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缘起缘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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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低头封住她娇艳的唇,惩罚似的疯狂占有着身下温软馨香的女子,任她兴奋的痉挛,低泣着哀求,也不曾放过她。

    一次又一次地欢爱,他像只不餍足的野兽掠夺着她的一切……

    直到天光大亮,她筋疲力尽地在他怀中睡去,唇角扬着幸福的弧度。

    红绡帐暖,一夜情浓。

    楚荞睁开眼依旧一片黑暗,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她拥着被子坐起身,只觉浑身酸痛无力,那些耳鬓厮磨的缠绵画面也随之浮出脑海,脸上不禁染上红晕。

    因为目不能视,她只能摸索着寻找自己的衣物,男子低低一笑,将衣物递到她手边,“要不要帮忙?”

    楚荞当即脸色爆红,连忙缩进了被子,“我自己来。”

    男子丝毫不理,直接接手了她的更衣事宜,一边拿着衣服往她身上套,一边说道,“我差人请了几位名医过来,你这眼睛兴许还有得治,这些日子先留在安阳治伤。”

    她点了点头,却又想起在江南惹下的麻烦,让沁儿和耗子留下注意宸亲王府动向,这么多天也没有消息回她,也不知对方有没有查到他们头上。

    他见她一脸沉郁,问道,“还有何事?”

    “你帮我找一个人,西域大宛的小公主伊兰沁儿,她来中原找我,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近况如何了?”她恳求道,对于江南之事却只字不提。

    “好。”

    半个月后,沁儿风风火来了安阳,一进门瞧见坐在她身旁的男子,便笑道,“楚姐姐,原来宁王竟是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难怪我几位王子哥哥你一个都不喜欢了。”

    男子望了一眼外面疾步而来的侍卫,起身道,“我去书房一下。”

    沁儿一直目送着出门,喃喃赞道,“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男人,简单像是天上的神仙一样。”

    “耗子呢?”楚荞直言问道。

    “白二爷知道你要嫁人,伤心欲绝,自己走了。”沁儿幸灾乐祸地笑,说道,“幸亏它没来,不然见了情敌,就它那副尊容,非羞愧而死。”

    “宸苑呢,没有异样吗?”楚荞追问道。

    沁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那宸亲王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咱们计划周密,处理干净利落,怎么可能查得到。”

    “还是小心些好。”

    “对了,有你的信。”沁儿掏出信给她念了一遍,而后爬上软榻倒头就睡。

    直到天黑,他也从未书房过来,楚荞起身朝着书房摸索过去。

    突地,脚下一步踩空,没有摔下台阶,却是落入一个温暖之极的怀抱。

    她眉梢眼角都蔓延起笑意,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说道,“邵姨来信说已经在准备我们的婚事了,回京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男子闻言一震,沉默了许久,“你真的要嫁给我吗?”

    “你别以为我是没人要赖上你,关外那些个王子大汗想娶我的多了去了。”她侧头靠在他的胸膛,喃喃说道,“可是,我想嫁的只有你。”

    “当真不会后悔?”他认真问道。

    她抬头,秀眉高挑,“你当年可是对我父母亲前亡灵发过誓,只会娶我一个,会照顾我一辈子,莫不是你现在瞧上别家姑娘了?”

    男子低笑着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这一夜,极尽缠绵。

    她在他怀中入眠,恍惚听到他在耳边温柔呢喃,“我会只娶你一个,会照顾你一辈子,但是阿荞,你若是将来再后悔……我可不会放过你。”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楚荞的眼睛已经可以看到光亮,只要假以时日,她的眼睛就可以重见光明,重新看到他。

    只是在尹三夫人一再来催促下,她只得先行回京,他安排了两名大夫一起回京随行照顾。

    沁儿准备去南疆见完师傅再到上京找她,便将她送到了北城,方才去往南城准备离开。

    临出城,一队人马呼啸而过,她的马儿受惊险些将她掀翻,顿时扭头骂道,“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守城兵闻言,斥道,“宁王入城,你不知道让路?”

    宁王?

    沁儿望着人马消失在长街尽头,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这个人是宁王,那方才送楚荞离开的宁王……

    又是谁?

    回京一个月后,安阳传来捷报,宁王攻入鞑靼都城,生擒鞑靼王,大军凯旋,班师回朝。

    楚荞的眼睛已经渐渐恢复过来,虽然在晚上还是视物不清,但白天已经可以清晰看见周围的一切。

    一清早尹三夫人便带了丫环们过来给她梳洗妆扮,准备参加宁王的庆功宴。

    大军回朝的号角声响彻上京城,楚荞一行人动身入宫,宫宴设在升平殿,楚荞一进殿便远远看到被文武百官簇拥恭贺的宁王,一身藏青绣锦常服,剑眉凤目,风姿卓然,说不出的雍容清贵。

    他似是看到了她,举步走了过来,然而却与她错身而过,朝着尹元齐一众人含笑道,“尹大人,宝镜小姐,你们来了。”

    楚荞的笑容僵在脸上,又缓缓沉虚……

    “皇上,太后驾到——”殿外传来声音。

    尹三夫人立即拉了楚荞一道随人迎驾,燕皇与晁太后入殿落座,微一抬手,“各位都平身吧。”

    楚荞随着邵容一道入席,皇帝对宁王及出征的一干将领一一封赏,最后望向尹家的人,说道,“此刻能大胜鞑靼,尹大人父女二人治好宁王巫毒,亦是功不可没,尹元齐敕封为沛国公,尹氏宝镜封为宝镜郡主,另外的赏赐内务府会送到府上。”

    “谢陛下隆恩。”尹家一干人等齐齐行礼谢恩。

    尹宝镜起身时朝楚荞望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些意味不明,让她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不安。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一名大臣朝宁王敬酒,说道,“宁王征讨鞑靼大胜凯旋,再几日又要迎娶王妃,两喜临门,真是可喜可贺。”

    说着,一干大臣纷纷恭贺,好不热闹。

    楚荞静默不语,唇角的笑意无声泄露了她心中的喜悦。

    燕皇这才想起,宁王将要大婚之事,含笑问道,“宁王此次平定鞑靼,功绩斐然,朕已经下旨封王,也赐了你新王府,如今你大婚在即,可还想要什么赏赐?”

    宁王闻言,起身道,“臣确有一事,希望陛下能够恩准。”

    “何事?”

    他至殿中行了一礼,说道,“臣恳请皇上作主取消婚事,恩准臣娶宝镜郡主为王妃……”

    楚荞不可置信地望着殿中男子的背影,一颗满怀喜悦的心,瞬间跌落万丈冰渊……

    这里的许多人都还记得,十年前,楚氏一门获罪,楚荞本该流放为奴,凤家大公子在雪中跪了三天三夜,求得先帝特赦。

    十年前,凤家大公子不顾一切与尹家小姐取消婚约,就是为了那个楚家的罪臣之女。

    十年前,先帝寿诞,二人一段绝世剑舞名动天下,得先帝赐婚,传为一段佳话。

    如今,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女子会飞上枝头为凤凰嫁入宁王府为妃,他竟又在此时提出退婚,求娶尹家小姐。

    一时间,众人唏嘘。

    燕皇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楚荞,道,“朕记得,当年你与郡主本是指腹为婚,是你当年执意解除婚约,后来才有了先帝为你与楚荞赐婚,如今又反悔,岂不是违抗先帝旨意?”

    宁王侧头望了望尹宝镜,回道,“宁澜得尹大人与郡主悉心救治,方才死里逃生,当年少不更事,有负于郡主,如今番然悔悟,还望陛下成全。”

    楚荞有些茫然地望着那人的背影,忆起安阳城那个对她细心呵护的温柔男子,只觉……恍然如梦。

    邵容伸手握住她颤抖而冰凉的手,低声道,“阿荞,你说句话……”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背影,目光茫然而空洞,这样令人伤心欲绝的话,怎么会从这个一直对她温柔呵护的男人口中说出来。

    尹三夫人深知楚荞对于凤宁澜的情意,霍然站起身来,“皇上,太后,臣妇有话要说。”

    燕皇点了点头,“三夫人要说什么?”

    尹三夫人走到宁王面前,颤声问道,“你要娶宝镜为妃,阿荞呢……她怎么办?”

    凤宁澜沉默不语,她又道,“当年是你在楚家人灵前立誓,说只娶她一人,永不相负,如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要她?”

    “今时不同往日,宁王府的女主人,家世,相貌,才学,缺一不可,她……并不适合。”他冷冷说道。

    “大婚在即,你说这样的话,当年你又何苦招惹她?”尹三夫人怒声道。

    太后望了望燕皇,出声道,“宝镜这丫头知书达礼,又继承尹院首一手精妙的医术,凤氏门庭高洁,立罪臣之女为妃本就不合规矩,如今宁王与宝镜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以哀家看,皇下便准了吧。”

    尹三夫人闻言,跪下说道,“陛下,太后,阿荞与宁王的婚事,当年也是先帝金口玉言赐的婚,不能取消。”

    燕皇闻言点了点头,略一思量道,“拟旨,尹氏宝镜,端庄淑慧,赐婚于宁王,楚氏以侧妃之名入府,十日后行大婚之礼。”

    宫宴结束,看到凤宁澜离席,她不动身色起身跟了出去,在这大殿之上她说任何话都是没有分量的,但她必须亲口问明白。

    她刚转过走廊,尹宝镜已经拦住了去路,冷笑问道,“你想干什么?想去告诉他,是你偷七星莲救了他,是我们尹家占了你的功劳,还是你想宸亲王府追查下来,所有人都死了干净。”

    灯影下,一身淡白宫装的女子容颜精致,只是那一双眼睛却阴冷得可怕,她算准了她不会说,起码她不会置凤宁澜的安危于不顾。

    楚荞眸光冷沉如冰,沉声道,“既然占了便宜,你还这么贪得无厌?”

    “到底是谁贪得无厌?”尹宝镜冷然失笑,目光陡然间锋芒毕露,“他本与我指腹为婚,若不是你横刀夺爱,我与他早已成婚,双宿双栖,你让我如何甘心被你踩在脚下。”

    楚荞冷冷一笑,原来这些年这个端庄善良的表姐,竟是如此恨她入骨。

    “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若不是攀上了凤家,早就被发配北荒之地为奴,你凭什么和我争,你凭什么坐上宁王妃的位子?”尹宝镜面上渐渐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的,就是我的,即便你抢走了,我也要拿回来。”

    “那么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从皇宫出来,天下起了雪,北风呼啸的街头,女子裹着厚实的皮裘缓缓独行,从宫门到宁王府只需要一柱香,她却摸索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王府的管事替她进去通报,等了半晌出来,只是跟她说宁王有事要忙,现在无暇会客。

    他没有直说,她却已经明了,凤宁澜不见她。

    “你告诉他,我就在这里等着。”她站在雪地里,神色平静而决然。

    次日,天还未亮,尹府的大门便被敲响,管事的带人开门,门外之人便道,“你家表小姐病倒在宁王府外了。”

    管事立即差人将全身冰冷的楚荞送往荻花苑,而后望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看不清车内的人,只瞧见那只拂着车帘的手,指节修长,白若明玉,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之人。

    “主子,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主子还要看着他嫁给宁王吗?”赶车的人问道。

    马车内,一身雪色长裘的男子轻轻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淡淡说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不让她彻底死心,她怎么肯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