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再次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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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被我那一嗓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急声道：“你不觉得那条蟒蛇死得太容易了吗？”
我不等顾不上开口就抢先道：“你自己想想那头黑熊，再想想蟒蛇。同样是精怪，他们的实力会相差那么悬殊吗？”
顾不上一下愣住了：“兄弟，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个狗屁！”我怒道，“咱们中间废了多少手脚才干掉了那头黑熊，可是蟒蛇呢？你是见它吞云吐雾了，还是见它放毒伤人了？它把我们弄进这座山洞，就没有什么目的吗？”
顾不上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向了蟒蛇的尸体。那条怪蟒虽然已经死透，可是眼睛里却仍旧带着阵阵凶光，无论我们怎么转头，都觉得它眼中的光芒在跟着我们游弋。
顾不上顿时慌了：“兄弟，咱们怎么办？”
“往洞里撤！”我站起身来，慢慢往后撤退，“我刚才看见里面还有洞穴。用鬼子的给养挡住洞口，架上枪支，说不定还能坚持到天亮。快点！”
步诗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金教授的那些学生早就没了主意，一个个跟在我后面撤进了内洞。
这座面积不大的洞穴，一开始可能是鬼子选择出来作为指挥部的地方，洞口相对狭窄，想要把洞口堵起来，并不太难。
那些学生按照我的安排堵住了洞口之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个个瘫倒在地上不愿起来。
我让顾不上架起行军锅，把剩下的那点神肉倒进去煮了异国肉汤，分给了那些学生。那些人，除了陈丝雨端着肉汤发呆之外，其他人早就狼吞虎咽地把肉汤吃了个干净。
我看向陈丝雨道：“嫌味道不好？现在能吃的，除了你手里没有调料的汤水，就是已经放了几十年的罐头。你选择哪一个？”
陈丝雨叹了口气，端起饭盒，仰头把肉汤喝了下去。就在陈丝雨放下饭盒的瞬间，步诗文忽然惊呼道：“汤里有毒！”
顾不上看向步诗文时，她右手小指上的戒指已经变了颜色。过去，江湖中人习惯佩戴能验毒的饰品，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戒指。
江湖中人端着酒杯跟人寒暄时，却在背地里悄悄把酒溅到戒指上一点，直到确定戒指没有变色，才会放心饮酒。
步诗文手上的戒指显然就是一件验毒的饰品，她没用戒指试毒，就是相信顾不上不会出现什么纰漏，现在试出汤里有毒，也已经晚了。
顾不上惊叫道：“快，抠嗓子眼，往外吐！小陈子，快拿解毒丹。”
几个学生忙着去抠喉咙时，我淡淡地说道：“不用麻烦了，毒是我下的。”
“你说什么？”有人当场跳了起来，端枪往我身上指了过来，“你想干什么？”
我冷声道：“我既然敢把枪给你们，就是不怕你们开枪。你可以开枪试试。”
那人额角上顿时流下了冷汗：“你……”
我随手从身后抓出一把子弹扔在了地上：“子弹都在这儿，你不用费劲了。”
那人扔掉步枪，放声哭了起来：“你究竟要干什么？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给你们下毒，是为了救你们！”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陈丝雨，“我说得对吗？”
陈丝雨显然没想到我会把矛头对准她，顿时慌了手脚：“我……我怎么知道？”
我沉声说道：“我现在总算弄清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有人要把你们全都骗到山上来献祭，献祭的对象正是那些吃人的野兽。”
我指了指步诗文：“一开始，我确实没弄清楚对方的目的，直到步诗文说起，某某的死法和三姑说的一样，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谁被献祭给哪只野兽，早就在我们上山之前就确定好了，确定这件事儿的人就是三姑。”
“但是，上山之后，似乎又出了那么一点纰漏，让人弄不清谁是谁的祭品。所以，又有人重新确定了一遍。这回的设定相对直接了点，用对方的网名来确定献祭的对象。”
“被熊拍死的那人，叫陈晨对吧？我记得他的网名叫熊大。”
“葬身蛇腹的那个哥们儿，网名叫小龙儿吧？东北人不是把蛇叫做小龙吗？”
我伸手指向其中一个学生：“你的网名叫麦兜。我敢打赌，肯定有头野猪在什么地方等着吃你的肉。”
那人被我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缩了缩身子：“你别吓唬我！”
我笑道：“我有吓唬你的必要吗？你们自己想想，当时那头黑熊出现时，绕过了多少人才拍死了陈晨？”
顾不上惊声道：“你收尸回来，在山洞里画的那张图，其实是狗熊伤人时的路线吧？”
“对！”我说道，“野兽伤人，不会挑着人吃。谁最容易被攻击，野兽才会把谁当成目标，除非对方身上有吸引他的东西。”
“当时，那头黑熊连续绕过了四个人，才拍死了陈晨，你们就从来没觉得奇怪？”
“就算黑熊连续绕过几人之后攻击陈晨是一种巧合吧！那么陈晨为什么会在黑熊临近的时候忽然做出一个下跪膜拜的动作？”
我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几分：“那是因为他在临死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就是祭品！”
在东北这边有个说法，凡是被人带到山上祭祀山神的活物，就算不捆起来，也会乖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等死，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是山神爷盘子里的菜了，再怎么挣扎也一样无用。
陈晨被杀时的情形如此，被蟒蛇吞掉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在等死？
我转头看向那些吓得脸色发白的学生道：“我给你们下毒，就是为了让你们身上带有毒素，猛兽把你们吃下去之后，就等于是吃了毒药。而这种毒，只有我一个人能解。”
“只要我们活着下山，我就会帮你们解毒。反之……”我转头看向洞外，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我们葬身兽腹，也得让它们下来一块儿陪葬。”
我抬头看向那些学生：“当然，如果你们有谁觉得自己肯定能逃过野兽的追杀，我现在就可以给他解毒。”
我看他们好半晌都没人说话，才站起身慢慢走向陈丝雨：“陈丝雨，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阻止我们上山，无论是多么牵强的理由，都会被你堂而皇之地拿到桌面上，当成不信任我们的理由。对此，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
陈丝雨慌道：“你让我解释什么？我只是……我只是……”
我步步紧逼道：“那我再问你。当时提议用网名的人，是先跟你商量了之后，才点出了别人的网名。你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却没瞒过我的耳朵。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陈丝雨犹犹豫豫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说，我们当中有鬼，你信吗？”
“我信！”我说道，“你继续说。”
陈丝雨缓缓说道：“我是一个有半阴阳眼的人，所以我有时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事情……”
半阴阳眼，比阴阳眼差了一些，就是说，人可以在某种情况下看见鬼魂，而不是随时都可以看见。
陈丝雨继续说道：“我以前是卢老师的学生，一直在跟他研究清代历史。”
“卢老师对清代的萨满非常感兴趣，也一直在研究相关的文献。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到了关于神山遗址的资料……他得到那份资料之后，一开始显得极为兴奋，后来却变得沉默寡言，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不想让人知道，有时候还会故意支开我，一个人研究神山遗址。”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见他在和人争吵，大致的内容是他不想按对方的要求去找神山遗址。”
“那时我恰巧站在了他办公室门外，实在是忍受不住好奇，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想到，我看见的是一堵白墙。”
“卢老师就是在指着一面白墙跟人大声争吵。我当时还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后来却发现，他每说一句话，都要间断一下，就好像是在跟人交流。”
“我当时吓坏了，没听他说完就悄悄离开了教学楼。几天之后，卢老师忽然找到我，跟我说，神山遗址就是一个骗局，让我不要再相信，他也会毁掉关于神山遗址的资料，不让别人陷入骗局。”
“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口否认自己研究了几年的神山遗址，只能懵懵懂懂地答应了下来。”
“卢老师找到我不久就失踪了，等我再得到他的消息时，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陈丝雨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金教授：“我不知道卢老师的资料怎么会到了金教授的手里。”
金教授顿时怒道：“你胡说八道！卢教授明明是被查出肺癌晚期之后，才把资料交给了我，还一再叮嘱我要找到神山遗址。”
陈丝雨激动道：“胡说八道的是你！你不是说卢老师是在山里失踪了吗，现在怎么成了临终前把东西交给你？”
金教授道：“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资料就是卢教授交给我的，就在七月十五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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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被我那一嗓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急声道：“你不觉得那条蟒蛇死得太容易了吗？”
我不等顾不上开口就抢先道：“你自己想想那头黑熊，再想想蟒蛇。同样是精怪，他们的实力会相差那么悬殊吗？”
顾不上一下愣住了：“兄弟，你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个狗屁！”我怒道，“咱们中间废了多少手脚才干掉了那头黑熊，可是蟒蛇呢？你是见它吞云吐雾了，还是见它放毒伤人了？它把我们弄进这座山洞，就没有什么目的吗？”
顾不上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向了蟒蛇的尸体。那条怪蟒虽然已经死透，可是眼睛里却仍旧带着阵阵凶光，无论我们怎么转头，都觉得它眼中的光芒在跟着我们游弋。
顾不上顿时慌了：“兄弟，咱们怎么办？”
“往洞里撤！”我站起身来，慢慢往后撤退，“我刚才看见里面还有洞穴。用鬼子的给养挡住洞口，架上枪支，说不定还能坚持到天亮。快点！”
步诗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金教授的那些学生早就没了主意，一个个跟在我后面撤进了内洞。
这座面积不大的洞穴，一开始可能是鬼子选择出来作为指挥部的地方，洞口相对狭窄，想要把洞口堵起来，并不太难。
那些学生按照我的安排堵住了洞口之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个个瘫倒在地上不愿起来。
我让顾不上架起行军锅，把剩下的那点神肉倒进去煮了异国肉汤，分给了那些学生。那些人，除了陈丝雨端着肉汤发呆之外，其他人早就狼吞虎咽地把肉汤吃了个干净。
我看向陈丝雨道：“嫌味道不好？现在能吃的，除了你手里没有调料的汤水，就是已经放了几十年的罐头。你选择哪一个？”
陈丝雨叹了口气，端起饭盒，仰头把肉汤喝了下去。就在陈丝雨放下饭盒的瞬间，步诗文忽然惊呼道：“汤里有毒！”
顾不上看向步诗文时，她右手小指上的戒指已经变了颜色。过去，江湖中人习惯佩戴能验毒的饰品，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戒指。
江湖中人端着酒杯跟人寒暄时，却在背地里悄悄把酒溅到戒指上一点，直到确定戒指没有变色，才会放心饮酒。
步诗文手上的戒指显然就是一件验毒的饰品，她没用戒指试毒，就是相信顾不上不会出现什么纰漏，现在试出汤里有毒，也已经晚了。
顾不上惊叫道：“快，抠嗓子眼，往外吐！小陈子，快拿解毒丹。”
几个学生忙着去抠喉咙时，我淡淡地说道：“不用麻烦了，毒是我下的。”
“你说什么？”有人当场跳了起来，端枪往我身上指了过来，“你想干什么？”
我冷声道：“我既然敢把枪给你们，就是不怕你们开枪。你可以开枪试试。”
那人额角上顿时流下了冷汗：“你……”
我随手从身后抓出一把子弹扔在了地上：“子弹都在这儿，你不用费劲了。”
那人扔掉步枪，放声哭了起来：“你究竟要干什么？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给你们下毒，是为了救你们！”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陈丝雨，“我说得对吗？”
陈丝雨显然没想到我会把矛头对准她，顿时慌了手脚：“我……我怎么知道？”
我沉声说道：“我现在总算弄清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有人要把你们全都骗到山上来献祭，献祭的对象正是那些吃人的野兽。”
我指了指步诗文：“一开始，我确实没弄清楚对方的目的，直到步诗文说起，某某的死法和三姑说的一样，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谁被献祭给哪只野兽，早就在我们上山之前就确定好了，确定这件事儿的人就是三姑。”
“但是，上山之后，似乎又出了那么一点纰漏，让人弄不清谁是谁的祭品。所以，又有人重新确定了一遍。这回的设定相对直接了点，用对方的网名来确定献祭的对象。”
“被熊拍死的那人，叫陈晨对吧？我记得他的网名叫熊大。”
“葬身蛇腹的那个哥们儿，网名叫小龙儿吧？东北人不是把蛇叫做小龙吗？”
我伸手指向其中一个学生：“你的网名叫麦兜。我敢打赌，肯定有头野猪在什么地方等着吃你的肉。”
那人被我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缩了缩身子：“你别吓唬我！”
我笑道：“我有吓唬你的必要吗？你们自己想想，当时那头黑熊出现时，绕过了多少人才拍死了陈晨？”
顾不上惊声道：“你收尸回来，在山洞里画的那张图，其实是狗熊伤人时的路线吧？”
“对！”我说道，“野兽伤人，不会挑着人吃。谁最容易被攻击，野兽才会把谁当成目标，除非对方身上有吸引他的东西。”
“当时，那头黑熊连续绕过了四个人，才拍死了陈晨，你们就从来没觉得奇怪？”
“就算黑熊连续绕过几人之后攻击陈晨是一种巧合吧！那么陈晨为什么会在黑熊临近的时候忽然做出一个下跪膜拜的动作？”
我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几分：“那是因为他在临死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就是祭品！”
在东北这边有个说法，凡是被人带到山上祭祀山神的活物，就算不捆起来，也会乖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等死，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是山神爷盘子里的菜了，再怎么挣扎也一样无用。
陈晨被杀时的情形如此，被蟒蛇吞掉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在等死？
我转头看向那些吓得脸色发白的学生道：“我给你们下毒，就是为了让你们身上带有毒素，猛兽把你们吃下去之后，就等于是吃了毒药。而这种毒，只有我一个人能解。”
“只要我们活着下山，我就会帮你们解毒。反之……”我转头看向洞外，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我们葬身兽腹，也得让它们下来一块儿陪葬。”
我抬头看向那些学生：“当然，如果你们有谁觉得自己肯定能逃过野兽的追杀，我现在就可以给他解毒。”
我看他们好半晌都没人说话，才站起身慢慢走向陈丝雨：“陈丝雨，从我们见面开始，你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阻止我们上山，无论是多么牵强的理由，都会被你堂而皇之地拿到桌面上，当成不信任我们的理由。对此，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
陈丝雨慌道：“你让我解释什么？我只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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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丝雨犹犹豫豫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说，我们当中有鬼，你信吗？”
“我信！”我说道，“你继续说。”
陈丝雨缓缓说道：“我是一个有半阴阳眼的人，所以我有时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事情……”
半阴阳眼，比阴阳眼差了一些，就是说，人可以在某种情况下看见鬼魂，而不是随时都可以看见。
陈丝雨继续说道：“我以前是卢老师的学生，一直在跟他研究清代历史。”
“卢老师对清代的萨满非常感兴趣，也一直在研究相关的文献。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到了关于神山遗址的资料……他得到那份资料之后，一开始显得极为兴奋，后来却变得沉默寡言，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不想让人知道，有时候还会故意支开我，一个人研究神山遗址。”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见他在和人争吵，大致的内容是他不想按对方的要求去找神山遗址。”
“那时我恰巧站在了他办公室门外，实在是忍受不住好奇，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想到，我看见的是一堵白墙。”
“卢老师就是在指着一面白墙跟人大声争吵。我当时还以为他精神出了问题，后来却发现，他每说一句话，都要间断一下，就好像是在跟人交流。”
“我当时吓坏了，没听他说完就悄悄离开了教学楼。几天之后，卢老师忽然找到我，跟我说，神山遗址就是一个骗局，让我不要再相信，他也会毁掉关于神山遗址的资料，不让别人陷入骗局。”
“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口否认自己研究了几年的神山遗址，只能懵懵懂懂地答应了下来。”
“卢老师找到我不久就失踪了，等我再得到他的消息时，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
陈丝雨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金教授：“我不知道卢老师的资料怎么会到了金教授的手里。”
金教授顿时怒道：“你胡说八道！卢教授明明是被查出肺癌晚期之后，才把资料交给了我，还一再叮嘱我要找到神山遗址。”
陈丝雨激动道：“胡说八道的是你！你不是说卢老师是在山里失踪了吗，现在怎么成了临终前把东西交给你？”
金教授道：“我可以用人格担保，资料就是卢教授交给我的，就在七月十五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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