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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步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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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东烈的手边放着行李,身边站着一个人,陆懿净不太认得,他走到哪里似乎都会有人跟着,对方似乎在和他确定什么,席东烈手里拿着电话一直再响,这边也没有消停。

    “席先生我送您吧。”

    车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席东烈笑的和煦:“我太太会来接我,你们现在回去就好。”

    女的嫣然一笑,觉得他和他太太关系一定非常的好,有看过报纸,席先生的太太过去是打球的,陆懿净嘛曾经的一姐,她也有见到过一些小道新闻,说是席东烈当初为了追懿净付出了不少,据说还为她送了几亿的珠宝,这个是真是假还没有确认过,不过想必那样的家庭,即便就是送了,也送得起,充分证明了他太太对他的重要性。

    大部分喜欢懿净的人就想从报纸上获得一点陆懿净的消息,但是太少,她深居简出的,只是说去国外念书了,去了哪里,在哪一所学校外界通通都不知道,只是结婚的时候例行的发了一个通稿,有一张结婚的照片,球迷觉得陆懿净是嫁给了王子,这个王子年富力强,他英俊帅气,配她们心目当中的大魔王刚刚好。

    “陆太太是我的偶像,如果有机会的,我可以和陆太太要一张签名照嘛?”

    席东烈点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

    懿净的车开了过去,小烈见是她的车,和眼前的人说了一声,就上了车,懿净没有下车,对方的司机将席东烈的行李放到了后面,穿着套装的女人走到席东烈的车窗边,和陆懿净打着招呼。

    “席太太您好,我是您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对方要到了陆懿净的签名,和懿净摆摆手。

    她个人是认为陆懿净绝对的配得上席先生,长得好球打得好一身的荣誉,为人又和蔼,就只是一面,她对陆懿净的好感就爆表。

    懿净摆着手开车离开,开口问席东烈:“吃饭了吗?”

    她和陆湘琪学煮的百合莲子粥总算是能拿得出手了,味道不敢保证,但熟是肯定能煮熟的,就是要多放一些水,煮出来以后米是米,水是水。

    小烈摇头,说自己还没有吃呢,手机就响。

    宋洋说着最新传递过来的消息,半个月前的那场天灾终于有了结论,有人替席东烈护盘也要看到底最后打成什么样了,真的打起来,就算是把最有钱的人都拽进来也不起作用,投进去多少钱都是扔到海里,原本都已经开战了,谁知道局势又突然明朗化,说是派了人过去,双方要进行谈判。

    懿净开着车一路上没有在和他说上一句话,他很忙,很忙。

    车子从黑色当中穿越而过,路灯的两色打照在玻璃上,陆懿净的脸映衬在车窗上,一闪而过。

    她停好车,席东烈还在继续讲,推开了车门,懿净带上车门想要去帮他拿行李。

    “谢谢。”

    席东烈道谢,这是他的个人习惯,无论是老婆还是下属或者是他的父亲,他都会道谢的。

    懿净将他的行李从后车厢当中提了出来,放在地上,她和行李站在前面,席东烈似乎手机信号有点问题,他走远了两步去接听,懿净想和他说话。

    “不上去……”

    席东烈根本就没有听见她再讲什么,自顾自的说着,声音也颇为严厉,正好将懿净的话打岔给岔开了。

    陆懿净拖着他的行李站在路灯下,站了足足有十分钟之多,他依旧没有打算挂断电话,懿净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离开,推着他的行李进了大楼,她一动他就跟着动,跟着她进了大楼进了电梯,进入电梯以后信号就断掉了。

    “我给你煮点粥吃嘛?”

    席东烈没听见她讲什么,他现在急切的需要和宋洋那边通电话,除了电梯又继续,懿净现在已经连说话的感觉都没了,将他的行李拉进公寓里,她不给收拾,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行李向来都是各顾各,谁的东西谁清楚放在哪里,谁动手都不如自己动手。

    懿净进了厨房给他煮粥,但是那个粥他没有吃。

    对于小烈来说,他所认为的丈夫责任,他这趟可以不来的,他很忙,真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很辛苦,他要飞这么远来见她一面,他认为自己出现在这块土地上就是对她的感情,没感情何必折腾自己,让自己这样的累呢。

    但是对陆懿净来说,却不是的。

    他们现在相处的状态完全就回到了分手之前的那一段。

    她试着去理解他,但是好像有点难。

    她需要复习,过了十二点她就要睡觉,她的作息时间非常的规律,但是他却不是的。

    陆懿净睡下的时候他在工作,他在通电话,他在用着他的电脑,她五点多醒过来的时候,并不是主动的自然醒,而是因为他有所需要了,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结婚是为了什么?

    她不认为只是为了一个性,但自己现在存在的理由,似乎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

    她当时脑子昏沉,整个人都不清醒,累不只是席东烈一个人的,他念书的时候付出的辛苦多,那懿净的基础差她付出的就更加的多,她每天都睡不饱,被人压醒,这个人急切的吻着她的双唇,她只觉得冰冷。

    过去会因为他一句话,一个动作觉得浑身温暖,但是现在却会因为他一个举动整个人变得冰冷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无数次的和自己讲,她结婚了不是在恋爱,不能要求男人百分百的围着你转,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自己也不要过分的矫情。

    懿净的腿蹬了两下。

    相比较懿净的心情,小烈有些焦躁,他想好好的陪这个女人,想要对她好,但目前确实没有办法,事业和家庭是存在冲突的,以前过来每次都觉得累,夫妻生活少之又少,回去以后偶然也是听别人说的,当妻子的会认为丈夫这就是对自己冷落,席东烈现在只想在这个问题上,不会让懿净认为自己有冷落她的嫌疑。

    太久没见,加上对她的想念,以及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状态还没有从工作当中回缓过来,带着冷硬带着强制,陆懿净的腿一踢,当时就好像踢断了席东烈那个温柔一面的弦。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的身上有压力,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不可对人言,他抽烟能发泄出去的都是极少的一部分,加上今天有好消息传来,骨子里的血液突然就沸腾了起来,蹿升到了极点,她的不配合恰巧又正碰触到了藏在骨子里的那个点。

    小烈的手将她的手按在床上,懿净想要起来,她抬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一抬的动作倒是迎合了他。

    她的手被人牢牢的按在床上,身体被人钉在床上。

    这不是她喜欢的,绝对不是她所喜欢的。

    陆懿净觉得这是屈辱,真真正正的屈辱。

    她没有办法去想象,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当中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能理解。

    过去的席东烈哪怕她只有一个细微的脸部动作,他都会观察的很详细,但是现在的席东烈让她觉得害怕,他像是闻到了血腥气味的野兽,对她发起来了攻击。

    懿净偏着头,到了最后他的头和她的头交错,手臂横在她的肩膀处,席东烈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的兴奋过,包括他和陆懿净的第一次,但是也知道完了。

    控制不住的野性,确实因为开心,他想和她分享,让她来看看,我的劫渡了。

    他希望懿净是支持他的,能理解他的,他之前真的有太多的压力。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可是回答他的却是陆懿净的偏开。

    说过的,就因为他了解她任何细微的动作,这个动作所表明的含义席东烈也是一清二楚,他尽量的让身体的重量挪到床上。

    “我……”

    小烈试着解释,今天一整天都是绷着一根弦,然后突然来了让他觉得欣慰的消息,就在刚刚,所以他整个人都很兴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确实是因为喜欢她,爱她,除了她也不可能是其他人。

    这样的话听起来,懿净只觉得可笑。

    因为喜欢她?因为爱她?所以不顾她的意愿?

    “陆陆,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这是心里的真话,他有斯文的一面自然也有野性的一面,他不可能永远都维持他斯文的那一面,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是个性当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陆懿净悉悉索索的从床上裹着被单下了床,小烈拉着她的手。

    他希望她能对着自己笑笑,哪怕就只是一个笑。

    懿净将自己的手抽开,席东烈的那只手和她交握的手松开了,她进了浴室,他大躺在床上,然后大力的捶着床垫,席东烈跪在床垫上耗着自己的头发。

    陆懿净会觉得他是个变态,会觉得他就是神经病,他敢保证她现在的心理就是这样想的。

    懿净拧开莲蓬,站在下面,被子就扔在脚前不远的地方,滴滴答答的水变成了哗哗的水声,水帘一样的浇下来,然后汇合到了一起流向地漏的方向,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看不真切的影子,两条笔直纤细的双腿,她的脚没有动,踩在一个地方就一直踩着,水沿着她的脚然后流向了不知名的方向。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水浇在头上。

    陆懿净无疑是骄傲的,她的人生从低到高,一路走高,到了中后期几乎挫折是少之又少,认知的生活当中,席东烈曾经评价过她,说她绝对就是老派的思想,可能思想和她奶奶可以挂钩,维持在一代,亦或者是因为陈如是改嫁的原因,让她对有些事情很敏感,很抗拒,偏偏就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席东烈说他不后悔。

    她在里面洗了很久,席东烈离开床铺,光着脚拍着门板。

    “陆陆你出来,我们谈谈。”

    他冷静了一些,想和她说说话,他们是夫妻,有什么话都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还是水浇在地上的声音,小烈拍着门板的声音又加大了一些,声音略大一些。

    “我抱歉,我很对不起,你能先出来,我们说说话可以吗?”

    席东烈拍了能有五分钟,她终于开门了,穿着白色的浴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头发湿漉漉的,看着他。

    “怎么下来了?”

    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清醒,越是这样,席东烈觉得越是糟糕,还不如她质问自己,或者表达对他的不满了。

    小烈拉她的手,她闪开了。

    “我擦头发呢,你说吧。”

    她的拖鞋踩在地毯上,进了卧房里,小烈跟着她走了进去,床上乱七八糟的,枕头也不知道都扔到哪里去了,她的衣服都在地上散着呢,他的衣服也在。

    她坐在床边的贵妃榻上,忙着擦自己的头发。

    席东烈就希望她现在不要擦了,能不能认真的和他谈谈?

    “刚刚的事情,我很抱歉!”

    虚伪!

    这是陆懿净最直观的感受,他刚刚没有彻底清醒的时候,还沉醉在那种兴奋当中的时候,他说的是,我不后悔。

    那个时候说出来的话,陆懿净相信席东烈不会作假的,也就是说,他说什么,自己都可以全然的相信的,他讲的都是真的,现在出口的话就是有遮掩的,带了遮羞布的,他知道她不喜欢,所以他改口了。

    “夫妻之间……”

    席东烈想着该怎么去说,对男人而言,不可能存在永远的一沉不变,他原本就不是古板派的,只是没有办法说出来要求她去做,更加是怕惊到她了,让她不能适应,之前一直也是因为累,加上一些别的原因,今天没有控制住……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说他本性就是这样的吗?

    或者说,陆懿净你现在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不能理解吗?

    我所认为的夫妻生活就是这样的?因为你放不开?

    席东烈想了想,认真的开口:“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噢。”

    小烈闭了闭眼睛,这声噢有点让他的血压往高飙,噢是什么意思?

    她大部分不爱说话,不愿意搭理人,才会说这个字来敷衍别人。

    太刺激太愤怒了,他其实也会说脏话的,现在的心情就非常的想骂脏话。

    “陆陆我都承认了,今天是我的错,我是太高兴了,因为我公司……”

    他试着去解释,因为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都是他不好,在怎么掩饰错也都是来自于他的身上,他逃脱不了干系,但是有问题就要摆出来谈,谈过了以后,这个问题以后才不会在有不是嘛?

    陆懿净她有自己的劲儿,不想谈,她就绝对不会继续哈拉下来,低着继续认真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小烈强迫自己一笑。

    “ok,我道歉。”

    陆懿净点点头,却没说话,他看着她一直擦她自己的头发,进到浴室拿着吹风机出来,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她可能要继续睡,或者不睡了,他知道她下午才有课,伸手想要帮着她把头发吹干,陆懿净却躲了他一下。

    席东烈深呼吸在深呼吸。

    “那你自己吹。”

    懿净吹着头发,小烈回到床上,他现在的姿势也是不雅,回到床上以后就将床单砸到了地上,是用的砸的动作。

    靠在床头,他现在也不需要睡了,彻底清醒了。

    他很想抽根烟,但考虑到她不喜欢烟味儿,打消了这种念头,他看着陆懿净的背影,她就背对着他坐着吹头发呢。

    “半个月前,我好像看见了康诺送你回来。”

    陆懿净的吹头发的手顿了顿,吹风机距离自己的头发太近,她觉得头皮一热,赶紧的将吹风机拿开,席东烈以为她没听清。

    这件事儿他记得特别的清楚,当时没有问出来,但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忍住,发问了。

    康诺会来这里不奇怪,但他是怎么和陆陆碰上的?

    他们两个人不存在能碰面的机会,就席东烈自己知道的是没有的。

    他几次都想压下去,结果还是问出口了。

    “康诺怎么送你回来的?”

    “呵,偶遇。”

    陆懿净将吹风机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她扭头过来,对上席东烈的眼睛,他的面容紧绷,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盯着她。

    “这么巧。”

    他想那可能是就遇到了吧,她不远多说,自己也没有办法,他不太喜欢康诺这人,一个打着想当小三心思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席家的媳妇儿,任何一家都算在内,绝少的有绯闻,都是很低调的,女人闹绯闻的更是没有,你看报纸报道的那些小道消息都是讲宋宁怎么被席老太太排挤,却从来没有一份上面写过席家的女人和别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吴美言除外。

    一个吴美言是将吴家和席家的脸面彻底踩到了脚下。

    礼义廉耻?

    这词儿距离她有些远。

    陆懿净却觉得这句话有深意。

    这么巧?

    “所以你觉得我是背着你和康诺见了面,然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想忍了,不想说这些话,但是席东烈现在的表情就是在指着她这些。

    席东烈否认。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刚刚看我的眼神,觉得我好像出墙了一样。”

    那双眼睛幽深的让她看不见底。

    小烈觉得无奈,这是你在猜想,这是你的揣测,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是问问,难道夫妻之间这点沟通都不能有?

    懿净去捡自己的衣服,抱起来衣服就想向外面去走,小烈从后面抱住她。

    他的手按着她的手,懿净的右手和他在做撕扯,她要出去,需要出去透透气。

    他的单手揽着她的脖子,刻意的隔开了和她脖子的距离,怕勒到她,席东烈的力气摆在这里。

    “我道歉,都是我错。”

    他一开始就不该问,是他小心眼。

    陆懿净的脸从白到红,脸上红成了一片,她的眼睛里有恼怒,有不甘和羞愤交杂。

    席东烈不相信她。

    “我想出去透透气。”

    “拜托了陆陆,你不要出去。”

    他现在不可能让她出去,绝对不可能,席东烈抱着她,固执的不肯让她多走一步。

    陆懿净坐在床边,席东烈距离她比较远的地方,为了给她安全感,他如果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会脑子一热。

    他也没有办法继续解释下去,她现在认为他解释就是掩饰,低垂着头,发丝挡住自己的视线。

    席东烈身靠着门,动动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难以说出口。

    陆懿净下午有课,上课结束也没有直接回家,她现在不想回家,给陆湘琪打了电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湘琪打电话。

    其实陆湘琪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你要知道她的身体机能一定到了顶点,现在打球靠的不过就是她过去的技术特点,靠着自己日积月累的东西在打,但状态不行。

    要孩子提到了行程上,确实身体不给力。

    接到懿净的电话还觉得愣了一下。

    “难得,真是难得,你陆懿净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懿净约湘琪出去吃个饭,陆湘琪问她谁来买单。

    “我买。”

    湘琪装着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好吧,我就同意了,说吧,去哪里吃?”

    陆懿净开车去接陆湘琪,开到地方,陆湘琪挥挥手,快速的跑了过来拉开车门上了车,扯着安全带。

    “go。”

    陆懿净和陆湘琪才进餐馆,懿净就接到了席东烈的电话。

    席东烈给她做了意大利面,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家里的气氛搞的很好,买了鲜花,买了红酒,就等着她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去接你吗?”

    他将围裙扯了下来,放在椅背上,准备伸手去拿西装外套,要出去接她。

    湘琪挑着眉头,用脸上的表情在调侃懿净。

    你老公可真黏你。

    真是一时一刻都分不开呀。

    眉头一挑一挑的。

    懿净勉强一笑,避开了陆湘琪,走到一边,压低声音。

    “湘琪找我吃饭,我可能要晚回去一点。”

    她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但是陆懿净却不知道今天晚上席东烈的飞机,他要飞回去的,他原本脸上是带着笑的,想要哄好她,想要和她和平的吃上一顿饭,听到陆懿净说她和别人有约,原本圆圆的眼睛里面的亮光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沉沉的,恢复到了他平时工作的状态。

    “陆陆我……”

    “还没打完呢?”

    湘琪问懿净,订的位置懿净腾出来了,如果她还没打完,她就先进去了。

    “等我回去说吧,好吗?”

    席东烈站在窗前,他看着外面的天色,陆懿净有些着急的就收了线,和陆湘琪一前一后的进了包房里,这家餐馆不大,生意却很好,吃饭都是需要排队的,她们俩今天的运气不错。

    “你老公真黏你。”

    陆懿净勉强笑笑,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席东烈等到十点多,她还没有吃完,桌子上的蜡烛还在燃烧着,红酒也醒了很久,他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件一件衣服的放进去,然后合上行李箱,将行李箱放在地上,环顾着室内。

    他来的时候是把自己当成一件礼物的,想将这件礼物送给陆懿净,礼物送到了她的手里,她却没有拆。

    他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欣喜,结果却不是的。

    静静的带上门,下了楼,楼下有人来接他,提着他的行李上车。

    懿净是湘琪送回来的,她喝了一点酒,一直吹着风,车窗就没关上,把湘琪给吹的龇牙咧嘴的。

    “你喝多了是吧?”

    有些人喝多了是不声不响的,陆懿净显然就是,她今天喝了不少,然后一直吹风,这样下去头会疼的。

    “不太多,这点量我还是有的。”

    她没喝多,头脑还清楚,思维还在,就是想吹吹风,把自己吹冷静一些。

    “你能不能开快一点?”

    陆懿净知道席东烈在家里等她。

    陆湘琪踩了油门,真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原来吃饭吃个没完,现在又让快点。

    湘琪超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她的车开的不错,送陆懿净到楼下,才想着告诉她得感谢自己送她这个醉鬼回来,只见她推开车门就往公寓里跑。

    “陆懿净你车钥匙……”

    陆懿净已经跑没影子了,可能都已经上楼了。

    湘琪无语,至于吗?

    怕你老公等的时间过长?

    那你就陪着他了,何必出来吃饭呢。

    懿净拧开家门,家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她推开卧室的门,里面已经没人了,家里的气息都冷了下来,看样子走了很久了,桌子上的蜡烛一点一点的堆了下来蜡油,懿净看着桌面上摆的,都是她喜欢的。

    意面的颜色很好看,他好像放了新鲜的番茄,颜色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桌子上摆着一排的橘子。

    从以前开始,他认识她开始,就一直不停的在送她橘子吃,懿净说过了几次,她不是很喜欢橘子的味道,吃橘子也有点上火,但他从来没改变过,桌子上有个盒子,包装的很漂亮,应该是他想送给自己的礼物吧。

    她两步走到桌子前,拿起来那个盒子,慢慢的拆开,又是娃娃。

    懿净的头脑里就从来没有想过去查,席东烈送给她的娃娃到底是何名堂,她也不清楚这些娃娃的价值,分手的时候都还给了他,后来那些娃娃就都被摆在了他们的房间里,他高兴了,或者是什么纪念日她生日都会多一个,这次多的这个却没有原因,不是纪念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席东烈下了车,司机为他提着行李,他快速的进了机场,没有过多久飞机就起飞了。

    懿净这个晚上睡的并不是很好,一直在做梦,都梦到了一些什么记不清了,乱七八糟的,做了几个梦完全的挨不上,等到三点多彻底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睁着眼睛,看着这室的黑暗。

    她的失眠好像又有点严重了,睡了不到四个钟头,就难以入眠。

    席东烈给她留了口信,她昨天晚上听的。

    “陆陆我要赶回去了,原本想过来给你一个惊喜的,却没料到办糟了,平时要记得按时吃饭,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你,老婆我爱你。”

    懿净坐在床边,双食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盘着腿坐在床上发愣。

    席东烈回到公司以后,宋洋就发现他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这种不对劲看他工作就知道了,过去他也是工作狂但没达到这样的地步,席东烈脾气想来都是好的,永远脸上都会带着笑容,但是这次回来以后,很少会笑,脸上的表情硬邦邦的。

    宋洋不能多问,有些事情他问了,就显得自己太八卦了。

    席东烈最近很拼呀,午餐都是在办公室解决的,吃着饭呢,宋洋推门进来,他的身体靠后,饭吃了没几口,双手举了起来,想要活动活动,坐了太久,有点累。

    “吃过了?”

    宋洋说自己还没吃呢。

    席东烈按下内线,让秘书给宋洋留一份,他记得订的是还有。

    宋洋吃什么都不挑嘴,他觉得自己也很好养活,和席东烈谈着公事,其实他是觉得宋义海愿意去做就去做咯,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宋义海也会是别人,但现在小烈似乎就是……

    席东烈摇着手,该出击就必须出击,文荣是他的,不是宋义海的。

    宋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过去劝他和宋义海去挣,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这次自己怎么想通的?

    他不认为一个人会在短时间之内发生任何个性上的变化,如果有,也一定会有外在的原因刺激了他。

    “嗯?”

    宋洋对着他笑了笑:“觉得很奇怪,不像是你。”

    突然变狠了。

    “也许是你还不够了解我吧,谁知道了呢,也许我的人性当中有所隐瞒。”

    席东烈的眼睛是盯着宋洋在看,但似乎他的话不是对着宋洋在说,倒像是透过宋洋去看其他的人。

    老板吩咐,他自然会去办。

    宋洋离开了,席东烈靠在椅背上,他的桌子上就摆了一张照片,陆懿净的,他自己的都没有,他个人的话是不太喜欢拍照,因为觉得不够保险,说不定一个没保存好照片就曝光了,他也不是十分的喜欢拍照,视线落在陆懿净的那张照片上,那是她第一次拿到奥运会的冠军。

    她自己很开心,领奖的时候一直在笑一直在笑,当时是从网站上拷下来的,席东烈觉得这张拍的最好,各种角度都好。

    他动了动,拿起来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叹口气。

    “妈……”

    nicole拽着母亲的手来回摇动,她妈被她烦的不得了,推开她的手。

    “你和宋洋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之前都同意的。”

    nicole的母亲无奈:“nicole你爸爸不赞成。”

    不赞成有不赞成的理由,宋洋是孤儿院抱回来的,生活在那种地方,她也认为心理会有些问题的,这样的男人不能去爱,不合适自己家的孩子,她承认宋洋很优秀,如果nicole嫁了他也不亏。

    “怎么会……”

    “你不要缠着我了……”

    nicole继续摇着她妈妈的手臂,发现自己妈妈脸色有些发白。

    “妈,你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nicole的妈妈拍拍女儿的手。

    “你好我就好,我还能有哪里不舒服,好孩子,妈妈今天有点累,你不要缠着我了好吗?”

    她站起来,身体却后仰了一下。

    “妈……”

    nicole扶住自己妈,她太清楚了,她妈如果没有遇到问题是不会这样的,怎么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

    nicole觉得是有,但问不出来,当母亲的看着女儿很着急的样子,笑了笑,强撑着笑出来的,她现在的心情恨不得去哭,勉强挤出来的笑容。

    “以后你会遇上更好的男生。”

    “不会,如果我不嫁给他呢,我就孤单一辈子好了。”

    结婚不结婚对于她来说其实都没差啦,一个人随性惯了,多一个人管制自己也很烦,有时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呢,还是真的太喜欢那个男人了。

    nicole晃晃悠悠的从二楼下来,晚上她和朋友有约,半夜回来听着楼上好像有吵闹的声音,她爸似乎发了很大的脾气。

    家里的佣人还没有睡。

    “他们怎么了?”

    佣人说她也不知道详细的,但是先生回来以后就好像很不开心,两个人吵了很久。

    有些话她不能当着nicole的面去说。

    nicole的爷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这些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都在集团工作,nicole的爸爸呢向来就属于老实一派,他不争不抢的,抢也抢不过,他上面的那些脑子都转的比较快,也更加的得老人的喜欢,偏心这个东西就是这样的,会叫的孩子才有奶吃。

    “现在我看你这个窟窿怎么堵。”

    “你现在是怪我咯?当初是谁说一定打得起来的?”

    nicole的爸爸一脸的丧气,他一辈子都没拿过大主意,唯一的一次没料到会惨成这样,他用了公司那么多钱,还有外面那么多的钱,这次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如果被父亲知道原委,这辈子他都完了。

    “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做都做了,等到他们找上门……”

    nicole的妈妈声音也弱了,好像在哭。

    她也不想发自己家人的财的,可是这个钱真的好好赚,半个月她就入手了70多个亿,她不是针对席东烈,但当时的消息确实很被动,她只是想为女儿多积攒一些,想和丈夫另谋出路,一辈子看公婆的脸色,她也看够了。

    她没本事让公婆高看一眼,没本事去做公婆心目当中的第一,家里的生存法则就像是残酷游戏一样,争得过才会拿到权,她真的争不过那些人。

    “现在怎么办?不然我们求求公公吧……”

    不然求求小烈的奶奶了。

    nicole的爸爸摇头。

    “你想发人家的横财,现在求到人家的头上,怎么讲?”

    不是每个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孩子都会像是席东烈一样的,他做什么都有他的父亲去保,他的命真的好好,有那样的舅舅,明明两家就应该不走动的,但是……

    现在想想,同人不同命。

    他不敢和父亲去说,如果说了,他的兄弟他的姐姐,到时候都会用鼻孔看着他。

    抓着自己的头发,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逃也逃不过,账上少了这么多的钱,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告到爸爸的面前去。

    nicole听着父母不在吵了,也就放心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包扔到床上,衣服一件一件的扔在地上,然后脚踩过进了浴室。

    她不知道的是,家中的大风浪才刚刚开始。

    席东烈站在窗子前,已经入夜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他和陆懿净的家,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大部分家里住的都是他一个,看着那个手机,拿起来放下,放下在拿起来,几次反复。

    懿净洗过澡,功课也已经都做完了,她盯着自己的手机,她想要不要自己主动打给他?

    可是打给他以后,该说些什么呢?

    两个人之间莫名的就出现了距离,之前明明是那样的柔情蜜意。

    擦着头发,等到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她将毛巾扔到一旁,将手机放在枕头旁边,侧着身体就看着手机。

    席东烈喝了一杯咖啡,在家里穿的自然就休闲,从电话上移开视线,关了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很安静,他的电脑是扣着的,所以没有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椅背上。

    懿净翻身,睡不着。

    坐了起来,拿着手机按着号码,按下去了,然后又全部删除,她将电话扔到一边,拿着枕头捂着自己的头。

    席东烈看着电话显示通了,没有声音,他立即就掐断了电话。

    陆懿净,我该拿你怎么办?

    ------题外话------

    亲妈表示,甜的在后面呢,拿着锅盖飘过

    婚前婚后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