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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篇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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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嫉妒吧!”走过自己身边,琛儿说。

    童衫的脚步一顿,再听不出琛儿的敌意,她就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蛮和我一起泡温泉,阿蛮抱着我回来,阿蛮搂着我着急,阿蛮为了我骂你,这些……你都很嫉妒吧,明明那么嫉妒,却装得毫不在意,是吧!”

    童衫皱眉,今晚的琛儿真不可爱,“是,我嫉妒。”

    琛儿没想到童衫承认得如此直接,倒是有些愕然,“嫉妒到恨不得我根本就没出现过,我也说对了吧!”

    “是,可我真心感谢你救了他,对你也绝无敌意。现在我跟他,并不是你的关系,而是他自己。所以我有时候会嫉妒你,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要他一天没想起,他一天都不会是我的男人。”童衫想了想说:“我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过去的记忆不存在,他的心里只会是你。”

    “是吗?”童衫没去注意琛儿脸上的苦涩,只听琛儿突然说:“其实,我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童衫心里一咯噔,“什么意思!”

    琛儿笑着看童衫,“童姐姐,我只要看你的脸色摸你手脉就能知道你有什么病痛,什么症状,还知道用什么药调理,就该清楚我的医术到底怎样。”

    童衫眉色一动,她原本也只是小病,是因为小时候的车祸落下的病根,夏添这一生都在给她寻找救命的良方,研究了多少日夜才得出的成果,却也只能堪堪压抑她的痛苦,根本不能根治。

    可是琛儿一眼就能看出,童衫不得不承认,她的医术远在夏添之上。更是超过了给历晟治病的任何一个医科专家。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可我确实清楚。既然有办法给他治病恢复记忆,你为什么不帮他?”其实童衫问出口也觉得自己可笑,这有什么好问的,答案其实很明确。

    “因为你。”琛儿回的很直接,也是童衫预料之中的。

    有了记忆的历晟就不是琛儿一个人的了。

    “你要我怎样,你才肯帮他恢复记忆?”童衫问的也直白。

    “记不记起对他真的那么重要,还是对你那么重要?”琛儿嘴角带着苍凉的笑。

    “我还是那句话,他的身份不是你能想象,为什么他到哪里,管家都给他安排那么多人手明里暗里地跟着,只因为他的身份太过特殊,没有记忆的他,在这个世界太危险。”

    “你的理由真是很充分,又那么冠冕堂皇。于公于私,你其实都希望阿蛮恢复记忆。”

    “这我不否认。”童衫今夜已经知道琛儿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般柔弱,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又问了一遍,“到底怎样,你才肯帮他。我答应你,就算他记起我也不会原谅他,你跟他的关系继续暧*昧不清也好,我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童姐姐说了这番话,又该怎么证明以后你一定会说到做到?”

    “这就看你需要我怎么证明。”

    琛儿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湖水,“这儿的湖水有一半已经结冰,到底冰冷到什么程度已经不需要我说明,刚才我已经说过童姐姐的体质阴寒,怕冷,我要求很简单,这么冷的水,童姐姐跳下去只要能维持五分钟,我一定会帮阿蛮。”。

    童衫几乎想都没想,“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好,你说的,五分钟!”童衫说着就走到了湖边,看着上面结着薄薄的冰块,只需看着她都觉得好冷。

    这几天下着下雪,今天又是大雨,这儿的冰块已经被冲淡了很多,可就算这样,水温不会变,童衫比谁都要知道这儿到底有多冷,因为她是那么怕冷。

    可琛儿的条件实在也不怎么苛刻,五分钟而已,让他恢复记忆,这交易也很划算了吧!

    见童衫盯着湖面半天没有动静,琛儿笑了,“童姐姐怕了吗?五分钟,其实都可能要了你的命。我怕热,所以冬天对我来说是最养身体的时候,可却是童姐姐最难熬的季节。”

    “我只想你说到做到!五分钟而已,你太小看我了,怎会要我的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想起那张脸,原来就算是死,她还是愿意帮他一回的!

    有夏凌湛的药,童衫从来就知道,就在冰冷的水里呆五分钟而已,压根不会把她怎样!

    “噗通”一声,在童衫的耳边猛然响起,童衫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愕然!下意识地用手去抓水里的人。

    “琛儿!”“琛儿!”

    这是两个人的声音,童衫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黑影瞬间蹿入水中,接着那黑影拖着另一个娇小的身影浮出水面,童衫只感觉周身冷入骨髓,却不是因为寒夜的风,而是一个男人冰刃一样的目光。

    童衫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大半的手已经在湖面,她几乎僵硬地收回手,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她被耍了,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丫头耍得团团转!

    “不是我。”她抬眼看着他,他的怀里抱着那个女人,刚才还在跟她笑眯眯地说着话的女人。

    “不是你?大半夜的,她自己跳的?不要命了?”他冷笑,紧紧护住怀里的人。

    她上前一步,他后退,生怕她再伤害怀里的人,童衫突然觉得很可笑,她怎么会解释呢?她到底有什么好解释的!

    “咳咳咳……阿蛮……不怪童姐姐……是我……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他怀里的女人冻得全身都颤抖,却在为另一个女人澄清。

    童衫想要大笑,却笑不出来,她总觉得自己那么会演戏,可是跟眼前的人比起来,她实在太逊了!

    “看到了?就算如此,她还在为你说话。同样是女人,你为什么就要这样狠心!”他盯着她,眸中有隐隐的心碎,更多的是厌恶。

    “同样是女人,我倒觉得我怎么那么傻。历晟,我知你现在怎样都不信我,但我也告诉你,不论以后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管。”转身她想要离开,可是胸口突然抽痛让她的脚步停了停,该死的,她那么想要有尊严地走开,为什么非得这个时候犯病!

    “你这么对她,还想一走了之?”他冷笑。

    背对着他们,她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夏凌湛给的药,可猛然又想起洗过澡她换了衣服,药不在口袋。

    “不然呢,让我也去跳一遍湖?这么冷的天,我可是没这个胆。”既然他已经认定是她做的,她说什么也没用,干脆她也不解释了。

    “你没这个胆!怎么忍心这样推她!你难道不知道她还病着!”

    “对了,我竟已经看不出她还病着……”琛儿她自己都说了,冬天是她养身体的季节,被雨淋湿冻的,这个可能性根本就没有!所以她根本就没病!装的……好像!

    “这事,我记着了!你也给我记住,琛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从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一字一句,竟然还是把她刺得血*淋*淋,明明就说过不在乎的,为什么他一句话总能把她的所有防备击垮,让她变得遍体鳞伤了还觉得不够呢?

    不用回头她也能确定他们离开了,捂着胸口,竟又是那么疼。她又一遍提醒自己,历晟,她可以恨他,恨得彻彻底底。

    寒冷的疯轻易地穿透了她的身体,让她的冷得全身都在发抖。不,不是风,是胸口的痛,让她的身体近乎痉挛。

    又是熟悉的血腥味在喉口蔓延,久违的感觉,又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让她痛彻心扉。

    忍不住蹲下身,她痛得匍匐在地,想叫一个人的名字,却终究不知道叫谁,说到底她也只想要有个寄托。

    可是她现在那么痛,她却不知道该把疼痛寄托给谁。

    扶着墙一步步地回房间,夜深佣人早就休息,一路的黑暗没有人打扰,童衫觉得很满足,至少这样的自己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到底是花了多少力气才回到房间,花了多时间才有力气打开房门,童衫只知道她进去的第一件事就去手机。

    她想给一个人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躺在床*上,她看着手机,很无意的竟然会看到夏凌湛的电话,她的记忆力她根本就没存他的号码。

    她没有打给夏添,没有打给寻郁这是她意外的,更让她意外的是,她打给了一个陌生号码,而她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夏凌湛。

    “豆豆。”这个名字说明就是打对电话了。

    “夏凌湛……”她费了多大力气才叫出这个名字。

    听出童衫声音的不对劲,夏凌湛媚色一凛,“出什么事!”

    “我痛……我好痛……痛到快要无法呼吸了……夏凌湛……他不信我……他怎么都不信我……”

    “豆豆!给我五分钟!马上到!”。

    “五分钟……”童衫被他逗笑了,这里所有区域都是历晟的,周围的房子离这最近的也需要半小时车程,“夏凌湛……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咳咳咳……”

    童衫突然咳嗽,她捂住嘴巴,明显地感觉指缝间有红色的液体流出。

    “其实,我有个秘密没告诉你。我就是神。你别睡!跟我说话!”

    “嗯……我不睡……可我挺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你……我明明也讨厌你的……夏凌湛,你以前真是个混蛋……”

    “你骂我,接着骂!我就爱听人家骂我!”

    “你总是那么贱,你别逗我笑,我一笑就疼……”

    “我不逗你!五分钟我要是赶到,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好……我以身相许……”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五分钟,童衫又笑着笑着眼泪也出来,她现在是真的觉得累了,那么伤痕累累的心早该死去的,偏偏还在鲜活地跳动,偏偏还是为了某个人在狠狠地跳动。

    她很累,她是真的想睡觉……如果能一直这样睡下去感觉也不错……

    “砰”的一声震响,童衫又是被吓醒的,屋子里的灯突然大亮,童衫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她的手却被拿开了,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童衫又被吓住了。

    “夏凌湛?”

    他看着床*上的她,那洁白的睡袍早已经染成了鲜红,那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枕巾,却因为血的滋润,变得妖冶异常,她的嘴角是血,她的掌心是血,她的心口……他知道,也是鲜红的血在流淌。

    他没有说话,抬起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洁白的手腕是比她还要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出。

    “快喝!”他把手腕放在她的嘴边,让她喝他的血。

    “你做什么……”童衫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是看到那一双被墨染过一样的眸子竟然写着担忧,她的心口猛然就是一跳。

    她没有主动去喝,可是血已经流进她的嘴里,那是他的血。童衫猛然睁大眼睛,像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记得在南山河,有一次她被什么东西盯到,一整夜又痛又痒,她吃了多少药都不见起色,那时候她强撑着身子出去买药,那乡野医生见到她都躲瘟疫一样逃开了,就连她入住的旅社,旅社老板也见着她逃的远远。

    第二天见她活蹦乱跳地起床,旅社老板还自己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那时候童衫其实不明白,后来回来检查了身体,夏添跟她说,她感染过传染病毒,是根本解不开的毒素,他很好奇她怎么解开的,她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现在她却知道了,那是一个人的血,那一夜她就是闻到了这种血的味道,也吃了好多。她也想起了,那一瓶瓶他不断送进她嘴里的液体是什么。

    那是血,一个人的血。血的味道,药一样的芳香。

    她看着他泪水一滴滴地滑落,她抱住他的手臂,“夏凌湛……我好多了。”

    “你再喝点,我还有。”他看着她低低地笑。

    “不好喝。”她摇头。

    他瞪她,“我早说过,没心没肺!没人比得上你!”

    她却笑了,坐起身搂住他的腰,“夏凌湛……”

    他浑身一震,手臂僵硬,夏凌湛不知所措了。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抱抱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