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幻想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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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要想太多，战后大致和平的局面已经维系四十多年，部分人抱有幻想，也不是什么怪事。”
“可是你觉得，连秦风烈都有这样的念头，还算正常吗？”
林世平苦笑着叹了口气，没接周涌涛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开始，秦风烈依然相信可以控制战争规模。只要能够在一年之内打败西陆集团，就有希望阻止纽兰共和国参战，并以此避免全球大战爆发，他也因此在反复强调快速取得胜利的重要性。
这可能吗？
虽然在理论上，只要能迅速击败西陆集团，就能够打消纽兰共和国参战的念头，但是换个角度看，纽兰共和国同样无法容忍西陆集团战败，也就是由东方集团称霸世界岛，最后再与之决战。
西陆集团完蛋之后，哪怕有两大洋的阻隔，纽兰共和国最多就只能偏安五十年。
以梁夏帝国的实力，在称霸了世界岛，消除地面上的威胁后，最多需要用几代人的时间来建立完整的统治秩序，然后就能调集远远超过北孤集团的资源，打造一支足够横扫全球海洋的舰队。
在历史上，任何立足于边缘地区，也就是置身世界岛之外的国家，核心战略都是阻止与遏制称霸世界岛的超级强权。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辉煌一时的布兰王国。
在先后击败斯班帝国与郁金王国，也就是成为全球头号霸主之后，布兰王国的基本战略也就是阻止其他列强称霸西大陆。此后上百年，布兰王国先后把炮口对准骆沙帝国、洛克帝国与迢曼帝国。
即便在丧失全球霸主的桂冠之后，布兰王国都没有放弃遏制西大陆的头号强国。
如果把西大陆放大成整个世界岛，纽兰共和国所处位置，跟布兰王国是多么的相似！
从这个角度看，纽兰共和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世界岛的二号强权，唯一能跟梁夏帝国抗衡的迢曼帝国！
要说，只要帝国完成了战争动员，就有把握在这场大战中登陆孤大陆。
可见，纽兰当局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西陆集团战败，必然会在此之前参战。
关键还有，纽兰共和国最多只需半年时间就能完成战争动员，而东方集团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半年之内击败西陆集团。
按照当前规划，半年之内能够稳住战局就很不错了。
以发展的眼光来看，第三次全球大战已经爆发，只是说做为第三方的纽兰共和国还没有参战而已。
这个时候，依然幻想着稳住局面，确实非常的天真幼稚。
“布兰王国那边的情况如何？”周涌涛没跟林世平治气，他很清楚导致当前这种局面的原因。
像林世平说的，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
“不大好。”
周涌涛的眉头跳了几下，把目光转了过去。
之前，他给林世平安排的任务就是去搞清楚布兰王国的立场，尽可能的让布兰王国保持中立。
不是说布兰王国的军事势力有多强大，能左右双方战略平衡，而是布兰王国的立场有巨大的政治意义。
虽然曾经是日不落帝国，即便在上次大战之前，还拥有全球第三舰队，但是在上次大战中战败后，布兰王国的国际地位一落千丈，不但丢掉了几乎所有的殖民地，还丧失了保持独立的基础。
哪怕在加入西陆集团后，布兰王国的海上力量也没得到恢复。
当然，布兰王国一直在努力重建海军。
在大战结束后不久，布兰王国借助把朴茨茅斯与斯卡帕湾租借给梁夏帝国，从梁夏帝国获得了3艘二手的小型航母，重建了皇家海军。在加入西陆集团之后，布兰王国更是利用独特的战略位置，重建了造船工业，设计了数种航母，最终在十年前自行设计与建造了3艘搭载垂直起降飞机“载机巡洋舰”，也就是小型反潜航母，由此成为西陆集团内少数几个能建造航母的国家之一。
只是，这并没有改变布兰王国已经衰落的事实。
布兰皇家海军选择建造排水量不到2万吨，只能搭载“海鹞”式垂直起降战斗机的“无敌”级“载机巡洋舰”，也就是以反潜为主的滑跃起飞航母，就是布兰王国综合国力下降的直接体现。
当然，这也直接反应出了布兰王国在西陆集团总体战略中的地位。
往简单说，就是负责掩护西大陆到北孤的战略航线，对付在北夕落洋上执行破交任务的敌国潜艇。
也就是梁夏海军的潜艇。
可问题是，布兰王国一直没有跟梁夏帝国翻脸，而且是整个西陆集团当中，跟梁夏帝国往来最密切的国家。
直到现在，斯卡帕湾都是帝国海军的军事基地。
要说的话，如果能够让布兰王国保持中立，哪怕是有倾向的中立，也能极大限度减轻帝国海军的作战负担。
别的不说，至少不需要在北夕落洋上投入太多兵力，还能稳住陆心海。
不要忘了，如果没有布兰王国在北夕落洋展开行动，分散帝国海军的兵力，罗利王国与斯班王国就绝对不敢狂妄到在陆心海采取行动，对付有数艘大型航母，以及数十艘战舰的帝国陆心海舰队。
关键还是政治意义。
布兰王国是西陆集团成员国，如果布兰王国没有对东方集团宣战，那么“一直对外”的口号就成了一个屁。
其他的成员国必然受到影响。
此外，布兰王国还是西陆集团与北孤集团的纽带与桥梁。
如果布兰王国保持中立，哪怕只是没有正式向东方集团宣战，也肯定会对夕落洋对岸的北孤集团产生影响。
正是如此，稳住布兰王国是开战之后，帝国的首要任务。
林世平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用他的话来说，军情局在布兰王国所做的努力，基本都已经宣告失败，至少可以说没有取得任何实质结果。
“照你的意思，布兰当局即将向我们宣战？”
“现在说不准。”林世平叹了口气，又说道：“现在还是地面战争，而布兰王国在地面战争上的贡献并不大，所以不存在需要在第一时间参战的必要。按我的判断，布兰当局或许想观望一段时间。”
周涌涛沉思了一阵，才说道：“你这个判断，恐怕是过于乐观。”
林世平没开口，他确实有点乐观，或者说在周涌涛的面前表现得乐观，毕竟这段时间全是坏消息。
“就在这一天之内，除西骆沙与迢曼帝国，西陆集团其他几个主要成员国，要么已经向我们宣战，要么即将向我们宣战。如果布兰王国还摇摆不定，罗利王国与斯班王国会如此的积极？”
“纽兰共和国。”
周涌涛微微点点头，说道：“以目前情况，这是比较合理的原因，不过并不能排除布兰王国在近期向我们宣战的可能性。”
“就算向我们宣战，影响也不会太大。”
“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林世平锁紧了眉头，等周涌涛说下去。
“就像你开始说的，跟北孤集团有关。”
“有什么关系？”
周涌涛笑了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像这类问题，应该由他提出来，情报机构的头头给出答案。
“确实有这种可能。”林世平也立即反应了过来，说道：“在三足鼎力的局面形成后，布兰王国一直是西陆集团与北孤集团的桥梁。如果纽兰共和国已经决定参战，只是需要时间完成参战前准备，那么做为参战的保证，很可能会让布兰王国率先表明立场。反过来，我们也能够由此判断纽兰共和国会不会参战。”
“哪怕纽兰共和国没有立即参战，布兰王国对我们宣战，影响都非常巨大。”
林世平点点头，随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帝国部署在北夕落洋的兵力，或者说在该方向的影响力早已大不如前，未必能及时展开行动。
林世平没接话，也只是因为这个问题与他无关。
严格说来，北夕落洋那边的局面，跟海军有关，是海军的锅！
就在几天之前，周涌涛亲自下令，让部署在斯卡帕海军基地的北夕落洋分舰队撤离，暂时放弃在北夕落洋上唯一的海军基地。虽然留下了几艘潜艇，还在对部署进行调整，让南夕落洋分舰队派潜艇北上，加强北夕落洋的军事存在，但是受后勤保障能力限制，帝国海军在北夕落洋的军事存在也就只能维持几个月。等到这些潜艇耗光燃油与弹药，帝国海军在北夕落洋就一无所有了。
“不管怎么样，尽快查明布兰王国的立场。”
“我已经做了安排。”
周涌涛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要说的话，跟布兰王国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海军决定的，或者说跟海军主张的战略有关。
这其中，周涌涛又是最主要的推手之一。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帝国一直在竭力维持跟布兰王国的关系，而主要目的，就是要保住北夕落洋上唯一的海军基地，确保“全球海军”的地位，并且通过制海权来制约西陆集团与北孤集团。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在北夕落洋保持军事存在。
可问题是，在北夕落洋上的军事存在，到底有多大的意义呢？
在与纽兰共和国建交前，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政治与军事意义，即通过控制北夕落洋的制海权来阻止西大陆国家跟纽兰共和国往来，从而达到孤立纽兰共和国，与遏制纽兰共和国的目的。可是在跟纽兰共和国建交，也就是承认了纽兰共和国之后，北夕落洋的制海权对帝国来说就成了纯粹的负担。
单纯从利益的角度来看，帝国早该从北夕落洋撤军。
可结果是，在帝国海军的坚持下，还是保留了斯卡帕湾。
在很大程度上，帝国与布兰王国的关系就是由这座海军基地左右。
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是布兰王国为了抗衡迢曼帝国，通过把基地租给帝国，获得对抗迢曼帝国的资本，从而在迢曼帝国主导的西陆集团内享有特殊地位，成为西陆集团中最特殊的成员，但是在跟纽兰共和国走近之后，布兰王国就不再需要借助梁夏帝国，也就希望能提前提前收回这座海军基地。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斯卡帕湾成了双方的心结。
按外界的评论，如果没这个心结，布兰王国更愿意充当三大集团的中间人，并且以此获得最多的好处。
可惜的是，在帝国海军的坚决反对下，帝国当局至今都不愿意放弃斯卡帕海军基地。
当初，在决定是否继续租用斯卡帕海军基地的时候，起决定性作用的，也就是还在海军服役，已经是海军元帅的周涌涛。
这个问题绕了回来，自然怪不了别人。
聊了一阵，快到吃宵夜，而林世平准备告辞的时候，罗佑宾赶来，在敲门后就直接进了书房。
没有非常重要的事，他不会如此焦急。
朝林世平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之后，罗佑宾直接走到了周涌涛面前，在周涌涛耳边低语了一番。
在他说完之前，周涌涛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等他说完，周涌涛微微摆了摆手。
虽然有点犹豫，大概是要询问林世平是否留下来一起吃宵夜，但是罗佑宾没敢耽搁，立即离开了书房。
林世平也没有立即开口询问，真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周涌涛自然会告诉他。
沉默了好一阵，周涌涛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们的担忧，已经变成了现实。”
林世平先愣了一下，其实没有搞明白周涌涛说的是哪个担忧，毕竟现在需要担忧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就开始，布兰舰队已经进入斯卡帕海军基地。”
“啥？”林世平差点就跳了起来。
“只要没意外，布兰当局将在几个小时之内向我们宣战。”
林世平长出了口气，随后闭上了眼睛。
这确实是出人意料。
关键就是，布兰王国是在正式宣战前，派舰队进入了斯卡帕海军基地，而在法理上，这等于不宣而战。
当然，严格说来也算不上是偷袭。
布兰王国是西陆集团成员国，而西陆集团的大部分国家都已经向东方集团宣战，因此按共同防卫原则，布兰王国已经跟东方集团，跟梁夏帝国处于战争状态，不存在要先宣战再开战的问题。
再说，斯卡帕湾本来就属于布兰王国，只是租借给梁夏帝国，而且布兰王国一直在寻求收回这座军港。
只是，在布兰王国参战之后，阻止全球大战爆发的幻想全都成了泡影！
“你也不要想太多，战后大致和平的局面已经维系四十多年，部分人抱有幻想，也不是什么怪事。”
“可是你觉得，连秦风烈都有这样的念头，还算正常吗？”
林世平苦笑着叹了口气，没接周涌涛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开始，秦风烈依然相信可以控制战争规模。只要能够在一年之内打败西陆集团，就有希望阻止纽兰共和国参战，并以此避免全球大战爆发，他也因此在反复强调快速取得胜利的重要性。
这可能吗？
虽然在理论上，只要能迅速击败西陆集团，就能够打消纽兰共和国参战的念头，但是换个角度看，纽兰共和国同样无法容忍西陆集团战败，也就是由东方集团称霸世界岛，最后再与之决战。
西陆集团完蛋之后，哪怕有两大洋的阻隔，纽兰共和国最多就只能偏安五十年。
以梁夏帝国的实力，在称霸了世界岛，消除地面上的威胁后，最多需要用几代人的时间来建立完整的统治秩序，然后就能调集远远超过北孤集团的资源，打造一支足够横扫全球海洋的舰队。
在历史上，任何立足于边缘地区，也就是置身世界岛之外的国家，核心战略都是阻止与遏制称霸世界岛的超级强权。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辉煌一时的布兰王国。
在先后击败斯班帝国与郁金王国，也就是成为全球头号霸主之后，布兰王国的基本战略也就是阻止其他列强称霸西大陆。此后上百年，布兰王国先后把炮口对准骆沙帝国、洛克帝国与迢曼帝国。
即便在丧失全球霸主的桂冠之后，布兰王国都没有放弃遏制西大陆的头号强国。
如果把西大陆放大成整个世界岛，纽兰共和国所处位置，跟布兰王国是多么的相似！
从这个角度看，纽兰共和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世界岛的二号强权，唯一能跟梁夏帝国抗衡的迢曼帝国！
要说，只要帝国完成了战争动员，就有把握在这场大战中登陆孤大陆。
可见，纽兰当局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西陆集团战败，必然会在此之前参战。
关键还有，纽兰共和国最多只需半年时间就能完成战争动员，而东方集团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半年之内击败西陆集团。
按照当前规划，半年之内能够稳住战局就很不错了。
以发展的眼光来看，第三次全球大战已经爆发，只是说做为第三方的纽兰共和国还没有参战而已。
这个时候，依然幻想着稳住局面，确实非常的天真幼稚。
“布兰王国那边的情况如何？”周涌涛没跟林世平治气，他很清楚导致当前这种局面的原因。
像林世平说的，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
“不大好。”
周涌涛的眉头跳了几下，把目光转了过去。
之前，他给林世平安排的任务就是去搞清楚布兰王国的立场，尽可能的让布兰王国保持中立。
不是说布兰王国的军事势力有多强大，能左右双方战略平衡，而是布兰王国的立场有巨大的政治意义。
虽然曾经是日不落帝国，即便在上次大战之前，还拥有全球第三舰队，但是在上次大战中战败后，布兰王国的国际地位一落千丈，不但丢掉了几乎所有的殖民地，还丧失了保持独立的基础。
哪怕在加入西陆集团后，布兰王国的海上力量也没得到恢复。
当然，布兰王国一直在努力重建海军。
在大战结束后不久，布兰王国借助把朴茨茅斯与斯卡帕湾租借给梁夏帝国，从梁夏帝国获得了3艘二手的小型航母，重建了皇家海军。在加入西陆集团之后，布兰王国更是利用独特的战略位置，重建了造船工业，设计了数种航母，最终在十年前自行设计与建造了3艘搭载垂直起降飞机“载机巡洋舰”，也就是小型反潜航母，由此成为西陆集团内少数几个能建造航母的国家之一。
只是，这并没有改变布兰王国已经衰落的事实。
布兰皇家海军选择建造排水量不到2万吨，只能搭载“海鹞”式垂直起降战斗机的“无敌”级“载机巡洋舰”，也就是以反潜为主的滑跃起飞航母，就是布兰王国综合国力下降的直接体现。
当然，这也直接反应出了布兰王国在西陆集团总体战略中的地位。
往简单说，就是负责掩护西大陆到北孤的战略航线，对付在北夕落洋上执行破交任务的敌国潜艇。
也就是梁夏海军的潜艇。
可问题是，布兰王国一直没有跟梁夏帝国翻脸，而且是整个西陆集团当中，跟梁夏帝国往来最密切的国家。
直到现在，斯卡帕湾都是帝国海军的军事基地。
要说的话，如果能够让布兰王国保持中立，哪怕是有倾向的中立，也能极大限度减轻帝国海军的作战负担。
别的不说，至少不需要在北夕落洋上投入太多兵力，还能稳住陆心海。
不要忘了，如果没有布兰王国在北夕落洋展开行动，分散帝国海军的兵力，罗利王国与斯班王国就绝对不敢狂妄到在陆心海采取行动，对付有数艘大型航母，以及数十艘战舰的帝国陆心海舰队。
关键还是政治意义。
布兰王国是西陆集团成员国，如果布兰王国没有对东方集团宣战，那么“一直对外”的口号就成了一个屁。
其他的成员国必然受到影响。
此外，布兰王国还是西陆集团与北孤集团的纽带与桥梁。
如果布兰王国保持中立，哪怕只是没有正式向东方集团宣战，也肯定会对夕落洋对岸的北孤集团产生影响。
正是如此，稳住布兰王国是开战之后，帝国的首要任务。
林世平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用他的话来说，军情局在布兰王国所做的努力，基本都已经宣告失败，至少可以说没有取得任何实质结果。
“照你的意思，布兰当局即将向我们宣战？”
“现在说不准。”林世平叹了口气，又说道：“现在还是地面战争，而布兰王国在地面战争上的贡献并不大，所以不存在需要在第一时间参战的必要。按我的判断，布兰当局或许想观望一段时间。”
周涌涛沉思了一阵，才说道：“你这个判断，恐怕是过于乐观。”
林世平没开口，他确实有点乐观，或者说在周涌涛的面前表现得乐观，毕竟这段时间全是坏消息。
“就在这一天之内，除西骆沙与迢曼帝国，西陆集团其他几个主要成员国，要么已经向我们宣战，要么即将向我们宣战。如果布兰王国还摇摆不定，罗利王国与斯班王国会如此的积极？”
“纽兰共和国。”
周涌涛微微点点头，说道：“以目前情况，这是比较合理的原因，不过并不能排除布兰王国在近期向我们宣战的可能性。”
“就算向我们宣战，影响也不会太大。”
“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林世平锁紧了眉头，等周涌涛说下去。
“就像你开始说的，跟北孤集团有关。”
“有什么关系？”
周涌涛笑了笑，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像这类问题，应该由他提出来，情报机构的头头给出答案。
“确实有这种可能。”林世平也立即反应了过来，说道：“在三足鼎力的局面形成后，布兰王国一直是西陆集团与北孤集团的桥梁。如果纽兰共和国已经决定参战，只是需要时间完成参战前准备，那么做为参战的保证，很可能会让布兰王国率先表明立场。反过来，我们也能够由此判断纽兰共和国会不会参战。”
“哪怕纽兰共和国没有立即参战，布兰王国对我们宣战，影响都非常巨大。”
林世平点点头，随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帝国部署在北夕落洋的兵力，或者说在该方向的影响力早已大不如前，未必能及时展开行动。
林世平没接话，也只是因为这个问题与他无关。
严格说来，北夕落洋那边的局面，跟海军有关，是海军的锅！
就在几天之前，周涌涛亲自下令，让部署在斯卡帕海军基地的北夕落洋分舰队撤离，暂时放弃在北夕落洋上唯一的海军基地。虽然留下了几艘潜艇，还在对部署进行调整，让南夕落洋分舰队派潜艇北上，加强北夕落洋的军事存在，但是受后勤保障能力限制，帝国海军在北夕落洋的军事存在也就只能维持几个月。等到这些潜艇耗光燃油与弹药，帝国海军在北夕落洋就一无所有了。
“不管怎么样，尽快查明布兰王国的立场。”
“我已经做了安排。”
周涌涛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要说的话，跟布兰王国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海军决定的，或者说跟海军主张的战略有关。
这其中，周涌涛又是最主要的推手之一。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帝国一直在竭力维持跟布兰王国的关系，而主要目的，就是要保住北夕落洋上唯一的海军基地，确保“全球海军”的地位，并且通过制海权来制约西陆集团与北孤集团。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在北夕落洋保持军事存在。
可问题是，在北夕落洋上的军事存在，到底有多大的意义呢？
在与纽兰共和国建交前，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政治与军事意义，即通过控制北夕落洋的制海权来阻止西大陆国家跟纽兰共和国往来，从而达到孤立纽兰共和国，与遏制纽兰共和国的目的。可是在跟纽兰共和国建交，也就是承认了纽兰共和国之后，北夕落洋的制海权对帝国来说就成了纯粹的负担。
单纯从利益的角度来看，帝国早该从北夕落洋撤军。
可结果是，在帝国海军的坚持下，还是保留了斯卡帕湾。
在很大程度上，帝国与布兰王国的关系就是由这座海军基地左右。
虽然在最初的时候，是布兰王国为了抗衡迢曼帝国，通过把基地租给帝国，获得对抗迢曼帝国的资本，从而在迢曼帝国主导的西陆集团内享有特殊地位，成为西陆集团中最特殊的成员，但是在跟纽兰共和国走近之后，布兰王国就不再需要借助梁夏帝国，也就希望能提前提前收回这座海军基地。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斯卡帕湾成了双方的心结。
按外界的评论，如果没这个心结，布兰王国更愿意充当三大集团的中间人，并且以此获得最多的好处。
可惜的是，在帝国海军的坚决反对下，帝国当局至今都不愿意放弃斯卡帕海军基地。
当初，在决定是否继续租用斯卡帕海军基地的时候，起决定性作用的，也就是还在海军服役，已经是海军元帅的周涌涛。
这个问题绕了回来，自然怪不了别人。
聊了一阵，快到吃宵夜，而林世平准备告辞的时候，罗佑宾赶来，在敲门后就直接进了书房。
没有非常重要的事，他不会如此焦急。
朝林世平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之后，罗佑宾直接走到了周涌涛面前，在周涌涛耳边低语了一番。
在他说完之前，周涌涛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等他说完，周涌涛微微摆了摆手。
虽然有点犹豫，大概是要询问林世平是否留下来一起吃宵夜，但是罗佑宾没敢耽搁，立即离开了书房。
林世平也没有立即开口询问，真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周涌涛自然会告诉他。
沉默了好一阵，周涌涛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们的担忧，已经变成了现实。”
林世平先愣了一下，其实没有搞明白周涌涛说的是哪个担忧，毕竟现在需要担忧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就开始，布兰舰队已经进入斯卡帕海军基地。”
“啥？”林世平差点就跳了起来。
“只要没意外，布兰当局将在几个小时之内向我们宣战。”
林世平长出了口气，随后闭上了眼睛。
这确实是出人意料。
关键就是，布兰王国是在正式宣战前，派舰队进入了斯卡帕海军基地，而在法理上，这等于不宣而战。
当然，严格说来也算不上是偷袭。
布兰王国是西陆集团成员国，而西陆集团的大部分国家都已经向东方集团宣战，因此按共同防卫原则，布兰王国已经跟东方集团，跟梁夏帝国处于战争状态，不存在要先宣战再开战的问题。
再说，斯卡帕湾本来就属于布兰王国，只是租借给梁夏帝国，而且布兰王国一直在寻求收回这座军港。
只是，在布兰王国参战之后，阻止全球大战爆发的幻想全都成了泡影！