    &nb施个礼:“见过国公,见到哥哥们,这一路上可劳累了不是。”龙怀城兄弟还个礼,八奶奶请他们去见父亲。

    &nb兄弟们一拥而进,除龙二和龙三以外,别的全愣在当地!

    &nb在他们面前的是:

    &nb睡在床上面有羞色的父亲。

    &nb肚腹隆起,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有孕的嫡母。

    &nb龙六龙七愣是没明白过来,看看父亲,再看看老国公夫人,这是怎么回事?父亲还是起不来,母亲她却有了?

    &nb两兄弟里脑海里顿时出现一幅画面,这画面换成别人也一样会出来。但他们是当儿子的,又不能多想。不想多想的时候,那画面可不是一挥就走。

    &nb龙六龙七腾的红了脸。

    &nb“哦嗬嗬嗬……”大笑声把他们不好的心思打断,龙怀城笑得腾腾几步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nb老国公恼羞成怒,你这是笑的什么?正要斥责,龙怀城又一跳起来,欢天喜地,欢欢腾腾,大笑道:“取纸笔来,我给小弟报喜讯。”

    &nb这一刻,老国公恼的无明火起,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有一句话没骂出口。

    &nb老子有了,你给他报什么喜讯!

    &nb龙怀城没功夫看父亲,他慌手慌脚等不及别人拿纸笔,自己抢出门去自取。

    &nb帘子分明在丫头手里打起,里间门也不窄,但还是让龙怀城撞的连门带帘子晃动,这门里里外外站的没有人,年青的国公也是挤的,出了门。

    &nb他一出去,笑声自然就跟着出去。老国公松口气,听不见心不烦。面对余下的儿子尴尬一笑,正要寻话解释,外面有一个雷霆似嗓音出来:“国公在哪里,国公你好些没有?”

    &nb龙二龙三龙六龙七争着告诉老国公:“听说王妃也到这里,我们请王爷一起过年。”

    &nb老国公都不及反应,龙怀城笑得嘴可以咧到耳朵根上去,陪着萧观进来。

    &nb一面进,一面笑:“看我,我太喜欢了,我把为王爷通报一声给忘记。”

    &nb这是古人的规矩习惯之一,今人也有用。

    &nb久不见面的朋友,或者是不甚熟悉的朋友,落后一步,等这家里的人说上一声儿,他随后进去,也给老国公一个心理准备,如果要修饰一下,穿个衣裳什么的,也留出钟点。

    &nb是不是一定要留在外面等人去请,倒也不拘泥。梁山王萧观和老国公本来熟识,借那么一点儿时刻,他自己就说着话进来,也不为失礼。

    &nb老国公忙招呼,国公夫人就行礼。龙怀城慌慌张张过来扶住,把他咧到耳朵根下的笑继续给萧观:“我母亲不方便,王爷这里就不行礼了吧。”

    &nb萧观大大咧咧:“哈哈,恭喜恭……”恭在这里,下一个喜字就出不来。老国公和龙氏兄弟同时背后一凉,都觉得不妙时,梁山王爆笑出声,顿时,一个房里全是他的笑。

    &nb他不但笑,走上前来,还要拍打老国公:“好了不是?好得快。既然好了,起来,拿你的好酒出来我们喝,庆一庆你又要有儿子!”

    &nb老国公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龙氏兄弟也全都不自在,只除了龙怀城是个例外。

    &nb老国公陪笑:“我还病着呢,喝不得酒,也起不来。”

    &nb萧观瞪一瞪眼睛,随后又是爆笑:“哈哈,那你还,你还……真会玩!”在这里仿佛才看到老国公的羞色,萧观是想劝解来着,但他一劝,荤素不禁的,就成这样:“闲着也是闲着不是,你病了,你也玩了,不错不错!”

    &nb他和士兵们玩笑惯了,说过,才想到这是回到内宅里,寻找一下国公夫人,见幸好已避出去。

    &nb老国公适才要钻地缝的原因,也就在这句话上面。他是先要钻,是知道会有这样的话出来。现在这话出来了,把他难过的拘一身汗出来。

    &nb龙氏兄弟赶紧把萧观请出去用酒,免得在军营里可以和士兵们侃大山的王爷又说出什么话。

    &nb老国公则叹上一口气,心想这话传到军中去,以后没脸见人。

    &nb有多少人会说有孩子好的?极少。

    &nb一多半儿全是讨论姿势的,一定是这样。

    &nb余下的不多人,是讨论姿势加上讨论国公病着,是怎么还想着的?内心之复杂曲折,他们一定会猜上一猜。

    &nb因为是瘫了,不是别的病。

    &nb那种病中得子,在国公这里还没有高兴劲儿出来,是这里面还夹着他们夫妻不和几十年,大同城里全知晓,军中也有不少人知道。

    &nb还有一个原因,国公不方便说,但让龙怀城这就撵出来。

    &nb辅国公又是蹦又是跳到国公床前,他的父亲病得起不来也要睡母亲,这说明他有一对恩爱父母,这是国公龙怀城的荣耀。

    &nb龙怀城一手张笔,一手张纸,纸张哗啦哗啦地响,面上乐开花儿似的问父亲:“我给小弟写信了啊。”

    &nb“写吧,”老国公有气无力:“你写上,不管生个什么,”龙怀城笑嘻嘻:“自然生弟弟,哪能生个什么。”

    &nb“你写,他都是最小的那个,哪怕生下小九,我也最疼他,让他不要不自在,不要心里怨我,”

    &nb龙怀城又打岔:“小弟怎么会怨?”

    &nb他一直打断,老国公一直压抑的无明火一起发出,骂道:“让你写,你就写,哪这么多废话!对他说,我谁也不疼,再生下龙驹子来,我也只疼他,就这样!”

    &nb龙怀城明白过来,暗笑父亲不自在原来是为这个。见父亲生气,就出来写。国公夫人跟出来,也是交待一堆的话:“对你姑母说,让她不要怪,国公身子好着呢,让她不要怪。”

    &nb龙怀城失笑,父亲是那样的心思,母亲又是这样的心思。但他不管,他很开心。

    &nb一面写,一面问妻子和母亲:“怎么不早对我说?”八奶奶回他:“让人算过,说要瞒着。”

    &nb龙怀城连声说是,小心为上,提笔把信写完,回头再看一遍,让送到衙门里给赵大人,八百里加急快马,这就赶紧的发走。

    &nb他悠然:“过年报喜讯,小弟该多欢喜啊。”

    &nb……

    &nb第二天腊月二十九,辅国公府宴请梁山王夫妻,请的一众亲戚当陪客,还请来由草场上回来的二太太邵氏、三太太张氏、方姨太太和方明珠母子。

    &nb这是宝珠弟妹的亲戚,宝珠虽然不在这里,辅国公府也从没有怠慢。一切,看着那正家风的弟妹。

    &nb邵氏张氏方姨妈也就知道老国公夫人有了,这几个人一点儿没有歪着想。三个都是寡妇,反而都为老国公夫人流下喜悦的眼水。

    &nb邵氏在想,要是她的丈夫安二爷还在的话,也许她也能老蚌怀珠。

    &nb张氏在想,要是她的丈夫安三爷还在世,夫妻哪怕就像老国公夫妻这样,一个病着,一个房里说说话,就喝口水也是喜悦的。

    &nb方姨妈更是痛泪双流,她的丈夫要是还在的话,她也许还能生下一个几个的儿子,也就不用让方家的人强迫过继儿子,也就不用私下里把家产变卖,逃到安老太太府上,一呆十数年不敢回去。

    &nb同时的,三个人又一起收住心神。

    &nb如今不好吗?看看这四下里,摆的是金,放的是玉,坐的是本城的达官贵人们,还有一位王妃在这里。

    &nb如果还有丈夫,如果还有什么,如果以前是怎么样的话,说它也没有益处。

    &nb不如珍惜眼前,珍惜这会儿好时光。

    &nb邵氏又想,京里来信,女婿发奋攻书,难为他快四十的人了,重新把书本捡起。

    &nb念书为明理这话,邵氏不识字不知道。但在她所处的朝代,念书就是功名就是银子就是别人的敬重。

    &nb多好,邵氏满意的拭干泪水。

    &nb有老太太在京里,在宝珠和她女婿在京里,自己可以放心。要说美中不足,就是掌珠还没有孩子。

    &nb张氏在想,老太太的信里说她每天给孙女儿们送汤药,对着孙女儿每天说一通无后就是不孝的大道理。多好,宝珠又在京里,宝珠又有了,宝珠这般的能生,姐妹们沾惹上一星半点的,只怕要生两三个呢。

    &nb带着面上为老国夫人喜悦的泪水,张氏笑出了声。

    &nb方姨太太也在笑,她就一个兄弟,如今已不往来。她就一个妹妹,如今是日日相伴。

    &nb以前她瞧不起邵氏软弱,认为邵氏得到安老太太的一点儿眷顾,都是我方姨太太在老太太面前献殷勤得来。

    &nb现在呢,姐妹言谈甚欢,方姨太太又明白一条。亲情,是每个人不能缺少。

    &nb因此她离不开她的女儿明珠,为明珠才做下许多的错事。

    &nb当年错了的事情,是方姨太太本人想歪。但她一片心思为明珠,这个是事实。

    &nb当父母想错,把女儿带累,也是事实。

    &nb方姨太太在山西如鱼得水,有妹妹和女儿孙子在身边,三太太张氏也对她大为改观,又多一个谈伴。

    &nb以前不能接受你的人,通过时间地点的变化重新在一起,方姨太太也顶顶稀罕张氏。

    &nb两个太太和她好,别的人也敬重她。她以前的旧事全丢在京里,在这里方姨太太是个全新的人,中间见到一回女婿,骑着高头大马,说话都不是以前那卖水的怯缩模样。

    &nb方姨太太暗想,还想什么要是丈夫在的话?有宝珠,有老太太这就很好。宝珠又有了,晚上回去再给她上一炷香,保佑她再生个儿子,儿子多了能傍身。

    &nb方明珠更是眉飞色舞,她能坐到国公府里吃酒,总会想到宝珠。而老国公夫人也好,奶奶们也好,也都常说到宝珠。大家赞赏的全是一个人,这就说得你喜欢来我开心,每一回都是喜笑颜开而散。

    &nb这样的喜悦中,梁山王夫妻也喜欢了。

    &nb梁山王妃想这个好地方不是,老国公夫人都多大年纪她还能怀上?自己可算是又来着了。

    &nb梁山王萧观在生活琐事上粗枝大叶居多,居然也想到这一点上,也觉得再生一个儿子不难。

    &nb对于萧战没有来看他,王爷并不难过。他在小的时候,也很少见到他的父亲梁山老王。

    &nb难得见到一回,也是老王往京里去。

    &nb老王妃也想多生几个孩子,也就和王妃一样的奔波来看丈夫,但当时萧观的祖母在,不答应让年幼的孙子上路,现在萧战不过来看他,萧观想同样是祖母溺爱,不忍心让战哥儿吃风霜的苦呗。

    &nb大家都在谈论有孩子生孩子,大奶奶谢氏和五奶奶黯然神伤。

    &nb龙怀文死去,对大奶奶谢氏来说只有好没有不好。谢氏近年也能做到不纠结龙怀文的死因,因为她的儿子龙显贵,一直是国公带着。

    &nb国公起不来,但显贵的大小事情,国公都亲自过问。

    &nb见到国公夫人有了孩子,谢氏心头有如让巨石撞击,都想大碗的吐血。

    &nb老来得子,从来都是宝贝。

    &nb公公又有了一个孩子,他的眼里还会有显贵吗?

    &nb宝珠这就重现在谢氏心头,遇到困难想宝珠,宝珠是谢氏的心里安慰。但遗憾的是,谢氏虽然认字却也不多。要说的事情不是三言和两语,怕写到京里宝珠看不懂不说,还要引起她笑话。

    &nb想要儿子写,显贵比加寿大上一岁左右,今年七周岁,才进学,写不出来完整的信。

    &nb就是他会写,七岁的孩子藏不好话,谢氏也不敢让他写祖父有了小儿子,以后不疼我怎么办?我的前程请表叔表婶娘拿个主意的话。

    &nb姨娘们暗中观察老国公夫人的身子,是背后撇嘴。谢氏却从来是暗暗心惊。

    &nb老国公夫人的身子一天一天的显怀,谢氏一天比一天的失神。

    &nb她知道表弟有接公公进京的心思,就成了她唯一的安慰。别人都在笑语,只有谢氏默默盯着老国公夫人,在心里不停地念叨。进京去吧,去和弟妹住在一起。

    &nb谢氏不相信她孙子的亲祖父,却相信宝珠哪怕有十七、八个儿子,也会把自己的儿子安排好。

    &nb谁叫小儿子魅力大呢?太多的家里全是宠爱幼子。

    &nb龙五的妻子和谢氏想的一样,五奶奶有一子一女,但龙五死的名声扫地,虽然龙氏几兄弟和老国公都不肯亏待孩子,但孩子们在家里还是过得低人一等那感觉。

    &nb小小的孩子都能感觉出来,回去对母亲说姐妹兄弟们像是不对,当母亲的唯有落泪,找不出别的话说。

    &nb恨那死了的人,他一死倒也痛快,骂他也是个听不见。

    &nb五奶奶就也想,怎么不去京里呢?在弟妹面前过日子,弟妹心地又好,为人又正,不会不管孩子们前程。

    &nb在这满厅的欢笑声,一多半儿的人心里都在想宝珠,念宝珠。念及她的好,想着能再见到她。

    &nb……。

    &nb同一天,宝珠在京里也是笑语欢声。

    &nb她看着丫头拿出一件蜜合色绣芙蓉袄子,摇一摇头:“不怎么喜庆。”丫头又取出一件大红色绣刻丝蝴蝶的袄子,宝珠还是说不好:“去看三姐姐,她是个最高雅不过的人,她会说俗气。”

    &nb“宝珠,你好了没有?”老太太的嗓音从外面进来,宝珠这就不挑剔,笑嘻嘻道:“就那件大红的吧。”

    &nb大厚猩猩红的门帘子打开,露出老太太嗔怪的面容:“就知道你在挑衣裳,你穿什么都好看,再不快点儿,我就不带你去。”

    &nb宝珠忙着说好,老太太又笑容可掬:“不要着急啊,慢慢的换。你有身子的人,出门可要小心。”

    &nb她不进去就在外面等,对着漫天雪花舒心畅意的笑了出来。侍候她的丫头凑趣的奉承:“这是老太太的心意感动上天,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一起有了。”

    &nb“是啊,花费我不少汤药钱,不过值得,值得的很呐。”安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把两个儿媳想起:“等两位太太收到信,她们会不会和我一样的欢喜?”

    &nb丫头嫣然,为老太太掖一掖出门的雪衣:“两位太太自然是欢喜的,但是欢喜过于老太太,这是没有的事情。老太太的心啊,全在每天一回的车轮子里呢。”

    &nb这个奉承算中肯,安老太太含笑接受。又让丫头去催促袁训:“侯爷今天在家,烦他写信,问他可写好了。我的宝珠最顾姐妹们,她要自己去看,侯爷赶紧的写好,赶紧的陪着吧。”

    &nb话音刚落,执瑜执璞称心如意香姐儿加福萧战跑来:“曾祖母,还不出门儿吗?”

    &nb“就走。”对着一张张小面容,安老太太的心都要融化掉。眼前一恍惚,膝下由七个孩子的笑脸,变成十四张、二十八张……更多的笑脸。

    &nb安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憧憬着要是那个时候到来,自己该有多喜欢。

    &nb她已经足够精神,但还是装着无意中把精神更打起来。这一扬神采之间,已经生出沮丧。

    &nb她的精神头儿这个冬天更是不济,但老太太不服输,她还要看着加寿大婚,还要看着执瑜执璞生孩子,她还要……

    &nb她微笑了,怪自己贪心。可是,她贪心的又有理由,如今是多么的好…。哎,宝珠这孩子,婆婆、太后和丈夫是多么的喜欢她啊。

    &nb袁训在书房耽误了会儿,按老太太的叮嘱,把给邵氏张氏报喜的信写完,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出去。

    &nb兵部尚书这一点儿小特权还是有的,是想让邵氏张氏在过年里就开始喜欢。

    &nb就要走,关安送一个消息。

    &nb“皇上夸奖鲁驸马,他刚查出昭狱里的贪官吏,皇上让问斩,赏他一枚如意。”

    &nb袁训慢慢地一笑,长长的哦上一声。

    &nb真能耐!

    &nb这下子鲁驸马想说他和大天道观没有关系,袁训也能保证他洗不干净。

    &nb昭狱里有几个人入了大天教,喝鸡血酒成兄弟,袁训早就知道。

    &nb借着自己孩子的名头儿骗人,袁训哪能忽略?他和柳至冷捕头想的一样,要是不认得林允文,干嘛要保他的命?

    &nb鲁驸马还以为他将立大功,袁训柳至冷捕头一起等着他倒大霉。办公事不是他这样办的,一心门思的割人脑袋铺平自己脚下路,当酷吏这事情,能有几个人说你好?

    &nb敢和太后出手陷害皇后,袁训警醒地把一切看在眼里。坐在书案后面无声笑了一会儿,在京里当官的日子果然有趣,再才起身往内宅里来。

    &nb孩子们早就等不及,早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袁训奉着老太太和母亲出来,后面带着宝珠,先往掌珠家里来贺喜。

    &nb四太太缩着脑袋在大门里面,吹风吹雪都不在乎的模样。她心里又酸又苦又涩又难。

    &nb这掌家太岁还真的能有?

    &nb侄子那些年玩青楼没有把身子淘空?

    &nb四太太一直以为掌珠没怀上,与夫妻两地相隔固然有关,与韩世拓身子也有关。

    &nb一个明摆着的例子,四老爷还曾有风尘女子上门讹诈,韩世拓没有这样的事情。

    &nb一直鄙夷掌珠,就是她没孩子。以后就不能笑话,又见到忠毅侯国夫人过来庆贺,四太太恨的心如九头猫没有头,无处寻路的抓搔着,回身乱走,撞上三太太。

    &nb三太太一眼看穿四太太的眼红,凉凉的问她:“哟,四弟妹,大冷的天不在房里呆着,你这是打算去给媳妇道喜不成?”

    &nb“谁要去给她道喜!我眼里哪有她!”四太太恼火的大声说着走开,在没有人的地方心慌慌上来。这以后再没有能笑话她的地方?

    &nb没法子笑话别人,就只有让别人笑话的份儿,这是四太太的生活主旨。远远的,她对着掌珠住处傻住眼。

    &nb掌珠同样的不安,她不过刚怀上,全家人就让她躺下来。老太太孙氏坐在这里嘘寒问暖,侯夫人把房里从摆设到椅垫看一遍,让人打开库房取宜男花卉,取石榴百子,取五子登科的东西来换上。

    &nb这处处洋溢着欢乐和慈爱的地方,和掌珠以前想的威慑震撼还是不一样。

    &nb在去年前年的苦难中,全家的人对她是小心翼翼的好,都知道她辛苦,都指望着她。就是老太太孙氏为分家出去的二老爷、四老爷和掌珠生气,也透着谨慎。

    &nb但在今天,谨慎没有,小心没有,舒展的笑容,发自内心的关切,掌珠得到真心,但她更是惴惴。

    &nb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得到这样的温暖。也许是这一家子她看不上的人,也有好的一面。

    &nb四太太不在这里,掌珠也想不起来她。她又感动于房中坐着两个祖母和国夫人,又忙不过来去看兽头和麒麟们。

    &nb香姐儿是打扮得一丝不错,绷紧小面容,纹风不动坐着扮老成。加福和萧战跑着玩。执瑜执璞缠着袁训,往他腿上爬,把他衣裳全弄乱。

    &nb宝珠……让掌珠笑出来。

    &nb一左一右两个她的小媳妇,贴身侍候般的贴着她,不让别人离宝珠太近,也不许乱给宝珠凉东西吃。

    &nb掌珠油然期待,要是她生下儿子,也要接一个这样的小媳妇在身边,天天告诉她道理,那该有多好。

    &nb瞬间,恐慌又把她击穿。她在二十多年里,有什么道理能告诉别人?告诉别人用强使狠不过如此?那会引来多少人唾弃。告诉别人软弱那就更加不对。

    &nb一句话慢慢浮现到她心里:告诉别人有家人真好,告诉别人你可能会有一堆不如意的家人,但不见得他们没有好的地方。自然的丧尽天良的和还没有修正好的,这个不用忍耐。

    &nb安老太太等人接下来又去玉珠家里,玉珠本来是很喜欢的,也是对着紧跟称心如意大呼有趣。

    &nb正在问称心:“你跟着你婆婆一步不丢做什么?过来我这里坐会儿。”

    &nb称心软软的对她道:“我要侍候婆婆呢。”

    &nb如意也道:“是呢,这离火盆近,暖和,就要坐这里才好。”

    &nb玉珠掩面就开始笑,房外又进来一个人,玉珠心里格登一下,笑容沉下来。

    &nb来的不是别人,是让她近一年里极看不顺眼的常二奶奶。

    &nb安老太太和宝珠都知道原因,对玉珠使眼色。袁夫人和二奶奶攀谈起来。

    &nb玉珠恨的心头滴血,这个虚伪的人,她还有脸来道喜。

    &nb看着她满面春风,谈笑自若,玉珠在心里狂骂,虚伪,假客套,假的,全是假的!

    &nb玉珠姑娘是看不上这种背后一套,当面还能做出一片和谐的人。

    &nb安老太太看出她的心思,瞅着她笑。这个孩子也遇到烦恼事了不是,这些全要自己个儿开解,别人劝你再多的话那是无用。

    &nb老太太颇有期待地等着玉珠几时能不食人间烟火,几时能明白过来这世上的人,全是有七情六欲的人。

    &nb有高尚,也有烦恼。

    &nb……

    &nb“鲁大人,您好生的能耐啊。”刑部尚书捧着茶碗,面色淡的跟雪地里的茫茫一样,全然找不到他的喜和嗔。

    &nb但鲁豫还是听出尚书的不悦,鲁豫心里也有不悦。

    &nb他知道尚书是因为他在皇帝面前露脸不喜欢,鲁豫在心头冷笑。幸好我这事情我直接呈给皇上,要是经由你转手,不知道你们又要瞒下来什么。

    &nb尚书见他带着梗梗,也是心头冷笑,知道他这会儿明白不过来。

    &nb管昭狱的让皇上叫去一通的斥责,都要往尚书家里上吊抹脖子。

    &nb鲁侍郎办的好案子,雷厉风行地把昭狱里抓走人,有没有三审尚书都不知道,只知道飞快的他进了宫,这几个人问了斩刑。

    &nb如果只是这样,尚书还不怪鲁豫,他本人也喜欢办事爽利的人。后续问题是杀的几个人是昭狱的狱卒,他们在看管犯人的时候,收受贿赂,徇私舞弊等等等,把在职的几位大人扯进来。

    &nb尚书恨他在这个地方上,要么,你查得彻头彻尾,请上圣旨干脆地一刀全切干净。现在鲁侍郎为表功劳,先杀了几个,后面的还没有查完,牵涉的人有好几个衙门,这几个衙门消息灵通,听到风声不动,纷纷自保,要和刑部过不去。

    &nb刑部尚书太阳穴聊聊疼着,他最怕生手管大案。鲁侍郎是圣命过来任职,他没办法阻拦,也不想随便的得罪鲁侍郎,但办事能不能靠谱些。

    &nb作为尚书,他不想要酷吏。在刑部里当差,到处都能看到刑具和鲜血,当差的人再是个心狠手毒的,不知道要多害死多少人。

    &nb明正律典,与挑刺尖刻是两回事情。

    &nb昭狱里他抓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应该死,但报到皇上面前一定会死。

    &nb管着昭狱,关的全是官员。吃点儿喝点儿拿点儿,每个人都有。在水边儿没有不湿鞋的。但皇上不会允许,只要揭出来他就发落。

    &nb刑部尚书想,要是杀的话,全昭狱里的人全杀了也没有一个清白的。

    &nb这一位杀得痛快,后面的麻烦全是自己的。往上呈报的时候不经过自己,但掐尾断干净的是自己,他到底知不知道!

    &nb尚书必须把鲁豫叫过来说说,又和他不熟悉,对他性子不赞同,不能冒失说话,只有不咸不淡的先夸奖他。

    &nb鲁豫木着脸,没有高兴的模样,知道下面还有话,只想着尚书赶紧说出来,他还要和林允文再谈一谈,还要拿出点儿什么,才能保证在过年以后放了他。

    &nb他心里一直有根刺,这根刺不是到刑部以后出来的,是早几十年在太上皇眼里没有他的时候,就在鲁豫心里扎根。

    &nb他受这刺的苦苦煎熬,面对刑部尚书一句话也不想说,干涩而又苦涩,心想这些人总是看不起自己,不管自己有多么的能干。

    &nb------题外话------

    &nb求票票。

    &nb说说话儿。

    &nb评论这个东西,中肯的是助力,不中肯的,只能忽视。

    &nb作者不坚持自己的,最后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