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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进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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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勇魂穿千年后,每日学习拳脚之余也勤练马术,虽然不能说弓马娴熟,但骑马奔驰已是不成问题。

    济州别了段景住,两人快马加鞭,第三日,早到的东京城外。

    东京汴梁城可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城池,远在数里外,晁勇二人便看到高耸的城墙。

    到的近处,十余丈宽的“护龙河”,更是把城池严密保护起来,若是收起吊桥,不知多少尸体才能填平这十几丈宽的护龙河。

    十丈高的城墙,如果没有准备充足的攻城器械,即使到的城下恐怕也只能望城兴叹了。

    十二座城门中,除南薰门等四座正门因通御路而属直门两重之外,其余更是瓮城三层,屈曲开门。而城墙也分了三重。

    端的是易守难攻,日后金兵围城时,若不是宋徽宗寄希望于莫须有的“神兵”破敌,金兵想攻下这汴京只怕也是白日说梦。

    二人进的城,更见汴京繁华,街道两边尽是商贩,各种方言吆喝贩卖声此起彼伏。

    走不几步,一个小二便迎上前道:“两位客官可要住宿,小店正有上好房间,马匹也有马夫专门照料。两位客官要不去看看,不满意了可以大耳光子打小的。”

    晁勇见这小二机灵,这客栈又在城门口,便也点头让他头前带路。

    小二见晁勇点头,赶忙接过马缰绳,带着两人去客栈。

    这客栈也算干净,晁勇看了看,便在这边安顿下来。

    晁勇在客栈和小二把林府地址打听的仔细,这才与晁三走出客栈,分头而去。

    晁勇按着小二说的路径,又问了两个人,便来到巷口,见有两个闲汉在巷子里左右徘徊,略作打量,便又返回客栈。晁三也租好车回来,俩人便在客栈养精蓄锐,连日赶路,便是晁勇也觉有些疲乏了。

    夜色早降,汴京城内却是灯火点缀,灯火阑珊处隐约可闻靡靡之音,不少文人士子都出来寻花问柳。

    有宋以来,士大夫便不以挟妓为耻,反以为是名士风流,因此流连烟花之地的不乏当朝名人。

    当然大多数人对这种生活只能向往,他们需要更多考虑的是如何糊口,晚间没有别的不花钱的娱乐,早早便都歇了,也少烧些灯火。因此四下更多的还是夜色和宁静。

    林府内,自林冲被刺配后,张氏整日便是以泪洗面,虽说当初林冲写了休书,但她并未回娘家居住。

    林冲也没有兄弟姊妹亲族,因此也没人来赶她。

    女使锦儿看着日渐消瘦的夫人,劝道:“夫人,早些睡吧。主人武艺高强,一定不会遭了高衙内毒手。”

    “官人是武艺高强,只是那陆虞候奸诈无比,怕官人不小心遭了不测,不然高衙内那厮也不会说官人早已被他结果了。眼看高衙内限定的时日就要到了,还一直没有官人书信,怕是真遭了不幸。若是再过几日,还没官人音信,高衙内便要来强娶了。我没能为官人留后,已是不孝,又怎能再对不起官人。到时只有随官人共赴九泉之下,才能保的清白了。”

    锦儿闻言,哭道:“夫人若是去了,留锦儿孤零零一个在这世上,如何过活。”

    说到凄凉处,主仆俩不由抱头哭起来。

    正哭间,却听得窗外有人低声道:“嫂嫂开门,小弟有林教头书信送上。”

    自从林冲刺配后,林府便没有了男人,两人听得院里突然传来男人声音,初时吓了一跳。待听得送来林冲书信,顿时顾不得害怕,跑来开门。

    原来晁勇等到夜深,便从酒店跳了出来,一路避过巡夜更夫,到的林冲宅子后边巷子。

    自林冲刺配后,高衙内便派人盯着林府,以防张氏她们逃了,只是盯了数月,见张氏并没甚出逃的迹象,盯梢的人便也没了防范之心,每日只是来走个过场,一到晚间便都躲去睡觉了。因此晁勇得已轻松的潜入林府。

    晁勇听得屋里人慌乱的脚步,也知道张氏对林冲有多么的望眼欲穿了。

    张氏开门,便迫不及待道:“官人书信在哪?”

    程朱理学是到了南宋后期才逐渐被统治者接受和推崇,此时宋朝穿衣还延续着大唐风格,女子多上襦下裙,襦领低开,露着抹胸,正是粉胸半掩疑暗雪,虽然没有唐装那般诱人,但也别有一番景色。

    张氏今日上身穿了一件红襦,下身一件粉色裙子,一搭白色的抹胸十分显眼,大概是刚才和侍女抱头痛哭时,弄乱了衣裳,胸前雪白的乳肉倒有大半露在外头。

    晁勇也是成年人了,看着眼前汹涌波涛,也不禁吞了口口水。不过想起眼前之人是林冲妻子,便也收起心中绮念。

    对眼前憔悴的妇人,晁勇也是大为敬佩,若不是自己来搭救,恐怕张氏便如水浒中一般,被高太尉威逼自缢身死了,如此忠贞的女子也算难得,晁勇此来一为林冲义气,二来心下也不忍张氏身死。

    晁勇看到张氏期待的眼神,赶忙掏出书信,递给张氏。

    张氏接过书信,借着屋里灯光看封面正是自家相公字迹,这才对晁勇盈盈一福,道:“失礼了,快里边请。”

    进的屋里,张氏让晁勇坐了,便迫不及待拆开书信看起来,看到林冲刺配沧州后又被追杀,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看罢书信,给晁勇下跪叩头道:“多谢恩人传信,让小妇人知道相公消息。”

    晁勇赶忙扶起张氏,道:“我素仰慕林教头武艺为人,该当效力,不值得嫂嫂这般。哥哥在信中想来说清楚了,小弟这次来正是要护送嫂嫂去与哥哥团聚。”

    张氏闻言,毫不犹豫道:“这家里也没什么要紧的,我随时可随恩人走。只是高衙内却是派人日夜守着,怕不好脱身。”

    晁勇道:“现在高衙内防范应该松了,先前我来时,便没见有人盯梢。嫂嫂今夜便收拾些细软,明日一早,我便带马车来接嫂嫂,到时还是从里面插了门,等他们发现时,我们早已走远。”

    张氏见晁勇早已考虑的十分周全,也不由大喜,只是旋又道:“我爹还在东京,若是我们走了,只怕高俅不放过他。”

    晁勇闻言,道:“嫂嫂给伯父写封书信请他出城相会,明日一早,我让家丁传信给伯父,咱们在城外十里处相见,到时一起去寻林教头。”

    “恩人大德,小妇人没齿难忘。”

    当下,张氏书信一封,晁勇拿了便又趁夜潜回酒店。

    次日天一亮,晁勇便带着马车来到林府巷子,果然昨日盯梢的俩人还未出来。张氏早已收拾了细软,两人上了马车,晁勇又翻墙进了院里,从里面插好门。

    几人出城走不多远,晁三便带着张教头骑马赶来。

    晁勇与张教头见过礼,张教头道:“小女信中却是没说清楚我那贤婿在何方,小哥可告老朽个明白。”

    晁勇知道此事瞒不过张教头,张氏又忠贞不二,便也直言相告道:“林教头在梁山暂居,城内耳目众多,怕走了消息,因此不敢说,张教头休怪。”

    张氏昨晚从书信中已然知道自家相公下落,心中也有些担心父亲不愿意落草,因此书信中只请父亲今日千万要出城相会。

    见他问起,张氏看着父亲,决然道:“父亲,女儿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宁死也不会嫁给那高衙内。”

    张教头看着从小便倔强的女儿,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叹了口气,道:“我早猜到了,他能从高俅爪牙手中保的性命,少不得又杀了人,再次犯下弥天大罪,哪里又能容得他。我只你这一个女儿,怎能把你逼上绝路,事到如今,也只好跟你们落草了。”

    说完又对晁勇抱拳道:“有劳小兄弟了,我们这一走,高俅不会大张旗鼓捉拿小女,多半以逃军名义缉拿我。好在现在逃军很多,各州府也不会下大力气捉拿。咱们今日多走一程,出了东京地界,应该便没事了。”

    晁勇见张教头利索同意去梁山,也省了一番早已想好的话语。

    当下一行人快马加鞭,中午也不停歇,一路往梁山走来。

    东京城内高衙内派到林府盯梢的帮闲却是日上三竿时,才来到巷口,见林府还是从内插着门,便在巷口坐了一日。林冲被刺配后,张氏为防高衙内纠缠便很少出门,平日也只是需要买些东西时,锦儿才出去,一两日不出门也不稀奇。却是张教头一连两日没有去应卯,让高俅觉得不对,派人去查看时才发现父女二人都已没了踪影。

    林冲被刺配后,高衙内便要强抢张氏为妾。

    只是高俅这升官之路走的却是终南捷径,在军中威望不足,只有少数逢迎拍马的将官拜在他门下,反不如宦官童贯势力大。而张教头在军中数十年,与众多将官都有交情,因此高俅是真心想和张教头做个亲家,好增强他在军中的话语权。这才有了半年之约,半年之内高衙内不去骚扰张氏,但是半年后还无林冲音信,到时便要娶张氏为妾。

    张教头反抗不了,只能先应下来,捱过一时是一时。

    花花太岁高衙内虽然这半年也没少寻花问柳,但是那张氏却是藏在他心里的猫儿一般,一直挠他。越是得不到,便越觉心动,加之又费了许多心里,更是左思右盼,眼见得半年之期要到了,这几日也无心再去寻花问柳,只等着到时一亲芳泽。

    突然听帮闲说张氏妇女都跑了,顿时如丧了爹娘一般,跑到高俅那好一番哭闹,怪高俅要许下半年之约。

    被高衙内一闹,高俅也是好生没面子,当即押下文书,让各州府捉拿逃军张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