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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八十七章奸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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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奸诈狡猾

    廖国海与卷腾跨宽虽然是姨表兄弟,但是就只是在小的时候去他家走个一回亲戚,之后,有一年春节,廖国海回农场陪父母过年时,大初一的,因为廖国海家所在的农场的那个点盛产优质桔子,个大汁多皮薄甜蜜,以故周边乡镇,以及邻近县城的人们,都纷纷前来,托各种关系开后门购买,到了年关,附近的人们都以购得这里的桔子过年为快事;逢年过节,这里盛产甘蔗,是附近几个乡镇,厂矿,县城的通衢大道,加上又有人在周边的山上烧石灰,挖矿,种茶制茶,人流量相当庞大,遇到节日耍钱的人很多,那年卷腾宽到廖国海家来,就是怀着弄桔子和耍钱这两个目的来的。

    由于极少见面,一个在大学里读书,一个在社会上混迹,双方交往不深,廖国海对这个表哥并不了解,只是出于亲戚关系,从朴素的情感出发,便把这个大表哥列为了内己系列。

    卷腾宽从来就不务正业,十里八乡赶转转场很火爆,临近的场坝,从星期一开始,一直赶到星期天又轮回,他便约起赌伴,跟着循环的转,走到那里赌到那里,好不潇洒快乐。

    除了用麻将的筒子推豹子的作假他尚未学会外,五花八门的出千使诈,他都运用的滚瓜烂熟,在本地的僻静处,有棟他爷爷留下来的伍间的大瓦房,位置十分清静掩藏,已没有人居住,他便把密室辟为专门的赌室,邀约“菜牛”进来宰杀,几个同伙之间,装作彼此赌的十分较真的样子,见面就争执,某日的帐,你算的数字不对,你尚还应该补我多少;我不服,说你借我的那个钱,那个余款今日应该还上了,故意搞得面红耳赤,而一方也演得逼真,把钱一下子就扔在了桌子上,口称,哎呀,好大的事嘛,老子今天就还你!但我不赌了!

    “菜牛”此时反而因牌瘾发作,担心人不够,三缺一,干坐着枯燥,倒过来去劝他,于是,几个彀中人眼神暗暗会意:有人着了道了!

    俗话说,贼是小人,智过君子。经过反反复复琢磨,推敲,他们在麻将上形成了动作,口诀相互配合的暗语以及暗号,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分别编成动词,如摸打吃碰起和快慢拖,要筒子摸眼睛,要条子摸鼻子,要万字摸嘴巴,将牌往前推表示要一四七,往后移表示要二五八。

    县城里有一个大赌,惯于玩筒子挖豹子的盒子牌,而且手脚麻利,速度快捷,因为筒子挖豹子,是本地最盛行的聚众耍钱方式,谓为大场合。

    筒子挖豹子的赌法十分简单,就是把筒子和东风理出来,其余的麻将牌都不要,通过滴骰子的点数,来决定坐在四方的人哪一方先摸牌,一对东风是最大的豹子,大小的排序依次是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不是豹子就比两张牌加起来的点数,二八,三七,四六为臭十,两张牌相加,点数大于十,个位数,如四与七相加,就只能取一,也就是说,你拿到了四点与七点,等于你的点子就只是一点而已。

    这个叱咤风云的高手名叫邝关云,据说他的这手绝活是一个来自于北方的江湖奇人所传;他若在场,从来就只是双手环抱,静静旁观,轮到他抬牌,只需手动两下,盒子牌就成功了,他不下多注,一般就只下一注,注子奇大,开牌走人,他的狠注,十几年来,从无失手。

    所以,人们往往跟着他赌,见他下大注,便纷纷站起,倾尽所有全部掷上,恨不能整个人都跳将上去!

    卷腾宽开始拼命的找机会接近和取悦邝关云,不是送烟酒孝敬,就是请客大吃大喝。有一次,他不惜包车将邝关云等几人拉到远离县城五十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家地地道道的原汤原汁原味狗肉馆,虽然处于一个偏远小镇上,位于高高的大山脚,房屋简陋,然而那股沉沉的香味,一踏上小街,便扑鼻而来,用兴致勃勃的邝关云的话来说,就是闻到这股香味,神仙都想下凡!我今天一听你说是叫起来这里吃这家的醇香狗肉,把我的肠子里的馋虫都全逗出来了,硬是安逸得很哟!

    这里的狗肉主要是够的肉质地道,水质乃是纯正的山泉水,加之做法独特,又兼之有特殊的出产辣柳,狗肉香参入蘸水之中,那味道,诱的若干外省人都噼哩噗噜问询而来,要多纯正就有多纯正。

    这个鬼点子多的数不胜数的卷腾宽,在美味地道,糯香好嚼,原汤氤氲,浊酒晕头之中,频频敬酒,频频吹捧,百般殷勤,终于把邝关云这个远比狐狸还精的老江湖弄得晕晕乎乎,腾云驾雾,在后来的逛街走走看看小街状貌之时,三两下就被卷腾宽套出了盒子牌的真谛,他的小弟兄在城里已拉起了场子,走着走着,他突然“哎哟哎哟”连声,邝关云连问他怎么了,他蹙着眉头万分痛苦的说,我突然闹肚子闹得厉害,恐怕要上厕所,老哥哥,您等我一下!

    说完,一溜烟跑了,跑到转角处,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一看邝关云等人已看不见他,跳上原来送他们到此处来的电三轮,一叠声吆喝着,快走快走!往县城方向飞驰而去。

    邝关云兀自慢慢走着,还给陪同他一道前来的两个伙伴笑着夸赞卷腾宽道,这家伙,还蛮可爱的!

    那两个伙伴颇有些不以为然,面面相觊,只是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整个街子逛完了,邝关云有些失落,不好说出来,频频回首,黑魆魆的街道上,并不见卷腾宽半个影子。

    走到来时下车的地方,也不见车,更不见人,一个说,大哥,这小子在玩什么猫腻?

    邝关云摇摇手,我看不像!他对我那么虔诚,谅他不会,谅他也不敢!

    另一个说,但是去了这么久,没道理呀!

    这时,位于半山坡上的街道,突然乌云翻滚,劈里吧啦,下起了一阵急雨,四个人狼狈不堪的朝街边的房屋,店铺奔跑,跑到廊檐下,衣服已湿了大半,四处用目光搜寻,还是不见卷腾宽的半点影子,不由得把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连邝关云都控制不住,大骂了起来。

    大树下的那个稍大一些的开在房屋内的店铺,下车时,车就停在铺子的左边的坝子里,邝关云此时才醒过神来,见那铺子已上了大门的几块门板,就要打烊了,邝关云一阵狂奔,跑到门面上去,客气地打着招呼,老板老板,麻烦麻烦,暂停一下,我不耽搁你多久,只是简单打听一个事就好了。

    正在关门的是一个老年男人,听到打招呼,停了下来,见他们几个陌生的面孔,不由得有些诧异,也有些警觉,用手掌往前推,阻止说,站远点!站远点!有话快问,我听得到!

    邝关云回身一看,见那两个弟兄也已跑到近前,连忙向后挥手,要他们后退,自己也向后退了两步。

    老人见状,脸上的肉松弛了一些,问道,有什么事吗?

    邝关云内心急如星火,但当时还没有手机,通讯实在落后,乡镇上尤其是这里更是落后的不得了。他将急怒都强压了下去,故作轻松的淡淡一笑,老人,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起初一直搁置在这里的电三轮,是什么时候开走的?坐车的是个什么人?

    老人回答说,可能开走得有四五十分钟了。乘车的是一个上身穿红色夹克的小伙子。

    邝关云本已猜到是他,但又有些不甘心,此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不由得怒火万丈,恨不能碎尸万段,方能消去心头之恨!

    想连夜赶回去,拦了几部车,人家都不干;找到镇子里的有车的人家,即使给高价,路太远太险,夜里视线不好,全都摇头,钱哪一个不爱?但是这个黑咕隆冬的湿滑,陡峭,曲折的山路,谁敢跑,我怕要钱不要命了?!

    只好委屈在小镇的旅店里尤如度日如年的住了一宿,潮湿,肮脏的被子,松垮起伏的床板,一夜难于入眠,天不亮就起来坐等天亮,一夜在口里,心底咒骂卷腾宽直到天明。

    次日急急火火乘坐过路的早班车,赶回城,到了城里,未等得车子停稳,便急火火跳下车来,到处打听寻找卷腾宽,恨不得吃他的肉,扒他的皮!

    确切的消息是,卷腾宽当晚急急赶回城里,赌到大半夜,赢了一大笔钱,目前,听说是带着情人,到苏杭潇洒去了。

    邝关云当场气的哇哇大叫,狠命用右掌击打面前的桌子,发誓今生今世,与卷腾宽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卷腾宽乾坤大挪移,跑到了板原市的首府,租赁房屋,在认识的赌友牵线之下,又进入了当地的江湖,且学会了,从沿海引进来的现代化的出千设备,很先进的技术,事先在麻将桌上布下线路,隔壁房内有人操作,同伙在桌子上,只需戴一副微型眼镜,就可看到对手的牌了,他与人串通,设好局,诱那些巨贾入彀。

    由于荒淫无度,挥霍成性,多少钱都不够他花销。他想到了表弟廖国海,想去到他任职的县,利用这一层关系,挖出一座钱山来,便带着几个亲随,前往了敬凼县。

    进入场子几次,观察到了一个现象,就是所有的人都任随廖国海摆布,他寻思廖国海这么多年不知道弄到手了多少钱,而原先想通过他的这一层关系弄钱,过程太漫长复杂,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脑筋一转,主意打到了廖国海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