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你是人间荒唐一场 > 106.别再给我发疯

106.别再给我发疯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江夫人听他如此说,便又很是感同身受说起她外甥,她说:“穆先生,您不知道,我那外甥,也是差不多的,他爹也是宠的很,祖宅没在金陵,他非得闹着在金陵处买一处宅子,好吧,他爹替他买了一处房子后,整日便是游手好闲在金陵城瞎逛,还时不时给你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来,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世道,总出些我外甥那种游手好闲的败家子,要放在以前。他们那个年纪,每个人都早早的安家立业,还哪有这么多事情给他们折腾。”

    江夫人的话,让穆镜迟也笑着说:“这不,一派的吗,我家也有个。”

    江太太说:“那不一样,陆小姐是女人,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可这男人一旦满了十八,那就意味着要承担家的责任,乃至社会的做责任,可现在金陵城这些富家子弟,哪些人有这样的觉悟,也不知道将来这国家交到他们年轻人手上,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穆镜迟再次替他们斟茶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总会有后浪推前浪的。”他替江夫人和她先生斟完茶后,便笑着问:“我听说我家这个还跟您家的外甥在国外谈过恋爱?”

    江夫人本来和穆镜迟闲聊放松了不少,可穆镜迟一问出这句话,两人脸色便是一僵,尤斐然的舅舅江城修立马摆手否认说:“没有这回事,没有这回事的,我都没听斐然说过,两人只是普通同学关系而已,穆先生千万别误会。”

    江夫人也赶忙说:“我家这个外甥顽皮的很,男生朋友不多,倒是女性朋友成堆,像顾家的顾惠之小姐,还有城东的齐家齐大小姐,都是斐然的同学,要属玩得最好的,便是顾小姐跟您家小姐了,不过都是正常来往,绝没半点过界的。”

    穆镜迟手上端着茶杯,倚靠在椅子上,拂着茶说:“想来应该也不是真的,不过贵家的公子很有个性,我倒想见见。”

    江氏两夫妇,听穆镜迟如此说,脸色瞬间吓到惨白,穆镜迟知道她们多想了,便解释说:“二位别多想,我只是单纯的出于对贵公子的欣赏,不用太过紧张。”

    江城修抬手作揖说:“先生对他的欣赏自然是他的荣幸之至,只是我们家那位行事鲁莽,恐怕冲撞了先生。”

    穆镜迟笑吟吟的凝视着江城修说:“不碍事,江先生不用想的那么复杂。”

    一听到穆镜迟如此说,我终于忍不住了,将被子狠狠一掀说:“你何必拐着弯去见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找他们做什么!”

    我这句话可谓是怒气十足,特别是在如此安静的病房,江太太和江城修见我竟然对着穆镜迟发这么大的火,都吓了一大跳,全都紧张看着穆镜迟,可他竟然一点怒意也没有,反而是习以为常我这样的说话方式了一般说:“你躺好,大人说话,你在旁边插什么嘴。”

    可我怎肯罢休,我说:“你要就便冲我来,他们只是我的同学,和他们无关!你拿他们开涮算什么本事。”

    穆镜迟依旧没生气,但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让护士过去把我摁住,别把吊针给牵扯出来了。

    江太太大约没想到我竟然敢对穆镜迟发这么大的火,便赶忙劝着说:“哎呦,陆小姐,您这可不是跟长辈说话的语气,穆先生没别的意思,您别这么激动,先躺好,躺好再说。”

    可全身上下涌着一股气,这股气在我全身上下挤着,仿佛要挤出个洞出来一般,我知道现在不宜和穆镜迟大吵大闹的时候,而且还是有外人在场,我便平稳住自己的情绪,有用力的躺了回去,背对着他们。

    江太太见我终于罢休了,也松了一口气说:“陆小姐想来应该是不舒服才会如此,穆先生一定要理解。”

    穆镜迟笑着说:“她平时也是这样一副狗脾气,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改不了,只是让两位见笑了。”

    江太太他们赶忙摇头说:“没有没有。”

    江太太又暗自看了我一眼,想来是在微微惊诧,这普天之下能够对穆镜迟发这么大火,他还笑眯眯的人,估计只有我一人我了吧。

    之后,两人又在这坐了一段时间,接近中午的时候便跟穆镜迟告了辞,穆镜迟还让王淑仪亲自送了出去,两夫妻见穆镜迟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脸上的情绪和来的时候相比,明显是轻松了很多,她们一走,屋内便剩下我和穆镜迟,接着,没多久王淑仪便走了进来,对穆镜迟说:“先生,那边的人还等着您过去呢,小姐该怎么办?是送回金陵,还是在睦州?”

    穆镜迟脸色哪里还有接待江氏夫妇的和煦,一脸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睦州。”

    我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王淑仪看了我一眼,便也跟着穆镜迟离开了,至于去哪里,他们都没有讲,只有护士在那替我换着药水。

    那几天穆镜迟都没有再来看过我,不知道是回了定柔还是人在睦州,我病房内除了护士还是护士,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那些护士还说着睦州带了方言的普通话,我听得我不是很明白,连交流都成了障碍。

    当然我病房不仅有护士,病房外面还有层层的黑衣保镖,黑压压一片站在门口,倒是将我这病房包得水泄不通,连护士进来都验明身份。

    莫名的,我觉得自己不像是个病人,反而像个犯人。

    食物中毒事情说大不大,说小自然也不小,不过来了医院处理完后,打了几天吊针,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的那天我不知道这里的人打算把我怎么办,是送我回金陵还是继续把我关在着。

    直到临近下午,王淑仪来了一趟,她对我说:“小姐,咱们现在要去定柔,先生如今在那边。”

    我想都没想说:“我要回金陵。”

    王淑仪仍旧是那一副死人脸说:“这是先生吩咐的,我们做不了主。”接着她又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了王淑仪一眼,知道自己现在是只能由人摆布,哪里还有自主权,便干脆也懒得浪费口舌,出了病房。

    现在水路交通全都被封锁,可是有专列停在了定柔的火车站,里面除了火车头前的司机,便剩下我和王淑仪,在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和王淑仪说一句话,到达火车上,便躺在床上休息,一直晃晃悠悠到下午,我们到了定柔。

    到达定柔有车子亲自迎接,车子接着我们去了一家守卫森严的酒店,酒店内没有别的住客,倒全是层层守卫。

    王淑仪带我来到一间酒店套房,她对我说:“先生目前有事,所以您暂时现在这休息会,如果要用餐,给电话到前台自然会有人给您送上来。”王淑仪着重叮嘱说:“还有,这边的酒店您别乱走,要是无聊便在沙发上看会儿杂志。”

    王淑仪吩咐完这些,没有再多停留,从我房间退了出去,等她一离开,我在这间房间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这间房似乎是穆镜迟的,因为里头挂着他的衣服,床上有他的睡袍,还有桌子上随手翻过的书,以及一些公文。

    我随手抄起来看了一眼,便丢在了桌上,又在里面胡乱转着,将他的东西翻得一片乱糟糟的时候,我觉得无聊,又坐在那张席梦思床上,盘腿看着窗外的喷泉,下面也全都是守卫,不知道这里来的都是什么人,竟然一个外来的客人都没有,酒店的附近都被包围了出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里面除了穆镜迟的书能够打发时间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余的东西能够让我消遣,我倒在了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他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是被屋内的说话声给吵醒的,我微微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穆镜迟竟然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和谁交谈着,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人竟然是谭俊。

    穆镜迟翻着一个数据表,谭俊对他说:“这次建总统府,资金尤其的庞大,而且为了助九爷上位,金陵那边的水利工程全都要重修,税收也减免了三成,先生,这笔资金我算过,不菲的很。”

    穆镜迟没有说话,把那数据表翻来覆去良久,才说:“税收减免三成,也算是为民众减轻压力,这些年来,国内内战不断,连年征税,苦不堪言,如今新政府上来,也算是替他们松了一口气。”

    谭俊说:“话虽然是如此说,可您如此倾尽全力去帮助九爷,可有想过九爷能够替您带来什么,这次他成立新政府,都是我们这边走的资金,您和九爷虽是连襟,可……”

    谭俊话未说完,穆镜迟端起桌上的茶杯说:“算是还他个人情。”

    谭俊说:“您是说上次平洲大……牢的事情?”

    穆镜迟没有说话,只是品着手上那杯茶,而谭俊瞬间明白了什么,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不过话还未出口,他看到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我,愣了几秒,赶忙低下头对穆镜迟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退下了,先生。”

    穆镜迟没说话,谭俊也没再等,拿上桌上穆镜迟批过的文件转身便缓缓退了下去。

    在谭俊走后,穆镜迟也没有看我放下手上那杯茶,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了浴室,没多久浴室内便传来水的声音。我在床上坐了很久,便起身站了起来,站在他浴室门外说:“我要回金陵。”

    他没有回答,我又在外面,再次重申了一次:“我说了,我要回金陵。”

    这个时候,里面水声停止,浴室的门开了,我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穆镜迟穿着睡袍走了出来,他手上拿了一块毛巾看了我一眼,然后没有理我。

    在他别过我身边后,看到他的东西全都是翻动过的痕迹,而且很多还被我扔到了地下,他指着屋内乱糟糟的一切说:“你翻的?”

    穆镜迟这个人,不知道是有洁癖还是怎样,不管是他的屋子,还是他所用的东西,全都必须保持整整齐齐,这么乱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还是被我弄乱的。

    我没有否认,心里微微有些报复的痛苦感,我说:“是。”

    他说:“立马给我收拾好。”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冷冷的问:“不收是吗?”

    我站在那还是没有动,他也没再说话,而是去了沙发上,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通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便被对方接听,穆镜迟对电话那端的人说:“给她买张去国外的机票。”

    还没等那边说什么,穆镜迟直接挂断了电话,我走过去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抬眸看向我问:“你不是想去国外吗?现在我就送你过去。”

    他从沙发上起身,朝衣架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拿起衣服又去了浴室直接关了门,将我关在了外面。

    我在紧闭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往回走,坐回了床上,等他快要出来的时候,我干脆起了身,将他的东西全都捡了起来,把东西全都归纳好,等他换完衣服出来后,我已经大致的收拾了下。

    等他出来后,门外传来了门铃声,外面的人说了句:“先生,是九爷。”

    竟然是袁成军?我动作一顿,他怎么也在这里?他和穆镜迟一起?

    这个时候我看向浴室门,里面传来穆镜迟一句:“请九爷进来。”

    他这句话刚落音,他人也随之走了出来,衣服换好了,正扣着扣子,门外的门也随之被人打开,袁成军穿着军装从外头走进来,见到里面乱糟糟的一切,吓了一跳问:“这发生了何事,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穆镜迟站在门口淡笑着说:“没事,只是一点小事。”

    袁成军看到正在屋内收拾的我,当即便明白了什么,他对穆镜迟说:“你啊,也别太责怪了,人回来就好。”

    穆镜迟却转移话题问:“那边谈的怎样?”

    袁成军一听,冷笑着说:“还能怎么样,霍雷霆硬的像块石头,和他谈条件,谈了整整两个小时,我是嘴皮子都说干了,他还无动于衷,不准我动他那块地,我看他霍雷霆的红帮是不想在定柔这边混下去了。”

    袁成军坐在了沙发上,刚想给自己点烟,不过见是穆镜迟房间里,他又停了停,将烟放下了。

    穆镜迟也随之坐了下来,他说:“九爷不必跟霍雷霆硬碰硬,他这种人在金陵便是出了名的自成一霸,若是起了冲突,必定又是一番麻烦,若是让他归顺于你,不能动武。”

    屋内的丫鬟将水果茶水端了进来后,屋内是潺潺茶水声,袁成军看向他说:“你也知道我们这几天在定柔跟他打了多久的交道,他可是一副我要是成立新政府,他便揭竿而起的趋势,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地痞流氓,难道在金陵还能翻出个天来不成?当初打那霍长凡,我都没跟他如此客气过,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红帮。”

    穆镜迟笑着说:“霍长凡跟霍雷霆是叔侄,两人当初一起打的天下,不过之后两叔侄产生矛盾后,霍雷霆便单干了,在金陵城这地方建立了红帮,虽然霍长凡如今不知所踪,可霍雷霆在金陵黑道算个土皇帝,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和他发生武力冲突,不仅整个金陵的经济要受到波动,连金陵城里百姓的安危都无法保证,倒时候九爷若是动静大点,一座繁华的金陵要覆灭,不过是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

    面对穆镜迟的话,袁成军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镜迟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穆镜迟的面前有一盘未下完的棋,他捏起了一粒棋子,落在棋局上的一方:“以退为进,一切以大局为重。”

    袁成军也望了望穆镜迟手下的那盘棋,他像是意会到什么,隔了半晌,他沉吟了半晌,深吸一口气说:“只能这样了,若是在别的地方动手,我丝毫不担心,可在金陵这个即将成为新政府的地方,确实如你所说,得不偿失。”

    这些事情似乎让袁成军头疼的很,他见我竟然在老实的收拾穆镜迟房间内的东西,便讶异的问:“怎的?可是酒店没服务员?清野不是才出院吗?何不让丫鬟们来。”

    袁成军当即便要招来人过来替我收拾,穆镜迟轻声说:“让她来。”

    袁成军动作一顿,看了穆镜迟一眼,他瞬间明白过来,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王淑仪从外头走了进来,对穆镜迟说:“先生,机票已经买好了。”

    袁成军问:“谁要出国?”

    穆镜迟继续在棋局上落着子说:“大约是国内的日子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我让人送她出国。”

    袁成军一听穆镜迟如此,便立马劝着说:“国外如今局势也不稳当,听说那边也是内战不断,你要是真的气不过,便遣回金陵,关她个十天半个月也就算了。”

    穆镜迟没有答。

    袁成军又对王淑仪说:“把机票给我。”

    王淑仪看了一眼穆镜迟,这才拿着机票走了过去,袁成军把机票撕了,他说:“我还不清楚你?算了,这件事情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大事化了,小事化小,就这样过去算了,而且芝芝也快生产了,她要是真在国外闹出些什么事情来,你两头忙,反而气的是自己。”

    袁成军又对王淑仪说:“别忙活了,下去吧。”

    袁成军竟然难得在我们之间做了个和事佬,穆镜迟没说话,不知道是碍于袁成军的面子还是怎样,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袁成军的副官说,去戏园子的车已经备好了,问袁成军打算什么时候走。

    袁成军似乎是有意舒缓我跟穆镜迟的之间的关系,他又说:“不如同我一起去。”

    穆镜迟却以身子不适为由,然后婉拒了。

    袁成军也没有再坚持邀请她,便随着自己的副官离开了。

    等袁成军离开,这屋内又只剩下我和穆镜迟,我坐在床边没有动,扭头看向窗外,而他似乎也不再提让我去国外的事情。

    就这样到天黑,外面的一切全都暗下来了,一直坐在沙发那端翻书的穆镜迟似乎是也觉得有些疲倦,便用手揉了揉眉心,良久,她对一旁候着的王淑仪说:“送她回金陵吧。”

    王淑仪听穆镜迟如此说,便又问:“现在吗?”

    穆镜迟指尖抵在没眉心上,疲惫不堪似的,嗯了一声。

    屋内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王淑仪也没有行动,穆镜迟手搭在额头便一直没有动过,王淑仪瞧了他好一会儿,竟然悄悄退了出去。

    又这样,我们相对无言的坐到晚上十点,定柔这座城市彻底安静下来后,我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之后我莫名其妙在哭,哭声并不大,但在这空旷的房间足够让穆镜迟听到,他听到我哭声后,也无动于衷,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后来,我从小声的啜泣,慢慢的成了大哭。

    穆镜迟听到我的哭声似乎是头疼的很,眉头紧皱,他终于发声说:“给我安静点。”

    我并没有变安静,反而猖狂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朝他扔过去一个枕头大叫着说:“我要回金陵!”

    那只枕头没有砸到他,我鞋子都没穿,从床上冲下来,便朝着门那边跑了过去,我刚要拉开门,可谁知道还没用力,一股力道将我一拽,我整个人被穆镜迟甩回了沙发上。

    还没看清楚他的脸色,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便朝他狠狠的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大声咆哮着说:“你让我回去,我说过我现在就要回去,我不要在这!”

    我像是发了疯一样咆哮着,穆镜迟任由我砸着,等我砸到他十分火大时候,他一巴掌差点没上我的脸,不过在他巴掌伸出来时,我扬起脸对他说:“你打!你打啊!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你干脆一巴掌把我打死!”

    穆镜迟的手却在即将落在我脸上时停了下来,他目光像是秋风一样萧肃。

    我扬起脸和他对峙着,在最后一刻,他放下了手,对我进行警告:“别再给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