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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0 沉痛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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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30 沉痛悲伤    随着他声音的渐冷,鼻腔里的血液几乎快流出来,嘴里也是,几乎血液随着他说话的气流四散喷出来,可他仍然强咽回去。

    太疼了,他真的太疼了,疼到快喘不过气来,疼吧,就让他疼死好了。

    涌出来的血液堵塞在嘴里阻止他说话,温贤宁几乎是咬牙阻止流出来,眼看体力透支,快要昏厥,努力的,利用身体里最后一丝仅存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孩子没了,那是我的孩子,我的伤心并不比你少,如果你真的恨我,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你费尽心机,我自己送到你面前,你想打想骂想杀随你的便。可是,你偏偏使用了这么偏激极端的报复方法,你与夏嫣然有什么区别,全是在利用孩子!唐珈叶,你是我看到过的,见到过的,最卑鄙最丧心病狂的女人,你已经无药可救!恭喜你,你成功利用了四岁的童童报复了我,狠狠的,毫不留情地报复了我。”

    说完用最后一点力气保持身体平衡,拉开门用力甩上,唐珈叶站在原地一瞬间有如被抽光了所有力量一般整个人瘫坐在地,掩面痛哭起来。

    童童,童童,妈妈终于为你报了仇,虽然手段不太光彩,可是妈妈报复他的目的达成了,你有没有看到他刚刚那个气到不行,仿佛被人捅了无数把刀子的样子?

    童童,你在天之灵,很开心对不对?

    用最力的力气一拉上门,温贤宁一屁股坐在地,仰头靠在墙壁上,颤抖的手去四处摸找手帕,然后捂住流血不目的口鼻,费力地挣扎着用手支起墙壁。

    眼前的眩晕越来越厉害,担心自己会随时晕倒,下两个台阶便休息一会,下两个台阶又休息一会,本来一两分钟下去的路程多花了好几倍的时间。

    最终,他困难地挨移进车里,整个趴在方向盘上,手里的手帕已经被血液浸红,他又抽来七八张面巾纸叠在一起捂住,满是血液的右手启动车子。

    一开出小区,他再也抵不住眼前汹涌而来的黑暗,最后一刻将车停在街边。

    温贤宁离开时的背景没有预想中的愤怒,似乎有丝孤冷寂寥,唐珈叶呆坐了很久,直到电话响起来,房井臣的电话。

    “珈叶,你在哪儿?童童说饿了,我们在上午说好的餐厅碰头。”

    上午她接到温母的电话,然后就把童童暂时交给房井臣,并约好晚上吃饭,这会儿抬头一看挂钟,已经六点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见家里有些乱,用拖把将地面拖得干干净净,又用抹布把整个家彻底抹了两遍,好在家小,不到一会就擦得干干净净,再喷上空气清香剂。

    全身都是汗,整个人快虚脱,她换了身衣服,不见好转,根本没怎么运动,身体却在发虚汗。

    虚?有什么好虚的?

    刚才那些她并没有冤枉他,也不象当初他对她那样残暴地动手还击,他有今天是他罪有应得,是老天有眼,是他的报应。

    不知晕过去多久,温贤宁渐渐醒过来。

    外面华灯初上,鼻血和嘴里的血不流了,凝固在嘴唇上与嘴里,方向盘与座椅上都是,面无表情地抽来面纸一一擦掉,把自己弄成没事人一样继续开车。

    窗外的光线将他的脸切割得时明时暗,他的车很快驶进温氏大楼地下停车场,如往常一样搭电梯直上顶层。

    在休息室的洗手间,他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手指缝隙间的血渍,水流哗哗冲刷,带走了一大片腥红。

    外面响起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温若娴出现在面前,目光顺着温贤宁惨白的脸色,很快看到水池里的一片鲜红。

    温贤宁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些不是他的血,而是他不小心沾染上的红色颜料。

    洗完手,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抬眼看妹妹,“若若,怎么突然就来了?”

    “哥,出什么事了?”温若娴看着温贤宁如灰般白的脸色,仿佛又在一瞬间看到四年前的大哥,也是这样,面孔比医院的白床单都要白,可又觉得不一样,那时候大哥虚弱不堪,眼前的大哥虽然也虚弱,却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硬气。

    温贤宁放下毛巾,朝妹妹温和一笑,“能有什么事?”

    他越是没事人一样,温若娴越觉得事态严重,试问这世上谁能把定力最好的大哥气得这样,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有这样本事——唐珈叶。

    大哥既然不想说,温若娴也没有再问,迂回话题,“上午妈给我打电话,哭得不行,要我来劝劝你……”

    抬手打断妹妹话,温贤宁面色平静无波,“不提这事好么?”

    温若娴点点头,“我不是来帮妈说话的,其实在电话里我也在怪妈,她和爸一样自私,为什么总是不肯为你考虑?你看他们对我,对修洁,总是有求必应,偏偏对你……不公平……”

    讲到这里,妹妹有些愤愤不平,温贤宁极淡一笑,“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公平?时间不早了,你也忙工作忙一天,早点回去陪君易和嘉宝嘉贝。”

    “没事的,哥,我再陪你一会儿。”温若娴瞧着温贤宁的脸色心疼不已,去外面给温贤宁泡了杯茶,给他提提神,“你晚饭肯定没吃,出去吃点东西。”

    “不了,我不饿。”摆摆手,拒绝了妹妹的好意,温贤宁低叹着坐进办公桌后的椅子里,这时候哪有心情吃饭,他忘不了唐珈叶那沉痛又悲伤的眼神,那么清晰,象火烫在心上。

    她虽然没有哭出声,可他满耳朵里全是她的哭声,那么悲痛。

    隔了这么远,那哭声令人心碎,双手指节揪紧,他很痛,仍然很痛,五脏六腑被人揪出来踩的痛,难以自抑,想自残,想即将再在自己的心上补几刀。

    那个在法国出生,从未谋面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他该死,真的该死!

    她说得对,他怎么还不死?最应该死的人是他,是他才对!所以就让他流血而死,让他死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