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中文网 > 嫁娇女 > 第57章

第57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25中文网 www.25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57章

    温幼蓉气鼓鼓站在镜台前,拿起白玉花瓶又放下,抓起嵌宝石的古铜小镜又放下,挑挑拣拣之间,失去了最合适的发泄时机。

    她郁郁叉腰,呼吸粗重,瘦弱的肩膀一下下起伏。

    一只白净的小手握着一把木梳子伸向她,温幼蓉眼神一横,就见郑芸菡要笑不笑的站在身边,把手里的小梳子递了递:“不贵,耐摔。”

    温幼蓉嘴角一抽,目光沿着手臂一路往上看向她。

    郑芸菡笑笑:“你们认识啊?”

    你们指的是她和谁,不言而喻。

    温幼蓉转身走向床边,甩掉鞋子躺上去。

    郑芸菡趴在床边,双手叠放垫下巴:“他们是玢郡王带来的人,又和你认识,那你……”

    温幼蓉慢慢侧过头,眼神玩味,郑芸菡反而说不出口了。

    “如果我就是和玢郡王一伙儿,一起来抢你哥哥的功劳,你要怎么样?”

    郑芸菡按上她的肩膀,真诚动情:“那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真是毫不犹豫的站哥哥。

    温幼蓉紧抿的唇线从忍怒变成忍笑,没忍住,笑出声来,银铃般清脆动听。

    郑芸菡没笑,想了想说:“你要见他吗?”

    温幼蓉笑声骤止,翻身朝里面,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慵懒:“不见。”

    “不见要怎么一起霍霍抢功劳?”

    “那就不抢。”

    她扭头看过来:“舍不得和你‘一别两宽’。”

    郑芸菡:……

    温幼蓉态度多变,郑芸菡一时说不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王爷就今晨的事情再商量商量,没想到刚一出房门,就见到樊刃带着两个女人走过来。

    两个女人一个身穿军甲,英姿飒爽,一个穿鹅黄长裙,模样秀丽,她们也看到了同住在东院的郑芸菡。

    “郑姑娘。”樊刃见到她与王爷同住一院,面露惊喜。

    “樊大哥。”她笑迎过去:“这二位是……”

    樊刃主动介绍,“这是我妹妹樊锦,这是王爷军中长史之女,文樱姑娘。”

    郑芸菡依次看过去,颔首见礼,最后打量起樊锦和樊刃。

    虽是兄妹,可妹妹长得精致多啦。

    “郑姑娘。”樊锦对她行军礼:“王爷离开昙州数日,有些公务需要交接,我们代为传送。”

    郑芸菡面上笑着,心想不免遗憾,王爷此刻有军务,漳州的事得往后靠一靠了。

    门被打开,卫元洲站在门口,眼光扫过郑芸菡,望向樊刃等人:“来了。”却在看到文樱时皱了皱眉,“文姑娘?”

    文樱忙道:“父亲伤势大好,感念王爷救命之恩,文樱思及王爷之前的伤还没好,所以带了药过来。”

    带药这种事,需要她亲自来?

    郑芸菡的眼神在文樱与卫元洲之间逡巡,心头轻动:有情况。

    卫元洲下意识看向郑芸菡,见她若有所思,说:“伤无大碍,无需文姑娘走一遭,稍后便跟着军队回去吧。”

    文樱此行已是孤注一掷,今见王爷的东院还有别的女人,索性咬牙道:“王爷在军中时,文樱时常照顾左右,如今王爷只身在并州,身边无人照顾,文樱不放心。同行来并州,也是为了照顾王爷起居饮食。”

    郑芸菡眼角抽跳:哦豁。

    卫元洲皱眉,她无非是往军中送点心,亦或是给她的长史父亲送些文书,偶尔军中忙了,会帮忙捣药,照顾一说,委实过了。

    他想澄清解释,以免郑芸菡误会,可文樱始终是姑娘家,且她父亲多年来劳苦功高,他并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这一犹豫,已经有人帮他打圆场。

    郑芸菡笑道:“王爷若需要安置,只管谴派府中下人,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各位了。”

    她向众人颔首一笑,越过人堆出了东院。

    樊刃看着王爷的脸色,轻咳一声,努力减少存在感;樊锦也从王爷眼中看到些不悦,心中咯噔一下。

    文樱的目光落在郑芸菡的背影上,神情复杂。

    卫元洲转身进屋,淡淡道:“进来吧。”

    文樱心头一松,生出雀跃。

    她不是傻子,知道王爷对她并无太多青睐,但凡是都要讲究一个方法。

    从前是她太羞怯,总不敢主动,可当她得知王爷回长安是为了定亲时,心仿佛针扎一样。父亲为王爷做事多少年,她就陪在王爷身边多少年,她做梦都想做怀章王妃。

    没想不久后又传来消息,王爷定亲一事子虚乌有,他不仅没有定亲,还去了昙州。

    文樱激动不已,觉得这是上天奖励她的机会,她还有机会做王妃。

    既然他并不曾深爱谁,她为何不能试一试?

    主动示好,主动靠近。即便不能做王妃,做侧妃也好。

    王爷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看淡男女之情,反而是她的机会。只要她足够耐心,将王爷对她的壁垒一点点磨掉,终有一日,他会像接受所有女人一样接受她,只要她靠在他怀里,他不再推开,就是成功之时。

    就好像此刻,他没有当众拒绝让她下不来台,已经是一种默许。

    他未必渴求,但亦无不可,她要的就是这份“亦无不可”。

    至于刚才那个同住的女子,文樱有些嫉妒,同时又让自己冷静。

    王爷能给她机会,也会给更多女人机会,这本就是双刃剑。她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嫉妒上,而是得想办法,先走到这些女人的前面,抓住更高的位分。

    ……

    郑芸菡觉得今日诸事不顺,一圈走下来,心里满满当当存了三件事。

    首要是二哥。玢郡王来意不善,带的人又和温幼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并不期盼二哥此行立下多大的功劳,她只想他平平安安,不被这些算计伤害。

    再就是赵齐蒙,她得依照承诺,给他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

    最后是王爷。亏得太妃总说王爷行军在外,冷硬不解风情,也不会和女子相处,可樊锦飒爽,文樱秀丽,这不是处的挺好的吗?

    她身负协助太妃寻觅佳媳的承诺,要不要给太妃送信通知一下,让她不要过分忧虑,他儿子在外面其实很吃得开?

    ……

    她是个行动派,想定了就立刻去做。

    不多时,真儿善儿带人来见她,郑芸菡端坐于镜台前,看着面前的暗卫:“都打听了?”

    这暗卫是大嫂借给她的,探路报信护卫暗袭皆是一流,她原本担心他们只负责她的安危,不愿被她过多驱使,没想大嫂早有吩咐:唯命是从。

    她便厚颜使起来了。

    不愧是大嫂的暗卫,转眼就带来很棒的情报。

    二哥连日来与众佐官在厅内算的,是并州在费尧任刺史期间所有的账目,包括各郡地的粮产税收,人口数目,田地亩数。这是对费尧的清查,更是对并州承重情况的摸底。

    目前来看,受灾最严重的是益州,其次才是昙州。昙州之所以会乱,除了小部分地灾,很大一部分是安阴造成的。

    所以,二哥的任务,是保证并州民生不受影响,同时协助诸州重振,二者但凡缺一,这趟任职都不算功德圆满,兜兜转转下来,便有了第一个难关——钱不够。

    费尧这些贪官在位期间,将安阴公主当做庇护的大佛,私底下肆意敛财,并州的帐早就不能看了,也亏得是她二哥来了,一边跟贾桓周旋,一边日以继夜整理账目。

    听到这里,郑芸菡感到一阵无力。

    果然,很多事不是有心就能做成,官场诸事更不是她能随性插手的。

    这笔钱,不是她那个小荷包能承受的,她帮不了二哥。

    郑芸菡懊恼的趴在镜台前,嘤,太没用了。

    她并未沮丧太久,意识到此事暂时无解后,很快重振旗鼓:“劳驾诸位再帮我查一个人——他好像被怀章王关起来了,叫赵齐蒙。”

    ……

    刚刚安顿下来,慕容充要在议事厅里接见并州官员。

    议事厅的位置,从来都是郑煜澄坐首座,下属于两侧依次落座,此刻,慕容充立在厅中,眼神有意无意飘向首座。

    虽然郑煜澄为并州刺史,但一来,他是协同处理的派官,二来,郡王身份摆在这里,打头的位置,怎么也该他来坐。

    郑煜澄温和浅笑的样子,看起来很好说话好拿捏,慕容充挑着嘴角收回目光,抬手振了振公服的宽大袖袍,准备入座。

    就在这时,自厅外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众人望去,赶紧行礼:“参见王爷。”

    慕容充得意的笑僵在嘴角:“这……”

    为何没有人说,怀章王还留在并州?

    慕容氏乃皇后母族,他这个郡王能潇洒度日,没少沾姐姐的光,与太子这个亲外甥并不熟。

    可怀章王不一样,他以亲王身份入伍拼杀走到如今的位置,对太子有救命之恩,督导之责,外甥看他跟看神一样。

    他知道卫元洲去的是昙州,又因与并州接壤,二州之间少不得要联手过难关,但他没想到卫元洲会留在这里。

    卫元洲目不斜视入内,竖手以示免礼,径直走到首座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慕容充唇角轻抽。

    郑煜澄并不在意面上风光,也知慕容充不过是想充脸面压他一头,所以他面容不改,由着他折腾。

    但在卫元洲进来时,郑煜澄眼底的狐疑渐渐取代笑意,见卫元洲大方落座首位,又对慕容充的态度视而不见,隐约有镇压之意,不免想到之前种种异常。

    卫元洲,一直在对侯府示好。

    郑煜澄不动声色,对慕容充抬手作请:“郡王请。”指得是紧挨首座的左侧位置,他自己施施然落座怀章王右手边位置,与慕容充平起平坐。

    其他人默默地交流眼神,嗅到了不和谐的味道。

    怀章王抵达并州之后,从未干预并州内务,连日来,都是郑大人领着他们核算州内所有账目。

    现在来了个郡王,王爷便出面坐镇,力压郡王一头,这是袒护啊。

    众人到齐,该商议正事了。慕容充有备而来,刚刚谈完了大致的概况,便说到了并州眼下要解决的第一大问题——银子。

    费尧掏空的部分尚未填补,诸州灾地,受伤的百姓派遣药师大夫救助要钱,没受伤的吓得四处逃难成流民,如何安置也是一笔钱,灾地重建,无论是物资还是匮乏的人力,都是钱,除此之外,并州多江河,即将进入汛期,做好防汛之务,又是一笔钱。

    卫元洲看郑煜澄一眼,他没有过多的发言,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心觉好笑,郑煜堂已是一根难啃的骨头,这不声不响的郑煜澄,也远没有外表看着那样温和无害。

    他们二人,到底是怎样教出芸菡这种小姑娘的?

    慕容充滔滔不绝的将眼下并州困难道出,却并未得到众人的钦佩,不由有些尴尬。

    众官员默契缄口,心中想的大同小异:我们没日没夜整了这么久的帐,便是耳聋眼瞎,也知道眼下的并州有钱才好办事。

    慕容充轻咳一声:“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解决并州眼下的困难呢?”

    众人侧目,就连郑煜澄都轻抬眼皮,看向玢郡王。

    慕容充暗暗发笑,饶是郑煜澄提早来又如何?谁手握解决问题的关键,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慕容充眼神扫过卫元洲,轻笑一声:“据本王所知,怀章王此次前往昙州,便是收拾安阴公主那摊子事,当中缴获不少财物,王爷秉公送往长安,这可是一大功。”

    卫元洲:“安阴与诸官昧下的民脂民膏,本就该归还国库,再由陛下做主,作用于民。”

    慕容充:“说得好。这钱财终究是要用在陛下的万里江山中,并州情况特殊,又急需银钱,若此刻能得一笔这样的横财,直接作用于民,解并州之困,想来陛下也不会怪罪。”

    郑煜澄眼神微变,嘴角轻轻牵了一下。

    卫元洲轻笑:“不知郡王所指为何?这并州,哪里有横财?”

    慕容充悠悠揣起手:“先是费绕,再是贾桓,他们二人助纣为虐与安阴有牵扯,恐怕没少搜刮银钱,加上并州账目漏洞百出,这银子的去处,还不明白吗?”

    不错,费尧的确昧下很多,贾桓也没少捞好处,甚至与暗处豢养的山匪有密切联系,但是二人落罪后,一口咬定不知这笔银钱,这漏洞,竟像平白跳出似的。

    慕容充卖足关子,方缓缓道:“若本王知道费尧与贾桓私藏所在,且能将它找出来,郑大人以为如何?”

    郑煜澄笑道:“且不说郡王如何确定贾、费二人有私藏,就说这藏银之地,可有什么根据?”

    “莫非郡王所指,是与费、贾二人勾结的匪寨。”卫元洲淡淡发话,尖锐戳中慕容充的得意,郑煜澄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神情逐渐淡然,唇角微勾。

    所想皆被看穿,慕容充索性敞开了说:“二位有所不知,并州与司州中的这座山脉,大有来头,多年来,一代一代山匪盘踞于此,即便是此时此刻,这山中亦有漏网之鱼。而当中的密道机括,更是常人所不能想。”

    说到这里,慕容充坐姿挺拔,眼底有势在必得的决心:“二位应当知道,漳州跨八十年时间横劈厉山,引湍河驻据点,完成最后一役的,是厉山祁族,祁族女首领得封镇江侯,多年以来,镇江侯镇山定河,对山中据点机括与水战的门道,她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今日随本王抵达并州的,便是由镇江侯亲自指派的一队精兵,只要有他们,这司、并之中的山脉,就再无秘密。”

    ……

    前厅议事结束时,已是日落黄昏。

    慕容充初来乍到,自要笼络众人,顺理成章的拿出了官场中那一套,设宴入席,边喝边聊。

    自郑煜澄来此,就没有设过一次宴,更别提那酒席中的推杯换盏纸醉金迷,众人吭哧劳苦数日,眼见新刺史带头做事认真务实,反而没什么怨言,加上郑芸菡那一番安抚,更显窝心。

    陡然听到玢郡王要设宴,众人怔愣之后,又自嘲苦笑——官场之中,这才是原本该有的样子。

    慕容充一路风尘仆仆,才来没多久就露面议事,摆出自己的优势,一通忙碌下来早就累了,他的宴席,自然只能定在次日。

    这日,郑煜澄难得没有压榨下属,放他们回去好好整顿休息;众人搭手拜谢,一脸轻松的离开。

    慕容充不会亏待自己,饭食皆是在外面买最好的送到西院,也是舒邵住过的地方。

    郑煜澄独自在议事厅整理一些重要的稿纸,付雯玉走进来:“今日厅中不摆膳,大人要在何处用?”

    郑煜澄动作一顿,微笑道:“付姑娘为何还在?”他放人回府整顿,原本住在刺史府帮衬的女眷也该回,不必留在这里。

    付雯玉心跳如擂鼓:“是、是母亲让我留下的,府中下人皆是我与母亲张罗,怕没人在,他们伺候的不好,粗心犯错。”

    郑煜澄垂眼,继续整理稿纸:“即便如此,付姑娘也不是刺史府的奴仆。”

    付雯玉忍不住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这些日子,并州来了不少贵人,亲王郡王皆在行列,可是最惹人注目的,只有他一人。

    她甚至能想象出,生在长安侯府的他,该是多么一个温润从容的公子哥,这样的人,竟也能风尘仆仆远赴千里上任,日以继夜核算账目,即便是勤务多年的父亲,也会出错,唯有他,过手之事,尚未出过错。

    他细心睿智,温柔体贴,让人忍不住想要站在他身边,替他一并分担。

    郑煜澄收拾的差不多,将剩下的交给久安来做,礼貌而疏离道:“付姑娘不必操劳,本官今日去东院与舍妹一同用饭。”

    付雯玉面露失落,低低的应了一声。

    ……

    温幼蓉从天亮躺倒天黑,中途困得眯一会儿,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惊醒。

    她自己也很诧异,郑芸菡陪着的时候,哪怕深深地睡一个时辰,也比自己一整日浅浅的休眠要更养精神。

    难道郑芸菡比较好睡?

    郑芸菡去张罗晚饭了,温幼蓉起身,脑子里滑过那群黑汉子,又甩头不再想。

    心里闷闷的,她走出房门散心。

    如今的东院,住着她和郑芸菡,还有一位尊贵的王爷,可是那位王爷似乎不在,房中暗着。

    温幼蓉慢悠悠走着,面前陡然蹿出一个影子,肤色与夜色完美融合。

    “阿呦!”

    温幼蓉脸色剧变,转身就走。

    黝黑青年急得跳脚:“阿呦,我们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你真的不管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幼蓉足下一顿,并没转身。

    黝黑青年一喜,追上去站在她面前。

    “阿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提前来接近并州刺史啊?你可太聪明了!你和他们的关系搞得怎么样?你听我说,来不及解释了,眼下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和刺史好好培养感情,最好能建起过命的交情,要是能勾得他对你神魂颠倒,要死要活,我们就彻底稳了。”

    温幼蓉看着他,慢慢笑了。

    黝黑青年看到她这种笑,打了个冷颤,后知后觉的退开些:“阿呦?”

    少女眼神冰冷,朱唇张合,话比眼神更冷:“再说这种恶心的话,以后就不要说话了。”

    黝黑青年太了解她了,她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回事,难道她和刺史的关系不好吗?!

    他们祁族真的要亡了吗?

    回廊一角,郑芸菡抱着食盒躲在廊柱后头,轻轻吞咽,眼神艰难的望向身边站姿挺拔的男人:“二、二哥啊……”

    郑煜澄慢慢转过头来,冲她温柔一笑。

    郑芸菡看到这种笑,缩了一下。

    郑煜澄面含微笑,声线温润:“若想说恶心的话,晚饭就不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