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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见色起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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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那是一个云淡风轻、丹桂飘香的秋天,何嘉美人一个不经意间地回眸一笑,偷走了俞暄然的心。

    俞暄然第一次见到那位美人儿时就对她见色起意了,不,一见钟情形容更贴切他的修养。

    那时,何嘉美人芳龄十八,一身朱茵扮演黄蓉的衣裳打扮,长发披肩,全身白衣,阳光映身,灿然发光,集天地灵气于一身,一颦一笑撩拨心扉,艳绝天下,不可逼视。

    活了二十载,俞暄然第一次心动是见到屏幕上的女神朱茵,最爱她扮演的黄蓉和紫霞,容颜绝丽,美得雅致。

    何嘉的出现让他第二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脑海里浮现的是各种能赞美她的溢美之词以及自己的心动之意,如《蝶恋花》中所写的“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又如,《西厢记》,“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再如汪国真所写,“如果不曾相逢,也许心绪永远不会沉重,哪怕真与之失之交臂,恐怕一生也不得轻松……”

    再次望向美人,俞暄然崩溃了,捂脸不忍直视。

    他的美人儿正在树底下蹲着吃泡面,呼哧呼哧地吸着面条,一边抬头望天,一边吸着鼻涕,眼里含着莹莹泪水喊着好辣啊好啦啊,却乐此不疲地吃着。吃面的功夫,还能和旁边卡卡西装扮的男生有说有笑地扯淡,时而龇牙咧嘴,时而捧腹大笑,更甚者毫无形象地抱着泡面追着卡卡西跑,一颦一笑完全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端庄。

    俞暄然深然叹气,愤然而又惋惜地摇摇头离去。

    自从第一次见到何嘉美人后,俞暄然的脑海是她挥之不去的回眸一笑。他想起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此时,他对美人儿日日倍加思念,可苦于不知她姓甚名谁班在何处,无从找起,他能做的只有——等!

    等命运地再一次邂逅!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余暄然在缘分地安排下,第二次见到他的美人儿。

    那是一个周日的下雨天。

    余暄然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书从图书馆走向饭堂。

    周日返校的学生很多,因此校园道有些密集,大家走得井然有序。

    就在这时,抱着书的何嘉从拥挤的人流中经过,一没注意撞到了余暄然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何嘉连头也没有抬,连续道了几次歉,继而快步离去。

    余暄然低头一看,看到了他日夜思念的美人儿,心脏雀跃地跳动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美人儿就转身离去。

    余暄然的眼光追随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她没有撑伞,一手拎着电脑包,一手似乎抱着书置于胸前,她几乎是跑着走的,黑长发被雨淋湿了,衣服也湿了。

    余暄然很是在意,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却依旧一步三回头,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前方。

    好短暂的相逢啊!

    那个方向应该是去图书馆的方向!

    余暄然草草地吃完饭后,抱着侥幸的心理跑到图书馆。

    下雨天又是周日,图书馆自习的人很少,偌大的座位零星地坐着几个人,扫了一圈,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何嘉的身影。

    头发依旧是湿的,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她时不时盯着笔记本屏幕看,时不时看向旁边放着的全国计算机一级Ms office的书。

    这个考试很简单吧,至于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如此废寝忘食地学习吗?

    对何嘉来说,这非常有必要!因为计算机这门课统共就只有三个星期的课,她一节课都没有去上过,全用来请假去做打工了,老师讲了什么她不知道,可她知道的是下个星期就要计算机考证了,学校硬性规定没有拿到计算机一级证书不能毕业!虽然大学四年时间很长,但很多要求能在大一尽早完成的就没必要拖到最后,白天没课她都去做兼职了,她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学习,所以她不得不抽空恶补计算机的课程。

    余暄然找了一个相对靠近她的座位坐下,偶尔翻一下书,偶尔抬头看一下美人儿,民法理论很趣味横生,美人儿长相耐看而又有气质很赏心悦目,心情美哉!

    两个小时后,何嘉困了,连打了几个哈欠,最后实在抑制不住,趴了一会儿桌子,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了。

    今天她去派传单了,穿着厚重的米奇在广场上走来走去,里面闷得要死,脚磨出脚泡也快要走断了,有不少路过的人直接忽视了她的传单,却要求她一起拍照。

    派完传单后,在大排档吃了一份牛柳盖浇饭就回了一趟宿舍拿电脑。谁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雨,她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宿舍,压住想回宿舍躺尸的心情冒雨来图书馆。

    到了闭馆时间,图书管理员开始催人离开了,何嘉被叫醒后,忙着收拾东西离开。

    天空依旧在下着蒙蒙细雨,带着雨丝的风有些凉意,何嘉心情突然有些郁闷,长叹一口气,迈出步伐准备跑开,手臂被抓住了,何嘉扭头看向那人,昏暗的灯光打在那人脸上有说不出的静谧和温柔。

    “我送你吧!”

    何嘉愣了一会,看向这个长相稚嫩而又有些腼腆的男生,“我们同路吗?”

    “我住在学校外面,经过女生宿舍的!”

    何嘉大大方方地点点头,“谢谢!”

    那人身高颀长,足足高出何嘉一个脑袋。何嘉她长得也高,167cm,非常喜欢穿一脚蹬,因为走路特别平稳快!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话,耳边只有雨敲伞的声音。何嘉是个健谈的人,有她在的场合其实是不会冷场的,但她今晚太累了,连开口说话都觉得累,她只想快点回到宿舍洗个暖暖的澡睡上一觉。

    余暄然低头看了一眼眼睛无神的何嘉,她好像困得连走个路都快要睡着了,她到底做什么了把自己弄成那么累?不经意间看到她左肩在伞外淋着雨,湿了一片,注意到两人的中间隔出一条缝隙来……他几乎条件反射地要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靠近自己一点点,可下一秒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容易带给人反感,把伞移向她那边。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何嘉对余暄然道了声谢谢时才注意到他右肩袖子湿了一大片,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再次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嗯……我叫何嘉,你呢?”

    “余暄然!”

    何嘉点点头,对他嫣然一笑,“谢谢,我先上去了。”

    余暄然轻嗯了一声,看着何嘉向宿舍门跑去,脑海里回味着她的名字,何嘉,嘉,美、善也,又寓意幸福吉祥之意,人如其名,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