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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2018/2/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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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 是不是跳订了啊, 稍后再看哦~微博:萌萌的睡芒

    那种小狗般可怜的目光, 让江宇典想起当年十九岁的贺庭政,离家出走来求他收留, 他却连家门都不让他进。贺庭政就在他门外固执地站着, 站得笔直,用执拗的清澈目光注视着他, 说:“我肯定不给你添麻烦,我给你做饭、给你打扫卫生好不好?”

    他心软了,但还是没给他开门,结果晚上下雨了,江宇典透过窗户一看, 贺庭政还没走, 就站在雨中,像一只被雨打湿、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江宇典便把门打开了。

    贺庭政看见他开门后, 那眼中迸发的光芒叫他永生难忘。他冲进家门,蹲在他的轮椅面前, 脑袋靠着他的双腿说谢谢干爹, 抱着他说自己对他真好。

    那是江宇典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个称呼, 后来贺庭政就没那么叫过了。

    他嘴巴很甜, 而且不是虚伪的甜,正是这点讨了江宇典的喜欢。

    他当时心想, 这就是个喜欢撒娇的小孩子, 就收留他两天吧, 两天过后他肯定就腻了、回家了。

    结果贺庭政在他这里赖了八年。

    这个他以为的“小孩子”,还常常反驳他说:“我早就长大了,可以照顾人了。”

    他便问贺庭政,问他怎么不回家,怎么不结婚。

    贺庭政又开始冲他撒娇,说:“我还小。”

    明明是个足以独当一面的大男子汉,却总是这样,江宇典根本拿他没辙,总是纵容他。

    想到这些,他叹口气。

    施小邦还在四处打听,兔扒爷怎么就突然道歉了,不仅道歉了,居然还发申明说退出微博!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他们?

    他问了一圈,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连裴思邈也说不知道,这叫施小邦更是一头雾水。最后他才打听到一点点消息,听说有人提了一箱子钞票去找兔扒爷,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他对江宇典道:“你现在登微博,趁着热度还么下去赶紧发条微博,就发……”他还没说完,江宇典就打断道:“我知道怎么说。”

    “那你先编辑草稿,编辑完给我看。”

    江宇典低头,退出短信,但到底没舍得把信息删了,只不过也没回复。

    他打开微博编辑草稿:【我一觉醒来发生了什么[笑哭]再也不敢吃臭豆腐了】

    施小邦点了头,说可以,接着又去给他买了点水军。

    裴思邈火速转发。

    【你不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吃你的臭豆腐[doge]//@江宇典-Cheetah:我一觉醒来发生了什么[笑哭]再也不敢吃臭豆腐了】

    晚上九点,一些刚准备来看戏的观众却发现大戏已经落幕,热搜第一变成了#臭豆腐引发的惨案#。

    江宇典很是涨了一波粉,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都是些什么,诸如“给大佬递臭豆腐”“我愿意买臭豆腐养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家卖臭豆腐的,诚招女婿,赞我上去”“我也爱吃臭豆腐,可是胖了好多,最近喝茶瘦了三十斤呢,加威xxxx”这种段子。

    有些是水军,有些是真段子手,还有些喜欢抢热门的蓝V、送劵的、卖衣服的、卖减肥茶的,也纷纷来凑热闹。

    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江宇典是谁了,也都知道他喜欢吃臭豆腐,对臭豆腐爱得深沉。

    但同时,他被淘汰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节目组压根想不到,节目还没播出,悬念就没了。最后组里开了个会,发了条微博回应:【节目播出至今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允悲]雨点弟弟下次来长沙录节目,请你吃臭豆腐啊】

    虽然大家都知道江宇典被淘汰了,可是这并不妨碍收视率,反而引发了更大的热度和话题。

    江宇典在公司呆到十点,他分析了《不一Young》节目组的套路,认为节目组肯定不会把他哭的那一段剪掉,反倒会故意放出来博眼球。他列出了几种情况,每种情况对应一条公关对策,以保证万无一失。

    施小邦听完,只觉得公司公关部门的所有员工加起来,没准还没有他一个人顶用——他算是重新认识了江宇典这个人。

    太匪夷所思了,这人从二楼掉下去,还能把跌到谷底的双商给提起来?

    两人一块进电梯,施小邦一听他又住酒店,就道:“等节目播出后,应该又能火一把,到时候就有通告和广告代言了,现在唱片行业不景气,你还是走综艺路线吧……”

    “这两天你没事可以去看房,先把住的地方定下来,我给你的那个中介电话呢?哎,你保存没有?”

    一楼到了,江宇典准备出去,施小邦叫住他说:“算了,我送你去酒店,顺路。”

    江宇典道:“我东西放在前台了。”

    “你在门口等我,我从停车场绕到门口。”

    江宇典去前台那里把东西拿了,刚走到公司门口,就看到前面停了辆车。

    公司大楼下面有个很大的广场,是绿化带,也有车位。那车熄了火,没有开灯,但车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靠着车前盖,一见江宇典抱着行李出来,就立马站直,远远地望着他。

    目光灼灼,似乎要烧到他心底去。

    隔得远,看太不清,可江宇典似乎能透过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影,看到贺庭政十九岁时、站在他的门外望着他窗户的影子。

    他双手都提着行李,没有手拿手机,他只能若无其事地侧过身,不去看贺庭政。

    他心里隐隐能感觉到,贺庭政确实是把他给认出来了,可自己没承认,他也不敢确凿地认定,只好像现在这样装可怜,试探他的底线。

    他不去看贺庭政,但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好在施小邦的车很快上来,他把行李丢在后座,上了车。

    车子开走的时候,他根本不敢看车窗外,不敢看贺庭政,他很怕自己看见贺庭政可怜的模样后动容。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丢掉养了许多年的宠物的坏主人。

    他订的酒店就在附近,不远,不过大帝都车况一向差,堵得一比,堵了快二十分钟才到目的地。施小邦把他从车上放下去,脑袋探出车窗说:“你明天可以在酒店休息一天,明天晚上节目播出,你做好准备,改天来公司,我给你招个助理。”

    江宇典点头应了声,施小邦就开车走了。

    他戴着帽子进入大厅,天上飘着雨丝,他穿短袖,手臂上凉凉的。

    他办理好Check-in,拿着房卡准备进电梯了,又听见大厅的门口有对母女在说话,小女孩对妈妈说:“外面下雨了,雨好大呀。”

    电梯到了,江宇典却站着没动。

    过了两秒,他提着自己的几大包行李,大步走向门的方向,他在门外抽了把伞,招手打了辆车。

    司机问他去哪里,他报了公司的名字。

    豆大的雨珠打在挡风玻璃上,司机面露愁色说:“最近雨季,这雨啊,说下就下。”

    因为下雨的原因,堵车更厉害了,前面似乎还发生了不小的车祸。车灯如流,前方的红灯亮着,像个长着巨大眼睛的昆虫,俯视着下方这些只能听从它安排的四四方方的汽车们。

    车子在原地堵了十分钟,汽笛声不绝于耳,江宇典发现前方路段全都拥堵,便付了钱下车,背着包打着伞,朝公司方向步行而去。

    地面上水洼倒映着整个城市忙碌的夜景,鞋底踩过时水花四溅,打湿裤脚,但他步伐不停,几乎以奔跑的速度朝公司折返。

    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他身体素质提高不少,但提着大包小包、一手还撑伞这么跑二十分钟也受不了,额头不知是汗还是雨水。他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雨差不多停了。他喘着气环视一圈,公司大楼广场的车位上停了稀稀拉拉几辆车,但没有贺庭政的身影。

    人去楼空。

    他站了会儿,没看到人,心里不知道是失落还是觉得高兴,他真是怕贺庭政傻乎乎站在这里淋雨等他心软,既然没淋雨,那还是不笨。

    他放了心,靠着街道边走边看路上有没有空车。

    他跑得着急,这会儿停歇下来,才发现身上沾满了水,头上戴了帽子,发梢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耳后向后颈滑落,最后渗透到衣服里。他身上衣服也打湿了,贴着肉,鞋里进了水,袜子也湿透。

    狼狈至极。

    这时,旁边缓缓驶来一辆车,就停在他身旁,江宇典方才寻找的那位“司机”,探头出来问他:“找车吗?我可以捎你一程。”

    他声音好听,这让江宇典有些走神,仿佛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

    他慢慢向前走,车子也慢慢向前滑行,两人似乎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贺庭政说:“你东西这么多,我帮你拿吧?或者你放在车上,你去哪?我开车送你。”

    他没说话,继续走,贺庭政竟是直接下车,也不管自己的车是否停在违规区域、是否会被拖走,就追着江宇典的步伐,跟在他身后,就像小狗跟着主人似的——只不过这家的宠物比主人还要高大许多。

    他穷追不舍的,如果换一个人来,可能要直接报警了。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江宇典瞥他一眼,他此刻的模样狼狈得像个流浪儿般,要知道这里可是朝阳区!如果被拍到,估计也得上个什么新闻,一群人可怜他带着全部家当流落街头了。

    贺庭政张了张嘴道:“我在找合租室友,你……”

    江宇典看向他。

    贺庭政顿了顿,却是直直地低头望进他的眼睛:“我……这两天一直跟着你,因为你很像我一位朋友。他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他告诫我‘眼见不一定为实,眼睛也会骗人,所以人得要遵从内心’。”

    他完全是不自觉地跟着江宇典,一面觉得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一面却又忍不住想继续试探。

    真相似乎离他很近了,触手可及。

    江宇典神色无波,似乎没有受他话中流露出的悲伤的影响,他抬头看着贺庭政道:“我很像你那位朋友?”

    贺庭政眼里的坚定混淆着如此多的迷惘:“……不像。”很多地方都不像,如果说遵从内心,也无法解释这种毫无由来的感觉。

    江宇典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贺庭政和他朝夕相处了超过十年,更是陪伴、照顾了他八年时间,两人之间有种相当于亲人般的感情,更是有种心有灵犀般的默契。

    倘若贺庭政没有查到这些蛛丝马迹,两人某天在街上擦肩而过,贺庭政或许也会产生某种熟悉感,某种连在他们之间的纽带,让他回头、而不是冷漠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