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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有留,她有点惆怅,有些许的失落。

    好像今晚分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心里压抑的很。

    杜明凯一看,她已经推开门出去了,他这才着急,心像被忽然掏空了一样。

    他接受不了她走,他不许她离开,他要追上她,让她留下。他想,如果有可能他要留她一辈子,让她永远不准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今晚,可以和她共度,可以告诉她,他爱她!

    “等一下!”他追出了门,叫住她。

    何晓初停下脚步,掩饰着自己微微的悸动回身。

    “还有事吗?”

    “有,我送你!”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还以为他要留自己,原来只是要送她回家而已。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我答应过何素新的,必须把你送回去。”他执拗地说着,已经来拉她的手。

    何晓初躲开了他的碰触,她始终是怕他的,怕自己泄露对他的感情。

    “我又不会告诉他你没送我,何况我哪天上下班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一个人去的呢?没事的,你明天还有大事要办,赶快回去吧。早点睡,养足精神……干什么?!”她说着说着,已被他忽然拥抱进怀里。

    “嘘,什么也别说,让我再抱你一次!”他闭上眼,感受她在怀里的充实。

    可惜那充实只维持了几秒钟,她却已经灵巧地闪身钻了出去。

    “不行!你以后再不可以这样!这样很过分,我很讨厌。”她言不由衷地说。

    “真讨厌吗?”他借着酒吧外暗暗的路灯光又一次定定地看她,问她,而她也回看着他。

    街上没有什么人在来往,此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了,很安静。

    春天来了以后空气湿润气候宜人,他们站在心旷神怡的大街互相凝视了很久。

    何晓初几乎要认为他是喜欢自己的了,可是也只是几乎,她还清醒着。

    一个眼神说明不了什么,他这样看着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便是两个人亲热了,他也照样拍拍屁股走人,何况他这样瞅着她,其实什么也不能代表。

    何晓初,你还能再傻吗?你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就这样被一个二十四岁的小男人攥在手心里,耍弄。他说来就来,说喜欢就喜欢,说亲你,说抱你,什么时候争取过你的同意?

    你不过是一个他引诱着,在空虚时候寻乐的一个女人罢了。别当真,别以为他对你是爱情。

    “真的很讨厌!我们是亲戚,所以你别让我厌恶你。我该走了,真的不要你送,自己找的到回家的路。”

    她说完,转过身去,自己都觉得落寞。

    自从和肖胜春彻底决裂以后,她心中就住进了杜明凯啊,他是她情感的寄托。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已经走近了她,赶不走。她也想忘记,却是那么难。

    明天,他是别人的新郎,似乎以后想起他来都是一种罪恶吧。

    她的背影很娇小,在他眼中无比瘦弱,肩膀一耸一耸,让他产生了她在哭的错觉。

    “晓初!”他低唤了一声,大步奔向她,再次从背后搂住她。

    “晓初!初宝贝儿!我想你!”他低沉地说,有滚热的气息缭绕上何晓初的脖颈,有点麻痒,更多的却是震颤。、

    “你……放开我!”半晌,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放,我永远不放!”他低吼着,任性地吼叫,明知这是不可能,却还是想倾诉。

    “为什么?”永远两个字刺痛了何晓初,她终是哭了。

    “为什么上一次也说了永远,还是走了?你到底想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明天你都要结婚了,却还要对我这样,你不觉得可笑吗?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杜明凯,你真是过分!你太过分了。”思念崩塌了,控制不了了。

    她哭着,控诉他所有的罪行。她连这哭也是压抑的,沉闷的,只是低声地啜泣,哭的杜明凯的心都快碎了。

    “晓初,宝贝儿,初宝贝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一边说着,一边搬过她的头。

    他想安慰她,想让她别哭别难受。

    他哆嗦着嘴唇吻上了她,他们的唇一贴在一起就产生了无穷的电波,把两人紧紧黏在一起。

    几乎是互相啃咬,吸允着,拼尽全力。

    吻了很久很久,直到何晓初觉得都快缺氧了,头眩晕的厉害,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她垂顺的长发已经被他揉的凌乱,有微风吹来飘起几缕发丝,让她看起来像妖精一样迷人。

    他们各自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自己异常的心跳,看着对方。

    “这回我可以走了吗?”她又一次清醒,又一次恼恨自己没有挣脱他的情网。

    他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她都够矜持,够沉稳了,都逃不开他的引诱。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一个女人想要发疯似的跟他在一起的?

    他不允许她再躲避这份感情,哪怕明天就要毁灭,他今天也要燃烧。

    “不可以,今晚你哪里也不准去,陪我到天亮!”他霸道地宣布。

    “妄想!”她恶狠狠地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就不再看他。

    她恨他那份笃定,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跟他在一起?

    陪一个晚上,意味着什么?她怎么可以再和他纠缠,然后再用一大段时间来忘记他吗?

    再不要那样,再不要半夜的时候想一个也许根本就想不起你来的人。

    路边有辆的士经过,何晓初招了招手,师傅很精准地把车停在她面前。

    “再见!”何晓初说着,伸手去拉车门。

    杜明凯却先她一步拉开了车门:“师傅,谢谢你,我们不走!”

    “谁说我不走!”何晓初皱了皱眉,想上车,却被杜明凯拉开了。

    “神经!”的士司机嘟囔了一句,一脚踩了油门,车箭一般开走了。

    何晓初气愤地看着杜明凯,吼了他一句,几乎是有生以来发的最大的脾气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流氓!”

    她的气却让杜明凯笑了,笑完以后又开始诱惑她。

    “没错啊,我就是流氓,今天我就要对你做流氓才能做的事。你说,是让我在这里做,还是让我把你带到某间房子里做?”

    “做梦!”她刚刚叫了那一句以后,心里好受了一点,又骂了他一句,她继续等待下一辆的士。

    杜明凯不给她再拦的士的机会了,他已经上来拦腰把她抱离地面,还顺手把她扔在他肩膀上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扛着她大步走,她却不依不挠地捶打他。

    杜明凯无视她的小拳头,他照走不误。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和她谈谈,告诉她,他的无奈。

    没走都远,就到了他车前,他才把她放下来,开车门。

    何晓初却已经倔强地挣脱他的手跑开了,她怕,她不想再沦落。

    可惜杜明凯不打算再放过了,他又把她抓回来,打开车门,硬把她塞进副驾驶。

    “你老实一点,要不然我就在这里把你给……”

    “你敢!我不会报警吗?”她冷着脸说。

    “要试试我敢不敢吗?”他说着,已经挤进来,把副驾驶的座位倏然打下去,人就压上了她的身。

    “报警就现在报,手机给你!”他一边压着她,却不亲她,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放在她手上。

    “你……”何晓初气结了,她算败给了他。

    “不舍得?”他弯起唇笑着问。

    “我只是怕被当成神经病,这又没发生什么,警察才不会吃饱了撑的管这个呢。”她转开脸,小声说。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得做出一点什么来,他才管?那我得成全你!”他一边说,这回不客气地亲吻她了。

    他的吻沾上她露出来的脖子,在上面流连良久,而后,他的手也开始不耐地揉搓她。

    他压在她身上,车门没关,他的脚还有大半截在门外。

    她怕了,这样像话吗?要是有人经过,还不羞死。

    “你起来!起来!”她急了,娇吼着。

    杜明凯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就范,也没想真在车里把她怎么着。

    谁知这样一亲她,他就有些情难自控了。

    “我们来尝试一下车震也不错啊!”他假意嬉笑着,却起了身,狼狈的何晓初忙整理被他刚刚剥开的外套。

    “你老实点,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跟我走吧。”他说,又帮她把座位打起来,让她坐好,还帮她绑上安全带。

    他到了驾驶室这边,上车,发动。

    何晓初后来想那时自己一定是被他给下了药,什么都听他的。她不该跟他走的,明知会发生什么,还是不能控制自己,还是没有反对,让他带领。

    也许是给自己这段情一个交代吧,她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明凯开着车,后面没再说什么就是一路狂飙着,带她往他那间城郊住宅行驶。

    何晓初打下车窗,让春风吹着,发丝飘动,他觉得她美极了。

    走了一段路,她终于认出来了,知道他要去哪里。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里该是他的婚房吧。

    “为什么带我去那里?那间房子肯定不是你朋友的,就是你的,对吗?”她问。

    “恩!”他轻哼了一声。

    “你不是想要带我去你的婚房吧?那样不好,对你太太太不尊重了。”她说。

    “只是带朋友去坐坐聊聊天,怎么就不尊重了?除非,你想做点别的。”他轻笑,说的她脸通红的。

    何晓初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了,这不是自己暗示人家有所期待吗?

    难怪他要笑话自己了,真是太不自重了。

    “停车,我要回家,谁说了要和你一起去了。”她恼羞成怒了。

    “想做点什么让你局促不安吗?我比你还想,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每天都想着和你这样做,每晚都想,做梦都梦见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心情极好地说,不仅没停车,还开的更快了。

    “你……你是你,我是我。你无耻是你的事,我可不能和你一样。”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算了算了,什么也不说了。

    既然来了,就做好了做些什么的思想准备了。

    对她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完美的完结吧。她现在也无需为谁守身,肖胜春在她心中早已经是离了婚的前夫了。

    “晓初,你喜欢我怎样称呼你?”他忽然问。

    何晓初这才想到,他已经在没经过她的同意下就叫了她了。

    “晓初”他总是这样叫,还有时叫“初宝贝儿”。没有人这样叫她的,连家人也都叫她晓初或者是晓初。

    每次一听他这样叫,她心中总会有种亲切有种暖意,还有会心动。

    “我喜欢你叫我何经理,或者叫我晓初姐。”她淡淡地,言不由衷地回答。

    杜明凯却笑了,他喜欢她躲避的样子,很是可爱,带着几分的娇羞。

    “上次那个吊坠,你没扔掉啊,就知道你舍不得。”他得意地说,想起这件事,他心里就高兴。

    “我……我只是觉得五十块钱一个买的,要是扔了可惜了。所以我就想把那个还给你,刚好你爱人喜欢,所以我就想送给她,你干嘛拦着?”何晓初这样说,终于扳回了一句。

    “她还不是我爱人!”杜明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虽然陈瑶也提了,他妈妈也说了让他们早点去领证。可一到真要去领,他就不愿意。

    “何况,那东西本身就不是送给她的,为什么要给她。”他有点生气了,说话闷声闷气的。

    他生气时说的话却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无论怎样,她都希望在他心里,自己是特别的。谁会愿意自己是别人的玩物呢?哪个女人不希望情人对自己无法自拔,真心相爱的呢?

    两人就这样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甜蜜无比地斗着嘴,时间却过的特别快,一会儿就到了他的住处。

    杜明凯把车停好,何晓初又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这样还真是太不矜持了。

    “我想,我真的应该回家,否则我妈妈该担心了。”她又说。

    就在今晚之前,她每次想起杜明凯,都决定永远都不理他。甚至手都不可以被他碰一下,谁知道今晚不仅被他拉了手,还亲了,抱了,更夸张的是,还跟他回家了。

    “要是真怕她担心,就打电话回去告诉她你回家。我不会放你回去的,今晚你是我的。”他依然霸道地说。

    何晓初投降了,拨了母亲的电话。

    要在平时她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回去,她母亲平时睡的早。这晚则不同,明天是他弟弟结婚,依照她对母亲的了解,她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的。

    “妈,胜春等一下来接我,我回家去睡,您也早点睡啊。”她说。

    “啊,好,明天早点过来!”

    “恩!”何晓初答应着挂了电话。

    “妈,是我姐?”何素新问。

    “是啊,她说肖胜春去接她,她回家去住了。”

    “是吗?”何素新说着,心里却很纳闷。她竟然和杜明凯谈到这么晚?杜明凯说了要送她的,怎么又说肖胜春来接呢?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走吧!”这边,杜明凯弯身抱起了何晓初。

    “放我下来!”她还想反抗,还想着能不能逃跑啊,他却不放开了。

    “不放,放了你会跑,今晚你是我的!”他又强调了一遍,抱她进大门,进电梯,一直抱着,直到到了房门口。

    都到了这里了,再也不可能走,何晓初也不矫情了,等着他开门。

    趁他开门的时间,她看了看,门上并没有喜字,有点奇怪。

    门开了,他弯腰去鞋柜里取了两双拖鞋,自己和她都换上。

    她再看了看整间房,都没有任何要做新房的迹象,原来这里不是他要结婚的地方。

    “这里不是新房?你结婚住哪里?”她问。

    “今晚别提结婚的事!”他闷闷地说。

    “我们今晚好好喝一杯,一醉方休!”

    上次他买的红酒是为了治疗她被背叛的创伤的,还没用上呢。

    他取出酒,洗了两个杯子,拉着她的手去天台,点亮了上面所有的灯。

    “又喝?你都成了酒鬼了!”她笑着说,却也想着醉一醉。

    或许醉了就会忘记这个男人要结婚的事。也只有醉了,她才能放开自己自私地占他一个晚上,而不用有愧疚。

    她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像那个破坏她家庭的苏晴晴一样可恶,也许比她还可恶,还无耻。

    很奇怪,她并不恨那个女人。始终她觉得错在肖胜春,就是人家女孩子再怎么引诱,他要是没感觉,也不会发生那些事的。

    趁她发呆之际,杜明凯已经倒好了酒,塞到她手上。

    “喝!干什么不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干!”他豪爽地说。

    “干!”她也豪情万丈,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你看,今晚的星星多亮,这是特意为我们两个人在亮的。”他轻声说。

    “你喝多了!”她笑他。

    “喝多了吗?我觉得没多,我还可以跳舞呢,不信你看!”他说着,就轻轻哼着曲子转动脚步。

    他那哪里是跳舞,姿势很滑稽,逗的何晓初不由得开怀大笑。

    “来,我们一起跳!”杜明凯说着,伸手来拉何晓初。

    “我才不跟你一起疯呢!”她笑着,却甩开他的手。

    “疯,干嘛不疯!过来!”她被他拉进了怀抱里,搂住,然后他开始很认真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