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中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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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不屑地看了看林平山，然后对其他领导说：“大家说说吧，如何才能完成这份合同。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中心工作，就是围绕这份合同展开。”
杜秋气愤地说：“林厂长，你从事经营多年，非常清楚这个合同量已经是新项目满负荷生产的总量，难道你不给我们留出任何试生产的时间？你能保证从设备运转开始，就可以做到达产运行吗？”
朱家平静地说：“现在追究林厂长的责任，已为时过晚。我们要考虑的，是马上制订详细的投产方案、马上确定新车间的负责人、马上招聘新生产线的工人并进行上岗培训。”
陈青云感激地看了朱家一眼，知道他这是老成谋事之言，随后平息了自己的怒火，缓缓地说：“有个消息告诉大家，两天之内，市政府将任命朱家同志为副厂长、伍兴同志为总工程师，所以，今天请伍兴同志列席会议，主要是让他提前熟悉情况。我现在有两个提议：一是调整班子成员的分工，由朱家同志分管经营工作，林平山同志分管党务、后勤、工会、青年团等工作，会后马上进行交接。伍兴同志负责全厂的技术工作，目前的主要精力放在新项目的建设方面，明天与朱家同志交接；二是提议新项目成立平板输送带分厂，由张行同志担任分厂厂长，在杜秋同志、伍兴同志的领导下，负责平板输送带的生产组织工作。”
邱霞马上表态：“我同意，林厂长已经不适宜负责经营工作，需要进行调整。”接着杜秋、朱家也表示同意。只有伍兴、周益舟未表态，他们两人没有表决权。
林平山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他 “蹭”地站起来，径直向会议室外走去。陈青云头也未回地说：“林平山同志，只要你踏出会议室大门，我马上提请市政府，免去你副厂长的职务，你看着办吧？”
林平山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候片刻，竟然没有任何人与他打招呼，他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如丧考妣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其他的人非常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年轻的陈青云竟然如此强势。
林平山虽然被陈青云镇住、在整个会议上一言不发，但他心中不无恶意地想：你们没有想到我还留有后手吧？锅炉不匹配的问题没解决，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除非停止整个三角带生产线，那还得不出任何意外。好你个陈青云，现在猖狂，总有你哭的时候。
陈青云不懂橡胶生产，他只负责排兵布阵：朱家负责工人的招聘与培训，当然得从三角带生产线抽调部分熟练工人；杜秋负责平板输送带分厂的投产组织；伍兴负责新项目的建设工程；邱霞负责资金保证及新项目投产的原材料供应。这本是朱家的工作，只是临时安排给邱霞。
陈青云心中还有两个疑团没有解决：史建国交给丁春秋的二十万元接待费用，他与丁春秋之间，总有一人在说假话，但与两个人的接触中，陈青云宁愿相信史建国。其实，当他与史建国交谈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心理异常波动，可以断定史建国没有说谎；再就是林平山处理库存生胶之事，他感觉这里面有说不清楚的内幕。
散会后，陈青云将邱霞叫到自己办公室，要她密切关注审计组的动向，引导他们重点审计供应、销售与食堂。经历了今天的事情，邱霞完全能够领会陈青云的意图。
此时，江秋水也有中心工作，那就是应付曾利的纠缠。曾利在泉湖市布局良久，眼看就要摘取胜利果实，不料在最后一步遇到坚韧的阻力。他不甘心，多次往返泉湖与蓉城之间，依靠胡奎向凡景清施加压力。
江秋水不论曾利如何威逼利诱，他始终按照自己的思路往前推进：成立雨神摩托公司股权转让谈判小组，同时派审计与评估小组进驻雨神摩托公司。曾利则提出马上签订收购协议，他也不着急，让办公室主任起草收购合同文本，然后逐字逐句地与曾利谈判。既然已经进+入合同文本谈判，凡景清也轻松了许多。这阵子胡奎已经多次过问此事，但凡景清已经从莫皎那里得到暗示，他不想成为胡奎的替罪羊，于是也采取“拖”字诀。
自从审计与评估小组进驻雨神摩托公司，董卓就派自己的亲信日夜陪伴着这个小组的成员。但小组成员出发前重温了保密原则和工作纪律，他们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每个人都丝毫不敢松懈。
董卓从他的亲信口中得知审计与评估小组注意到库存的问题，他着急了，连夜奔向蓉城。
安平市最近也有中心工作，那就是工业园的建设。从红杉镇参观回来，陈道之心里很憋气：红杉镇是贫困县里的穷山沟，他们竟然能建设如此规模的工业园。而安平市作为泉湖市所属九个县、市中最发达的县级市，难道还比不过红杉镇，普天下也找不出这样的道理。
陈道之花大价钱请来蓉城规划设计院的首席规划师，他要高水平、高起点地规划，计划在安平市建设一个国家级的经济开发区，占地面积至少十平方公里、工业总产值要超过五百亿。他要让雨神县的人看看，什么才是大手笔、什么才叫跨越式发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八字还没有一撇，陈道之就拨出八百万元的专项资金，成立了副处级的“安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莫皎本来不同意陈道之的做法，但陈道之专程跑了趟蓉城，将他的宏伟计划向胡奎做了专题报告。
胡奎是从事党务工作出身，对经济建设远不如邓钊，就连他的前任阳名超，胡奎也甘拜下风。红杉镇就是阳名超的联系点，在省委、省政府未投资分文的情况下，红杉镇走出了自己独特的发展道路，在华夏高层无人不知，令胡奎羡慕不已：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机遇呢？
当陈道之向他汇报之后，胡奎找到了显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他亲自向莫皎做出指示：安平经济开发区是自己的联系点，希望泉湖市委全方位支持，不能拖安平经开区的后腿。
莫皎当然不会为一个副处级单位的审批与省委书记闹别扭，在胡奎明确指示的第二天，莫皎就通知市编委与市委组织部门，做好机构设置与干部配备工作，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完该走的程序。
半年时间过去了，蓉城首席规划师在极度为难之下，不得已撤了回去。
原来在安平市内部，市委、市政府都同意成立经开区，但很快形成了两派意见：以何正阳为首的壶山派，主要支持者是政府的各位副市长，市委的宣传部长沈平也支持何正阳；以党群副书记陈灿为首的泉湖派，主要支持者市委常委，包括常务副市长欧舟。
安平的地势很特殊：北面离城不足十公里是陡峭的壶山，陈青云的别墅就在东北面的壶山脚下；西面是凤仙河，河对面是壶山的余脉，再远处有大片的农田，但那是通向x省方向，没有任何发展价值；南面地势平缓，再过去则是烈炎山脉，也没有发展的价值；东面是与雨神县搭界的方向，属于湖区，是个山区内的小平原。
翻过壶山，与蓉城市区仅四五十公里的路，壶山机场就在蓉安公路的中间位置。蓉城至机场已经修建了机场高速。从机场到蓉城，仅十多分钟的路程。也就是说，只要翻过壶山，距离蓉城只有几十分钟的里程。
蓉安公路两侧，全部是红壤地带，只有少量的农田。山势不高，也没有成片的林木，土地征用成本很低，但建设时土方量却不小。
何正阳坚持沿壶山东侧建设经济开发区，这样可以在蓉城的辐射下，经开区能够快速发展；而陈灿主张在市区东面建设经济开发区，这样可以带动城市建设，使安平市在最短的时间内建设成为中等城市。
两派意见相持，规划师修改了几稿之后，终于不耐烦了，扔下安平经开区的规划业务，回蓉城去了。
陈道之对这两派意见也难以取舍：将安平市建设成为中等城市，是他多年的梦想，但面临的难题，是经开区有可能成为纸上谈兵；将经开区沿蓉安公路建设，确实可以受到蓉城经济的影响，经开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初具规模，但对安平主城区却没有什么带动作用。
直到规划师离开安平，陈道之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拖得太久了，如果到年底没拿不出安平经济开发区的总体规划，他将无法向胡奎交差。
当陈道之举旗不定的时候，沈平来到陈道之办公室。汇报了当前宣传工作的几项主要措施之后，沈平对陈道之说：“陈书记，关于经济开发区的问题，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上级领导在盯着呢。”
陈道之说：“沈部长，我正为此事发愁呢。你有什么高见，可别告诉我，你来就是为了宽慰我。”
沈平笑道：“如果举棋不定，我们应该请教专家。”
“如何请教法？”陈道之觉得沈平话中有话，不禁随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你的意思，将专家请到蓉城来？”
沈平微笑着说：“走出去、请进来，这都是不错的办法。不过我觉得既然走到这一步，不如干脆整大点，我们可以组织一次讲座、或论坛、或投资对接之类的会议，将理论专家与实业家都请来，特别是有代表性的行业。”
陈道之大喜：“沈平不愧是我的诸葛亮，这个办法真不错，就照你说的办，由宣传部组织。要不干脆文艺搭台、经贸唱戏。文章由你们做，请宣传部会同文化局拿出具体方案。不要怕花钱，关键是要有效果。”
他俩正在商量这次论坛的具体细节，门外传来秘书的敲门声。陈道之知道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人物到访，肯定不会是自己的下属，否则秘书不会在自己会见班子成员的时候打扰他。于是他大声喊道：“请进。”
沈平看到进来的客人，顿时大喜“青云，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青云，他来到安平市将近一个月了，还没有拜访过安平市的各级领导，这次调整厂领导班子的分工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才想起要完成这个程序。
“陈书记，沈部长，青云在安平工作，还请多多关照。”陈青云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陈道之与沈平。沈平接过名片后，看也没看就说：“陈书记，你的大名谁人不知，还玩这套虚的。唉，你说什么？你到安平工作？”
陈道之不认识陈青云，他见沈平与陈青云的对话，觉得里面有故事。沈平说完之后，他才与沈平同时细看陈青云的名片：安平橡胶厂厂长。
沈平大叫：“青云，什么时候到橡胶厂的。陈书记，这位就是建设红杉工业园的功臣、曾任雨神县红杉镇党委书记的陈青云同志。”
陈青云谦逊地说：“沈部长，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青云现在来到安平工作，麻烦沈部长的事情肯定不少。”
陈道之望着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厂长，心中感慨良多。如果不是陈青云在红杉镇做出的业绩，他肯定也认为这个小伙子不过是靠着家族势力得到厂长职务的世家子弟，陈青云沉稳的气势，使他都有点看不透，不简单的年轻人呀。
“哎呀，青云你成正处级干部了，几年时间，从一个普通干部，转眼就跑到我们前面去了。”沈平这才反应过来，橡胶厂的厂长职务，应该是正处级呀，虽然是企业正处，应景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在正处级领导岗位。
虽然橡胶厂是泉湖市管理的企业，但地处安平市范围，很多事情、特别是行政执法方面的事情，还是属地管理，免不了要与地方政府交往。拜访书记、市长，是每任厂长必须要完成的功课。
坐地损草，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沈部长，请你好好张罗，将在家的班子成员都请来，我们要与创造红杉奇迹的青云同志共谋一醉。”陈道之很快反应过来，先安排好晚上的活动，然后对陈青云说：“陈厂长，欢迎你到安平工作，安平市又添了位财神爷呀。”
当陈青云与安平市所有的班子成员激战在凤仙大酒店的时候，在壶山脚下的别墅里，白思量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在客厅看电视的云霓不满地说：“你这支瘦竹篙，走来走去晃得我头都晕了，你就不能安静会吗？”
白思量“扑哧”地笑道：“云姨，竹篙是丁总的专有名词，你这样称呼我，让我占大便宜了。”随即又耷拉着脑袋说：“青云还不回来，这回真有大事。”
!!
陈青云不屑地看了看林平山，然后对其他领导说：“大家说说吧，如何才能完成这份合同。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中心工作，就是围绕这份合同展开。”
杜秋气愤地说：“林厂长，你从事经营多年，非常清楚这个合同量已经是新项目满负荷生产的总量，难道你不给我们留出任何试生产的时间？你能保证从设备运转开始，就可以做到达产运行吗？”
朱家平静地说：“现在追究林厂长的责任，已为时过晚。我们要考虑的，是马上制订详细的投产方案、马上确定新车间的负责人、马上招聘新生产线的工人并进行上岗培训。”
陈青云感激地看了朱家一眼，知道他这是老成谋事之言，随后平息了自己的怒火，缓缓地说：“有个消息告诉大家，两天之内，市政府将任命朱家同志为副厂长、伍兴同志为总工程师，所以，今天请伍兴同志列席会议，主要是让他提前熟悉情况。我现在有两个提议：一是调整班子成员的分工，由朱家同志分管经营工作，林平山同志分管党务、后勤、工会、青年团等工作，会后马上进行交接。伍兴同志负责全厂的技术工作，目前的主要精力放在新项目的建设方面，明天与朱家同志交接；二是提议新项目成立平板输送带分厂，由张行同志担任分厂厂长，在杜秋同志、伍兴同志的领导下，负责平板输送带的生产组织工作。”
邱霞马上表态：“我同意，林厂长已经不适宜负责经营工作，需要进行调整。”接着杜秋、朱家也表示同意。只有伍兴、周益舟未表态，他们两人没有表决权。
林平山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他 “蹭”地站起来，径直向会议室外走去。陈青云头也未回地说：“林平山同志，只要你踏出会议室大门，我马上提请市政府，免去你副厂长的职务，你看着办吧？”
林平山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候片刻，竟然没有任何人与他打招呼，他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如丧考妣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其他的人非常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年轻的陈青云竟然如此强势。
林平山虽然被陈青云镇住、在整个会议上一言不发，但他心中不无恶意地想：你们没有想到我还留有后手吧？锅炉不匹配的问题没解决，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除非停止整个三角带生产线，那还得不出任何意外。好你个陈青云，现在猖狂，总有你哭的时候。
陈青云不懂橡胶生产，他只负责排兵布阵：朱家负责工人的招聘与培训，当然得从三角带生产线抽调部分熟练工人；杜秋负责平板输送带分厂的投产组织；伍兴负责新项目的建设工程；邱霞负责资金保证及新项目投产的原材料供应。这本是朱家的工作，只是临时安排给邱霞。
陈青云心中还有两个疑团没有解决：史建国交给丁春秋的二十万元接待费用，他与丁春秋之间，总有一人在说假话，但与两个人的接触中，陈青云宁愿相信史建国。其实，当他与史建国交谈的时候，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心理异常波动，可以断定史建国没有说谎；再就是林平山处理库存生胶之事，他感觉这里面有说不清楚的内幕。
散会后，陈青云将邱霞叫到自己办公室，要她密切关注审计组的动向，引导他们重点审计供应、销售与食堂。经历了今天的事情，邱霞完全能够领会陈青云的意图。
此时，江秋水也有中心工作，那就是应付曾利的纠缠。曾利在泉湖市布局良久，眼看就要摘取胜利果实，不料在最后一步遇到坚韧的阻力。他不甘心，多次往返泉湖与蓉城之间，依靠胡奎向凡景清施加压力。
江秋水不论曾利如何威逼利诱，他始终按照自己的思路往前推进：成立雨神摩托公司股权转让谈判小组，同时派审计与评估小组进驻雨神摩托公司。曾利则提出马上签订收购协议，他也不着急，让办公室主任起草收购合同文本，然后逐字逐句地与曾利谈判。既然已经进+入合同文本谈判，凡景清也轻松了许多。这阵子胡奎已经多次过问此事，但凡景清已经从莫皎那里得到暗示，他不想成为胡奎的替罪羊，于是也采取“拖”字诀。
自从审计与评估小组进驻雨神摩托公司，董卓就派自己的亲信日夜陪伴着这个小组的成员。但小组成员出发前重温了保密原则和工作纪律，他们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每个人都丝毫不敢松懈。
董卓从他的亲信口中得知审计与评估小组注意到库存的问题，他着急了，连夜奔向蓉城。
安平市最近也有中心工作，那就是工业园的建设。从红杉镇参观回来，陈道之心里很憋气：红杉镇是贫困县里的穷山沟，他们竟然能建设如此规模的工业园。而安平市作为泉湖市所属九个县、市中最发达的县级市，难道还比不过红杉镇，普天下也找不出这样的道理。
陈道之花大价钱请来蓉城规划设计院的首席规划师，他要高水平、高起点地规划，计划在安平市建设一个国家级的经济开发区，占地面积至少十平方公里、工业总产值要超过五百亿。他要让雨神县的人看看，什么才是大手笔、什么才叫跨越式发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八字还没有一撇，陈道之就拨出八百万元的专项资金，成立了副处级的“安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莫皎本来不同意陈道之的做法，但陈道之专程跑了趟蓉城，将他的宏伟计划向胡奎做了专题报告。
胡奎是从事党务工作出身，对经济建设远不如邓钊，就连他的前任阳名超，胡奎也甘拜下风。红杉镇就是阳名超的联系点，在省委、省政府未投资分文的情况下，红杉镇走出了自己独特的发展道路，在华夏高层无人不知，令胡奎羡慕不已：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机遇呢？
当陈道之向他汇报之后，胡奎找到了显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他亲自向莫皎做出指示：安平经济开发区是自己的联系点，希望泉湖市委全方位支持，不能拖安平经开区的后腿。
莫皎当然不会为一个副处级单位的审批与省委书记闹别扭，在胡奎明确指示的第二天，莫皎就通知市编委与市委组织部门，做好机构设置与干部配备工作，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完该走的程序。
半年时间过去了，蓉城首席规划师在极度为难之下，不得已撤了回去。
原来在安平市内部，市委、市政府都同意成立经开区，但很快形成了两派意见：以何正阳为首的壶山派，主要支持者是政府的各位副市长，市委的宣传部长沈平也支持何正阳；以党群副书记陈灿为首的泉湖派，主要支持者市委常委，包括常务副市长欧舟。
安平的地势很特殊：北面离城不足十公里是陡峭的壶山，陈青云的别墅就在东北面的壶山脚下；西面是凤仙河，河对面是壶山的余脉，再远处有大片的农田，但那是通向x省方向，没有任何发展价值；南面地势平缓，再过去则是烈炎山脉，也没有发展的价值；东面是与雨神县搭界的方向，属于湖区，是个山区内的小平原。
翻过壶山，与蓉城市区仅四五十公里的路，壶山机场就在蓉安公路的中间位置。蓉城至机场已经修建了机场高速。从机场到蓉城，仅十多分钟的路程。也就是说，只要翻过壶山，距离蓉城只有几十分钟的里程。
蓉安公路两侧，全部是红壤地带，只有少量的农田。山势不高，也没有成片的林木，土地征用成本很低，但建设时土方量却不小。
何正阳坚持沿壶山东侧建设经济开发区，这样可以在蓉城的辐射下，经开区能够快速发展；而陈灿主张在市区东面建设经济开发区，这样可以带动城市建设，使安平市在最短的时间内建设成为中等城市。
两派意见相持，规划师修改了几稿之后，终于不耐烦了，扔下安平经开区的规划业务，回蓉城去了。
陈道之对这两派意见也难以取舍：将安平市建设成为中等城市，是他多年的梦想，但面临的难题，是经开区有可能成为纸上谈兵；将经开区沿蓉安公路建设，确实可以受到蓉城经济的影响，经开区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初具规模，但对安平主城区却没有什么带动作用。
直到规划师离开安平，陈道之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拖得太久了，如果到年底没拿不出安平经济开发区的总体规划，他将无法向胡奎交差。
当陈道之举旗不定的时候，沈平来到陈道之办公室。汇报了当前宣传工作的几项主要措施之后，沈平对陈道之说：“陈书记，关于经济开发区的问题，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上级领导在盯着呢。”
陈道之说：“沈部长，我正为此事发愁呢。你有什么高见，可别告诉我，你来就是为了宽慰我。”
沈平笑道：“如果举棋不定，我们应该请教专家。”
“如何请教法？”陈道之觉得沈平话中有话，不禁随着他的思路往下走：“你的意思，将专家请到蓉城来？”
沈平微笑着说：“走出去、请进来，这都是不错的办法。不过我觉得既然走到这一步，不如干脆整大点，我们可以组织一次讲座、或论坛、或投资对接之类的会议，将理论专家与实业家都请来，特别是有代表性的行业。”
陈道之大喜：“沈平不愧是我的诸葛亮，这个办法真不错，就照你说的办，由宣传部组织。要不干脆文艺搭台、经贸唱戏。文章由你们做，请宣传部会同文化局拿出具体方案。不要怕花钱，关键是要有效果。”
他俩正在商量这次论坛的具体细节，门外传来秘书的敲门声。陈道之知道肯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人物到访，肯定不会是自己的下属，否则秘书不会在自己会见班子成员的时候打扰他。于是他大声喊道：“请进。”
沈平看到进来的客人，顿时大喜“青云，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青云，他来到安平市将近一个月了，还没有拜访过安平市的各级领导，这次调整厂领导班子的分工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才想起要完成这个程序。
“陈书记，沈部长，青云在安平工作，还请多多关照。”陈青云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陈道之与沈平。沈平接过名片后，看也没看就说：“陈书记，你的大名谁人不知，还玩这套虚的。唉，你说什么？你到安平工作？”
陈道之不认识陈青云，他见沈平与陈青云的对话，觉得里面有故事。沈平说完之后，他才与沈平同时细看陈青云的名片：安平橡胶厂厂长。
沈平大叫：“青云，什么时候到橡胶厂的。陈书记，这位就是建设红杉工业园的功臣、曾任雨神县红杉镇党委书记的陈青云同志。”
陈青云谦逊地说：“沈部长，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青云现在来到安平工作，麻烦沈部长的事情肯定不少。”
陈道之望着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厂长，心中感慨良多。如果不是陈青云在红杉镇做出的业绩，他肯定也认为这个小伙子不过是靠着家族势力得到厂长职务的世家子弟，陈青云沉稳的气势，使他都有点看不透，不简单的年轻人呀。
“哎呀，青云你成正处级干部了，几年时间，从一个普通干部，转眼就跑到我们前面去了。”沈平这才反应过来，橡胶厂的厂长职务，应该是正处级呀，虽然是企业正处，应景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在正处级领导岗位。
虽然橡胶厂是泉湖市管理的企业，但地处安平市范围，很多事情、特别是行政执法方面的事情，还是属地管理，免不了要与地方政府交往。拜访书记、市长，是每任厂长必须要完成的功课。
坐地损草，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沈部长，请你好好张罗，将在家的班子成员都请来，我们要与创造红杉奇迹的青云同志共谋一醉。”陈道之很快反应过来，先安排好晚上的活动，然后对陈青云说：“陈厂长，欢迎你到安平工作，安平市又添了位财神爷呀。”
当陈青云与安平市所有的班子成员激战在凤仙大酒店的时候，在壶山脚下的别墅里，白思量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在客厅看电视的云霓不满地说：“你这支瘦竹篙，走来走去晃得我头都晕了，你就不能安静会吗？”
白思量“扑哧”地笑道：“云姨，竹篙是丁总的专有名词，你这样称呼我，让我占大便宜了。”随即又耷拉着脑袋说：“青云还不回来，这回真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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