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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白刃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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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白刃科目

    虽然各国的观察代表来了不少,但真正对整个演习过程表示极端关注的只有两家,一个是德国,另一就是日本。为了此次观摩,日本方面派出了强大的阵容,其中就包括我们所熟悉的荒木贞夫等人。荒木在日本士官学校曾经和蒋方震、蔡锷和张孝准等人是同届同学,当时蒋方震取得了毕业学生的第一并获天皇御赐军刀一把,蔡锷第二,荒木第三,真崎甚三郎第四,张孝准是第五(有消息称张孝准本来是第三,由于日本方面觉得前三都让中国学生夺去面子上不好看,故而临时更换,但笔者反倒以为不太可能,但日本经此事刺激后,为了防止此种尴尬局面再次出现,将中、日学生分开上课)。

    荒木此时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中级军官,丝毫没有后来身居陆相的跋扈之气,对已经官至高位的几个老同学(蒋、张等人都是中将军衔)表示了相当的尊敬,张口闭口“学长”,希望打探到一些秘密消息。这次日方出行前,特意考虑到蒋、张等人的角色,而派出了一批与他们有过交往的日本军界要人。比如有他们在士官学校的教官,有前几届的学长,也有他们同届的同学(包括小矶国昭、本庄繁等一干将来赫赫有名的人物)。日本方面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扭转国防军军事教育日益转向德国的势头。蒋方震等人虽然在面子上对日方表示友好,但在心中何尝不知道日人的鬼主意,因此也是敷衍了事。对于众多高级军官,特别是知晓内幕的,无一不对中、俄冲突时日军的调动表示警惕,此次演习对日方的戒心也十分深重,特别是那些留日出身的将领(如蓝天蔚等)。更是丝毫不敢大意。额外补充一句,与一般留日学生出身士官学校不同,蓝天蔚出身日本陆军大学,这在日本原本就是培养高级军官的学校,原则上不对外国学生开放,蓝天蔚算是格外地破例,而陆大学生无论在地位还是声望上都要超过士官毕业生,因此日方对蓝中将也是格外尊敬。

    在汇报项目中。国防军所挑选的部队(标兵部队)很好地完成了科目要求。以射击为例,平均成绩在85环以上,有十分之一的人取得了满环,在投弹中,普遍投掷距离在50米以上,圆心误差不超过6米,50斤负重越野跑,1500米距离。全部在7分钟之内完成,最快只用了不到6分钟。

    挑选部队考核结束后,接着就是随机抽查,以作为对后备部队的抽样考察。按照北疆国防军的规定,凡是在后备部队训练满9个月者。必须通过全部考核项目,否则视为不合格兵员予以淘汰。后备部队虽然不用参加合成演练和演习,但能否通过随机抽查却标志着部队的训练成效。根据大纲要求,射击成绩不能少于60环。投弹距离不少于40米,越野跑时间不得超过8分钟。让秦时竹等人欣慰的是,所抽查的部队几乎全部通过了考核,冯玉祥所在地旅(他担任副旅长,主抓新兵训练)表现最为突出,凡是兵龄在6个月以上的士兵,全部通过考核,甚至有6个优秀。秦时竹心里感叹一声:名人就是名人。真厉害!

    国防军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实际上对日本代表团形成了很大的压力。日军由于在甲午战争中战胜了中国,在日俄战争中战胜了俄国,变得日益狂妄和骄傲,自认为远东第一精锐,看了国防军的操演后,觉得对方实力上升很快,需要加以认真关注。日本一向采用精兵战术。对单兵训练抓得很紧。有时甚至到了残酷的地步,因此特别欣赏单兵技能突出的军队。虽然对中国部队的普遍轻视不可能一夜间扭转。但刚才国防军标兵部队地考核,还是让他们大大吃惊。

    荒木心细,对蒋方震悄声说:“敢问学长,贵军训练,不可谓不娴熟,但我有一点感到纳闷,请问能否赐教?”

    “请讲。”

    “贵军演习也好,考核也罢,都未曾见到白刃战,请问是否没有列入此次特别演习的内容?”

    “这个……”蒋方震心想,你果然要问,当下却装作为难的样子,“这事说来话长……”

    荒木一听有门,赶紧以谦恭的语气说:“恳请学长赐教!”

    “白刃战原本是军事训练的必备科目,但由于国防军成军时间不长,训练比较缺乏,为了尽快提高战斗技能,只能择要训练。秦大帅经过考虑,认为白刃战第一训练烦琐,短期内难以提高,第二认为现在火器威力日益增加,消耗大量地时间用于拼刺刀训练,意义不大……”

    “哦,是嘛,倒是我唐突了……”荒木听完后,长长出了口气,嘴角边浮现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笑容。

    取消白刃战科目演练曾经在北疆国防军高层中引起了不小的分歧:秦时竹、陆尚荣、周羽认为随着火器威力的逐步加大,白刃战地空间日益缩小,战斗价值不大;而张绍曾等传统派认为虽然白刃战的地位日益下降,但日俄战斗中日军的表现,还是说明了白刃战有其重要意义,不能轻易取消。应该说,这是一个很难分辨对错的主张,从历史的进程发展来看,白刃战的地位确实越来越下降,但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又有一定的用武之地。

    得益于历史地教训,秦时竹认为,日军的白刃战水平高超,拼杀厉害,中国部队要与其抗衡相当艰难,硬要和对方拼刺刀,是以己之短攻其之长,得不偿失。日军的白刃战水平来源于日常长时间、严格的训练,纵观整个近代陆军体系,没有哪国像日本这样重视白刃战到疯狂的地步,但日本纵然有如此白刃战的水平,依然不能称为一流陆军,可见白刃战不是陆军战斗力的标志性科目。在客观条件上,北疆国防军也不适合强化白刃战。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就是国防军手中地元年式步枪长度较短(比98k还要再短一些),而日本地三八大盖是典型的长步枪,未经交手已经落于下风。

    在决定白刃战地存废问题上,秦时竹充分发挥了军内民主,为了说服手下那一帮高级将领,他列举了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各国近代陆军,除日军外,并无专门强调白刃战的。而日军战斗力并不强于欧洲列强,因此,没有必要以日军为模本;其次,考虑到国防军的对手,短期内可能是北洋军、南军或者日、俄两军,前两者虽然也有白刃战科目,但训练一般,而国防军在武备上远远超过了对手。根本用不着白刃战,俄国也不擅长白刃战,因此训练白刃战的针对对象就只剩下日军一家,考虑到训练难度和长短之势,以放弃白刃战加强其他训练更为适宜;再次。国防军成军时间短,新兵多,训练时间上难以保证,秦时竹指出。与其用大量时间训练白刃战,还不如加强对士兵的政治、文化教育,欧美和日本基本都普及了基础教育,士兵入伍前已拥有了相当基础地文化,就是文盲率最高的俄国,其士兵识字率也大大优越于北疆国防军,要实现国防现代化,没有一支高素质的部队是不行的。因此,只能把有限的训练时间用于文化补课。

    几经辩论,众人接受了秦时竹的意见,但作为妥协,军队也保留了一部分拼刺刀的训练,不作考核要求,重点用于强化新兵的作战品质和战斗意志。在作战纲要中,相应地也放弃白刃战作为战斗模式地教条。

    由于日本一贯崇尚武士道精神。对于白刃战看得很重。原本对国防军略感紧张的日军观察团得知消息后,立即得出一个结论――支那人的军队不行。在随后的观摩报告中。日方写到:北疆国防军出人意料地放弃了白刃战,这是他们胆怯精神的写照,妄图依靠武备来取胜,在同样不擅长白刃战地俄国人面前,他们也许能取得胜利,但在大日本皇军的武士道精神面前,终究是不堪一击……

    秦时竹从蒋方震口中得知日方已经询问了白刃战的有关事宜,只是微微一笑,先让小鬼子得意几天吧。他沉住气,继续观看有关考核,正在此时,情报处送来最新情报,北洋军已经攻下九江,正向湖口一线挺进。

    “动作好快啊。”秦时竹嘀咕一声,认真看起了战报。

    7月20日,段芝贵率拱卫军8营抵达九江,海军次长汤芗铭也指挥舰队配合北洋军进攻。段芝贵一面命令李纯驻守十里铺同林虎部相持,以掩护北军右翼安全外,一面会同其余各部会同海军舰队进攻九江。

    由于讨袁军在攻占九江时发生过误会,正在休整,没防备北洋军来得如此迅猛,一时猝不及防,而林虎部又被李纯牵制住无法增援。经过两天激战,在九江守城的讨袁军放弃城池,夺路而走,林虎部朝另一方向撤退。

    拿下九江后北洋军士气大振,分3路向湖口一线进攻。一路由第6师22团团长张敬尧率所部从金鸡岭出发,经新港、灰山、回峰,进攻西炮台。地另一路由第2师鲍贵卿旅为主力,于夜间乘船从官牌夹出发,沿长江东进,偷渡鄱阳湖,利用浓雾于湖口以东抢滩登陆(夏天居然也有浓雾,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在四艘军舰的配合下,向东炮台开炮轰击,两边炮台一失,湖口失去了犄角之势,终被北洋军攻陷,李烈钧率守军从水路退守吴城。

    驻守在姑塘一线的方声涛部,又遭到北洋军第三路王镜山旅的猛攻,方率领的3个营,同由南昌前来支援的独立营,以及一个连,同北军激战一昼夜,力战不支。7月26日,方声涛放弃坚守多天的姑塘,率部退往吴城。

    北洋军攻占九江、湖口、姑塘后,段芝贵令李纯率第6师及第1师一部,向前不久刚刚撤退到瑞昌、蓝城一线的赣军林虎部发动攻击。林虎旅奋力抵抗,终因寡不故众,弃守老黄门,经德安退往南昌。北洋军马继增部70余人化装成难民模样,乘民船数艘,利用夜雾大风直驶吴城东,守军仓卒抵抗,陷于混乱。马继增部主力随后进抵吴城,讨袁军不支,吴城失陷,李烈钧退往南昌。

    在真实地历史上,北洋军拿下江西全境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但在这个已经被扰乱的时空,战事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李纯的第六师在辛亥革命时期曾经受到不小的损失,虽然与第一师等相比还来得轻,而且得到了补充,但战斗力有一定的下降,而李烈钧的讨袁军由于一直通过向北疆购买军火武装自己,实力又比历史同期要强。随着双方实力的此消彼长,原本北洋军轻松可以拿下地江西战事变得吃力起来,第六师损失近半,已经无力进攻,双方在南昌附近形成拉锯局面。

    由于江西已经发动,并且在南昌一线挡住了北洋军,湖南和广东地革命党人深受鼓舞。李烈钧不停地去电催促各省独立相应,湖南革命党人也向谭延闿进言,要求宣布独立。谭不得已,敷衍革命党人,尽力推迟宣布独立讨袁的日期。但他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在他召开政务会议讨论湖南去向地时候,国民党老将谭人风带枪入场,道:“今日有不赞成独立者,即以此物相赠。”

    稳健派见状不敢出声,激进派相继发言。第二次会议规定不得带危险物,稳健派才发表反对湖南独立的言论。谭延闿当众宣布:“如必欲宣布独立,鄙人固不敢赞成,然亦无反对之能力,请另举贤能,继此重任。如不许鄙人去职,鄙人惟有闭户深居,放任诸君为所欲为而已。”

    争论并无结果,眼看局势一天紧过一天,革命党人不由分说,起草独立宣言的通电,公推谭延闿为讨袁军总司令,在都督府悬挂讨袁军大旗,正式宣布独立,二次革命扩大到了湖南。

    谭骑虎难下,只能仿效辛亥年黎元洪的所为,继续与黎元洪密商,一方面设法避开革命党人的斗争锋芒,极力压制省内群众反袁情绪,另一方面以黎元洪为中间人,力争袁世凯谅解,伺机取消独立。他将革命党掌握的军队调出省城后,即以亲信余道南为省防守备队司令,又以童锡梁为新募5营管带,控制长沙城卫戍权。因此,湖南虽已宣布革命讨袁,但其行为却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