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邪凤归来,仙君纵妻无度 > 第七十四章 水落石出,有凤真假【转折剧情】

第七十四章 水落石出,有凤真假【转折剧情】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秋风拂过,曳得树叶沙沙作响。

    几片枯黄的叶子自树上缓缓飘落。

    向宴生静静地坐在原处,目光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手臂出微微传来一震痒痛,他掀起衣袖,痒痛的地方傅这淡紫色的药渣,应是解药,因为手臂处的瘀黑在用肉眼可看到的速度渐渐散去偿。

    为他解毒?

    那就说明,她不是来杀自己的?

    在成天山上一次初见,她是来杀他的,那肃穆的杀气骗不了他。在试炼的时候,见面就隐隐觉得她的身形像极了那天来成天山杀自己的人,故而一直在暗中观察。

    而,更天山上的试炼,听闻是以她一人之力,助了其他六人过的。

    不过是个七百岁的丫头,身上却拥有着出乎常人的意外。

    故而,这次天王堡一行,他预测她会一起前去,结果真的如此。

    只是,成天山上明明想杀自己的人,为何有机会杀他却又救了他?

    还有,她刚瞧见自己脸的时候,赤红的眸里露出的悲伤,如见到故人受伤般的心疼和难过。

    故人?

    以前曾和她相遇过?

    只是个七百岁的小丫头,所表露出的种种都不似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而且,他敌不过她,连生死咒这么难下的咒,她都办到。

    如有浓浓白雾萦绕她身边,明明她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双眼却无法将她的一切都看透。

    他在此坐了有些时间,有轻微的脚步声自森林远处而传来。

    待脚步声近得离自己不到几米时,他侧目望去,穿着一袭白衣蓝丝的凤长歌走来。

    “宫主,让你久等了,这紫阳果子不好找,我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找到这么点。”凤长歌蹲到他身边,打开手帕,手帕中有着一小捧紫色的小果子。

    这是天界罕见的一种解毒果,不管中什么毒,中毒吃这果子可以缓毒性,解毒后吃这果子可以解清身子里的毒素。

    没想到这处居然让她找到紫阳果。

    他轻轻抬头,凝视着她尚且稚嫩的脸,伸出手拿起紫阳果塞进嘴里,紫阳果的酸性极强,一嚼碎,酸味刺激味蕾,酸得让人口水不止,眉头紧皱。

    耳边,传来凤长歌轻轻的掩笑。

    他侧目,偷笑的她柳眉微扬,眼睛弯得如月牙般。

    这小样,倒有点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凤长歌将两个紫阳果扔进嘴里,紫阳果的酸味丝毫给不她一点的折磨。但向宴生不一样,他素来爱吃甜食,讨厌酸的东西,见他吃酸的东西眉头紧皱也是件好玩的事情。

    虽然,他现在带着面具,但对他无比熟悉的她,可以想象得出来他吃紫阳果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将剩下的一些紫阳果塞进口袋里,凤长歌站了起来。

    “宫主,我们现在去天王堡的后门和师父他们汇合吧。”

    “你知道天王堡的后门在哪?”向宴生问,虽然是问,但是其实是在肯定。

    向宴生现在怀疑她的身份,想必会对她所说的话都多加推敲以此来确定她的身份。

    看来,与他交谈也要多加注意才行。

    “天王堡是天界第一机关堡,我偷偷来过,对天王堡的路线都摸得很清,自然知道后门在哪。”她脸不红心不慌地撒谎。

    向宴生听到辩解不再说什么,微垂着头。

    凤长歌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将后背露在他的面前。

    “上来吧宫主,咱们要赶路了。”

    他们掉下河,向宴生的轮椅不知所踪,没有了轮椅,他寸步难行。

    让一个女子背,对男人来说是个莫大的耻辱。

    向宴生眼里迸发着怒意,一动也不动,沉着声说:“将本尊的椅子找回来。”

    他的语气很是不悦,看来是不愿意让凤长歌背他。

    凤长歌站起身子,望向眼前宽大的河,叹道:“宫主,这河这么长水流也比较急,你这轮椅要找回来,怕是很困难。”

    “找回来。”向宴生隐忍着怒意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他固执起来,任谁怎么劝都劝不听的。

    凤长歌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他坚持要她去找椅子,那就只能去找。

    她看了看下游,再看看上游。

    若是在上游没找到的话,去下游都不知道要找到多远。

    日薄西山,夜很快就来临。也不知道此处会有什么妖物邪物,将向宴生一个人落在此地不是明智的选择。

    往上游走去,一路走着,一路寻着。

    找着找着,忽得听到轻微的声音,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孤影正站在河的对面。

    “就只有你一个人?宫主呢?”孤影望见她冷冰冰地问。

    见到孤影,如见到救星般,她开心问道:“孤影,你可有见到宫主的轮椅?”

    孤影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一愣。

    在无极长宫影卫的身份都很隐秘,但作为随时都追随在向宴生身边的孤影,露面的机会比别的影卫多,故而不少无极弟子见到他都尊称一声孤影大人。她怎叫自己叫得如熟人那般?

    只是,她的话关于宫主,这点小问题也没必要去深究。

    他摇了摇头,“没有。”他从堡中的出水口一路找来,没看到向宴生的轮椅。

    凤长歌微微地皱了皱眉,“既然你没找到轮椅,那就由你来背宫主,由你背宫主的话,想必宫主也不会再闹性子。”

    “你找到宫主了?”

    “不是找到,我一直都和宫主在一起。走吧,我们回去找宫主。”凤长歌说。

    知道向宴生的下落,孤影一喜,跟着凤长歌前往向宴生所在的地方。

    向宴生依旧坐在原地,暮色撒在他的身上,匀开层层光晕。

    这一幕,映入眼帘,忽有悲伤一涌而上。

    曾经,她总觉向宴生的一颦一笑都可摇曳星云。

    而如今他这模样,已无当年惊鸿。

    离去找紫阳果的时候,本就多次告诫自己,不可再为此悲伤。

    可是……

    三年里,她魂落冥界因为怨恨过得并不开心,可向宴生这模样,可见得这三年里,他过得也并不好。

    是谁的阴谋诡计?害得他们,一个魂落冥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

    掌紧握成拳。

    不论是谁,她与向宴生所受的苦都会如数地还回去!

    “椅子呢?”见他们空手而归,向宴生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

    “孤影从上游下来没发现椅子,那椅子肯定是被冲远了,既然冲远,肯定已经找不到,宫主你看要不让孤影背你如何?”她试探地小声问,既然向宴生嫌弃她是女的不愿让她背,那孤影是男的应该无所谓。

    向宴生皱眉,对于被人背这点依旧感觉到气愤。

    他摘下腰间的玉佩,掷向空中,玉佩慢慢地放大。

    “宫主!”见状孤影大喊一声。

    向宴生冷眼望过去,警告着他什么都别再说,他将玉佩引到面前,爬了上去坐在玉佩上。

    刚坐上,玉佩忽得往下一降,又立即停止。

    他望向凤长歌,只见她甜甜一笑,“宫主有御灵玉早说,弟子就不必辛苦去找椅子。”

    灵力可驱动一些物品悬空飞行,但这些东西都需御过灵之后过可驱起飞行。

    凤长歌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无极弟子,身上自然是没有御灵物。但驱动御灵物要持续消耗灵力,刚刚向宴生想用灵力驱动御灵玉,可是,他灵力太弱,而且还零零散散,就如同没了灵心骨一样。

    他这半人半鬼的模样已是惊人,但若再没了灵心骨……

    凤长歌不敢再去多想。

    向宴生固执地不要人背,灵力不足都想驱动御灵玉,这份固执凤长歌想或许是不想让人觉得他已是个废物。

    想到这点,心中的悲伤又散不去。

    他的自尊心比谁都强,现在这般模样的他,是怎么坚持了三年的?

    “走吧。”向宴生无视自己现在所坐的御灵玉是靠凤长歌灵力御起的事,冷冷说。

    凤长歌和孤影不再说什么,往天王堡的后门走去。

    走到天王堡的后门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天王堡的后门在外面是无法打开的,要从里面才能打开。

    三人就在原地休息,等着那几人从里面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孤影拾来干柴生火。

    凤长歌的这个身体不似从前的身体那般身经百战,今日消耗不过比平日大点,天色一黑,火堆的温暖一来,就不知何时就昏昏睡去。

    睡梦中,梦见了一些过往的事情,忽得醒来时,火光依旧在面前闪烁,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蓝色披风。

    面前的向宴生背靠树干盘腿而坐地睡去,树上有轻微的声音,她抬头,望见孤影坐在树上站岗。

    凤长歌坐了起来,将用披风将自己裹了起来,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向宴生。

    他的身上也盖着一件蓝色的披风,鬼面具戴在他的脸上,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想起,向宴生面具下的脸,不管多少次她都难以说服自己去接受。

    忽得,向宴生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这架势就如同做了噩梦般。

    在梦中惊醒的向宴生,朦胧的双眸中有着愤怒和懊恼。

    不知是什么样的梦,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宫主,你还好吗?”她小声探问。

    向宴生的双眸找到聚焦的点,往她这边看来,瞧见她的时候,眼里迸发出了怒意。

    这神情将凤长歌吓了跳,她惹到他了?

    凤长歌的心中满是疑惑,向宴生却什么都不说,懊恼地将头侧向一旁去往远处的风景。

    以前向宴生的一皱眉一叹气,她都可猜出他心底想的是什么?可如今隔着那张面具,望不见他的容颜,喜怒全由那双眸里猜测出来。

    可他连对视都不愿与她对视,他的心思,凤长歌再也猜不出来。

    轻轻苦笑,低着头,她也不再说什么,看什么。

    忽得,轰隆一声,地面剧烈晃动起来。

    凤长歌急忙站了起来,望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是天王堡。

    在天王堡的另一端,墙壁在崩塌。

    凤长歌一震,她所设的机关里并没有让天王堡坍塌的毁灭性机关,这天王堡怎么可能会坍塌?而且,风清遥、诃枕、柳辰桉、白勾月都还在里面!

    “宫主,天王堡在崩塌,我们还是离这里远点。”孤影从树上跳下来道。

    向宴生轻轻颌首,让孤影御起他身下的御灵玉离天王堡远些。

    两人离天王堡有一小段距离,发现凤长歌依旧站在原地。

    向宴生眉宇一拧,“她还站在那边做什么?将她带回来!”

    孤影微微愕然,宫主在担心那个小丫头?

    他是第一次见到向宴生担心凤长歌以外的人,不知,在他们落河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只是,由不得他去多猜测,向宴生下令将她带过来,就要先将她带过来再去推敲两人只见所发生的事。

    来到凤长歌的身边,他道:“宫主喊你离此地远点。”

    “以坍塌的速度,还没这么快到这边。”

    “即使没那么快,也要先离开此地。”

    “不行,清遥他们还在里面!”话一急,她不再叫风清遥师父,而是直呼名字。

    孤影听到她对风清遥的称呼一愣。

    居然直呼自己师父的名字,急傻了不成?

    “你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进不了里面,你什么也做不了。”孤影劝道。

    “有我能做的,我可以为他们开门。”她冷静地道,目光望向高高的城墙上那一个通风口。

    孤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猛地拉住她的手。

    “别想那么多小丫头,你做不了什么,贸然前去,你会丧命的!”

    “他们会死在里面的!”天王堡是由月萤石所建的,在里面根本无法使用灵力,这样的话,就不能用灵力保护自己。

    那样的血肉之躯,即便是天人也是会死的。

    凤长歌不愿意自己刚从冥界归来,就见到风清遥魂落黄泉。

    “我不会让你去的!将你带过去,是宫主的命令。”孤影的语气很是坚决。

    凤长歌扭动愤怒地看向他,手紧紧握成拳头,正准备将孤影打倒进堡救人。沉重的石门,轰隆地响了起来,渐渐地打开。

    她一震,双眸欣喜地看向石门,果不出所料,风清遥、柳辰桉、诃枕、白勾月四人从堡中出来。

    “长歌,孤影,你们二人怎么在这?赶紧离这里远点!”风清遥惊呼。

    见他们出来,自然就没留在这里的必要。

    几人一同跑到向宴生所在的位置。

    风清遥几人跑得有些喘急,跑到目的地的时候,都喘气喘个不停。

    凤长歌也不急着开口询问在天王堡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们休息好了之后再问。

    恢复得最快的风清遥,见到向宴生,单膝跪地道:“宫主,万幸你什么事也没有。”

    “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向宴生问。

    风清遥脸色忽得一白,尴尬地将视线移开,不愿意将堡中所发生的一切说出来。

    “我们在里面遇到了凤长歌。”白勾月代替他道。

    凤长歌闻言,一怔。

    在天王堡里面遇见了假的凤长歌,这怎么可能?

    “凤长歌将我们要找的混元巨鼎构造图都烧了,还启动了机关,让天王堡坍塌。”白勾月一五一十地将堡中所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

    凤长歌的神色一变,假的凤长歌出现烧了混元巨鼎构造图,他们来天王堡寻混元巨鼎的构造图不过是昨天才决定的事情,路上也没耽搁时间,假的凤长歌居然领先他们一步来到天王堡烧了构造图。

    难道,谋划一切的人昨天也去参加了向宴生的寿宴吗?因不愿让风清遥去打开混元巨鼎将真的凤长歌的遗体公布于世,故而先比他们到了一步来到天王堡烧了构造图。

    可是,最让凤长歌匪夷所思的是,天王堡的坍塌,她根本没设那样的机关,除非是有人在她死后造出了那样的一个机关。

    能在她的机关上改造出这么一个毁掉天王堡的机关,可见那人确实有点本事。

    “不是的,那个不是师父。”风清遥否认道。

    他又在偏袒凤长歌,白勾月怒道:“风清遥,凤长歌差点都将我们葬在石头下了,你还偏袒那个大魔头。”

    “这本就是事实,玄武的岩磊城离青龙九重山是最远的,即便御灵飞行最少都要五天的时间。昨天你们在寿宴开始的一个时辰前收到飞鸽传书,飞鸽的速度在天界无人能敌,但它从玄武岩磊城飞来也需半天时间。师父就算是天界第一女战神,也不可能比飞鸽更快来到九重山,更无法得知我们要来天王堡寻图纸的事。若烧构造图的人是我的师父,那么杀了你父亲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师父!”

    一番话,将白勾月说得哑了言。

    信中确实是那样如实说的,是凤长歌杀了她的父亲。可是,刚才她的双眼也告诉她,险些杀了他们的人也正是凤长歌。

    “混元巨鼎的构造图被烧,清遥,你还要坚持去打开混元巨鼎的另一扇门吗?”向宴生不打算加入他们的争吵,而另外询问了问题。

    风清遥点头,“要!没了混元巨鼎的构造图,即便强开,弟子也要打开混元巨鼎的另一扇!”

    本还有些担心凤长歌真的成大魔头,可见到那个假的凤长歌之后,风清遥更加地坚定要打开混元巨鼎另一扇门的意志。

    “既然如此,那么回无极长宫。明日午时,你去开混元巨鼎的另一扇门。”

    “是!”风清遥开心说道。对于他来说现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向宴生依旧愿意让他去开混元巨鼎。

    人齐后,几人沿路返回回去了无极长宫。

    等回到无极长宫时,天已微亮。

    睡过一觉的凤长歌并不觉得累,只是回到自己寝室时,见到榻上躺着的人,她的脸色一黑,想将那人从榻上揪起来,见他睡得那么香又不忍将他叫醒。

    只是,解临雅未免太过分了。

    若她今日没回来,她都不知道她的床榻被他给睡了。

    一个大男人睡她床榻……

    算了,一会等他醒来,将被褥都拿去洗洗晒晒。

    床榻被解临雅霸占,没地睡的凤长歌,只好来到书桌旁将未看完的偃术书继续看下去。

    这一看入神,直到无极长宫的钟声响起,才猛地回过神来。

    听到钟声的解临雅,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坐起了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伸完懒腰后,他还未完全醒来,坐在榻上眯着眼。

    当白玉钟的第五声钟声敲完,他一激灵地猛睁开眼,总算是醒了过来。

    他离开榻,穿好鞋,抬头,视线不偏不倚正好与书桌旁凤长歌的视线对上。

    “雅狐狸,你睡得可真香。”她冷嘲说。撑着脸颊左右地摇晃手中的书,一副“我知道你要解释,但我不想听你解释”的微怒表情看着他。

    解临雅倾世风华的脸,露出如花儿绽放的温暖微笑,“长歌,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最少都要两天时间才能回来。”

    “要是我晚两天回来,你是不是打算这两晚都打算睡我床榻,嗯?”凤长歌肃穆地看向他。

    解临雅依旧微笑温暖,走到圆桌旁,清咳两声,给自己倒上一杯清水,抿了口道:“长歌,这点小事就不要与我计较,这多显你肚量小。”

    “我也没说过我肚量大。”她反驳。

    解临雅尴尬地望向她,他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子的榻上去睡,这行为确实不好,但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有这个习惯,这次被抓到他也是失算了。

    嗯,要想什么法子哄回她呢?

    他眼前一亮,问:“长歌,你们这么快回来,可是找到了混元巨鼎的构造图?”

    他转移话题,知他不愿意与自己讨论床榻这个问题,她也不做穷寇莫追之事,毕竟还有正经事情要做。

    “混元巨鼎的构造图被冒充我的人烧了。”她道。

    解临雅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子诧异地看向她,“你遇到假的凤长歌了?”

    “没遇到,听清遥他们说的。我晌午和宴生掉下了河被冲出了天王堡,清遥他们后面在天王堡里遇见的。”

    解临雅闻言,眉头拧成一团,垂着眉沉默了半晌。

    凤长歌又道:“害我的人,应该来参加了宴生的寿宴。”

    “为何这么说?”

    “因为她烧了混元巨鼎的构造图,想必是在宴席上看到宴生答应清遥让他开混元巨鼎另一扇门的事,怕鼎中我的尸体出现在别人眼里,就比我们先行一步烧了构造图。”

    解临雅微微颌首,“确实,他们一直以你的身份做恶,掩盖住他们自己的身份,让别人查不到他们的身上。若你已死的消息传出去,别人调查将不再把视线和注意力放在凤长歌这个名字身上,而是去调查藏在这个名字后面的人。”

    “那宴生寿宴上,你可有看到奇怪的人?”凤长歌问。

    解临雅摇头,“那天寿宴得知玄武族长白震天的死,所有心的心思想必都在这个地方上,也别无心思去观察其中是否有心怀不轨的人,何况,那人若真的有来也是易容潜在人群里,即便认真观察也难以发现。”

    凤长歌神色凝重地咬了咬唇,她死在那人的阴谋诡计下,这点就足以证明那人聪明得很,这聪明甚至在解临雅之上。

    这么一个聪明的人行事肯定是百无一疏,想抓住他的蛛丝马迹确实有点困难。

    “既然混元巨鼎的构造图被烧,那么宴生还让清遥打开混元巨鼎的门吗?”

    “让。”想到这个问题,凤长歌头疼地揉了揉眉角,“清遥固执地很,非要坚持去开混元巨鼎的门。”

    “那你帮他一起去开混元巨鼎的门吗?”

    “不帮。”

    “清遥这么固执的精神都没将你打动吗?”

    “这不是打不打动的问题,我没有勇气让我的遗体暴露在他的面前。”风清遥这一股干劲地要去打开混元巨鼎,想的就是自己还活在那混元巨鼎中,若见自己已经死在那混元巨鼎中,以风清遥对她的崇拜与忠心,她实在是不想见到风清遥那脸上失望痛苦的神情。

    “可清遥这般固执,他定会去开混元巨鼎的门,你不怕开门的时候伤到他吗?”

    “混元巨鼎里的机关不过是些毒和箭矢,以清遥的本事防御这些不是个难题。”

    “听你这么说,你是绝对不会帮他的了。”

    凤长歌轻轻颌首,不管如何,她都绝不会去帮风清遥去开那混元巨鼎的门。

    解临雅在她耳边忽得长长地叹息一声,“突然觉得清遥好可怜。”

    “我不想清遥因为我的事而一直伤心,他是个开朗的人,应该多笑些,等时间再流去些,我的事终究会在他心头上渐渐淡去。”

    “可他没见到你的尸首,他就会一直都以为你还活着的事,为救你他只会耗尽毕生的心血。比起他一直惦记着你,你倒不如如了他的愿,让他见到你的尸首如何?”

    解临雅这么说,也是对的。

    见不到她的尸首,风清遥就会费劲心思去开混元巨鼎的门。

    但若见到了,或许会悲伤,但时间总会治愈他心口上的这道伤口。

    “我考虑考虑。”她道。

    解临雅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凤长歌忽得想到一件事,问:“宴生的脸和腿是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

    “你见到他面具下的脸和腿了?”解临雅问,她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叹气缓缓开口道:“你掉进混元巨鼎的第十天,他就变成那模样了。”

    “第十天?!”凤长歌诧异地问。

    “是的,你掉进混元巨鼎后在第三天里死去,第七天后假的凤长歌从混元巨鼎中出来,最后第十天里宴生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是说假的凤长歌被宴生打得受伤狼狈而逃,怎么会在三天后就回来找宴生报仇?而且,还将宴生害成这模样?”

    “不。”解临雅轻轻摇头,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我觉得宴生现在这个模样,应该不是假的凤长歌害的。”

    “为什么?”

    “那天宴生中午的时候有给我写了封信,让我三更时去找他,我等到三更时去找他,见到他倒在血泊里,脸和双腿已经变成那样。我想,宴生应该是知道自己今晚会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才特地提前给我书信让我三更去找他,主要的原因想必是不想让别的人见到他那模样,免得引起恐慌。”

    凤长歌听到他的话,猛地一怔,她站起身子,“啪”地一声猛地拍向书桌,书桌在她的力道下,出现一条条小细缝。

    “怎么了?突然这么激动。”解临雅问。

    “他给你的那封信呢?”

    “我没带,在家里。怎么了?”聪明的解临雅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生气?

    “他那晚定是约了谁见面,也知那人的实力如何?他提前给你书信让你三更去找他,想必是让你去救他。能将他害成这模样,可见与他见面的那人不是什么正道人士,说不定,正是谋划害我之人!”说到这里,她气愤地咬了咬唇。

    知她为什么生气,解临雅劝道:“长歌,或许那晚与宴生见面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未必那人就是害你之人,也有可能是宴生想用什么歪门邪道将你从冥界带回来,故而求助了一些人。”

    凤长歌心中怒火冲冲,根本没将他的话听下去。

    解临雅再次劝道:“长歌,真相未水落石出前,我希望你别怀疑我们三人任何的一个人,请你稍微给多一点的信任给我们三人。”

    “可是向宴生……”

    “长歌,冷静点。”解临雅打断她的话,“你别总似从前,一遇到关于宴生的事就冷静不下来。”

    凤长歌懊恼地揉了揉眉,确实,在向宴生的事情上,她总是无法冷静,只要想到,自己的死与他有关,心中更是平复不得。

    “长歌,我就在你身边,以后别再被宴生左右你的心思好吗?我会陪在你身边,帮你找出害死你的人,跟你一起走过你这仅剩的十年。”解临雅沙哑粗狂的声音在耳边柔声说。

    听到这话,若不说解临雅对她有别的心思,凤长歌都觉得是在骗自己。

    只是,十年寿命能给他什么承诺,何况她从来只将他当成是挚友。

    “午时,清遥就要去打开混元巨鼎的另一扇门,届时,你去观察下有没有奇怪的人。”为了情绪的平复,凤长歌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继续去讨论关于向宴生的事。

    解临雅颌首应好。

    凤长歌不再生气,只是心绪杂乱难理。

    解临雅告知的事实,让她对向宴生有了一份怀疑,可是,静心想想,向宴生如今这模样不过也是苟活。

    若是他也是害死自己的共犯之一,他如今这模样已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但倘若,他这模样是为了救她而至,那么便是太不值得。

    现在所有真相都在纱之后,在这层纱未揭开的时候,凭片面之词猜想真相都是不对的。

    也真如解临雅所说,遇到向宴生的事,她总是无法冷静下来。

    将这杂乱的心绪好好整理一番,午时到来时,凤长歌为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来到一重中天山练武场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有参加向宴生寿宴还未回去之人。

    这些人,想必也是留下来看看,炼丹师黄帝所混元巨鼎中究竟有什么。

    “宫主。”风清遥已换上一身劲装,飒爽利落的模样,可看得出来他对打开混元巨鼎这门信心十足。

    “去吧。”向宴生道。

    风清遥恭敬叩头,带着诃枕靠近混元巨鼎。

    他们靠近混元巨鼎后,众人皆离他们两米远。在混元巨鼎的四方,站着四个护法,见风清遥他们走进,同时施出法在周围布下灵力罩,以免解混元巨鼎时,里面的箭矢飞出来伤人。

    解临雅和凤长歌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风清遥与诃枕两人,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瞥向其他地方,看看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在场的人数太多,其中不也有不少宾客在,凤长歌主要将视线落在了宾客上。

    忽得,眼角的余光与离自己并不愿的凤重歌对上。

    凤重歌朝着她笑了笑,然后移步走了过来。

    凤长歌急忙将视线移到别处去,免得让凤重歌起了什么疑心。

    “小长歌。”凤重歌走到她的身边,亲昵喊道。

    对于她的称呼,凤长歌的脸色一黑,耳边传来解临雅轻笑的声音。

    “重歌姑娘,你好。”虽然不喜欢小长歌这个称呼,但是礼貌还是得有的。

    “小长歌,听说你偃术在清遥弟子中是最厉害的,你怎么不进去帮忙呢?”

    不知凤重歌是在那里听来的消息,凤长歌镇定自若地道:“过奖了,其实长歌的偃术并不高,而且对混元巨鼎这种巨物也心怀恐惧,不敢接近。所以没法帮到师父的忙。”

    “原来如此。”

    “倒是重歌姑娘,你怎么还没回去?”

    凤重歌苦涩一笑,视线落在混元巨鼎上,轻声道:“混元巨鼎与我妹妹有关,与她有关,我又怎能错过。”她声音越来越轻,顿了下,她又补了句,“我跟长歌这一生错过的东西太多了。”

    想到自己在凤重歌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并不低,凤长歌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活着时,对这个孪生姐姐不闻不问,不袒心思。

    死后,凤重歌对她依旧情深意重。

    她是个好姐姐,而她不是个好妹妹。

    不想再勾起这些伤感往事,她目光落在风清遥与诃枕的后背。

    混元巨鼎近两米高,外面所雕刻着春夏秋冬四季之色,其上面也雕刻着梅兰莲菊四种花。

    雕刻很是杂乱无章,源头在那处都不知。

    风清遥望着混元巨鼎是一脸的茫然,说要打开混元巨鼎时的豪情此时都不知消失到了何处。

    “师父,你觉不觉得这像是个拼切图。”诃枕问。

    风清遥微微颌首,“确实如此,只是这要从何开始?”

    拼切图若是只将杂乱的景色拼切好,想必就可以打开混元巨鼎的门。

    “先试试吧。”诃枕道。

    风清遥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你站在我身后,免得一会有箭矢什么东西飞出来,伤到你可不好。”

    “是。”

    诃枕乖乖地站在风清遥的身后,风清遥着手去移动杂乱的图案。

    在移到第三个的时候,本开着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随后,鼎中传出奇怪的声音,风清遥一惊,驱动灵力挡在面前。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从鼎中飞出,都被灵力罩所挡住。

    等箭矢都射完,风清遥他们再次去解机关。

    可错一步,拼好的图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箭矢,火等从鼎中一次又一次地喷出。

    没有构造图去打开混元巨鼎这个的一个机关物,在凤长歌的眼里不过是鲁莽之举。

    在一次次的解机关过程,风清遥也逐渐感觉到疲惫,而屡屡多次的错误,让箭矢从鼎中飞出来的速度更快,无法及时防御,风清遥的身上已有多多少少的划伤。

    一身蓝衣白褂已沾了不少鲜血,再这样下去,风清遥若再迟钝些,没注意到的话,下次的箭矢很有可能就会刺穿他的脑袋。

    “看这样子,风清遥是打不开混元巨鼎吧。”

    “都两个时辰,这混元巨鼎除了箭矢和火一点动静都没,看来要解开也是不可能了。”

    周围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凤长歌心中不由地担心起来。

    “长歌,你去帮帮师父吧。”柳辰桉在她耳边劝道,“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怕师父真的会死。”

    连柳辰桉都觉得风清遥这样继续下去会有危险,可是风清遥却依旧在费心思去解,这固执是为何?

    “长歌。”解临雅轻声喊道。

    她知,解临雅也希望自己去帮风清遥。

    微微握紧拳头,她喊道:“师父,请停一下。”

    听到凤长歌的声音,风清遥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眼里有着疑惑。

    凤长歌走到一个护法身边,让他暂时收回灵力,让她进去。

    她进到里面,对解临雅道:“师父,放弃吧,没有构造图,要打开混元巨鼎不是件易事。”

    以为凤长歌是来帮忙,结果她所说的话,让风清遥的心中怒意燃起。

    “若你不是来帮忙的,就出去,不要打扰为师!”他怒道。本为解开混元巨鼎而解不开就觉得气恼,凤长歌还来这般煞自己的气势,任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个。

    “师父,你身上已经全是伤,再这样下去你会丧命的。”不惧风清遥的怒意,凤长歌恳求道。

    “你懂什么?!我师父现在被困在这破鼎里出不来,她一个人在鼎中已等三年,若我再不将她救出来,她在鼎中怨我,恨我。我……若让师父恨我,怨我,我还配做她的徒弟吗?”风清遥握着拳猛地一挥砸在混元巨鼎里,“该死的破鼎,快将师父还回给我!”

    拳头刚砸在混元巨鼎上,忽得混元巨鼎咔嚓咔嚓地响起。

    只见鼎上的景色在自己快速地转动,不消一会,一副冬之景就出现在混元巨鼎里。

    轰地一声!

    面前的混元巨鼎出现了一扇门,然后打开。

    凤长歌木楞地看着打开的大门。

    风清遥费劲心思都未能打开混元巨鼎的门,倒是被她激怒,一拳打在混元巨鼎上,这机缘巧合下就让门给开了。

    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这门开得如此儿戏。

    凤长歌望向那打开的鼎门,一抹红色在摇曳的业火中格外的刺目。

    只见,在那鼎中,一个穿着一袭红衣的干尸,面朝下狼狈地爬在地面上。

    是她的尸首。

    时隔三年,再次见到自己的尸首,猛地让她回想起在鼎中的那三天三夜。

    心中的酸涩让泪差点一涌而上,她暗中握拳强忍酸涩。

    噗通。

    风清遥双膝无力地跪了下来,他双目无神望着鼎中那具尸首,即便没瞧见脸,没确定那人是否就是凤长歌,可是他已经感觉到了绝望。

    混元巨鼎一开,护法将灵力罩撤下,离得两米远的人都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向宴生。

    “宫主,里面有具尸体。”护法走到向宴生身边说。

    “将尸体抬出来。”

    两个护法听令,进入混元巨鼎中,将凤长歌的遗体给搬了出来。

    虽已成干尸,但是容颜多少有些从前的影子,熟悉凤长歌的人,见到这干尸,脸上尽是慌张之色。

    “这真的是凤长歌吗?”

    “以她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死在鼎中?”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凤重歌在人群里走了出来,看到凤长歌的遗体,眼眶一红,双膝跪地地蹲坐下来。

    她取下腰间的玉佩,与干尸上腰间的玉佩对了起来。

    那玉佩是她们母亲留给她们的遗物,是一对的。

    当两个玉佩配成一对的时候,凤重歌忍不住地啜泣起来。

    “长歌……”未将话说完,心中悲伤如决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凤重歌扑在尸首上痛心疾首地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风清遥失神地喃喃自语说着,两道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有一只温暖的大掌,忽得牵住了凤长歌的小手。

    那手在微微颤抖。

    凤长歌回眸。

    牵着她手的人是解临雅,他眼里也有悲伤涌出。

    “不是的,那不是师父!那绝对不是师父!师父已经从混元巨鼎中出来,她是大魔头!”风清遥忽得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见他开始否定那具干尸就是凤长歌,凤长歌的心中很是心痛。

    “清遥,是长歌,你难道连自己的师父都认不出来了吗?”解临雅轻声说道。

    风清遥一怒,猛地一眼瞪过来,“怎么可能会是师父?师父是天界第一的女战神,鼎中的业火才烧不死师父!”

    “长歌死了。”解临雅道。

    “不是!不是师父!不是师父!我的师父是个大魔头!”

    “风清遥,你冷静点。”白勾月上前来劝道。

    风清遥忽得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问道:“白勾月,我的师父是大魔头,她杀了你父亲是不?你说啊!”

    “风清遥……”白勾月为难地看着他。

    “是你说的!你说过我师父是个大魔头的!所以,她不可能会死在鼎中的!她……”

    风清遥的一句话没说完,身体忽得如断线木偶失去力气倒在白勾月的身上。

    虎艳阳站在风清遥的身后,是她将风清遥打晕的。

    “带他下去,让他好好休息下。”明原长老走过来道。

    虎艳阳听令,抱起风清遥离开此地。

    明原长老走了过来,见到凤长歌的尸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确实是凤长歌,她头上的翠玉簪,是老夫女儿在她三千岁寿日时亲生做出来送给她的,这天界只有这一支。”

    “我早就便说过,长歌的命星已灭,绝不可能出来作乱。”昭元长老也接着道。“现到处作乱的那个凤长歌,应是假冒的。”

    两个长老的话,让众人再次议论纷纷起来。

    凤长歌的尸首公之于世,那么接下来他们都会纷纷将矛头指向冒充凤长歌的人,而魔头这名,也在凤长歌的身上洗去。

    向宴生让人将尸首放好,之后便散了人群。

    凤长歌几人也都回去晬天山。

    她独自回了寝室,身后的解临雅紧紧地跟着,等一进寝室的时候,他忽得从身后抱住凤长歌。

    “长歌……”他身子颤抖地很厉害,连带着声音也在颤抖。

    凤长歌听到他这一声呼唤,还未说出只言片语,泪已涌出。

    “可觉得难受?”她哭意的声音强装着坚强,“我都说过,别去开那混元巨鼎,别去见我那尸首……”

    她的声音哽咽住,再也装不出坚强。

    解临雅微微施了些力道将她紧紧抱住,沙哑的声音带着丝哭腔,在她耳边轻声道:“长歌,那三年你辛苦了。”

    她隐忍哭声,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