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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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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好热

    小舅母见我答应了,脸上的表情特别高兴,我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陈牧白,只见他白皙的脸上没有半点反应,坐在微弱的阳光里,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的安静。

    我皱皱鼻子,对小舅母说:“我躺的腰痛,想下去走走。”

    “走,今天阳光这么好,我们一起去露台晒会太阳。”

    “嗯。”

    我去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等我洗漱好之后,小舅母便推着陈牧白去了阳台,坐下之后,小舅母想和我讲话,然而沉牧白却闭上了眼睛,如同一张画卷一般。

    小舅母见状,便将徘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有点强颜欢笑的对我说:“沈秋,你在这里陪着牧白,我下去熬药。”

    我愣了愣,看了一眼陈牧白,发现他依旧是闭着眼睛的。

    我点了点头,小舅母便起身离开,离开的那一刻,我甚至能够看到她眉眼里暗藏的那一抹悲伤之色。

    小舅母前脚刚离开,后脚,陈牧白便睁开了沉寂的眼睛,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陈牧白这是在无声的排斥着小舅母,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吵架了罢……

    原本在我心里如白雪般美好的小舅舅,此时却觉得没有那么美好了。

    可能是因为我对不疼老婆的人有意见吧,毕竟小舅母对他这么好,鞍前马后,还任劳任怨的,他怎么可以对她生气。

    想到这里,我便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然而没过多久,手机里便来了一通电话,我看了一眼那电话号码,不认识,不知道该不该接。

    于是转头瞟了一眼小舅舅,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并没有什么指示。

    我见状,便不顾他在场的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你觉得呢?”

    我听着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忽的闪了下舌头。

    “南屏街,天桥底下?嗯?”

    他这么一说,我才忽的想起,昨晚要还路北钥匙,结果,放了他的鸽子。

    我尴尬的呵呵一笑,见他如此愤怒,便顿了顿问:“额,你等了多久?”

    “一晚上。”

    “你骗鬼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傻的人,我才不信。

    他听着我的语气,口吻变得更加愤怒:“原来你在故意耍我?”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好不好,然而,想到他之前的种种行为,为了扳回一局,我便笑了一下,说:“对啊,我就是耍你,怎么样?”

    路北沉默了两秒之后,说:“不怎么样,既然你耍我,那也一定不介意我耍你吧。”

    我一听,一句你敢还没有说出口。

    路北便在电话那边说道:“钥匙你留好。”

    话落,他便挂断了电话,我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心里那个后悔啊,但是,我可比他多吃那么多年饭呢,怎么可能去害怕一个小屁孩的恐吓,想到这里,我故作坦然的把手机放进口袋。

    抬头,只见陈牧白正在盯着我看,似乎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难道,我刚刚洗脸没有洗干净么?

    我感觉有点尴尬,于是对陈牧白说:“小舅舅,你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

    话说出口,对方却没有半点反应,我露出来的笑容,渐渐的僵硬在了脸上,于是我恢复了正常的脸色,见陈牧白没有任何和我沟通的欲望,便懒懒的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阳光照的我很是舒适,我甚至能够闻到空气中,淡淡漂浮着的药香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舅母端着药上来了,我正准备找借口离开这诡异的沉默时,小舅母却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对我说:“帮我给你小舅舅喂下药。”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下楼,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似得。

    我把药碗往陈牧白面前一推,便再度懒懒的趴到桌子上,又要忍受着这诡异的气氛了。

    然而趴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喝药的声音,我抬头,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白瓷勺,手的主人,正是陈牧白,他难道真的要我喂他?他自己的手明明是好的啊。

    正这么想着,只见陈牧白看了我片刻后,表情竟浮现出些许的无奈。

    然后他舀起一勺药汤,放在唇边优雅的吹了吹,复又把勺子放在了我的嘴唇上,嘴唇微张,像是示意我张嘴喝下。

    这,是他的药啊,他为什么要给我喝?

    然而,他却根本不顾我的感受,直接把药灌进了我的嘴巴,霎时间,苦涩的滋味传来,差点把我的眼泪给弄出来。

    他又舀一勺,准备重复同样的动作,我见状,赶忙把勺子抢了过来,说,我自己来。

    他很满意,当我皱着眉头把那一碗药汤喝进去之后,他脸上的表情更加满意了。

    过了一会,小舅母走了上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趁小舅母还没有离开之前,便落荒而逃,抱着水龙头漱了十几遍的口,才有所缓解。

    我脑子晕晕沉沉的,对着镜子把纱布打开,发现额头上细小的伤口已经闭合,不碰的话就不怎么疼了。

    于是我就坐在床边想着,该怎么找个合理的理由离开,本来就不太熟悉,要是陈牧白和小舅母没有闹矛盾的话还好,现在这种情况,简直不要太尴尬。

    然而,办法没有想出,人却先难受了起来,只感觉已经有点长好了伤口再次灼烧般的疼,脑袋便的更加晕乎,以至于我险些从床边栽下去。

    我见状,赶忙躺在了床上,明明不太热的空气,却让我出了一层虚汗,浑身忽冷忽热,就跟发烧了似得。

    我立马用被子裹住自己,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我以为来的人会是小舅母,正准备抬起头问她有没有退烧药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进入眼帘的,竟是另外一张脸——

    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