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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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走？
这是在招揽余峰？
左晟懿话音落定，顿时在人群掀起轩然大波。
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在堂堂天剑宗宗主道无涯在场的情况下，公然向余峰伸出橄榄枝，邀请入金陵剑宗！
然而，周围的一切嘈杂，都被左晟懿隔绝在耳膜之外。
他仍然眼神灼灼地盯着余峰，继续诱惑。
“放心，只要你决定入我山门，我敢保证，在场无人敢反对。”
“不仅如此，我会倾动所能掌控的所有资源，助你攀登武师之境，甚至和我一样，有成为大武师的可能！”
诱惑！
这是赤裸裸的引诱！
接连的两个保证，立刻让整个人群鸦雀无声，各个眼神发直。
成就武师甚至大武师？
这可是在天剑宗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如此福缘，余峰会做出何种选择？
唰！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齐齐聚焦在眉头紧锁的余峰脸上。
现场一片寂静。
余峰同样诧异不止。没想到左晟懿竟然并未因为自己差点斩杀元正而气愤，甚至连评论都没有一句，直接向自己伸出了橄榄枝。
心动。
说不心动，那绝对是谎言。
对余峰来说，武师都已经是仰望的存在，更何况是遥遥无期的大武师。
左晟懿的诱惑，绝对难以抵挡，让余峰的心跳快了近一倍。
左晟懿许诺出如此光明的未来，似乎根本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余峰。”
高台上，周钧谕两眼发直，等待余峰的回答，他嘴唇喃喃自语，欲要说些什么，却当即被一旁的道无涯一巴掌按住。
“不要急。”
道无涯神色严肃，眼瞳深处同样有不安闪动。
“去和留，是他的选择。”
对。
这是余峰的选择。
如果余峰选择离开，即便道无涯是半步大武师，也做不得什么。毕竟，对方是大武师的一道灵身，一旦爆发，难以抵挡，整个天剑宗甚至都要埋葬。
左晟懿虽然是在邀请，但行径和强行掳掠一般无二。
余峰自己的选择，才是根本。
沉默。
良久的沉默，余峰始终垂头不语，让左晟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浮躁。
“我的时间是有限的。”
左晟懿出言提醒，动用秘术，声音直接撼动余峰的神魂，让他瞬间从思索中转醒。
“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这场擂台战，为天剑宗夺取十个天剑秘境的名额，难道为天剑宗做的还不够好？”
“接下来，你应该为自己的武道之路考虑了。”
自己的武道之路？
余峰终于抬起头，第一眼便看到左晟懿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眼神柔和。
左晟懿仿若已经感知到余峰将要做出的选择，眼瞳深处闪过一丝满足和鄙夷。
毕竟，面临这样的机会，谁会舍得放弃？
纵然是土生土长的凌波郡城武徒，也无法例外。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法则。在左晟懿看来，只要余峰不傻，自然不会做别的选择，投入金陵剑宗的怀抱。
而待那时，他就更有底气，把天剑宗鄙视一番了！
这便是他的计划，他的恶毒心计，畅想的极其完美，推敲起来，当是毫无瑕疵。
他此时唯一缺少的，便是余峰点头这股东风。
终于。
在再次出言提醒余峰之后，左晟懿喜悦的看到，他终于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眸，直接看了过来。
要做决定了么？
左晟懿心头的激动丝毫不下于其他人，目光灼灼，充满期待。
最终——
余峰的嘴巴终于张开。
“千山百峰，金陵剑宗的实力真是强悍，确实是人人争相抢夺的好去处。”
夸赞金陵剑宗？
这语气？
这意思？
擂台下，包括周钧谕在内的所有天剑宗武者眼瞳顿时猛地一缩，心头一抹不妙的预感泛起。
反观左晟懿却一脸喜色，亢奋不已。
“那是当然！”
“我金陵剑宗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身为准宗主，不仅会收你为真传弟……”
左晟懿继续夸大其词，为余峰编织出一个极其灿烂的未来。
他能感觉到，他距离他所预期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此时，还未等他一句话说完，余峰的声音突然再度响起，把他的话直接打断。
“但是，我还是选择留在天剑宗。”
“天剑宗？当然，这才明智，毕竟我天剑宗才……”
左晟懿甚至没有多想，便接过余峰的话柄直接说了下去。话语吐露半途，这才陡然明白余峰话里浅显的意思，陡然停住，面色潮红，就像一个烂熟的茄子一般。
“天剑宗？！”
“天剑宗有什么好！我金陵剑宗才是真正的王道，定然能让你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加顺畅，完全可以毫无顾忌。”
“金陵剑宗，才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左晟懿不甘放弃，在擂台下众人欢呼雀跃的嘈杂笑语传来时，他仍然在手舞足蹈，费尽心机劝说余峰，试图能让余峰改变主意。
然而，纵然他说的天花乱坠，余峰脸上也是一片淡然，看着左晟懿，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左大武师。”
余峰声音沉稳，一字一顿，态度严肃。
“我是在凌波郡域蒙阳镇土生土长的市井小民。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话或许你从未听说过。今天，我就来讲给你听。”
余峰双眉一扬，根本不在意左晟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直接开口。
“那句话便是，任你黄金百两，不如我黄土一抔。”
“你金陵剑宗是金陵郡域第一宗门，修炼资源是多，但我只能告诉你——”
余峰突然停滞半晌，长吸一口气，嘹亮的声音传遍全场。
“我不愿意！”
不愿意？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左晟懿面色阴冷到极点，拳头紧紧捏起，仍然无法相信余峰最后的选择。
“不错，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余峰神色轻松，丝毫没有因为左晟懿大变的情绪而胆怯，甚至在说话间，还对高台上的周钧谕、道无涯等四人，报以微微一笑。
“你们金陵剑宗太大，太复杂了。”
“我怕在加入之后，会和你一样，学会人心不古，出尔反尔，甚至残杀同门。”
人心不古。
出尔反尔。
残杀同门。
这是余峰从之前道无涯同左晟懿的对话中听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信息，此时全部说出，字字如针，让左晟懿的表情突然阴冷下来，眼神冰寒。
被一个小辈指责贬低，左晟懿愤怒难耐。
但未等他开口，一声赞扬突然响起。
“说的好！”
高台之上，道无涯抚掌大笑，眼中满意之色涌动。
余峰的话，无疑说到了他的心坎。并且，更让他开心的，是余峰的骨气。
他不仅没有被左晟懿所诱惑，作出自己的选择，并且丝毫不惧左晟懿大武师的武道境界，敢于直言斥责，让道无涯精神大振。
“左晟懿，这下你没有话要说了吧？”
道无涯脸上充满得意，仰着头，垂着眼，鄙夷地看着拳头捏紧的左晟懿。
他在刚才便已经看出左晟懿的打算，却被余峰的选择彻底打乱节奏，道无涯怎能不开心？
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呵，你们天剑宗，真是有骨气。”
左晟懿眼瞳寒芒闪烁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发作。
他也想现在就一巴掌拍死余峰，但却不现实。
毕竟，道无涯也是半步大武师级别，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踏入大武师境界，与他修为相当。
而此时的他只是一介灵身降临。论威能，或许还不及道无涯本体。
如果他真的一时冲动，击毙了余峰。想必，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就连他的徒弟元正，估计也无法活下来。
用余峰的性命，换取自己这道灵身和元正的性命，左晟懿还没这么傻。
他只得按捺下心头怨恨，把余峰的模样牢牢印刻在心中。
“余小友，希望有一天，你我能再次单独相遇。”
左晟懿面色阴冷，口中话语似乎是在可惜，但余峰却清晰感应到，他语气中的汹涌杀意。
“呵呵，会有这个机会的。”
余峰面色不改，从容应对，眼瞳深处有谨慎潜伏。
这并非一席虚言。
余峰冥冥中有预感，或许在不久后的某一天，真的会再和左晟懿面对面站在一起。
待那时，双方或许不再如此隐忍，会直接撕开脸皮！
“哼！”
左晟懿可不知余峰的预感，立刻把他的话语当成挑衅，不由冷哼一句，一甩衣袖，一股狂风卷起，把盘膝卧在他身后的元正扶起。
“走！”
离开。
金陵剑宗此次前来，就是要争夺天剑秘坛。
只可惜，有天剑宗十位六品真武拼命抵抗，又有余峰一锤定音，夺取最关键的一场胜利，把他们完全打压。
夺取失败，甚至连左晟懿大武师的挑拨都失败，自然毫无脸面再待下去。
左晟懿身形一摇，把前往他处为年修齐疗伤的鹿崖唤来，一行人径直下山。
当鹿崖知晓最后一战，余峰竟然战胜元正，甚至险些取他性命，不由大惊失色，同时心头也庆幸不已。
若非左晟懿的灵身一直陪伴，金陵剑子若是死在这里，他这次可算的上罪不可赦了，甚至连性命都会不保。
虽然和左晟懿是师兄弟，但他太了解左晟懿的脾性了。
一言不发，快速赶路。
金陵剑宗一行人下山，神色却与之前来到时绝不相同，一脸沉重，步履匆匆。
而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整个擂台左右，却当即掀起一股声浪。
“哈哈！胜了！”
“天剑秘坛是我们的了！”
“余峰，真不愧是咱们的镇宗之才啊！不知不觉，他的战力竟然已经超过图陀师兄了？”
人人亢奋不已。
余峰站在擂台之上，感受着周围腾腾而起的喜悦，也不由扯起嘴角，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高台之上，眼神却不由一凝。
周钧谕、纪泰弘三人，神色轻松，彼此畅快而谈，显然心情极佳。
然而，站在最前列的道无涯，仍然僵立原地，一双昏花老眼，遥遥望着金陵剑宗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眼中充满缅怀。
“灵儿。”
道无涯喃喃自语，罕见的出神了。
他看着视野中那团大红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视野，终于长叹一口气，眼中充满疲倦。
“昔日故事美如卷，只道今朝已往昔。”
道无涯知晓，这一次灵儿离开，却是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不日，他将身埋黄土，而这名还在他记忆中鲜活的少女，即便拥有灵魄，也不一定再是曾经的她。
这，就是人生的遗憾。
跟他走？
这是在招揽余峰？
左晟懿话音落定，顿时在人群掀起轩然大波。
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在堂堂天剑宗宗主道无涯在场的情况下，公然向余峰伸出橄榄枝，邀请入金陵剑宗！
然而，周围的一切嘈杂，都被左晟懿隔绝在耳膜之外。
他仍然眼神灼灼地盯着余峰，继续诱惑。
“放心，只要你决定入我山门，我敢保证，在场无人敢反对。”
“不仅如此，我会倾动所能掌控的所有资源，助你攀登武师之境，甚至和我一样，有成为大武师的可能！”
诱惑！
这是赤裸裸的引诱！
接连的两个保证，立刻让整个人群鸦雀无声，各个眼神发直。
成就武师甚至大武师？
这可是在天剑宗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如此福缘，余峰会做出何种选择？
唰！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齐齐聚焦在眉头紧锁的余峰脸上。
现场一片寂静。
余峰同样诧异不止。没想到左晟懿竟然并未因为自己差点斩杀元正而气愤，甚至连评论都没有一句，直接向自己伸出了橄榄枝。
心动。
说不心动，那绝对是谎言。
对余峰来说，武师都已经是仰望的存在，更何况是遥遥无期的大武师。
左晟懿的诱惑，绝对难以抵挡，让余峰的心跳快了近一倍。
左晟懿许诺出如此光明的未来，似乎根本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余峰。”
高台上，周钧谕两眼发直，等待余峰的回答，他嘴唇喃喃自语，欲要说些什么，却当即被一旁的道无涯一巴掌按住。
“不要急。”
道无涯神色严肃，眼瞳深处同样有不安闪动。
“去和留，是他的选择。”
对。
这是余峰的选择。
如果余峰选择离开，即便道无涯是半步大武师，也做不得什么。毕竟，对方是大武师的一道灵身，一旦爆发，难以抵挡，整个天剑宗甚至都要埋葬。
左晟懿虽然是在邀请，但行径和强行掳掠一般无二。
余峰自己的选择，才是根本。
沉默。
良久的沉默，余峰始终垂头不语，让左晟懿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浮躁。
“我的时间是有限的。”
左晟懿出言提醒，动用秘术，声音直接撼动余峰的神魂，让他瞬间从思索中转醒。
“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这场擂台战，为天剑宗夺取十个天剑秘境的名额，难道为天剑宗做的还不够好？”
“接下来，你应该为自己的武道之路考虑了。”
自己的武道之路？
余峰终于抬起头，第一眼便看到左晟懿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眼神柔和。
左晟懿仿若已经感知到余峰将要做出的选择，眼瞳深处闪过一丝满足和鄙夷。
毕竟，面临这样的机会，谁会舍得放弃？
纵然是土生土长的凌波郡城武徒，也无法例外。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法则。在左晟懿看来，只要余峰不傻，自然不会做别的选择，投入金陵剑宗的怀抱。
而待那时，他就更有底气，把天剑宗鄙视一番了！
这便是他的计划，他的恶毒心计，畅想的极其完美，推敲起来，当是毫无瑕疵。
他此时唯一缺少的，便是余峰点头这股东风。
终于。
在再次出言提醒余峰之后，左晟懿喜悦的看到，他终于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眸，直接看了过来。
要做决定了么？
左晟懿心头的激动丝毫不下于其他人，目光灼灼，充满期待。
最终——
余峰的嘴巴终于张开。
“千山百峰，金陵剑宗的实力真是强悍，确实是人人争相抢夺的好去处。”
夸赞金陵剑宗？
这语气？
这意思？
擂台下，包括周钧谕在内的所有天剑宗武者眼瞳顿时猛地一缩，心头一抹不妙的预感泛起。
反观左晟懿却一脸喜色，亢奋不已。
“那是当然！”
“我金陵剑宗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身为准宗主，不仅会收你为真传弟……”
左晟懿继续夸大其词，为余峰编织出一个极其灿烂的未来。
他能感觉到，他距离他所预期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此时，还未等他一句话说完，余峰的声音突然再度响起，把他的话直接打断。
“但是，我还是选择留在天剑宗。”
“天剑宗？当然，这才明智，毕竟我天剑宗才……”
左晟懿甚至没有多想，便接过余峰的话柄直接说了下去。话语吐露半途，这才陡然明白余峰话里浅显的意思，陡然停住，面色潮红，就像一个烂熟的茄子一般。
“天剑宗？！”
“天剑宗有什么好！我金陵剑宗才是真正的王道，定然能让你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加顺畅，完全可以毫无顾忌。”
“金陵剑宗，才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左晟懿不甘放弃，在擂台下众人欢呼雀跃的嘈杂笑语传来时，他仍然在手舞足蹈，费尽心机劝说余峰，试图能让余峰改变主意。
然而，纵然他说的天花乱坠，余峰脸上也是一片淡然，看着左晟懿，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左大武师。”
余峰声音沉稳，一字一顿，态度严肃。
“我是在凌波郡域蒙阳镇土生土长的市井小民。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话或许你从未听说过。今天，我就来讲给你听。”
余峰双眉一扬，根本不在意左晟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直接开口。
“那句话便是，任你黄金百两，不如我黄土一抔。”
“你金陵剑宗是金陵郡域第一宗门，修炼资源是多，但我只能告诉你——”
余峰突然停滞半晌，长吸一口气，嘹亮的声音传遍全场。
“我不愿意！”
不愿意？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左晟懿面色阴冷到极点，拳头紧紧捏起，仍然无法相信余峰最后的选择。
“不错，这就是唯一的理由。”
余峰神色轻松，丝毫没有因为左晟懿大变的情绪而胆怯，甚至在说话间，还对高台上的周钧谕、道无涯等四人，报以微微一笑。
“你们金陵剑宗太大，太复杂了。”
“我怕在加入之后，会和你一样，学会人心不古，出尔反尔，甚至残杀同门。”
人心不古。
出尔反尔。
残杀同门。
这是余峰从之前道无涯同左晟懿的对话中听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信息，此时全部说出，字字如针，让左晟懿的表情突然阴冷下来，眼神冰寒。
被一个小辈指责贬低，左晟懿愤怒难耐。
但未等他开口，一声赞扬突然响起。
“说的好！”
高台之上，道无涯抚掌大笑，眼中满意之色涌动。
余峰的话，无疑说到了他的心坎。并且，更让他开心的，是余峰的骨气。
他不仅没有被左晟懿所诱惑，作出自己的选择，并且丝毫不惧左晟懿大武师的武道境界，敢于直言斥责，让道无涯精神大振。
“左晟懿，这下你没有话要说了吧？”
道无涯脸上充满得意，仰着头，垂着眼，鄙夷地看着拳头捏紧的左晟懿。
他在刚才便已经看出左晟懿的打算，却被余峰的选择彻底打乱节奏，道无涯怎能不开心？
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呵呵，你们天剑宗，真是有骨气。”
左晟懿眼瞳寒芒闪烁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发作。
他也想现在就一巴掌拍死余峰，但却不现实。
毕竟，道无涯也是半步大武师级别，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踏入大武师境界，与他修为相当。
而此时的他只是一介灵身降临。论威能，或许还不及道无涯本体。
如果他真的一时冲动，击毙了余峰。想必，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就连他的徒弟元正，估计也无法活下来。
用余峰的性命，换取自己这道灵身和元正的性命，左晟懿还没这么傻。
他只得按捺下心头怨恨，把余峰的模样牢牢印刻在心中。
“余小友，希望有一天，你我能再次单独相遇。”
左晟懿面色阴冷，口中话语似乎是在可惜，但余峰却清晰感应到，他语气中的汹涌杀意。
“呵呵，会有这个机会的。”
余峰面色不改，从容应对，眼瞳深处有谨慎潜伏。
这并非一席虚言。
余峰冥冥中有预感，或许在不久后的某一天，真的会再和左晟懿面对面站在一起。
待那时，双方或许不再如此隐忍，会直接撕开脸皮！
“哼！”
左晟懿可不知余峰的预感，立刻把他的话语当成挑衅，不由冷哼一句，一甩衣袖，一股狂风卷起，把盘膝卧在他身后的元正扶起。
“走！”
离开。
金陵剑宗此次前来，就是要争夺天剑秘坛。
只可惜，有天剑宗十位六品真武拼命抵抗，又有余峰一锤定音，夺取最关键的一场胜利，把他们完全打压。
夺取失败，甚至连左晟懿大武师的挑拨都失败，自然毫无脸面再待下去。
左晟懿身形一摇，把前往他处为年修齐疗伤的鹿崖唤来，一行人径直下山。
当鹿崖知晓最后一战，余峰竟然战胜元正，甚至险些取他性命，不由大惊失色，同时心头也庆幸不已。
若非左晟懿的灵身一直陪伴，金陵剑子若是死在这里，他这次可算的上罪不可赦了，甚至连性命都会不保。
虽然和左晟懿是师兄弟，但他太了解左晟懿的脾性了。
一言不发，快速赶路。
金陵剑宗一行人下山，神色却与之前来到时绝不相同，一脸沉重，步履匆匆。
而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整个擂台左右，却当即掀起一股声浪。
“哈哈！胜了！”
“天剑秘坛是我们的了！”
“余峰，真不愧是咱们的镇宗之才啊！不知不觉，他的战力竟然已经超过图陀师兄了？”
人人亢奋不已。
余峰站在擂台之上，感受着周围腾腾而起的喜悦，也不由扯起嘴角，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高台之上，眼神却不由一凝。
周钧谕、纪泰弘三人，神色轻松，彼此畅快而谈，显然心情极佳。
然而，站在最前列的道无涯，仍然僵立原地，一双昏花老眼，遥遥望着金陵剑宗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眼中充满缅怀。
“灵儿。”
道无涯喃喃自语，罕见的出神了。
他看着视野中那团大红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视野，终于长叹一口气，眼中充满疲倦。
“昔日故事美如卷，只道今朝已往昔。”
道无涯知晓，这一次灵儿离开，却是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不日，他将身埋黄土，而这名还在他记忆中鲜活的少女，即便拥有灵魄，也不一定再是曾经的她。
这，就是人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