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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秘家族独夜城,一戏人生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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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有时梦境和现实只在一睁一闭之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活在了梦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现实,我只知道有时这一睁一闭短暂的一瞬间可以寄托数不尽的情思...

    “林夕,你醒了!?林夕...林夕...”

    模糊的视线之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一团像玫瑰一样的鲜红,加上此时一直萦绕在鼻尖的小黑裙,我想我还是活着的...

    “......堂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这里是哪里?...荼然?荼然!荼然在哪里?!”

    看到猛然间变得十分激动的我,坐在床边的奇米琪一下子便站起来了,双手压在了我穿着医院病号服装的前胸,又将我稳稳的放在了摇起来的病床上。

    “林夕...林夕,别激动,你先躺下,听我说...这里是医院,是我开车送你来的,你受了伤,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

    一瞬间变得清晰了的视线找遍了整个房间还是没有看到荼然的身影,此时心里面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完全没有在意包在下吧上的纱布和扎在右手上的吊针...

    “荼然?荼然呢?...”

    “林夕,那女孩已经走了,你先在这里把身体养好,你知道你把婶婶和你大伯都快吓坏了...”

    不知为何,在堂姐奇米琪忽然说出这句话之后,本来还沸腾的心顿时便趋于平静了。慢慢随着婶婶的手回躺到了病床上,静静地看着吊在天花板上的那包输液包,脸上也露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她...她真的走了...”

    “林夕呀,你就听你婶婶的话,先把身体养好了,其它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能不能...”

    还未等我微抖的嘴边说出那句像是乞求的话语,这时整个病房却被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打破了该有的宁静......

    “啊...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啊...”

    本来是想要说话的,可当听到这莫名的哭喊我顿时变得沉默了。静静躺在病床上,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大伯和婶婶,又转脸看了看吊在天花板上的滴液,脑中不断地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在那个漆黑角落的每一个瞬间......

    这时还是大伯先开了口,穿着正装的大伯向旁边那个看着就令人恐惧的中年男子使了一个眼神之后,随着那一声清脆的掩门声,整个房间便只剩下了我们奇家的人...

    “冰瑛,你先看着林夕,我出去把这件事处理了...”

    “嗯,你去吧,记得带上小白和暗鬼...对了,大哥,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米录参与...”

    静静坐在床边的婶婶这时忽然站起来了,背对着我像是交给了大伯一个什么东西。

    “嗯,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你就呆在医院好好照顾林夕吧...”

    “嗯,那你去吧...”

    而这时坐在左侧的堂姐奇米琪也不甘寂寞的站了起来,我想她只是想找个机会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罢了,两只放在病床山的小手这时也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做出了一个离开这里的准备。

    “妈咪,我也想去,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的...”

    “你就别添麻烦了,还是好好呆在这里照顾你弟弟吧...”

    “妈咪,我怎么添麻烦了,我...”

    “好了,米琪,你就听你妈的话,在这里照顾林夕,大伯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好吧...”

    此时看样子像是无计可施的奇米琪又慢慢将包包放回到了远处,满脸的委屈完全刻在了刷了睫毛的双眼上,嘟起小嘴坐了下来。

    “大哥,那你去吧,记得处理的干净点...”

    “嗯,放心吧...”

    静躺在病床上,用眼睛余光看着旁边大伯和婶婶笑容里面微带杀气的谈话,按照之前《犯罪心理学》里面事情的发展,我心里似乎可以勾勒出后面事情发展的轮廓了...

    此时房间依稀可以隐约听到那一丝哭喊声,而就在大伯掩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哭喊声顿时便消失了,就像是荼然的离开一样,那么突然、那么短瞬、那么无奈......

    坐会到病床边沿的婶婶,慢慢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带着满脸的笑意开了口:

    “林夕,你吃水果吗?婶婶给你削一个吧...”

    “...我不想吃,婶婶,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这时像是能看透我心思的堂姐也许是想让我帮她离开,两只小手摁在床沿,一下子便点破了那层纸:

    “妈咪,我看他现在应该是在想那个女孩吧...”

    “嗯?你是说那个女记者?”

    “嗯,昨晚就是因为救她,弟弟才被打成这样的,我...”

    在听完奇米琪这句变了语气的话之后,一旁坐着的婶婶一下子将手里的水果刀丢到了桌子上面的果盘中,一脸像是生气了的表情:

    “林夕,米琪说的可是真的?你竟然会为了救那个女记者伤成这样,你这让婶婶该怎么说你呢...如果你爸在这里的话也会为你的孩子气伤透心的...”

    这时我是极力的想要为荼然辩解,可看着婶婶此时的表情,又不知该从哪一段开始说起了。

    “婶婶,我...其实她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好,她现在已经不在电视台工作了,她现在...”

    “不在那里工作了?妈咪,是不是我们的...”

    还未等我说完,便被一旁的堂姐打断了,而令我感到十分诧异的是,婶婶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奇米琪还未说完的这句话之后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不得不用这句平缓的话语支开了无意间透露出什么秘密的奇米琪。

    “米琪,去给问问医生你弟弟的病况...”

    “...哦...”

    在堂姐奇米琪离开房间之后,我便没有再抬起头看一眼坐在身边的婶婶。我也不知是害怕她那双冷的令人刺骨的眼神,还是在我的心里我们两个现在还是两路人......

    “林夕,你实话告诉婶婶,你这几天是不是和那个女孩子接触过?”

    “...嗯...我那天跑着找我爸的时候,最后是她开车把我从最远的那个车站送回家的...”

    也许我骨子里面附有演员的天赋,虽然所说的都是事实,但学着堂姐奇米琪的语气,我将嘴边的这句事实,讲的就像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在编谎言。

    “哦,我说呢,刚才是婶婶误会你了,我们奇家人都是知恩图报的,你这样做是对的,是婶婶错怪你了...”

    “...小时候我爸就教导我让我知恩图报,我也是受到我爸的感染...”

    “呵呵,有时真的很羡慕你爸,有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你比你弟弟米录强多了...”

    话语之间我学习着婶婶的笔法,遮遮掩掩却又坦坦荡荡,我不知道婶婶能相信我几句话,但我却知道奇米录对婶婶来说十分重要,也许他将会是奇家财产的继承人,而按照现在的形式看,我似乎还有利用价值。

    “婶婶,你别这么说,其实米录并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优秀,有很多东西我都还要向他学习呢...”

    “好啊,我们奇家的将来就靠你们兄弟两个了,有你这句话婶婶心里放心多了...”

    “...只要以后奇家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会用我十倍的精力竭尽全力的去完成,我也会将我仅得一斗的才学全部用来辅佐米录的...”

    “呵呵...林夕,有你这句话,婶婶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你们了,以后奇家交到你们哥俩手中婶婶已经可以放心了...”

    “我还是个孩子,而且婶婶正值青春,以后我还要婶婶带着我见见世面呢...”

    “呵呵,林夕,你真是越来越讨婶婶喜欢了...”

    在这段看似家常却处处暗藏杀机的对话之中,我始终是处处如履薄冰,而婶婶却是一直步步紧*。

    而还未等着这段对话结束,便听见‘咔’清脆的开门声。

    随后仅有大伯一个人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大伯什么都没说,还是那张露不出半丝感情的老脸,看了一下一旁静坐在病床边面带着削金断骨笑意的婶婶...

    我微微低下了头,可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大伯放在腿边的大手向前猛然一划之后,微微点一下头。待婶婶单薄淡红的嘴唇再次露出那几颗洁白的牙齿之后,大伯又将那不知骗过多少人的笑挂到了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上......

    “林夕,现在怎么样了?”

    “我已经让米琪去问医生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林夕,你就好好在这里将病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其他什么事情大伯都会帮你处理好的...”

    “...嗯...”

    望着大伯和婶婶由四十四块肌肉交错构成的面部微笑的表情,只觉得是那么阴森,那么冰冷,却又那么自然...

    这时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看到他们脸上那种古怪的笑意之后,也会陪着挂上一个同样的笑回给他们,我想是在我的内心里面还有一种这样的我吧...

    收起这怀本来不属于我却又属于我的笑意之后,我便浅浅的闭上了双眼,洋装出一副困了需要休息的样子......

    不知我洋装到那一刻钟时,我便真的失去了知觉,真的睡着了。这次是我真的累了,就连那些近期经常跳出来和我对话的那几个本我,这次也都没有再跳出来,周围是那么的安静、睡的是那么的香...期间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遮蔽了我心灵最后一片净土的梦:

    入秋的深夜,我衣着单薄站在一个荒芜人烟的街道中央,望着周围杳无人烟的大街,心里面空的就像是没有月亮和星星凄红的夜空...

    这时街道另一端忽然走来一个十分萌动的小女孩,她轻轻走到我的跟前,用那只冰凉的小手抓着我搭在衣脚上的手,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的用那还未脱去奶气的童音问我:

    “你这么疲惫的活着到底是在追求着什么?”

    听完这句话,不知怎么,这一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了心在一点一点的凝固,渐渐变得比此时小女孩的手还要凉...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静静地看着此时被风吹乱了头发的小女孩,想了半天才开了口:

    “梦想!”

    小女孩听完什么也没说,慢慢松开了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握成拳不断地捶打着她自己的胸口连说了三声:

    “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我这里好痛”

    之后便消失了,只留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而也就是这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股透心的疲惫和入骨的恐惧蔓延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