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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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烁从岳秀林那里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刻了，天空昏沉而黯淡，仿佛笼罩着一层灰纱，毫无正午时分该有的明亮炽热，那一片黑沉沉的乌云蔓延充斥在视野的每一个角落，压抑而深沉，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感觉心情抑郁的天色。
这一片真实的天空看起来远不如基地里那片虚假的鸟语花香来的喜人。
但无所谓，现在的人没几个人会去在意这一点，不论天气好坏，气候冷暖，人们总能找到办法去对付，班还是照常的要上，街上的行车也依旧是那么多。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想要正常的人类社会生产，叶烁总还是要接受某些束缚的，在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必须将自己束缚在普通人的程度，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好好的待在她现在这个位置，而不是继续过去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生活。哪怕那些束缚对于常人来说仅仅只是普通的规则——比如她若是想赶紧回家，那就只能选择去挤地铁坐公交或者说打车，而不能放开脚丫子撒了欢的在大街上高楼上蹦蹦跳跳，即便那样更快一些。这也就导致了叶烁不得不和常人一样在这些地方毫无必要的浪费着时间。
叶烁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虽然在岳秀林那里划了一波水，但叶烁自然是没忘记自己身上还接了一个调查收容物的任务，不过这事儿她倒并不是很着急。
“或许白雪梅就是那个凶手。”叶烁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当时那个老人死的时候白雪梅就在叶烁身边，除非她会分身，否则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凶手，但其和那个杀人犯必然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不只是出现时间上的雷同，还有白雪梅对于抓住那个杀人犯的执着，对于受害者不同寻常的关心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这一点。
既然收容物可能和那个连环杀人犯有关，而连环杀人犯又很可能和白雪梅有关系，那她现在自然是可以就近在白雪梅身上寻找突破口——杀人犯不知道藏在哪，但白雪梅现在可就住在她家。
再高超的智慧，没有最基本的实力去施展也是毫无作用，而相反的，再简单的计谋，只要实力足够，那也绝对没有失败的可能。
叶烁那可怖的力量导致了对其他人来需要绞尽脑汁拼死拼活才能完成的收容任务简化成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她更多的精力是花在寻找目标之上，只要找到了目标，收容对她来说便成了近乎于理所当然的结果。
寻找，收容，过程简单到了几乎于任性。
然而当叶烁到家的时候，她那异常简单的计划便被打乱了——原因很简单，她计划的目标不见了。
因为忘记了带钥匙，叶烁只能在门口敲门等着白雪梅给她开门，然而，她刚一上手就感觉到不对劲——门并没有锁，依旧润滑的门轴在叶烁那股轻微的敲门力道之下缓缓的向着内里滑去。
里面没有人。
屋子的正厅看起来和她离开时候没有什么不同，要说有，也不过是桌椅之类的杂物移动了一些距离之类的变化，卧室中显得有些凌乱，被子被散乱的堆叠在那一张床上，就好像人刚起床懒得叠被子时候那样，她伸手探了探——里面自然是早就已经没有温度了。
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一个高压锅，底下那朵小火苗孩还在孜孜不倦的燃烧着，叶烁能闻到其中所弥漫出来的淡淡肉香味，里面炖的肯定一锅十分美味的肉汤，光是这股味道都让人食指大动。
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体味，是的，叶烁闻的到这个，白雪梅的味道，那个名叫媛媛的女人的味道，二者交互混杂在这个房间里，并不浓郁，从其消散的程度来看，二者大概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离开？是出去有事？还是……
叶烁闭上眼，仔细的在空气中那堆杂乱无章的气味中寻找着一丝蛛丝马迹——极端灵敏的五感给她带来了更多的选择，虽然无法在眼前这些景象中推断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在气味上，她或许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然后，她发现了一丝很熟悉的味道。
叶烁睁眼，转身，顺着那股味道行去，最终来到了房间的正门口，在门前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小块褐色的痕迹。
是血。
“所以……她们是被人挟持走的？”
叶烁自言自语了一句，伴随着这一个猜测的确定，她重新开始有目的的审视这整个屋子，渐渐的，很多之前被她所忽略了的微小痕迹一一开始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卧室地面的毛发，门角缝隙的衣物碎料，掉落在床边的钥匙……
一点一点，一滴一滴，这些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痕迹在叶烁脑海中构筑还原到本来的样子，叶烁开始模拟思考它们变化到现在这个样子的过程，就如同拼图一般，她的脑海中开始渐渐的呈现出当时的完整画面……
……
……
白雪梅从卧室出来，带着满心的开心与愉悦，哒哒哒的跑到了门边，一边开门，一边满面笑容的说道：“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正好炖了骨头汤……”
话语到此戛然而止，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那个长发曳地，长相甜美，身躯消瘦却能给予她无穷安全感的叶烁，而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身材高瘦，穿着黑白格子风衣，头上一顶帽子，嘴上戴着口罩，叫人分不清男女的怪人。
那个她们，或者说，叶烁所猜测的连环杀人犯的凶手。
“骨头汤？好像很不错。”怪人开口了，透过口罩透出来的声音含混不清，依旧是叫人分不清男女，却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那股戏谑——令人讶异的是，他说话给人的感觉并不觉得讨厌，甚至于和阴沉、压抑、疯狂……等等等等这些应该和杀人犯有关的词汇都统统搭不上边。
他说话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很儒雅，甚至于有些温柔，就像是一个男朋友笑着问迟到的女朋友“你怎么这么慢”，又像是一个长辈笑着揉着后辈的头说“你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呀”这样。
舒适温柔的如同一段惬意的午后时光。
“你来干什么？”白雪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怪异的家伙，语气冰冷阴郁的仿佛昨天和叶烁在小巷中叫嚣着要杀光那个杀人的人渣一样，脸上却是极其奇怪的露出了哀伤的表情，这让她的话语显得有些外强中干的味道。
怪人的口罩表面蠕动了几下，虽然看不出来，但从他那双微微有些弯曲的眼角，能猜出来他大概是在笑，他笑着，温和的说道：“来看看你，顺便……”
“我不需要你来看我。”白雪梅下意识的想转头往屋里看一眼，然而却在这动作发生之前被大脑强行制止，她强迫自己盯着面前这个怪人，语气冰冷道：“你知道我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杀了你……你走吧。”
“若真是如此，那真的是再好不过，因为那正是我存在的目的，我求之不得……”怪人说着只有他和白雪梅才能听懂的话，语气始终是那么的温和，就像是一个谦和的君子，一个知理的淑女，“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怪人问道。
“求求你走吧……”白雪梅再也维持不住那个冰冷的表情，言语之间甚至透露出了些许哀求，“这里什么也没有，求求你……”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呢？”
怪人问了一句，身子已经以一种强硬而不容置疑的态度向着屋里撞了进去，白雪梅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重新将对方挡在了门口位置。
“你不能进去，”白雪梅双臂张开挡在对方身前，祈求道：“你已经杀了好多人了，停止吧，求你了……”
“你知道的，我是在帮你。”怪人说道，言语之间似是有些无奈。
“可他们是我的朋友！”白雪梅声音高了一些，却又下意识的压低——她害怕突然拔高的音量会引得卧室里的媛媛跑出来。
“可是他们现在甚至都不认识你。”听到白雪梅的话，怪人却是突然笑了一下，笑声依旧是那么温和，却第一次蕴含了一些负面的东西——那是嘲讽、讥嘲之类的情绪，他就那么笑着，对白雪梅道：“朋友？不，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不应该存在。”
“雪梅妹妹，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二者在这相持了太久，媛媛这时候突然从卧室中跑了出来，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仿佛明白了什么，手上扬着自己的手机，一脸警惕的对着怪人道：“你是谁？赶紧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呵，报警……”
怪人好笑的摇了摇，突然之间从衣袖中滑出了一把水果刀，极快的在白雪梅张开的手臂上划了一下，趁着她吃痛后退的功夫，一下子冲到了媛媛的身边。
“你要干什么，你要……”
媛媛尖叫着，身子却是敏捷的不可思议，以极快的速度横向移动了一下，这让怪人本来刺向她心窝的刀尖只划下了几片她身上衣物的料子。然而随后，怪人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媛媛的脖子上，让她的尖叫戛然而止。
“你……伤了我？”白雪梅捂着自己的手臂，那是一道很细小的划痕，虽然有些刺痛，但渗出的血液却是不多。她看着那个怪人，眼中满含着不可置信，就仿佛对方会伤害她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你知道的，我在帮你……”怪人将昏迷的媛媛扛到了肩上，话语中虽有歉意，但更多的却是“我是为你好”的那种理所当然，“长痛不如短痛，你还不明白吗？”
“他们是我的朋友……”白雪梅哀求着，神情凄惶，语气无助的仿佛被一场大雨困住的小猫，“求求你了，不要再伤害他们了，求求你，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的。”
“他们不消失，你就要死！”怪人说道，“而他们消失了，你就能变得更好，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不是这样的，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白雪梅拼命的摇着头，期望能让眼前的人回心转意。
“你……唉。”
怪人叹了口气，四下张望了一下，道：“这里不太安全……我也不想让叶烁看到我这个样子，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这一次，你必须亲手了结他们。”
“你要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白雪梅……才是那个将！”
怪人说完后，便扛着媛媛向外走去，他走的很快，轻松的完全不像是抗了一个人的样子，而白雪梅也在过了片刻之后，失魂落魄的跟在他身后向外行去，只是走的时候习惯性的将门给带了上。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一锅被人遗忘的骨头汤依旧还在厨房中炖着，咕嘟咕嘟的发出常人根本注意不到的沸腾声。
它已经可以喝了呢。（未完待续）
当叶烁从岳秀林那里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刻了，天空昏沉而黯淡，仿佛笼罩着一层灰纱，毫无正午时分该有的明亮炽热，那一片黑沉沉的乌云蔓延充斥在视野的每一个角落，压抑而深沉，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会让人感觉心情抑郁的天色。
这一片真实的天空看起来远不如基地里那片虚假的鸟语花香来的喜人。
但无所谓，现在的人没几个人会去在意这一点，不论天气好坏，气候冷暖，人们总能找到办法去对付，班还是照常的要上，街上的行车也依旧是那么多。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想要正常的人类社会生产，叶烁总还是要接受某些束缚的，在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必须将自己束缚在普通人的程度，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好好的待在她现在这个位置，而不是继续过去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生活。哪怕那些束缚对于常人来说仅仅只是普通的规则——比如她若是想赶紧回家，那就只能选择去挤地铁坐公交或者说打车，而不能放开脚丫子撒了欢的在大街上高楼上蹦蹦跳跳，即便那样更快一些。这也就导致了叶烁不得不和常人一样在这些地方毫无必要的浪费着时间。
叶烁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虽然在岳秀林那里划了一波水，但叶烁自然是没忘记自己身上还接了一个调查收容物的任务，不过这事儿她倒并不是很着急。
“或许白雪梅就是那个凶手。”叶烁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当时那个老人死的时候白雪梅就在叶烁身边，除非她会分身，否则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凶手，但其和那个杀人犯必然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不只是出现时间上的雷同，还有白雪梅对于抓住那个杀人犯的执着，对于受害者不同寻常的关心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这一点。
既然收容物可能和那个连环杀人犯有关，而连环杀人犯又很可能和白雪梅有关系，那她现在自然是可以就近在白雪梅身上寻找突破口——杀人犯不知道藏在哪，但白雪梅现在可就住在她家。
再高超的智慧，没有最基本的实力去施展也是毫无作用，而相反的，再简单的计谋，只要实力足够，那也绝对没有失败的可能。
叶烁那可怖的力量导致了对其他人来需要绞尽脑汁拼死拼活才能完成的收容任务简化成了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她更多的精力是花在寻找目标之上，只要找到了目标，收容对她来说便成了近乎于理所当然的结果。
寻找，收容，过程简单到了几乎于任性。
然而当叶烁到家的时候，她那异常简单的计划便被打乱了——原因很简单，她计划的目标不见了。
因为忘记了带钥匙，叶烁只能在门口敲门等着白雪梅给她开门，然而，她刚一上手就感觉到不对劲——门并没有锁，依旧润滑的门轴在叶烁那股轻微的敲门力道之下缓缓的向着内里滑去。
里面没有人。
屋子的正厅看起来和她离开时候没有什么不同，要说有，也不过是桌椅之类的杂物移动了一些距离之类的变化，卧室中显得有些凌乱，被子被散乱的堆叠在那一张床上，就好像人刚起床懒得叠被子时候那样，她伸手探了探——里面自然是早就已经没有温度了。
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一个高压锅，底下那朵小火苗孩还在孜孜不倦的燃烧着，叶烁能闻到其中所弥漫出来的淡淡肉香味，里面炖的肯定一锅十分美味的肉汤，光是这股味道都让人食指大动。
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的体味，是的，叶烁闻的到这个，白雪梅的味道，那个名叫媛媛的女人的味道，二者交互混杂在这个房间里，并不浓郁，从其消散的程度来看，二者大概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离开？是出去有事？还是……
叶烁闭上眼，仔细的在空气中那堆杂乱无章的气味中寻找着一丝蛛丝马迹——极端灵敏的五感给她带来了更多的选择，虽然无法在眼前这些景象中推断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在气味上，她或许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然后，她发现了一丝很熟悉的味道。
叶烁睁眼，转身，顺着那股味道行去，最终来到了房间的正门口，在门前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小块褐色的痕迹。
是血。
“所以……她们是被人挟持走的？”
叶烁自言自语了一句，伴随着这一个猜测的确定，她重新开始有目的的审视这整个屋子，渐渐的，很多之前被她所忽略了的微小痕迹一一开始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卧室地面的毛发，门角缝隙的衣物碎料，掉落在床边的钥匙……
一点一点，一滴一滴，这些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痕迹在叶烁脑海中构筑还原到本来的样子，叶烁开始模拟思考它们变化到现在这个样子的过程，就如同拼图一般，她的脑海中开始渐渐的呈现出当时的完整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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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梅从卧室出来，带着满心的开心与愉悦，哒哒哒的跑到了门边，一边开门，一边满面笑容的说道：“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正好炖了骨头汤……”
话语到此戛然而止，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那个长发曳地，长相甜美，身躯消瘦却能给予她无穷安全感的叶烁，而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身材高瘦，穿着黑白格子风衣，头上一顶帽子，嘴上戴着口罩，叫人分不清男女的怪人。
那个她们，或者说，叶烁所猜测的连环杀人犯的凶手。
“骨头汤？好像很不错。”怪人开口了，透过口罩透出来的声音含混不清，依旧是叫人分不清男女，却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那股戏谑——令人讶异的是，他说话给人的感觉并不觉得讨厌，甚至于和阴沉、压抑、疯狂……等等等等这些应该和杀人犯有关的词汇都统统搭不上边。
他说话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很儒雅，甚至于有些温柔，就像是一个男朋友笑着问迟到的女朋友“你怎么这么慢”，又像是一个长辈笑着揉着后辈的头说“你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呀”这样。
舒适温柔的如同一段惬意的午后时光。
“你来干什么？”白雪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怪异的家伙，语气冰冷阴郁的仿佛昨天和叶烁在小巷中叫嚣着要杀光那个杀人的人渣一样，脸上却是极其奇怪的露出了哀伤的表情，这让她的话语显得有些外强中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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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来看我。”白雪梅下意识的想转头往屋里看一眼，然而却在这动作发生之前被大脑强行制止，她强迫自己盯着面前这个怪人，语气冰冷道：“你知道我讨厌你，讨厌到恨不得杀了你……你走吧。”
“若真是如此，那真的是再好不过，因为那正是我存在的目的，我求之不得……”怪人说着只有他和白雪梅才能听懂的话，语气始终是那么的温和，就像是一个谦和的君子，一个知理的淑女，“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怪人问道。
“求求你走吧……”白雪梅再也维持不住那个冰冷的表情，言语之间甚至透露出了些许哀求，“这里什么也没有，求求你……”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呢？”
怪人问了一句，身子已经以一种强硬而不容置疑的态度向着屋里撞了进去，白雪梅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反应过来，重新将对方挡在了门口位置。
“你不能进去，”白雪梅双臂张开挡在对方身前，祈求道：“你已经杀了好多人了，停止吧，求你了……”
“你知道的，我是在帮你。”怪人说道，言语之间似是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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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现在甚至都不认识你。”听到白雪梅的话，怪人却是突然笑了一下，笑声依旧是那么温和，却第一次蕴含了一些负面的东西——那是嘲讽、讥嘲之类的情绪，他就那么笑着，对白雪梅道：“朋友？不，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不应该存在。”
“雪梅妹妹，怎么回事。”
或许是因为二者在这相持了太久，媛媛这时候突然从卧室中跑了出来，在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仿佛明白了什么，手上扬着自己的手机，一脸警惕的对着怪人道：“你是谁？赶紧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呵，报警……”
怪人好笑的摇了摇，突然之间从衣袖中滑出了一把水果刀，极快的在白雪梅张开的手臂上划了一下，趁着她吃痛后退的功夫，一下子冲到了媛媛的身边。
“你要干什么，你要……”
媛媛尖叫着，身子却是敏捷的不可思议，以极快的速度横向移动了一下，这让怪人本来刺向她心窝的刀尖只划下了几片她身上衣物的料子。然而随后，怪人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媛媛的脖子上，让她的尖叫戛然而止。
“你……伤了我？”白雪梅捂着自己的手臂，那是一道很细小的划痕，虽然有些刺痛，但渗出的血液却是不多。她看着那个怪人，眼中满含着不可置信，就仿佛对方会伤害她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你知道的，我在帮你……”怪人将昏迷的媛媛扛到了肩上，话语中虽有歉意，但更多的却是“我是为你好”的那种理所当然，“长痛不如短痛，你还不明白吗？”
“他们是我的朋友……”白雪梅哀求着，神情凄惶，语气无助的仿佛被一场大雨困住的小猫，“求求你了，不要再伤害他们了，求求你，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的。”
“他们不消失，你就要死！”怪人说道，“而他们消失了，你就能变得更好，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不是这样的，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白雪梅拼命的摇着头，期望能让眼前的人回心转意。
“你……唉。”
怪人叹了口气，四下张望了一下，道：“这里不太安全……我也不想让叶烁看到我这个样子，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这一次，你必须亲手了结他们。”
“你要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白雪梅……才是那个将！”
怪人说完后，便扛着媛媛向外走去，他走的很快，轻松的完全不像是抗了一个人的样子，而白雪梅也在过了片刻之后，失魂落魄的跟在他身后向外行去，只是走的时候习惯性的将门给带了上。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一锅被人遗忘的骨头汤依旧还在厨房中炖着，咕嘟咕嘟的发出常人根本注意不到的沸腾声。
它已经可以喝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