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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江淮武道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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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死的武行,名叫赵硕,江南人士。

    衢州府赵家,地处江淮,位列江淮武道四大家之一,一手赵家火尖枪出神入化,名震一方。

    其余钱、孙、李三家,各使刀、剑、戟,也是江淮一带有名的武学世家。

    陆言还了解到,不仅仅是江淮之地,整个江南,称得上武道世家的有十数余,别的大小武馆,更是不计其数。

    甚至扩大至整个大宣境内,东南西北,关里关外,大小武道世家、武馆更是难以计量。

    如当初面具人的北方戳脚翻子拳,就是关外武学的一大门类;至于关内,则以南拳北腿、东刀西剑、中佛,为武道之尊。

    也就是南派太极拳,北派八卦腿,东方泰山绣春刀,西境太白寒光剑以及中原少林武僧道。

    像是朝中的不少厂卫,本质上就出自泰山绣春刀。

    陆言以前作为外行人士,并不知道这些事,但是如今却从赵硕的生平中了解到,这些在武行之中,都是基本常识。

    他也认识到,江湖、文武三道,以武道最盛,也最显,州府的府衙之中都会有那么几个武道高手。

    不仅仅是官府、世家,近年也兴起不少武馆,有些武馆的馆主以及门徒,实力不输于传统的武道世家。

    比如说陆言就知道,京城有一家精忠武馆,其子弟,昨天那名青年,一手沥泉枪耍得虎虎生风,硬生生击败了对手,一位正宗武道世家出身的武行。

    陆言望着赵硕的生平,本名陈硕,十岁拜入衢州府赵家习武,因其勤奋刻苦,又有天赋,被赵家特赐姓“赵”,成为赵家的旁系武行。

    “原来不是赵家的血脉亲族!”

    陆言还纳闷呢,心说这赵家人被人杀死在了京城,也不见赵家那边采取什么动作,毕竟衢州离京城也就一日水路的行程。

    他还以为是消息没传回去,如今看来,应该是赵家不愿意为了一个旁系寻仇了,也说明那戳脚翻子拳的实力确实不一般。

    赵硕的生平也确实没什么看的,就是习武,再习武,确实是个武痴,直到昨日,被面具人斩于天桥下。

    生平结束之后,碑林图浮现,陆言得到这次赵硕的奖励。

    精品六等,一身孤胆气。

    所谓一身孤胆气,千里走单骑。

    这次的奖励是一门武道心法,讲求“势”的运用。

    陆言凭着超强的悟性,理解了这门心法。

    文以载道,武以借势。

    昔年有张翼德吓退曹操大军、赵子龙七进七出无所畏惧,都是借了势。

    这种势,可以理解为一种战意,不怕死伤,一往无前,从气势上吓退敌人。

    不同于虚张声势,借着一身孤胆气,自身气势就不一样了,能使敌人气势自然矮一分,产生未战先怯的心理。

    陆言很喜欢这门心法,以后对付人尽量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催动一身孤胆气,就能吓退敌人。

    毕竟先贤曾言,战争与武道的最高境界,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陆言掌握一身孤胆气这门心法后,如往常一般,默诵养气心经,入定,开始纳气。

    ......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广和楼。

    二层一间偏僻角落的厢房中,两人低声交谈着。

    “我说,放在人这么多的地方接头,真没事?”

    一名戴着圆顶帽留着八字胡的瘦中年,望向对面一名刀疤青年,有些担忧道。

    看着青年桌边的鬼脸面具和一杆拦面叟,正是当初全武行被狗咬的那位面具人。

    “怕什么?师父说过,关内有一句俗话,叫灯下黑。你既然是附近药行的掌柜,又常来这楼里听书,如今有人拜会,大可说是爱听曲的好友,自然不会引人怀疑。”

    刀疤青年嚼着桌上的果脯,又道:“再说了,在此处碰面,乃是你我临时决定的,除了你我,无人知晓。”

    “五少主说得在理!”

    瘦中年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不禁长舒一口气,开始谈正事:“怎么样,这次门主可有什么指示?”

    “门主的意思,是要你们尽可能发展下线,最好把雾灵山那几座古矿的管事渗透了,此地对我等大计异常重要!”

    “就这些?”

    “哼,你以为暗中占据雾灵古矿很简单么?”

    刀疤青年冷哼一声:“大宣朝廷那边,似乎也有人知道古时的一些秘密,对雾灵古矿最近掌控甚严,里面的管事,很多都是皇帝的亲信!”

    “当然了。”青年又开口了:“最近李道人也快要到京城了,到时候亮明身份,自会相助咱们的大事!”

    “李道人?”

    瘦中年听完脸色一变:“我听说,那家伙是个妖怪,逢人就问自己像不像人,实则压根不是人,是狸子......”

    “慌什么?”

    五少主冷笑道:“就算是妖怪,那也是血肉长得,敢背叛咱们,只要刀剑杀得死,就不足为惧!”

    “五少主说得在理!”

    就在二人低声密谈之时,屋外突然传来阵阵骚乱,有听众站起来斥责,也有旦角尖叫着扑倒在老爷怀里。

    “怎么回事?”

    房中的两人一警惕,五少主缓步走到门前,打开一道缝,静静观察着情况。

    “让开让开,官府公干,闲人退避!”

    “官爷,我们这广和楼就是一听曲的地方,犯了什么事啊这么大阵仗?”

    戏楼的老掌柜迎上去,却见为首的将领冷着脸:“少特么废话,你们广和楼竟敢窝藏建奴细作,来人啊,给我搜!”

    “是!”

    眼见着一队官兵上到二楼,明显冲着他们来的,这下五少主不淡定了。

    “说,你是不是把咱们出卖了?”

    瘦中年那是疯狂摇头,奈何青年压根不听他辩解,抄起拦面叟将其结果,随后翻窗而逃。

    官兵听见中年死前的惨叫,闯入房中一看,窗户大开着,随后上报头领。

    “留几个人继续搜索,其余人随我追,马上天明了,决不能让这贼子借着夜色跑了!”

    “是!”

    这边五少主翻窗而逃,落在广和楼的院子里,眼见三面都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唯独一条死胡同疏于把守,但是胡同的唯一出入口又被把守住了。

    只见胡同里面,有两间铺子点着灯笼。

    “那帮人肯定觉得我会逃出很远,但万万想不到,我就躲在这戏楼附近!”

    这招是师父教的,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五少主这般想着,自鸣得意,悄无声息翻过院墙,一头闯进了靠巷子最里面的那间铺子。

    铺子外,堆满了石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