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锦绣路 > 第59章 科举往事

第59章 科举往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五十九章科举往事

    那年轻仆妇和谢嫦娥的身形相差无几,换上她的衣服,趁着这天黑,不和守门的下人打照面,也是没人认得出来。

    谢嫦娥低眉想了想,说道,“不行。”

    巧姨娘脸色微变,“为何?你不敢了?”她眼里满是讥讽,“你果真是舍不得这少奶奶的位置。”

    “只是我一人跑了,我女儿怎么办?”谢嫦娥摇摇头,“除非你将我女儿抱过来,让我带着她一起去官府。”

    巧姨娘蹙眉,“这不好吧……”

    谢嫦娥瞧她一眼,“我说过,我只要我的女儿,没有她,我就没了逃走的意义。”

    巧姨娘想了许久,这才说道,“好,那我现在就过去抱她出去,等会我让阿蝉过来送茶,你到时候跟她换了衣服,在巷口的树下等我。”

    “嗯。”

    巧姨娘从屋里离开不久,谢嫦娥才慢慢起身,触了身上的伤,轻轻倒抽了一口冷气,强忍痛楚,缓步走到门口。

    夜色沉凉,晚风微凉,阿蝉提着一壶水过来,守门的两个下人也没有再拦她。

    阿蝉提了水进去便寻了她,两人将衣服换了过来,发髻也重新挽过。谢嫦娥穿上鞋子,有些窄,也并不在意,“孩子抱去了么?”

    “抱去了。”

    谢嫦娥点点头,鞋子已穿好,系着腰带时,又问道,“你的卖身契是在老太太手里,还是在巧姨娘手里?”

    “老太太那。”

    谢嫦娥微微点头,衣服已穿好,发髻也挽好,便拿着那茶壶,开门低头走了出去。

    那守门下人多瞧她几眼,没有阻拦,伸手将门关好。谢嫦娥便直接往后门走去,穿过院子,从后门出去,不多久就走到了那巷子树底下。

    可那里空空如也,巧姨娘并不在那。她刚站定,就见旁边暗处有火光照来,刺得双眼瞬间睁不开。抬手挡了那光照,耳边已有常宋的谩骂声,“好你个谢嫦娥,你还真的是铁了心要去官府和离!爹娘还跟我说你不会有这个心思,让我不要动怒,可现在看来,不将你手脚打断,就难出我心头这口恶气!”

    “大郎不要生气,姐姐她肯定是一时冲动。”

    声音柔媚,媚入骨子里。谢嫦娥抬头看去,只见巧姨娘正站在常宋一旁,笑得娇艳。

    巧姨娘嗔道,“大郎,我好心送饭去给姐姐,谁想她竟强留我的下人,要留她伺候。好在我左思右想都不对,和您一说,这不,姐姐竟真是打了狸猫换太子的主意,要从这逃去官府,给常家抹黑。要是真逃成功了,我不就罪过了,真不该这样好心的。”

    常宋说道,“你好心是没错的,错的是这贱人。”

    “只是妾身怕姐姐变着法子报复我。”

    “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你只管放心。”

    巧姨娘等的就是这句话——想咬她一口这儿子不是常宋亲生的事,是不可能的了。她一直担心谢嫦娥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哄她逃走,再告诉常宋来捉她。这样一来连常老爷常夫人都没有办法给她开脱了,更留不得她。

    这才是撵走正妻的好法子。

    像常家这么爱面子的人,真认定谢嫦娥想休夫,那怎能容忍,倒不如常家先休了她。可万一谢嫦娥要来个鱼死网破,将她拖下水,那就完了,所以给她下了个绊子,让她无论说什么,常家人都不会信她为好。

    常老爷常夫人闻讯赶来,生怕街坊邻居听见,拉着他们回家。到了大厅,常夫人听了缘由,气急败坏对谢嫦娥说道,“我们常家薄待你了吗?竟然想去做出这种丢尽夫家脸面的事,我这老脸都替你羞。”

    常宋恨声道,“娘,,将她休了吧,先打瘸了腿,再赶出我们家,看她还能不能嫁个比我们家还好的人家。”他见谢嫦娥还站在那,没有悔改的意思,怒声,“贱人,你还不跪下。”

    “我并没有错。”谢嫦娥神色淡漠,扫了一眼四下,这才缓缓向常老爷跪下,“公公可知儿媳为什么穿着这身衣服?”

    一旁的巧姨娘插嘴道,“你要挟了我的下人,想逃啊。”

    谢嫦娥余光轻瞥,冷声,“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贱妾插话了,我们常家可不是这么不懂规矩的人家。”

    巧姨娘一顿,还想说些什么,被常夫人给瞪开了。

    常夫人冷瞧她,“你闭嘴。”她偏正了头说道,“你说。”

    谢嫦娥这才说道,“不是我想逃,而是巧姨娘花言巧语怂恿我,并且要帮我逃,她跟我说,让我去和离,然后她坐我的位置。”

    巧姨娘脸色一变,“你胡说,分明是你想逃。”

    常宋也说道,“爹,娘,她是怨恨阿巧将她的事捅了出来,在报复阿巧,你们可不要相信她的话。”

    谢嫦娥神情冷然,“如果我不是为了揭穿你的诡计,我怎么会跟你做戏?我若没有证据,哪里能揭穿你的真面目?”

    巧姨娘揪着帕子,冷笑,“你现在说什么都好,可是你人就在这,还穿着我房里下人的衣服。”

    谢嫦娥淡淡瞧她,“我若真的想逃,就不会跟守门的人说……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先将屋里的人捉住。”

    巧姨娘脸色一变,突然发现她不是想象中那么愚蠢,而且如果她真的跟守门的下人说了,

    那就是……自己反倒要被倒打一耙。不禁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来。

    常夫人拧眉,摆手让魏嬷嬷去房里瞧瞧。

    一时大厅里众人神色各异,也各有心思。常宋也不好说什么,他再笨,也不会笨到一个决

    心要逃跑的人,会特意告诉看守的人。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妻子没有想逃,而姨娘是真的

    有要夺位的心思,所以妻子没错,是姨娘在怂恿她。这等于变相给自己丢脸,姨娘才是该死

    的人了。

    很快那两个守门下人就过来了,还押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人,正是阿蝉。

    巧姨娘一见她,脸色更是一阵青白。

    常老爷问道,“是谁让你们捉住她的?”

    那两个下人答道,“巧姨娘今晚领着她过来给少奶奶送饭菜,不一会她俩走了。走了不久

    ,少奶奶就同我们说,巧姨娘怂恿她去官府,但让我们不要声张,等会和她一起做戏,还让

    我们在她走后,就进屋捉着阿蝉。”

    巧姨娘脑子眩晕,差点跌坐。

    常老爷脸色阴沉,又问阿蝉,“太太方才说,是巧姨娘怂恿她逃的,你可听见了?”

    阿蝉胆子并不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有回答。正埋头不说,耳边传来少奶奶的声音,“你若是说出真相,算是立了大功。你若不说,等会太太亲自查出真相,就留不得你,要将你卖到别处了。”

    阿蝉一听,这才急忙抬头,腰却和地面贴得更近,“是巧姨娘指使我来替换少奶奶的。”

    巧姨娘咬了咬牙,“你闭嘴,你诬陷我。”她忙跟常宋说道,“妾身只是不想您再生气,所以才放了姐姐,不是为了想做妻。真心是为您着想的。”

    “哦?”谢嫦娥瞧她,“妹妹真的这么想?你刚才跟我说,大郎脑子不好使,你甜言蜜语两句,就能哄他给你正妻的位置,难道这话我听错了?”

    “你胡说!”

    巧姨娘还想争辩,常宋已将她一掌扇到地上,痛得她直抽声。

    “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我一直以为你最乖,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心思。我给你的还少吗?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还不满足,还想让她休夫,嫁了别人,是要给我戴绿帽子吗?就为了你的私心,就不要你丈夫了,白疼了。”

    掌掌抽得用力,脚脚踢得无情,巧姨娘痛声喊着,看得谢嫦娥偏头。往昔再得宠又如何,不过是看常宋高兴与否。

    如果不是她察觉到巧姨娘的歪肠子,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巧姨娘带着仆妇前来替换她,又将她带出去,那到时候常家查起来,巧姨娘一定脱不了关系。可是以巧姨娘的脑子,怎会做这种被牵连的事?

    这分明是要让她自己往火坑里跳,然后巧姨娘将关系撇清。而且在她被抓之后,巧姨娘私通的把柄就没有用了,在别人听来,肯定会成为污蔑的借口。毕竟谁都没有办法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常宋的骨血。

    更何况真诬告她私通,对自己也没有好处,更可能暴露了自己,所以她干脆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巧姨娘将自己当做傻子,那她就让她看看,到底谁才是傻子。

    只是如此一来,她暂时是没有办法离开常家了。

    鱼与熊掌,真的无法兼得。

    耳边哭求声已经到了面前,巧姨娘捉住她的衣角痛哭,“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谢嫦娥不为所动,直到她哭得撕心裂肺,这才拦了常宋,温声,“她到底是小少爷的生母,让小少爷听见不好,大郎也别气坏了身子,为了这种贱人,犯不着。”

    巧姨娘虽浑身都疼,可还是听见了这些话,心头微愣,这个……分明是前不久她跟常宋说过的。谢嫦娥她……

    她突然意识到这女人一点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蠢钝,反倒是精明得让人害怕。那为什么她要隐瞒自己和别的男人通奸的事,甚至连孩子的事也……她惊愕,抬头看着这女人淡漠的脸,忽然明白过来。

    难道常青也不是常宋的孩子?

    她惊诧得张了张嘴,可愣是没敢说出来。无论她说什么常宋都不会信她了,更何况说出来对她也没有好处。

    所以……之前她们两人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如果她不动歪脑子,谢嫦娥也定不会为难她。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现,将她视为仇敌。

    她这才察觉原来自己才是一颗棋子,听话就可以继续做得宠的姨娘,不听话就会被撵出棋局,下场凄凉。

    可如今才发现,却太晚了……

    常夫人和谢嫦娥一样,都是有着“妻”的身份,而今瞧见姨娘作祟,心中更是堵得慌,开口说道,“我儿,你瞧瞧阿娥,到底是嫡妻,有正妻的气度,让你平时少待这些狐狸精的房里,你就是不听。正妻是没什么好算计你的,可那姨娘,心思却实在不少,都想要往上爬呢,简直败坏门风。”

    常宋略有悔悟,瞧见妻子脸上伤痕,再看巧姨娘,只觉她一肚子坏水,瞧也懒得瞧一样,上前扶住谢嫦娥,说道,“让你受苦了。”

    谢嫦娥摇摇头,“我无妨。”她又低眉看巧姨娘,她说的没错,自己这样的倔脾气不但自己吃亏,孩子也跟着吃亏。虽然她做不到像巧姨娘这样说软话,但换个方式,兴许能熬到那天……

    熬到陆正禹来接自己的那天,但愿不要太迟……

    &&&&&

    已快到年底,齐夫人早早就去让人买了炭火来给女婿家送去,齐老爷瞧见,说道,“家里也留点,别忘了。”

    齐夫人只觉好笑,“妙妙什么都随了我,惟独这怕冷跟老爷一样。”

    齐老爷笑道,“就这么一处随了我,夫人不高兴吗?难道要她长相随我,不怕冷随了你?”

    齐夫人想也没想,“这可不要。”

    齐老爷不高兴了,“为夫长得不差。”

    “儿子随您好,女儿还是不要了。”齐夫人生的几个儿子都像他,模样虽然不比四女婿那样俊朗的,但也长相端正,偏好看的。不过比起那些尖嘴猴腮的来,还是自己丈夫的长相好。她将买炭的钱写在每月账目上,又道,“老爷不会觉得我将女儿嫁了,还倒贴她吧?”

    “哪里会。”

    齐夫人也觉他不会,当初将女儿嫁给还没出头的四女婿都那样坚持,如今更不用说了。她将毛笔放下,才说道,“不是说京城来信,有个大官到年底要来吗,怎么现在还没来,不过那大官千里迢迢跑到这来做什么?”

    “听说是女婿在京城结交的朋友,当初还想收女婿做门生,可是他倔,没答应。”

    “也的确是够倔的,说不定拜师了,那时就能留在京城了呢。”

    “这都过去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夫妻两人在屋里碎碎念着,隔壁小宅的夫妻俩也在暖如初春的房里说着话。

    “给宋大人准备的那间屋子,今天又打扫了一遍,我看也得备个炉子。”齐妙拨着小算盘,又抬头问坐在小桌子对面看书的丈夫,“可是你说,京师那不是一到冬天就冰天雪地的么?那应该不怕冷吧,毕竟我们这连雪都不下呢。”

    提及京城的冬天,为科举在那待过的谢崇华就觉得冷,“北方的冷天和我们这的冷天不一样,在屋里是暖和,在屋外寒风刮骨……总之是不同的,与下不下雪无关。”

    “真的么?”齐妙笑道,“想想倒好奇了。”

    谢崇华伸手握了握她在算账的手,果然冰凉。捉到掌中握了起来,“我来算吧。”

    齐妙俏眼瞧他,“怎么,仗着是进士就觉得这算账功夫比我好呀。”

    谢崇华失笑,“我怎敢跟谢家的账房先生比较。”等捂得暖和了,这才下床,将她怀里抱着的熏炉拿走,去大炉子那换了新炭火,拿回给她。

    齐妙说道,“宋老夫人身体不好,又挂念阿芷,这次宋大人再次来南方,如果提出要将阿芷带回去,也难办。”

    “宋大人不是那种人,宋老太太也不是。”谢崇华说道,“说到阿芷,当真不给她找学堂了?”

    “她不是不愿意去么?反正有三弟教着,三弟的学识还是能教她的。”

    “三弟教她我是放心,但到底男女有别。不是亲兄妹,久了别人要说闲话。”

    齐妙手势顿下,“这倒也是。只是我要照顾三个孩子,实在无暇顾及她。要不给她请个女先生吧。”

    “也好。”

    两人商议一番,下午就写了招聘的告示,让下人在镇上显眼的地方贴上。第二天就有几个女先生上门,齐妙考了她们一番,并不满意,没有招入。

    倒是陆芷随嬷嬷去铺子里买了头饰回来,瞧见那贴的告示,心里有些闷。

    下午谢崇意考她昨日学问,见她走神,问道,“想什么呢?”

    陆芷瞧他,“阿芷是不是很烦人?”

    “可不是,烦人着呢。”

    “哦。难怪你不肯教我了。”

    谢崇意听出话里的低沉来,这才没开她玩笑,“我哪里不肯教你?”

    “我瞧见我们家招女先生了。嫂子识字,玉儿还那么小,都是不需要女先生的,那就只能是给我找了。”

    谢崇意这才知道家里在给陆芷找先生,到底已非少年,笑道,“这是好事。”

    陆芷问道,“为什么是好事?”

    “说明阿芷长大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嘛。”

    “长大了能做什么?”陆芷追问,“能做糖人吗?”

    “……你除了糖人就不会想点其他的。”谢崇意哭笑不得,见她垫脚,俏如桃花的脸凑近,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将书放下,“你还是等女先生来吧,三哥哥不教你了。”

    陆芷见他步子飞快地跑了,真是难得见他又如此急躁,好不担心,该不会又笨回去了吧?

    &&&&&

    腊月初,宋大人才去为老母亲拜完菩萨过来谢家。

    那菩萨十分灵验,只要母亲身体不适,久病难医,他就跟皇上告假,跑去南方。朝廷上下都知道他是孝子,连皇帝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拦着臣子表孝心,反正年底吏部不忙,就让他告长假去了。

    这回到谢家,也是绕路“路过”,只待一晚,第二天就要走了。

    谢崇华见他行程这样匆忙,说道,“舟车劳顿,这样急匆匆来,急匆匆去,会累坏的吧,不如多休息两天。”

    宋尚书朗声笑道,“要是再拖,就回不去过年了。我本意是来看望你,见你一面,跟你说两句话,就能高兴回去了。”

    谢崇华笑道,“我去将阿芷叫出来。”

    “别。”宋尚书忙拦住他,“我怕见了她,就忍不住掳到京城去了,而且她如今在这里过得很好吧?那再见了我,万一想起以前的事来,就不好了。等会她睡着了,来告诉我一声,我去偷偷瞧一眼,给我娘说说就成。”

    齐妙在旁听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像丈夫这样“清高难近”的人,会和宋尚书成了莫逆之交,这两人的脾气,想不做朋友都难。

    宋尚书问了他近况,叮嘱道,“莫忘初心,这三年也不能懈怠,要跟你在太平县做官一样,不要做糊涂事。”

    谢崇华这才想起来,“我这次得了朝廷提拔,也是有大人您的功劳吧?”

    “哪里的事,你在太平县做的事我哪里知道,是那高巡抚,给你洋洋洒洒写了一本子的美言,想让人瞧不见都难。”宋尚书笑道,“你可知圣上瞧了,说了什么?”

    谢崇华恭敬道,“不知圣上如何赐言?”

    “圣上说你铁骨铮铮,清廉自守,这样的官只做个小县官,着实浪费。”能从这么多官里头得一句赞言,已经很不容易,多少京官都不曾得过这荣耀呀。宋尚书又说道,“只是我仍觉得你只是做县官,也是屈才,就向皇上举荐,看能否让你回京师。圣上说我不避嫌,我便说唯才是用,是做臣子的职责,避嫌才真的是浪费人才,是我大央不幸。然后圣上才私下同我说了一句话……”

    听来是重要的话,谢崇华先问道,“圣上私下跟大人说的,这样说给下官听,可合适?”

    宋大人就是喜欢他这种细心,“我说给你听的,都是可以传达给你的,而且此事也是圣上授意,为的,也是让你想想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谢崇华有些奇怪了,这跟得罪什么人有什么关系?

    齐妙见两人低声说话,识趣站起,借口去厨房看看晚饭,没有做好。

    “的确是得罪。”宋大人声音这才低沉,“圣上知晓你的政绩后,心觉奇怪,明明有为官之才,为何却被点为二十开外的进士去了。便将你科考的卷子重新翻出,更是奇怪,圣上说你是有前三甲的资质的,可那些读卷官却没有点你进前十。”

    谢崇华这才愣神,也明白过来他方才说的“得罪”是何解了。

    “这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舞弊科举了。可毕竟科举已过许久,如果现在审问,早已没了证据,还会打草惊蛇,那下次科举,就要重蹈覆辙了。所以如今还不是时候,只等下次科举,将那舞弊科举的人当场抓获,因此现在还不能为你正名,只能为你升官,免得埋没才华。待真相大白后,圣上定不会薄待你。”

    谢崇华这才明白为何当初对科举胸有成竹,可最后却只得了那样的名次,还被外放做了知县……他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圣上授意大人前来,并非单单是为了宋老夫人求佛,还想问我可知是得罪了谁,这样更容易揪出那操纵科举的人?”

    宋大人欣慰点头,“正是,你可想得起来,得罪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