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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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时,毕业季六月如期而至,T大校园内处处弥漫着一股离别怅惘。
系部贴出公告,所有寝室必须七天内全部搬走清空。
为了继续使用既方便又熟悉的图书馆资源,备战二次考研的白玥在校旁租下一个小套间,她在上海念书的男朋友已经拿到驻扎潭城一家外企的offer,从初三开始谈恋爱的两个人结束数年异地,终于开始可以每天相见。何尽欢为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八年恋爱长跑,多不容易。这天傍晚,三个人在往常最喜欢去的麻辣小店吃涮涮锅时,房芳红着脸宣布另外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专业综合成绩素来排在系里前三的她被秦氏集团录取,在市场部任职。
她给秦氏投简历的事,另外两人皆不知晓,听到时,她们同时愣住,随后异口同声祝贺。
“对不起啊,尽欢,没有告诉你我也投了简历去秦氏的事情,你看……”
“这还用道歉嘛?”四年朝夕相对,何尽欢相当清楚来自异地的房芳多少有些小心谨慎,真诚道:
“你专业成绩那么优秀,本来就应该去优秀的公司。”
迫不及待给男友发送完亲手装扮布置过的套间照片,白玥搁下手机,贼兮兮的眯着凤眼打趣:
“优秀的公司……瞧瞧,你和秦先生只是恋爱呢,怎么有种老板娘自卖自夸的感觉啊?”
汤锅内红油亮堂滋滋冒着热气,往三个人的锅里分别添进去一些耗时久的土豆片,又夹了些牛肉卷和手打鱼丸,何尽欢朝面带桃花的白玥噘噘嘴,长叹道:“你呀,别开我玩笑,好不好?是说认真的,你看,我孜孜不倦投那么久,还不是没录取,归根结底还是不如芳芳优秀。你们知道的啦,外婆在医院得花钱,我现在正为工作的事头大,新闻那么一闹,找工作成问题。”
说起这茬,何尽欢突然想起去见宁谦前,秦纵遥说要和她聊聊工作问题。
结果呢,发生太多意外,不了了之。
从滨城回来后,秦纵遥变得异常忙碌,长的时候,两人三四天见不上,见到了吧,往往又忘了再提。
“也有道理。你如今吧,去别的地方应聘,别人敢不敢收你还不知道呢,毕竟是公众人物嘛。”
白玥一手夹着牛肉往嘴里送,另一手活跃在手机上给男友微信,一不小心,大滴红油跌在白色连衣裙下摆,这可是男朋友新买的生日礼物,她尖叫着,顾不上手机,直接冲去洗手间。向来以安静居多的房芳朝连弹带跳的白玥投去隐含羡慕的眼神,回过头,斟酌老半天,才对决定化苦恼为食欲的何尽欢道:
“你想去秦氏工作,没有跟秦先生说过么?”
何尽欢咬着筷子,道:“他知道我面试被刷下来。”那天在车上,他说HR徐桦面试不够全面嘛。
“那,他没为你安排?”房芳来自山区,个头娇小,眉眼细长,说起话来也总是细声细气。
“没有。”把垂落在肩头的马尾甩到后边去,何尽欢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想他刻意安排,空降部队一样,感觉特微妙。”
低头咬着饺子的房芳蓦然停住,挤出一点点笑,咕哝不清道:
“我知道呢,你有你的骄傲。”
何尽欢不好意思的笑笑,骄傲两个字有些严重,不过是恋爱中女孩的通病吧,想要展现给他自己所有好的特质,勇敢,坚强,出色等等。
见她不作声,房芳只当默认,溜到嘴边想要拜托她为自己多多美言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再也说不出口。
名义上的“散伙饭”快结束时,本来说好AA,结果房芳执意请客,率先跑出去买单。
搁在桌面的手机叮咚跳进微信,眼尖的白玥看到来自秦先生,先一步抓起手机,欢脱又惊讶的喊:
“秦先生还用微信啊!”
“快还给我。”
不说还好,一说何尽欢才想起似乎自从那天和宁谦吃饭后,除开电话,他联系自己用得最多的真是微信——
徐唐说他惜时如金,有事通常是电话,极少用耗费时间的这类聊天工具,现在看来,他与时俱进了嘛。
“不还。”白玥边笑边躲,瞅准时机滑开屏幕,大声念出内容,“我在北门等你。”
“谁在北门?”结账回来的房芳听到,本能一问,觑见何尽欢含羞如花,捏着钱包的手紧了紧:
“噢,是秦先生。北门偏僻,白玥,我们送尽欢过去吧。”
“对对对,我们送你过去。”
“那好吧。”
何尽欢无法拒绝她们的好意,接住被抛回来的手机,暗叹消息来得太快,都没有时间回去换条裙子,灰花卡通T恤,牛仔热裤,明黄大花人字拖,还有满头满身的涮涮锅味道,随意得有点邋遢。要知道,秦纵遥有轻微洁癖,据徐唐说,他几乎从不吃火锅,就是受不了那股味道沾在身上长久不散。
白玥兴冲冲抓起大红色肩包,左揽何尽欢右抱房芳,嘻嘻哈哈走出小店。
路灯亮起来,碗口粗的玉兰树在路旁沉默,夹种期间的月月桂开出小米花,香味馥郁,沁润心脾。
走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上,时不时看到有拉箱子背行李的人经过,三个人俱有点伤感——
四年光阴,一朝离别。无论他日如何再相见,纯真无暇的校园感觉永远不会再回来。
“幸好我们三都在潭城。”白玥感慨,放下手臂分别牵住两人,“不然,我肯定得哭得稀里哗啦。”
“是啊。”何尽欢吸吸鼻子,一千多个日夜的光景像部琐碎而真诚的电影,处处是不舍的痕迹,“幸好。”
夜色渐渐深浓,通往北门的清幽水泥路上三三两两走着几对牵手散步的情侣,还有几个夜跑锻炼的。
生性活泼豁达的白玥受不了由自己引起的伤感氛围,换上笑脸,转身慢慢倒退着步子,没正行的朝两人道:
“秦先生那么帅,尽欢,你可得看紧啦,可惜我名花有主,不然……嘿嘿……”
“啧啧,真应该把你这话录下来发给许师兄听,看他不好好收拾你。”
何尽欢笑答,远远瞥见亮着车灯的卡宴在夜色里安静停靠,犹如泊在汪洋大海边缘的船——
看到它,胸中摇晃着的空荡荡之感顿时荡然无存,格外心安。
她忽然意识到,他,就是自己心安所在。
“芳芳,马上要见到大Boss,紧张不?”白玥叽叽喳喳的功力,完全比得过数十只小鸟。
房芳诚实的点头时,车已近在眼前。
徐唐拉开车门,秦纵遥优雅下车,对三个女孩展露迷人浅笑。
室友还是第一次和他直接碰面,何尽欢主动介绍道:
“纵遥,这是白玥,寝室大姐大,这是房芳,对啦,她拿到秦氏集团的offer了噢,特别特别优秀。”
眼前两个女孩一高一矮,一个笑容满面一个满心紧张,秦纵遥朝白玥打招呼后对房芳伸出右手,用稳重醇厚的嗓音道:
“欢迎加入秦氏。”
房芳大概没想到秦纵遥会这么亲切温和,主动与小职员握手,被白玥推了一把,方才反应,上前握住那只修长好看的手。
或许过于紧张,她迟迟没有松开。
徐唐见状,不失时机出言提醒还得赶去订好的地方,白玥又碰了一把房芳,她这才红着脸收回手,声如蚊呐的说sorry。
卡宴极快融入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两盏猩红尾灯一闪一闪,由清晰至模糊。
站在原地的白玥一般羡慕一般哀叹道:“保时捷啊,我得问问许先生去,咱们这辈子有没有机会买上它。”
“只要努力,什么都有机会的。”
细长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复杂薄雾,喃喃作答的房芳像是在回答室友,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
正如之前所料,秦纵遥果然敏锐嗅到涮锅味道。
借着车厢暖黄灯光,何尽欢看到他轻轻皱了皱鼻子,刚想说句抱歉,十指飞快在Ipad上跳跃的男子埋头吩咐:
“尽欢吃过了,徐唐,直接回城东公寓。”
“你还没吃晚饭啊?”已经七点半还有多,还以为他是吃过晚饭过来的。
“看几份紧急文件,耽搁了。”
“那一会儿回到公寓,我给你们做。”
最近的他简直忙翻了天,可是,除开像从前一样关注每条与秦氏相关的新闻,何尽欢从未问过究竟在忙什么。
在她看来,既然自己没能加入集团,那么,不应该过多询问干涉他的公事。
“不。”回完邮件,事情暂告一段落,秦纵遥简短道:“一会儿徐唐做吃的,我有事和你谈。”
一本正经的态度让人无端紧张,为了不让味道近距离扩散,缩在座位边缘紧挨车窗的她按捺不住,立时道:
“什么事?”
“你吃饱了吗?”秦纵遥侧眸,看到她蜷缩到角落的可怜样子,忍不住调侃,“你说过,没吃饱影响智商发挥。”
瞅见驾车的徐唐吃吃的笑,何尽欢闹了个大红脸,催促他快点说。
薄唇边的浅笑慢慢收敛,回到正事,秦纵遥的神情旋即恢复素常冷峻孤傲:
“一,三天后,为慕清接风洗尘的家宴在老宅举行,你随我出席;二,你觉得,李炫这个人怎么样?”
两件事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何尽欢仔细端详着他的俊容,看不到任何波澜。
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时,毕业季六月如期而至,T大校园内处处弥漫着一股离别怅惘。
系部贴出公告,所有寝室必须七天内全部搬走清空。
为了继续使用既方便又熟悉的图书馆资源,备战二次考研的白玥在校旁租下一个小套间,她在上海念书的男朋友已经拿到驻扎潭城一家外企的offer,从初三开始谈恋爱的两个人结束数年异地,终于开始可以每天相见。何尽欢为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八年恋爱长跑,多不容易。这天傍晚,三个人在往常最喜欢去的麻辣小店吃涮涮锅时,房芳红着脸宣布另外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专业综合成绩素来排在系里前三的她被秦氏集团录取,在市场部任职。
她给秦氏投简历的事,另外两人皆不知晓,听到时,她们同时愣住,随后异口同声祝贺。
“对不起啊,尽欢,没有告诉你我也投了简历去秦氏的事情,你看……”
“这还用道歉嘛?”四年朝夕相对,何尽欢相当清楚来自异地的房芳多少有些小心谨慎,真诚道:
“你专业成绩那么优秀,本来就应该去优秀的公司。”
迫不及待给男友发送完亲手装扮布置过的套间照片,白玥搁下手机,贼兮兮的眯着凤眼打趣:
“优秀的公司……瞧瞧,你和秦先生只是恋爱呢,怎么有种老板娘自卖自夸的感觉啊?”
汤锅内红油亮堂滋滋冒着热气,往三个人的锅里分别添进去一些耗时久的土豆片,又夹了些牛肉卷和手打鱼丸,何尽欢朝面带桃花的白玥噘噘嘴,长叹道:“你呀,别开我玩笑,好不好?是说认真的,你看,我孜孜不倦投那么久,还不是没录取,归根结底还是不如芳芳优秀。你们知道的啦,外婆在医院得花钱,我现在正为工作的事头大,新闻那么一闹,找工作成问题。”
说起这茬,何尽欢突然想起去见宁谦前,秦纵遥说要和她聊聊工作问题。
结果呢,发生太多意外,不了了之。
从滨城回来后,秦纵遥变得异常忙碌,长的时候,两人三四天见不上,见到了吧,往往又忘了再提。
“也有道理。你如今吧,去别的地方应聘,别人敢不敢收你还不知道呢,毕竟是公众人物嘛。”
白玥一手夹着牛肉往嘴里送,另一手活跃在手机上给男友微信,一不小心,大滴红油跌在白色连衣裙下摆,这可是男朋友新买的生日礼物,她尖叫着,顾不上手机,直接冲去洗手间。向来以安静居多的房芳朝连弹带跳的白玥投去隐含羡慕的眼神,回过头,斟酌老半天,才对决定化苦恼为食欲的何尽欢道:
“你想去秦氏工作,没有跟秦先生说过么?”
何尽欢咬着筷子,道:“他知道我面试被刷下来。”那天在车上,他说HR徐桦面试不够全面嘛。
“那,他没为你安排?”房芳来自山区,个头娇小,眉眼细长,说起话来也总是细声细气。
“没有。”把垂落在肩头的马尾甩到后边去,何尽欢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想他刻意安排,空降部队一样,感觉特微妙。”
低头咬着饺子的房芳蓦然停住,挤出一点点笑,咕哝不清道:
“我知道呢,你有你的骄傲。”
何尽欢不好意思的笑笑,骄傲两个字有些严重,不过是恋爱中女孩的通病吧,想要展现给他自己所有好的特质,勇敢,坚强,出色等等。
见她不作声,房芳只当默认,溜到嘴边想要拜托她为自己多多美言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再也说不出口。
名义上的“散伙饭”快结束时,本来说好AA,结果房芳执意请客,率先跑出去买单。
搁在桌面的手机叮咚跳进微信,眼尖的白玥看到来自秦先生,先一步抓起手机,欢脱又惊讶的喊:
“秦先生还用微信啊!”
“快还给我。”
不说还好,一说何尽欢才想起似乎自从那天和宁谦吃饭后,除开电话,他联系自己用得最多的真是微信——
徐唐说他惜时如金,有事通常是电话,极少用耗费时间的这类聊天工具,现在看来,他与时俱进了嘛。
“不还。”白玥边笑边躲,瞅准时机滑开屏幕,大声念出内容,“我在北门等你。”
“谁在北门?”结账回来的房芳听到,本能一问,觑见何尽欢含羞如花,捏着钱包的手紧了紧:
“噢,是秦先生。北门偏僻,白玥,我们送尽欢过去吧。”
“对对对,我们送你过去。”
“那好吧。”
何尽欢无法拒绝她们的好意,接住被抛回来的手机,暗叹消息来得太快,都没有时间回去换条裙子,灰花卡通T恤,牛仔热裤,明黄大花人字拖,还有满头满身的涮涮锅味道,随意得有点邋遢。要知道,秦纵遥有轻微洁癖,据徐唐说,他几乎从不吃火锅,就是受不了那股味道沾在身上长久不散。
白玥兴冲冲抓起大红色肩包,左揽何尽欢右抱房芳,嘻嘻哈哈走出小店。
路灯亮起来,碗口粗的玉兰树在路旁沉默,夹种期间的月月桂开出小米花,香味馥郁,沁润心脾。
走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上,时不时看到有拉箱子背行李的人经过,三个人俱有点伤感——
四年光阴,一朝离别。无论他日如何再相见,纯真无暇的校园感觉永远不会再回来。
“幸好我们三都在潭城。”白玥感慨,放下手臂分别牵住两人,“不然,我肯定得哭得稀里哗啦。”
“是啊。”何尽欢吸吸鼻子,一千多个日夜的光景像部琐碎而真诚的电影,处处是不舍的痕迹,“幸好。”
夜色渐渐深浓,通往北门的清幽水泥路上三三两两走着几对牵手散步的情侣,还有几个夜跑锻炼的。
生性活泼豁达的白玥受不了由自己引起的伤感氛围,换上笑脸,转身慢慢倒退着步子,没正行的朝两人道:
“秦先生那么帅,尽欢,你可得看紧啦,可惜我名花有主,不然……嘿嘿……”
“啧啧,真应该把你这话录下来发给许师兄听,看他不好好收拾你。”
何尽欢笑答,远远瞥见亮着车灯的卡宴在夜色里安静停靠,犹如泊在汪洋大海边缘的船——
看到它,胸中摇晃着的空荡荡之感顿时荡然无存,格外心安。
她忽然意识到,他,就是自己心安所在。
“芳芳,马上要见到大Boss,紧张不?”白玥叽叽喳喳的功力,完全比得过数十只小鸟。
房芳诚实的点头时,车已近在眼前。
徐唐拉开车门,秦纵遥优雅下车,对三个女孩展露迷人浅笑。
室友还是第一次和他直接碰面,何尽欢主动介绍道:
“纵遥,这是白玥,寝室大姐大,这是房芳,对啦,她拿到秦氏集团的offer了噢,特别特别优秀。”
眼前两个女孩一高一矮,一个笑容满面一个满心紧张,秦纵遥朝白玥打招呼后对房芳伸出右手,用稳重醇厚的嗓音道:
“欢迎加入秦氏。”
房芳大概没想到秦纵遥会这么亲切温和,主动与小职员握手,被白玥推了一把,方才反应,上前握住那只修长好看的手。
或许过于紧张,她迟迟没有松开。
徐唐见状,不失时机出言提醒还得赶去订好的地方,白玥又碰了一把房芳,她这才红着脸收回手,声如蚊呐的说sorry。
卡宴极快融入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两盏猩红尾灯一闪一闪,由清晰至模糊。
站在原地的白玥一般羡慕一般哀叹道:“保时捷啊,我得问问许先生去,咱们这辈子有没有机会买上它。”
“只要努力,什么都有机会的。”
细长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复杂薄雾,喃喃作答的房芳像是在回答室友,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
正如之前所料,秦纵遥果然敏锐嗅到涮锅味道。
借着车厢暖黄灯光,何尽欢看到他轻轻皱了皱鼻子,刚想说句抱歉,十指飞快在Ipad上跳跃的男子埋头吩咐:
“尽欢吃过了,徐唐,直接回城东公寓。”
“你还没吃晚饭啊?”已经七点半还有多,还以为他是吃过晚饭过来的。
“看几份紧急文件,耽搁了。”
“那一会儿回到公寓,我给你们做。”
最近的他简直忙翻了天,可是,除开像从前一样关注每条与秦氏相关的新闻,何尽欢从未问过究竟在忙什么。
在她看来,既然自己没能加入集团,那么,不应该过多询问干涉他的公事。
“不。”回完邮件,事情暂告一段落,秦纵遥简短道:“一会儿徐唐做吃的,我有事和你谈。”
一本正经的态度让人无端紧张,为了不让味道近距离扩散,缩在座位边缘紧挨车窗的她按捺不住,立时道:
“什么事?”
“你吃饱了吗?”秦纵遥侧眸,看到她蜷缩到角落的可怜样子,忍不住调侃,“你说过,没吃饱影响智商发挥。”
瞅见驾车的徐唐吃吃的笑,何尽欢闹了个大红脸,催促他快点说。
薄唇边的浅笑慢慢收敛,回到正事,秦纵遥的神情旋即恢复素常冷峻孤傲:
“一,三天后,为慕清接风洗尘的家宴在老宅举行,你随我出席;二,你觉得,李炫这个人怎么样?”
两件事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何尽欢仔细端详着他的俊容,看不到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