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大明妖孽 > 第三百九十七章 唯一的好处

第三百九十七章 唯一的好处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胡桂扬得知自己在宫的确有“靠山”,可这个“靠山”并不稳定。

    “关于太子废立的传闻不少,可是据我观察,陛下还是很喜欢当今太子的,着力培养,传授文武艺的师父就有十几位,身边的太监也都是老成可靠之人。”

    “你说的喜欢是哪一种?”胡桂扬问道。

    “喜欢还分种类?”樊大坚很是惊诧。

    “当然,有慈父对儿子的喜欢,恨不得时时抱在怀里,一日不见茶饭不思。”

    樊大坚摇头,“宫里大概不会有这种喜欢,太子一连十余日见不到陛下,也是常有之事。”

    “还有严父对儿子的喜欢,望子成龙心切,恨不得将全副身家都押在儿子身上,聘请天下名师,虽不时常见面,但是关心起居,大事小情必须及时上达。”

    “有点像吧,太子的师父不少,要说是‘天下名师’,可能有点过。”

    “还有一种是农夫对庄稼的喜欢,不辞辛苦地浇水、翻垄、除草,视若珍宝,可最高兴的时候还是秋日收割之时。”

    樊大坚吓了一跳,“哪有这种父子之爱?哦,我明白了,你是说陛下还当太子是‘神子’或者丹药吗?”

    胡桂扬笑着点头。

    “就你想得多,这种事情……不说询问,谁敢想啊?”樊大坚连连摇头,喝光一杯酒,还是“想”了一下,“我与袁茂都没再见过皇帝,无法眼见为实,只能瞎猜。”

    “当然。”

    “陛下……大概自己也拿不准,给太子挑的师父里有儒士、武生,也有和尚、道士。”

    “像你这样的?”

    “像李孜省那样的。”樊大坚不屑地说。

    “李孜省还在宫里?”

    “嘿,他可没忘记你,只是天坛祭神惨败,他这几年比较老实而已。”樊大坚凑身过来,“别管太子地位稳不稳了,我再问一遍:神玉真在你身上?”

    “曾经。”

    樊大坚还是无法掩饰心中的惊骇,“我与袁茂被调到外地待了两年,回京之后前往詹事府任职,之所以一直不与你联系,一是因为服侍太子,不可分心,不可泄密,二就是因为神玉……”

    “太子也跟你们去了外地?”

    樊大坚一拍脑门,“说漏了。”

    “没事,是我猜出来的。”胡桂扬笑道,喝了一口酒,“如果让我继续猜的话,你们去的外地是郧阳府?”

    樊大坚张着嘴,好一会才道:“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早跟你说了,之前懒得猜,刚刚猜到。你继续说,因为怀疑我有神玉,所以你与袁茂故意与我保持距离?”

    “对啊,避嫌的意思,现在好了,你去过袁家两次,又住进我家,别人再说我俩帮你隐藏神玉,证据确凿,可我连神玉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胡桂扬笑道:“没办法,你们已经登船,回到岸上不可能,跳下去就是深水,除了帮我,别无选择。”

    樊大坚长叹一声,“安安稳稳地等到明年,你也成亲了,神玉也找到了,多好。”

    “我成亲到底跟神玉有什么关系?”

    “传言——说是传言,但是来源值得信赖——何三尘已经找到吸取神力的法门,所以设下成亲之计,要将神玉从你手里拿走。”

    “传言没说她当初为什么要将神玉留给我?”

    “说了,她当时还不能取出神力,却很容易受到神力的吸引,而且她与侏儒闻空寅互相忌惮,所以要将神玉留给一个值得信任、又对神力不感兴趣的人,就是你。”

    “听上去挺像回事。”

    “原本我还只有四五成相信,今天听你亲口承认之后,我完全相信传言为真。你说神玉失踪,是不是被何三尘拿走了?”

    胡桂扬缓缓摇头,又喝一杯酒,“不是她,锦衣卫经历江耘、南司镇抚梁秀、己房掌房左预,盗玉者必是这三人中的一个,而且是自己留下,没有上交。”

    樊大坚睁大双眼,最后道:“唉,实话实说,如果我拿到神玉,也未必上交,那玩意儿……如果知道自己离成仙成神只差一步,谁能忍受得住诱惑?大概只有你吧,因为你根本不信鬼神。”

    “因为我太懒。”胡桂扬笑道,“沈乾元正准备劫持这三人,他说十天以后、一个月以内动手,为防止打草惊蛇,必须同时绑架。”

    樊大坚又一次睁大眼睛,猛灌一大口酒,喃喃道:“上了贼船啦,我竟然还盼着早点与你恢复来往,忘了你这个家伙有多危险。”

    “哈哈,没办法,是危险找我,不是我找危险。”

    “你怎么相信沈乾元那种人?”

    “没办法,落到他手里了,不给一点甜头,我现在根本不可能与你坐在一起喝酒。”

    “你把实话都对他说了?”

    “当然,我还告诉他将蜂娘也绑来。”

    “咦,关她什么事?”

    “她最近不知从哪学来的本事,能够查出某人是否接触过神玉,如果那三人不肯招供,她有就用了。”

    “然后呢,你有什么计划?”

    “找你和袁茂帮忙,这就是我的计划,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

    樊大坚又灌一杯酒,寻思良久,抬头看一眼胡桂扬,欲言又止,重新思索,最后道:“那咱们就得抢在沈乾元前面。”

    “当然。”

    樊大坚好一会才想出的计划,只得到一句“当然”,他不由得恼火起来,“你知道这有多难吗?这三人都是朝廷命官,上头皆有靠山……”

    “我知道。”

    “那个蜂娘更麻烦,他是皇帝眼皮底下的人,受公主庇护……”

    “我也知道。”

    “只靠咱们三人肯定不行,等袁茂回来,得想一个万全之计。”樊大坚再次陷入沉思。

    胡桂扬给他斟杯酒,“沈乾元要劫持四个人,咱们不用那么多,只需一位。”

    樊大坚苦笑道:“我的胡爷爷、胡祖宗,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你向我隐瞒那么久,我就不能也向你隐瞒一会?”

    “行,是我的错,我和袁茂的错。你知道神玉在谁手里?”

    “左预。”

    “确定?”

    “要说明确的证据,我没有,只是看人得出结论。”

    “看人?”

    “对。江耘一脚在朝堂,一脚在江湖,是位豪侠,而且没去过郧阳,连天坛祭神都没参加,像他这种人,拿到神玉必定立即上交,求名于天下。梁秀心机不够深沉,就算私留神玉,很快也会暴露。唯有左预,最能掩饰心中所欲,他以百户身份从东厂平调至南司,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怀疑的事情。”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如此说来,也不用找蜂娘了,直接抓住左预,就能找回神玉。”

    “这是欺君之罪,左预肯定不会招。”

    樊大坚唯一能做的事情还是灌酒。

    “你现在的酒量比从前好多啦。”

    “练出来的。”樊大坚笑道,马上恢复严肃,“还是得等袁茂回来,他已经得到消息,明晚就能出来。”

    胡桂扬伸个懒腰,“既然如此,我先去睡一觉。”

    “你倒是真够镇定。”

    “大不了不就是左预‘成神’,我尽自己所能找回神玉,实在管不了的事情,只能放手。”

    “如果找回神玉,你找算如何处置?”

    胡桂扬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要找你们两个帮忙。”

    胡桂扬知道卧房是哪一间,走去休息,留樊大坚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里。

    “合着我们要帮忙找回神玉,却不能张扬,自然也不算立功?”樊大坚摇摇头,再灌一口时,发现酒已经凉了,“我得好好想一想,这笔生意划不划算。”

    袁茂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来到樊家,胡桂扬这时正在酣睡,樊大坚开门将袁茂请入厅里,将前因后果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回帮助胡桂扬,啥都得不着,还要冒险背上欺君之罪,这些年的经营全都付之流水。”

    服侍太子是件辛苦而长久的活儿,往往持续多年,等到太子登基,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袁茂与樊大坚跟随太子两年多,付出不少。

    袁茂笑道:“之前咱们跟着胡校尉一块出生入死,事前可曾得过许诺会有回报?”

    “没有许诺,但是起码有个希望,这一回,一点希望没有。找不回神玉还好,找回才是麻烦。胡桂扬大概还是要将神玉交给何三尘,就像那批金丹。”

    “这么久了,你仍不了解胡校尉的为人?他送出金丹,乃是觉得金丹对何三尘有帮助而对他人无害,神玉不同,它对任何人都是诱惑、都是祸害,胡桂扬绝不会将它再交出去。”

    “哼哼,就算如此,胡桂扬的做法对你我也没有任何好处。”

    “只有一个好处。”

    “还有我没想到的好处?”

    “好处就是胡校尉真的信任你我二人,拿咱们当朋友,即使许久没有联系,即使存在误解,友情没变,这样的朋友,你能交到几个?”

    樊大坚不吱声了。

    “胡校尉将生死托付到你我二人手上,反过来,你若是遇到这种事,最想找谁帮忙?”

    “实话实说,我会找胡桂扬,没别的意思,我对你们的信任一样,但是胡桂扬更能出奇制胜。”

    “有这样的好处,还求什么?”

    樊大坚长叹一声,“好吧,但是就这一次,以后说好了,谁也别再冒险,更用不着将生死托付给别人,是朋友一块喝酒就够了,犯不着拿性命当考验。”

    “哈哈,这件事或许也没有你预料得那么危险。去将胡校尉唤醒。”

    “干嘛?”

    “你家也不宜久留,还得换地方。”

    胡桂扬睡眼惺忪,看到袁茂,笑道:“你家夫人将我撵到这里,你又要将我撵到哪去?”

    “一个别人想不到、通过我们两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皇宫?”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而且也容易被猜到,走吧,总之不会害你。”

    “你能找到的地方,不会太难猜吧?”

    “呵呵,妙就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这地方在哪,它是别人安排的。”

    “还有‘别人’?”

    袁茂正色道:“只凭咱们三人,无非是坐着喝喝酒,什么也做不了。抱歉,未经你同意,我给咱们找来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